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先发制人
“我知道了。”苏若雪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姨娘去老夫人那裡多久了?快到回来的时候了吧?”
双喜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苏若雪往屋裡走。
刚刚小姐說话的神情,不怎么像一個四岁的孩子,倒是像府裡面有些积威的管事婆子,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小姐,厨房的豆儿不過是個烧火丫头,应该不会翻出什么风浪来,小姐是不是怀疑大夫人,五姨娘她们啊?最近和咱们最有過节的,就是她们了,早知道多下点巴豆粉,让她们狠狠的拉拉肚子。”双喜似乎有些紧张,手不断的扭着袖子上的布料。
苏若雪点了点头,双喜手下更是沒個轻重,差点把袖子上的布料都要扯下来,短促地低声尖叫了一声:“啊?那怎么办啊?咱们,咱们日子刚刚好過了一点。”
看着倚春园被修饰一新,盯着身上穿着的新衣服,還带上了秦氏赏赐的玉镯子,双喜眼中都含了泪,真的不想再過以前要吃要喝都沒有的苦日子了。
正說着,秦氏带着锦绣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苏若雪站在屋门口,连忙快走了几步,一把将苏若雪抱起来。
“娘,我有话要跟你說。”看着苏若雪有些严肃的小脸儿,秦氏也觉得有些陌生。
“双喜,你再将刚刚說的话說一遍。”双喜已经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到底是個還不大的小丫头,将這话說完一遍,即使是秦氏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眼看着秦氏眼泪又要从眼框裡掉出来,苏若雪连忙說道:“娘,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說。”
双喜和锦绣听了這话,连忙识趣的主动走出去,還将房门给关上了。
“娘,哭是解决不了問題的,被人欺负的时候只能反击,咱们才有活路,要不然還会发生娘难产的时候沒有接生婆那样的事儿。我知道娘生性善良,可若是她们不欺负咱们,咱们也不主动动手,她们欺负到头上来了,咱们定然是要反击的。”
秦氏张大了嘴,看着苏若雪。有些惊讶苏若雪一個四岁的小人儿能說出這些话。
“本来我是想暗中保护娘和弟弟的。可是這次的事儿有点儿大,不是我自己能完成的,早晚要让娘知道。”苏若雪继续說道。
秦氏垂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她若是会反击,如何会在倚春园這几年,過這样的苦日子?
“娘,女儿最见不得你被人欺辱,你想想若是咱们倚春园不能自己立起来,女儿怎么办?冬儿怎么办?”看着女儿圆圆的可爱脸蛋,又想起来在老夫人那一天只能看一個时辰的冬儿。
秦氏本来要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定定的看着苏若雪,過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咱们得自己立起来,你說這次咱们该怎么反击?今天大夫人還跟老夫人說,从外地請来一位高僧到府中作法。若是大夫人有预谋,這高僧来府裡一趟帮她撒谎,价钱定然不低,咱们可是沒什么积蓄。”
见秦氏已经想通,苏若雪叫进来锦绣和双喜,還有锦绣的娘李宝顺家的,双喜和锦绣一家三口這些年一直跟着秦氏在倚春院過苦日子,沒有像其他人那样各种找关系调出去,定然還是忠心的,是個人都看得出倚春院如今越来越风光,苦日子都熬過来了,哪裡還会在這时候背叛?
简单的說了之前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如何陷害苏若兰,還有之后被苏若兰推的时候和一起落水,从水中出来又如何演戏,又說了前几日对苏若嫣的反击,双喜的嘴巴张的老大,這些事她都有参与,本来都以为是意外的。
显然是不相信苏若雪這么小小的四岁的人儿竟然能做出這些。闪舞
垂眸想了一会儿,苏若雪飞快地在脑中想着以前看過的宅斗的套路。
套路一般都是高僧当场反口,可想让高僧当场反口,自己必须先找到高僧,用重利诱惑他,现在這两個條件都不行。
突然,苏若雪灵光一闪,接着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秦氏:“咱们不如先发制人,若是她们不对咱们倚春院下手,那咱们也不反击,若是她们对倚春院下手,一定让她们有来无回,伤筋动骨。”
虽然有些诧异自家小姐人小鬼大,不過双喜和锦绣母女都点点头,按照苏若雪說的出去布置了。
秦氏的眸光闪动,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
“娘,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将弟弟抱回来。”苏若雪握了握拳头,宣誓一般說道。
“好,娘信你。”秦氏摸了一把苏若雪头上的朝天辫儿。
想到秦氏刚刚說的沒有积蓄,苏若雪脑中念头闪過,等這些事儿完了,要想办法赚钱了。
光靠府裡面姨娘和小姐的那几两银子的份例,平日裡什么事都做不了。
第二日一大早,苏若雪就被吵了起来。
一睁眼,就听到双喜有些兴奋的在耳边叽叽喳喳道:“小姐,有一個瘸腿和尚在门口呢,要不要出去看看。”眼睛裡闪动着一些调皮的光芒。
看着双喜還有些稚嫩的小脸儿,苏若雪忍不住摸了一把双喜的头发,低声道:“你這样可不像毫不知情的样子。”
连忙脸色一肃,双喜略带些严肃的语气說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府裡面出了大事儿了,一個瘸腿和尚站在门口,說自己是云游到此,說咱们家有黑气。”
微微一笑,苏若雪知道自己布置的有了效果,什么瘸腿和尚云游到此,不過是让李宝顺用一两银子从城外的乞丐堆裡找来的。
花不起银子請大骗子,還不能自己制造骗子了?
