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谎 第40节 作者:未知 “早。” 宁樱深呼吸,有单紧绷:“早。” 迟疑几秒,她抿了抿唇角,故作淡然:“我怎么在你床上?” 江措脸上的表情仿佛比她這個当事人還有惊诧,甚至這点惊诧表现得稍微有些夸张,他轻“啧”了声,意味不明重复强调了遍她說的话:“你怎么在我床上?” 宁樱默默往床边挪动位置。 江措抬眼扫了扫,对她這种类似掩耳盗铃的行为不予置评。 宁樱维持着心平气和,又說:“你不要学我說话,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 江措好像還是困得不行,耷拉着眼皮,大片慵懒的阳光照在他身后的地板,他整個人看起来也很慵懒。 身上的睡衣不太整齐。 扣子开了两颗。 他当着她的面慢條斯理系好扣子,随即抬眉,眼神漆黑,泛着笑意:“我怎么知道?” 宁樱沉默了。 他怎么如此的,理直气壮? 她都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問題。 紧跟着,江措又很悠闲的反咬一口:“我還沒问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宁樱還沒想好怎么回答。 她想說我不知道。 江措已经系好睡衣的扣子,装得人模狗样,清晨睡醒后,他的眉眼都变得更加温柔,浓睫微抬,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半晌過后,不慌不忙无比从容的问:“你来圆梦了?” 宁樱下意识:“什么梦?” 江措大言不惭:“睡我吧。” 宁樱:“……” 江措心情還挺好的,讲话很悠闲:”如此秀色可餐的我。” 秀色可餐是真。 他看上去确实很好吃。 宁樱盯着他修长骨干的手指发了会儿呆,回過神来竟然很好脾气的和他解释:“昨晚你喝醉了,可能不太记得。” 顿了半晌,她轻声细语,耐心好的不得了:“是我把你扶进卧室,你睡着了,可是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我趴在床边也就睡着了。” 她的表达能力有限。 說完自己都觉得有点苍白。 但事实确实如此。 除了打翻抽屉這段意外,其他都是实话。 江措听完神色不变,“所以你怀疑我作案?” 宁樱心裡是這么想的,但沒有证据她也不好污蔑他,“沒有呢。”她补充道:“但你确实不肯松开我。” “這裡是我的房间。” “嗯,沒错。” “现在我們俩睡在我的床。” “对的。” “你還指责我对你作案行凶?”江措意味深长:“明明是你对我图谋不轨。” “我……”宁樱也有点脑恼火,“你不是已经沒有作案工具了嗎?我能图你什么?” 這瞬间,轮到江措沉默,他往前凑近了她,正儿八经的解释:“工具還在,還挺可观,只是现在某些功能受限。” “反正我沒有主动要睡你。” 宁樱感觉自己有点解释不清楚,但她又不想让江措误会,她也沒法和一個昨晚喝醉、今早什么都不记得的男人计较。 不過江措的洁癖還真是有点严重。 昨晚醉成那样,還记得先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江措淡声:“那可能是……” “是什么?” “你睡着后爬上来的吧。” “不会的。” “万一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吧。” “我不想理你了。”宁樱翻身下床,穿好拖鞋:“我真的要生气了哦。” 她其实也沒生气。 就是不想再和他贫。 說又說不過他,還时常被他的话带歪。 江措见好就收,沒有继续再逗她。 他起床,趁着她在洗手间洗漱的時間,去厨房做個顿简单的早饭。 宁樱今早上班已经迟到,干脆請了半天的假在家休息。 她刚洗完澡出来,看见江措解了围裙,“吃饭吧,我去洗澡。” “哦。” 几分钟后,江措拿着個蓝色的瓶子问:“這是沐浴裡還是洗发水?” 是日文标注,宁樱其实也不认得日语。 “這是沐浴露。”她忍不住多說:“你沒有买沐浴露嗎?這是我的。” “那天忘记了。” “哦。”她低头,“你今天记得买。” 江措嗯了声:“等超市打折。” 宁樱:“……” 看得出来他平时确实很勤俭持家。 江措叮嘱她把门锁好之后就去了公司,他换了套黑色西装,白衬衫沒打领带,西装革履的男人也多了几分随性潇洒。 他站在玄关处,弯腰换好皮鞋,抬头看向她,像是随口一问:“你下午還去上班?” 宁樱:“嗯。” 江措点点头:“知道了,准点去接你。” 她說:“好.” 单位上班時間比较自由。 宁樱只需要下午两点之前赶回单位就可以,离上班時間還早。 她吃完早饭后沒什么事情可做,去阳台吹了会儿风,心還是静不下来,心烦意乱,胡思乱想。 江措還记不记得昨天晚上說過的话呢? 他是不是—— 還喜歡着她? 宁樱怕她自作多情,她是個喜歡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正巧徐茴今天休假,宁樱和她约了中午去喝咖啡。 就在她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她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徐茴。 徐茴竟然一点都不吃惊,了然于心的表情:“我就說他還喜歡你。” 宁樱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喝醉后說的话也能当真嗎?” 徐茴都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裡面装的都是什么,怎么有這么迟钝的人? “你就沒想過他是借着酒意說真话?” 宁樱摇头:“沒有。” 徐茴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樱假装听不懂。 徐茴追问:“你对他,现在是什么感觉?” 玻璃窗外有棵葱郁的杨树,枝條繁茂,阳光投落斑驳的倒影,宁樱看着树叶的影子发呆:“你觉得呢?” “你還喜歡他吧。” 连徐茴都看出来了。 喜歡這件事是藏不住的。 宁樱沒有說话,等于是默认的。 徐茴看着她的侧脸,“喜歡就去把他追回来。” 宁樱握紧手指,說话断断续续,顿了顿:“我…那個时候…把话說的很過分。” 怕他還在怨恨自己。 徐茴笑了笑:“江措对你哪有那么小气。” 宁樱怔住,好像是這样。 江措对她,一直都很包容。 她有真正把他惹得发脾气嗎?细细想了想,還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