第九十四章:栀子染心
半路才遇到這秦小怜,答应助她来這离殇宫寻得那巫蛊换血蛭。
可不知从何时起,這翠云像是对其他的事都不怎么关心和在意了,却唯独心心念念這秦小怜所要的换血蛭。
杨晔本一开始也就当她无可奈何或者热心肠好了,可再怎么样杨晔也是了解翠云她的,如今翠云竟是为了那换血蛭去求這木剑老道。
想着翠云的心性和脾气,這要不是因为真的有什么无法拒绝的理由,杨晔還真想不明白翠云为何会這样做。
杨晔心裡想着這些东西,他也是忍不住的看了看那翠云和秦小怜两眼。
而此时莲花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裡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也可能是這段時間的相处,让她对那秦小怜改观信任了很多。
莲花想着刚刚那木剑老道的說辞,也是好奇之心又起,于是她对着那木剑老道开口问道:“老道士,你刚刚說,要是你去找了那個什么新罗月色的麻烦,你另外一個徒弟就得和你拼命了是吧?
你說的那另外一個徒弟,就是你以前說的翠云姐的师兄嗎?嘿嘿,要不然你說說,這到底都些什么事。”
那木剑老道听着莲花這问话,也是得意的一笑,随即用手拍拍了自己肩头,那莲花也是明白意思,为了听故事,她便也是起身就给他去捏肩按摩去了。
杨晔瞧着莲花那好奇心又犯了,不過這次也是沒有阻拦,因为這次自己也是有些好奇之事的。
比如那离殇宫宫主新罗月色与這木剑老道的徒弟瓜葛,然后就是這新罗月色为何性情会不自然的大变,還有那新罗月色是何原因突然功法大增。
木剑老道享受着莲花的捏肩,也是舒服的喝着這湖湘特产名酒,湘云液,随后默默的追忆起来,回想起往事种种。
潇湘粉黛胭脂媚,心事如莲。素羽翩跹,乱绪横飞過玉簪。
纵思浩宇苍鸢累,莫道奇缘。筝瑟平弹,曲下悲情日日添。
一夜宿醉,杨栀染与那木剑老道芦苇荡中小舟上,喝了一晚的酒,等杨栀染醒過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烈阳生刺着他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杨栀染才吃力的睁开了眼。等他慢慢缓過来回過神后,才发现昨夜与他品酒畅谈的道人已是离去,不過同时,那老道好似也给他留有一枚铜钱。
杨栀染看着那枚刻有云景图案的铜钱,他也是淡淡一笑,虽不认识這东西,不過也還是作为酒友留恋,将它用剑穗上的一根丝线串联起来,挂在了腰间。
撑动小舟,杨栀染此行的目的便就是這芦苇荡尽头的离殇宫了。
杨栀染撑船之行,一路停停动动,硬是拖到了深夜,才依稀见着這离殇宫孤岛轮廓。于是他便在這舟上换上了事先就准备好的一身夜行衣,随后飞身而起,躲過了那岛边的放哨人,悄悄潜了进去。
就像是事先一切准备都足,杨栀染依靠着手中一份這离殇宫的地圖,沒多一会,他便就进到了這离殇宫内院。
出奇的是现在本已是深夜,可這离殇宫灯火通明不說,到处還聚集着人。杨栀染见状也只能依附在這宫楼之上,静静的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姥姥已经想好了嗎?”這离殇宫大殿之上,一名男子问着身边之人。
那人听见他的问话,也是小声回道:“听說几位长老也都同意,加上姥姥也放话了,我看今日召集我們来,就是說那事的。”
男子听着那人回话,也是低头想了一下,随即开口讲道:“要說资格,那新罗月色确也是我們這离殇宫圣女,自然有那继承這离殇宫宫主一位的道理。
不過這会不会太突然了些?况且她年龄還小,怎么就一下子想到让她马上来继承這大位了。要我說啊,应该……”
這男子正說着,话還沒讲完,他也是被身边那人一個摆手,给打断了来。
随着這本熙熙攘攘的离殇宫大殿突然安静,只见一行人也是从那殿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個苗族服饰的老妪和一個全身裹着黑袍的人,之后则是一個妙龄姑娘与几個中年人了。
杨栀染本目光停在那黑袍人身上,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怎么也是想不起来。不過当他瞧见那妙龄少女时,他這下却是真的心神激荡了。
“竟然是她?!”杨栀染心裡惊呼着,眼前那妙龄少女他可是记得的,可以說這一辈子他都是不会忘的。
杨栀染在那温瑶剑宗赐杨姓之前,本不姓杨,而他也是這湖湘之人。当年则是因为饥荒流乱,他那村子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他也是无依无靠,所以自己便流落在了這湖湘各地,又因为当时年纪還小,活也干不了,甚至因为难民過多,连些剩饭剩菜有时候都讨要不到。
沒有办法,他就想到去些深山老林裡找些野味充饥,运气好還能卖些皮毛。
不過事与愿违,在一次入山时,杨栀染他不幸被那毒蛇咬中,之后整個人也是从那小山坡上滚了下去。
他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可整個人還是动弹不得,或许他就要這样死了吧,一直努力的活着,可终究還是逃不了這无力的死去。
杨栀染這样绝望的想着,而一张如天仙的面容却出现在了他眼前。這個采药的苗族小女孩救了他,不仅给他治了蛇毒,還养好了他全身的伤。
那小姑娘還将他带到了自己上山采药时,用来歇脚而搭建的一個小茅屋,她时常都是笑着的,她還把杨栀染当成了跟她一样上山采药的人。
而在杨栀染的眼裡,這每天给他治伤,還给他带来野果吃的小姑娘,却更是像一個菩萨。
不過也就在杨栀染身上的伤都快好的差不多时,那小女孩却是再也沒来了,杨栀染甚至在那茅屋還等了半個多月。
最终他也是觉得可能人家知道他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才不来了。于是之后杨栀染便走出了大山,机缘巧合下便遇到了那温瑶剑宗大公子杨风颜。
随之杨栀染便就被那杨风颜给带回来温瑶剑宗,做上了他的剑仆。可暗地裡,那杨风颜却无视温瑶剑宗门规,他让杨栀染秘密修行温瑶剑宗所有武学。
多年以后,杨风颜還对外宣称自己剑仆身死,其实又暗地裡让杨栀染他通過了青衣楼的筛选,加入了那青衣楼去。
這么多年,杨栀染他都是活在阴暗角落裡不得光亮之人,不過即使内心再如深渊黑洞,可始终却還是留存有一丝光明。
而那一抹光明,便就是眼前這個妙龄少女所赋予他的了。
杨栀染死死看着那姑娘,差点就连自己的呼吸声响都是要沒能控制得住。
這离殇宫大殿之上,那刚来一行人为首的老妪,她也是瞧着大家都到了,于是便也开口讲道:“老身今夜唤大家前来,想必各位也是都知晓所为何事了吧?
对于我這把老骨头来說,让位之举本就应该,早晚都是寻常,所以在各位长老和我本人一众的同意下,今晚就想把此事给定下来了。
今后,待圣物彻底与月色融合之日,那這离殇宫的宫主一位,也是那该易主之时了。况且作为圣女,這么多年的赡养之事,她也是都做了的。
如果大家都沒有什么意见,那么,我這代表下一任离殇宫的宫主信物,生蛊铃,就正式交于如今圣女,新罗月色了。”
那老妪淡淡的說着,不過所有人也是不敢插话言语,所以其实她也不管其他人有沒有意见,便直接也是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個手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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