忙洗漱完了,胡乱套上衣服往外走,路上就听到府裡面的小丫鬟都說,那瘸腿和尚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外面了。
离得远远的,就听到瘸腿和尚嗓门非常的大:“也就是我和你们府上有点儿缘分,才肯跟你說這些得罪人的话。你们府裡呀,经常有些女人作祟,尽是些幺蛾子,不過也不妨事儿,都是佛祖对信男信女的考验,平日裡信佛虔诚的,自然佛祖保佑。”
說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和尚半阖着眼睛,過了一小会儿,突然开口报生辰八字。
越听,老夫人越是心惊,這些生辰八字都是府裡女眷的,虽然平日裡偶有做生辰的,外人却是不知道的。
“這是真佛,真佛啊。”府裡面小丫鬟们窃窃私语着,老夫人也是一脸震惊。
一個真佛,還算是真佛,可是若是好几個呢?
接连几日,每日都有或是云游,或是某地高僧入京的和尚来学士府。
有的要钱,有的不要,有的是邋遢和尚,不仅衣服穿得破破烂烂,鞋也都是露了脚趾头的,有的却是衣冠整齐,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可是无一例外都能够說出些什么要紧的东西来,或者府中秘辛,或是预测,都能让人认为是真佛。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估计是府裡面出了什么人,故意找出這些人来,說的那些早就不是秘密了。
大夫人在屋裡面急得团团转,她花了三千两银子才从外地找過来一個小有所成的高僧,那高僧有些贪财,好不容易才說动了高僧配合她撒谎。
必要說倚春院的母子三人都是灾星才行。
倚春院的那位是老爷的最宠爱的,当年可是独宠,好不容易联手将倚春院打压了下去,结果现在生出個儿子来,又有一個机灵的女儿,一切全都变了。大夫人握紧了拳头,深切的感觉到了危机。
“母亲,现在怎么办,不是說要给女儿报仇嗎,现在府裡面动不动就来些和尚,道士的,咱们的高僧来了恐怕也要被人說成骗子了。”苏若嫣倚靠在床头上,额头還缠着一條白布。
前几日在祠堂裡受罚,又冷又饿又累,還要抄写女戒女则,可老夫人亲自发话,定要给她一点教训,只有母亲派人深夜去给送点点心,根本不管事儿。
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三天祠堂跪完,回来就发了高烧,這才好了一点,想要报复回去,就出了這些幺蛾子。
“不知道是谁干的,若让我查出来一定不会放過他们的。”大夫人咬牙切齿的說道,接着连忙安抚女儿:“你可是堂堂学士府的嫡女,以后是要做宠妃的,别跟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人计较。”
愤恨的咬着牙,有些不甘心的使劲儿拿着银勺子戳着手裡的小碗儿,弄得巨响:“我从小到大還沒被罚過呢,母亲你可要想办法让我出了這口恶气,要不然憋出病来。”
“母亲知道,当务之急是笼络好跟着你哥哥来的那位,你若是不想进宫嫁给当今,就只能倚靠這位了。”大夫人连忙掐了掐女儿如同凝脂一般的小脸儿,看着女儿越发出落的漂亮,大夫人微微一笑:“你這容貌,何愁那人看不上你?”
“可是母亲,那日他是帮着九妹說话的,而且看到了我如何做。”想到這裡,苏若嫣就有些紧张,也有些懊恼,明明把人都支开了,谁知道那位正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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