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黄杰,来点背景音乐
到了走廊西头,我拐了個弯,继续拖着易真往楼上走――
“左飞……”黄杰叫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黄杰紧皱眉头,而郑午他们脸上都有担忧之色。
我笑了笑:“沒事,走吧。”便继续上楼,依旧让易真的脸朝地,在楼梯上“砰砰砰”的磕個不停,鲜血又沿路留下痕迹。到了高二楼层,我又拖着易真的身体往前走。
一踏入高二的走廊,高二的学生也都纷纷出来观看,正常的上课秩序再次被我打乱。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要让全校的学生都看到!我依旧拖着易真,每走几步就踹他一脚,但愿他的鼻血還足以支撑一路,否则我就只能在他身上开個口子了!
易真人事不省,看上去跟死了似的。我拖到一半的时候,走廊裡几乎站满了人,黄杰他们终于忍不住了,上来拦着我說:“左飞,够了!”
我阴沉沉地說道:“出来混,要讲信用,說了让他血溅一中,就一定要让他血溅一中!”
“可是……”众人面有难色。
“沒有可是,既然我是老大,那你们就都听我的!”
众人再也沒有话說,只好任由我继续拖着易真,继续做着這些残暴的事情。
我昂着头,大步往前走,脸上写满阴沉和狠毒。
易真已经彻底昏厥過去了,我怀疑這样下去他会不会死,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這样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愤怒,也只有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伤害王瑶是什么下场!
我要狠,我要毒,我要凶名远扬,我要人人怕我,這样才沒人敢欺负我的朋友!
不管你后台多硬,不管你背景多深,就是不能欺负我的朋友!
猴子不在,我就要担当起這個重任,我要成为大家的依靠!
刚在高二走了一多半的路程,身后就响起哗啦啦的一片脚步声,我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保卫科的来了,教学楼裡闹出這么大的阵仗,他们沒有立刻赶来已经是消极怠工了。
“张峙、马杰!”
“在!”
“带人拦住他们!”
“好!”
身后的人顿时减少了一多半,他们朝着一众保安迎面而去,后方很快传来对骂声和嘶吼声。
而我,则在黄杰、郑午、阳泽城等人的护送下继续拖着易真往前走。沒有了后顾之忧,很快又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我沒有停留,继续拖着易真往上走。
這一次,他们沒有再說话,而是默默地跟着我往上走。看着被我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易真,我的心裡沒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有无边的杀意和恨意,一qiē的根源都在這個家伙身上,若不是他,我們就不会有這么多的麻烦;若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自己有着如此残暴的基因。
来到高三走廊,照旧涌出来一堆的人,而我的身后只跟着十几個兄弟了。即便如此,我還是义无反顾地往前走,易真的鲜血依旧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终于,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人。
杨啸,這個猴子一再告诫我在他离开时不要招惹的人物!
杨啸還是老样子,一脸粗犷之色,左眼皮耸拉着,靠在墙边很平静地看着我們,并看不出他是個狠角色,但是猴子這么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這次收拾易真,我知道事情要搞大,但我還是义无反顾地這么做了。
除了泄愤,也为了立威,在整個学校杀鸡儆猴,杨啸就是其中最大的猴。我知道因为郑午的事惹了他,也知道這家伙迟早要报复,之前或许碍着王瑶的面子沒有动手,可是现在王瑶挨了刀,做完手术也得休养很久,那就不敢保证杨啸会做出什么举动了。
所以,我想通guò此举震慑杨啸,千万不要轻yì惹我,否则你的下场也会很惨!
此为一箭三雕,泄愤、立威、震慑杨啸。
猴子說過,做事前要动脑子,或许我還做的不够完美,可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学。
按照约定,距离猴子回来的最后期限還有三天,我要保证這三天内大家都平安无事。
我拖着郑午,慢慢从杨啸身前走過,然后清晰地听到杨啸鼻子裡出一声轻蔑的哼声。
我停了下来,把易真的身体丢到一边,然后摸出一根烟来自己叼上。
“杨哥,听說你和王瑶的关系也不错啊。”
杨啸又哼了一声:“這不是废话嗎,我俩认识多少年了?”
“是這样的,易真让刘雅文捅了王瑶一刀,你作为王瑶的朋友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将军。
杨啸,你是动不动手?
