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诈尸 作者:未知 “好吵啊,你们几個能不能别闹了,我還想再睡一会呢。”颜彦嘟囔着說道。 可旁边的人似乎沒听到她的话,或者說她们无视了她,因为颜彦感觉后背脖子下有一双手托住了她,随即身子晃悠了一下,应该是有人想要把抬她起来。 “讨厌,都說了别闹,再闹,再闹,再闹我真生气了啊。”颜彦张了张嘴,這才发现自己喉咙裡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点声都发不出来,非但如此,還火烧火燎的,痛得不行。 沒办法,既然說话不好使,颜彦只得强撑着把眼睛睁开了。 不对啊,這是什么地方? 头上白曼曼的一片,像是死了人似的。 等等,一定是睁开眼的方式不对,颜彦赶紧把眼睛闭上了,心裡默念,嘛哩嘛哩哄,嘛哩嘛。。。 可谁知颜彦两遍嘛哩嘛哩哄都沒念完,忽然被人扔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有人惊叫,“啊,不好了,诈尸了,诈尸了。。。” 再然后,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诈尸了,诈尸了,夫人,诈尸了。。。” 什么,诈尸? 這是在說我嗎? 颜彦再次睁开了眼睛。 沒错,头顶确实是挂满了白色的帘幔,還有,细细回味一下,方才的吵闹声严格說起来不是吵闹声,而是哭闹声。 可谁来告诉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不知所谓时,只见一张四十来岁的脸凑了過来,正好和颜彦的眼睛对上了,颜彦动了动眼珠子,对方吓得一下坐到了地上,忽地又爬起来,对着颜彦磕头如捣蒜,“小姐,小姐,這不干老奴的错,這真的不干老奴的错,老奴也是为了小姐的名声,为了颜家的名声。。。” “来人,把李妈妈扶下去,李妈妈老背晦了,糊涂了。”一個严厉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紧接着,那個叫李妈妈的被人拖了下去。 “刘妈妈,你来,大小姐多半是死不瞑目,你去把她的眼睛合上。”仍是那個严厉的声音說道。 奶奶的,你才死不瞑目呢,本姑娘好好的活着,你居然敢咒本姑娘死了,看来,本姑娘非得给你点厉害瞧瞧。 于是,颜彦扶了扶自己的腰,缓缓坐了起来。 “娘呀,真的诈尸了,大小姐真的诈尸了。” 好几個声音哭着喊道,又有几個人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倒是也有一個胆子大的小姑娘扑到了颜彦身上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小姐什么的。 看着扑到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后知后觉的颜彦這才意识到不对劲。 這场景,分明是古代啊。 披麻戴孝穿着古代服饰的人,老式青砖地面,带“*”字棱格的窗户,屋子裡的房梁和木柱,還有方才的称呼,夫人,小姐,刘妈妈什么的,妥妥的古代啊? 难道是萌萌带我来剧组玩,让我客串一场戏? 颜彦眨了眨眼睛,不对,她想起来了,为了庆祝毕业,她们几個好友筹划了一场毕业旅行,去的是帝都,颜彦为了救一個小孩掉进水裡沉下去了。 多半是当地的居民把她打捞起来了,然后为她举办了這场葬礼,而她却在葬礼上死而复生了。 可這個念头刚闪過两秒钟颜彦又摇头了,不管是方才的什么李妈妈還是现在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都叫她“大小姐”,還有那個声音严厉的中年妇人也叫她“大小姐”,她颜彦什么时候成了大小姐? 再說了,這些人的服饰明明就是电视剧裡看過的古代服饰,和现代人的服饰截然不同。 正暗自蒙圈的颜彦忽略了屋子裡几双打量她的眼睛,一双就是那位刚进来的三十岁出头的妇人,她沒有披麻戴孝,只穿了一件深绿色的褙子,下身是一條黑裙,头上也只简简单单插了一根玉簪,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另一個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丫鬟打扮,披麻戴孝的,哭成了一個泪人,却還沒忘了低眉觑眼怯怯地打量她。 此外,還有几個胆子大些的婆子或站在堂屋中间或躲在门外探出脑袋,這些人眼睛裡的情绪就更多了,有探究、有惊恐、有惊喜,当然也不乏看热闹的。 “夫人,夫人,小姐的手热了,小姐是真活過来了,呜呜。。。”那位扑到颜彦身上的姑娘大着胆子摸了下她的手,打断了颜彦的遐思,不对,是瞎思。 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拍戏,她是穿越了。 沒错,就是穿越了。 她应该是穿越到古代的某位刚凉凉了的小姐身上了,话說颜彦這才意识到,她躺的不是床,而是一张硬木板,准确地說应该是门板。 這個规矩她懂,以前在乡下参加奶奶葬礼时她有印象,人之将死时是放在门板上咽气的,然后再請阴阳师挑一個时辰装殓,也就是說,她刚咽气,還沒装殓。 不对,应该是正要装殓,刚才她觉得晃悠是有人抬起了她,随后因着她睁眼那几個人被吓到了才把又她扔回到门板上。 穿越,凉凉,小姐,夫人,丫鬟,婆子,看来,這出戏不小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终于搞清自己穿越者身份的颜彦忙收了自己那些有的沒的瞎思,此刻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把眼前這一关闯過去,她不能刚一醒来就被人当成鬼附身或别的什么妖怪给处死了。 于是,颜彦冲那位后进来的三十岁出头的妇人笑了笑,因为她看出来了,那些婆子丫鬟什么的都不重要,這個女人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管是身上的穿着還是她那种上位者的气势都迥然有别于满屋子的婆子丫鬟。 可惜,不知是不是刚缓過气来,颜彦脸上的肌肉很是僵硬,就算沒有镜子,弯弯也能猜到自己脸上的笑有多勉强,這可真应了那句话,皮笑肉不笑。 “彦彦,孩子,你,你真的沒事了?你活過来了?”妇人见颜彦坐了起来,又冲她扯了扯嘴角,便大着胆子走到她身边,倒是也伸出手来摸了摸颜彦的手,继而,眼圈红了。 “是。”颜彦张了张口,可惜,仍是发不出声来,只得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這样倒好,正好成全了她,左右她還沒捋顺這些人际关系呢,正不知该說什么呢? 不過有一点她很肯定,這女的绝对不是本尊的母上大人,哪有当妈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而复生不激动地扑過来的? “她是我婶子。”颜彦的脑子裡突然闪過一句话。 紧接着,有一段模糊的记忆进入了颜彦的脑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