杨啸嘿嘿一笑:“我就不抢你的功劳了。”悄无声息地把皮球踢回来,果然是個老油條。
“我可沒把這事当作功劳来看。”我幽幽地飘出一句。
再次将军,高下立判,杨啸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
我叼着烟,再次拖起易真的腿往前走,身后一众兄弟立刻跟上,一直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易真的鲜血也染遍了整栋教学楼。我又拖着易真的身体下楼,高二的走廊裡,张峙他们仍在和一众保安对峙。看到我,他们一窝蜂地冲了過来。
“飞哥!”“飞哥!”
保卫科的科长亲自带队,一脸怒火中烧地走過来:“左飞,你玩的太大了!”
“我知道。”我說:“在這個可以随便捅刀的学校,我只能通guò這种方法自保了。”
“刘雅文已经被我們控zhì起来,你還想要怎么样?”
“這家伙才是幕后主谋,你怎么不把他一起抓起来?”我指着地上的易真。
科长哑口无言,整個学校谁都知道易真惹不起,不光学生惹不起,老师也惹不起。
终于,他還是迅反应過来:“如果情况调查清楚,我們也会做出该有的惩罚,但是你现在做出這么過火的行为,以至于学校都控zhì不住你,我們只好报告公安机关了!”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我一下握紧拳头,在我的设想裡,我被开除是板上钉钉了,我要做的就是撑過最后三天(学校处理也需要一点時間),然后就能将责任的重担交還到猴子手裡。可是我沒想到,学校竟然报了警,這不是我一個学生能预料到的!
以前一中打過多少恶架,学校为了声誉一向自己解决,主动报警還是头一遭!
仅仅因为被害者是易真嗎?
我再一次体会到钱的重要。猴子說的沒错,有钱,整個世界都会为你开道。
几個警察已经奔上楼来,兄弟们对抗保卫科的已经相当艰难,更别說面对国家正规的执法机关了,即便对方只有几人我們也不敢造次。我摆摆手,兄弟们立刻散了,只剩下郑午、黄杰還陪着我。郑午紧张地說:“我以前进過一次局子,他们打人可狠了,左飞你等一下,我去拿战袍给你,能帮你抵消一些物理攻击。”說完他便飞奔而去。
保卫科长大喊:“就是他,把他带走!”然后指着我。
几個警察根本沒把我這小屁孩放在眼裡,過来就给我戴上了锃亮的手铐,我還是第一次戴這玩意儿,只觉得心惊、心寒,之前平静的心终于起了涟漪,我的脑海裡有了一丝恐慌,第一反应是我妈会难過死的,第二反应是我会不会被判刑?
在几個警察的推搡下,我被强行押进楼下的警车。
警车并沒急着开走,保卫科长在和几個警察說话,他很大声地控诉着我的罪状,還說随后就把易真送进医院检查伤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千万不要姑息!”保卫科长气势汹汹地口沫横飞。警车的车窗开着,我看见楼上趴着很多学生在看,我估计我是一中建校以来第一個被警车带走的学生,這回可真他妈是出了大名了。
黄杰走了過来,科长和几個警察正在說话,都沒看到他。正好,我也有几句话要說。
“猴子還有三天就回来了,你一定要顶住,别让杨啸找咱们的麻烦。”
黄杰点头:“我会努力。”
我俩一阵沉默。我琢磨着這样不是個事,這气氛也太有点悲凉了,猴子要是在這,管他有沒有警察,估计早就逗逼起来了。我說:“你唱歌呗,添点背景音乐。”
黄杰笑了,他明白我的心思,可能是猴子带的,我們都不喜歡太過悲凉的气氛。
任何时候,无论多惨,总得自己找点乐子,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黄杰轻轻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你能换歌嗎?十送红军会嗎?我都被抓了你還‘苍茫’的毛啊?”
“……我就会這一,還是和楼下大妈学的。”
“真完蛋,你以后在娱乐圈還怎么混啊?”
“成,我学点其他的行吧?下回我给你唱荷塘月色,我觉得那個也挺好听。”
我俩這么一逗逼,气氛终于轻松了许多,但各自的心头還是沉甸甸的。
“左飞,左飞!”郑午突然呼喊着跑了過来。
他的声音太大,终于引起了保卫科长的注意:“哎,那個学生,你干嘛呢?”
“我给左飞送件衣服。”郑午跑的气喘吁吁,手裡還拿着他的宝贝战袍。
“送什么衣服,他沒有衣服嗎?還有你,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动不动就穿的奇装异服,有时候還戴墨镜,你耍什么酷呢,你以为你终结者啊?這是学校,不是你耍酷的地方!”
郑午憋的一脸通红,而我和黄杰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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