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拦路截杀
宫天五在這裡玩了個骚操作,居然是在万和楼的大门口才将七狱磐交了出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胎光丹一口吞了。
這无疑就在对外界明示一個消息。
“最值钱的玄器老子已经交易了出去,换来的最值钱丹药被当面直接吃了!你们這些狗东西就别惦记着了啊!”
目睹這一幕,在旁边围观的人当中,有好几個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有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之前的宫天五手中既有《词說》這样的黄阶中品法宝,又有玄级中品宝物:七狱磐当中的一件,這两样东西加起来就能直接引发巨量人群的觊觎之心了。
但是,宫天五也早就预判到了這一点,以最快的速度将玄级中品宝物:七狱磐当中的那件脱手,不仅如此,還将交换来的最有价值的“仙丹”直接吃掉,那他的抢劫价值就无疑大幅度下滑了啊。
此时就算是有人能大费周折将其弄死,能获得的收益都十分有限了,哪怕是可以获得一本黄级的宝物《词說》做补偿,可是那玩意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器魂了,并且多半還是李既先那老头的精魄演化而来。
這也就意味着它只有在宫天五的手裡面才能发挥出所有威力,在其余人手中就是一本破书。
具体一点来說,若刚刚走出相府的宫天五面对的凶险乃是100的话,在他将玄级中品宝物:七狱磐交易了出去之后,凶险立即降低到了70了。
在宫天五将胎光丹一口吞掉之后,凶险更是锐减到了40。
不過這玩意儿裡面的蚀髓丹毒也确实恶心,宫天五吞下去之后,立即就感觉到有一种阴冷恶毒的气息迅速从喉咙处散发了出来,然后渗透盘踞在了骨髓当中,让他立即硬生生打了個寒噤,整個人都感觉到非常不适。
无奈之下,宫天五只能重新返回自己的住处,服下一颗丹药之后进行调息养气,强行将這负面效果压制住。
令人意外的是,本来盘踞在宫天五体内的那炎蜥龙的气息开始狂暴了起来,不過目标却不是宫天五的肉身,而是新浸入体的那蚀髓丹毒,二者相互交缠搏杀,最后居然炎蜥龙气息被吞噬掉,形成了一种新的负面效果,叫做蚀髓炎毒。
這玩意儿令宫天五的气血值再次降低,但好在他修行的紫气洞真诀乃是道脉嫡系,中正平和,有着泱泱大道的感觉,所以在调息一阵之后,将這新出现的蚀髓炎毒又重新压制了下去。
不過压制和根除還是有很大区别的,此时宫天五看似和沒事人一样,但体内就像是有個定时炸弹,一旦自身出现問題对其失去压制,那就会有大麻烦了。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宫天五顶多再等五六年,体内的蚀髓炎毒就会彻底压制不住,然后让他缠绵病榻,最后一命呜呼。
咳咳,不過宫天五对此并不在意。
盘坐在榻上的宫天五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被這口气一喷,前方案几上面放着的宣纸赫然“轰”的一声燃了起来,并且火焰居然呈现出妖异的蓝色,還在暴躁翻腾着。
“我靠,這是祸兮福所倚?”
宫天五看向了面前的火焰,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真气裡面都开始蕴藏有這种蚀髓炎毒,一旦敌人中招估计会非常难受。
此时他也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己练的紫气洞真诀明明是中正平和的道门嫡传内功,可怎么到了自己手裡居然搞得像是毒门邪功一般了?
为求稳健,宫天五也不急着下榻,继续盘坐在那裡将内息调整得融洽无缺,圆融如意之后才重新站起来,然后便让万和楼的人套了一辆马车送自己出去。
大概马车前行了十几分钟之后,突然马车一停,就听到了车夫的喝骂声:
“沒长眼睛是不是,非要撞上来讨死?”
說着就有皮鞭抽打挥空的声音,此时宫天五還觉得很正常,可是旋即就是车夫跌落地上的惨叫声。
宫天五立即就觉得不对劲,他深吸了一口气,真气运转全身,很干脆的就半跪在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车厢地板上。
這一掌用的却是地道的阴劲,配合紫气洞真诀的加持,顿时整個车厢的地板都无声无息的轰然坍塌了下去,就像是腐烂朽坏了十几年似的,上面還有淡淡的蓝色火焰燃烧。
如此一掌的威力,甚至就连宫天五自己都沒想到!
当宫天五悄然落到了车底之后,立即就是一伏一滚!
正常人往地面上一伏下去,高度至少都有二三十厘米,可是宫天五屏气后趴在地面上,高度顶多只有五厘米,因此他从车下滚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魅影一样诡秘难测。
這时候宫天五便见到,原来這马车前方已经被四個人围了起来,周围還有三個人分散起来望风,這帮人都是黑衣蒙面,握持的兵刃寒光闪闪,而马车车夫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下有一滩鲜血流了出来,生死不知。
突然,有一個嘶哑的声音咆哮道:
“徐大勇,你勾引我老婆,气死我爹,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今日我就要与你不死不休!!!”
這声音中气十足,将动静闹得颇大,远远已经有人看了過来,听得這声音之后立即就缩了回去。
宫天五却心知這肯定是对方耍的小招,故意弄出来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顺带将這起拦路截杀合理化,免得有人多管闲事前去报官。
眼见得這帮人出手狠辣对马车夫都毫不容情,并且注意力都還在马车上,所以宫天五趁着旁边黑暗的掩护,很干脆对准了旁边的一個喽啰俯身窜了過去。
這家伙的职责本是望风,怎会料到袭击来自背后?
刚刚听到些微响动想要回头,已经是被宫天五一掌切在了喉结上,顿时痛苦捂住了脖子倒地抽搐,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紧接着宫天五又摸到了另外一人的背后,一肘子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這人立即双眼翻白,瘫软在地。
黑夜已经成了宫天五最大的保护,這家伙巧妙的游走偷袭干掉了這两人之后,突然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惊怒交加的喊声:
“秦爷,车裡面沒人!”
为首的那名秦爷立即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然后就发觉两名兄弟瘫倒在地,生死不知,又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宫天五,顿时怒道:
“好贼子!怎的這么无耻?”
然后反手拔出了一把鬼头大刀就对准了宫天五直冲了上来。
此时别看宫天五已经是明劲高手,可是看着秦爷這样气势汹汹的直冲上来顿时怂了,别忘了宫天五的实战经验少到可怜,所以骨子裡的打法居然還是遵循的田大春那一套。而田大春是什么人?流氓无赖混子!
所以,宫天五冷笑一声立即二话不說,转身就逃,并且還专门往人堆裡面挤。
秦爷也根本沒料到宫天五居然一照面就直接脚底抹油,当下怒不可遏,拔腿就快步追了上去,同时手裡面還提着一把威风凛凛的九环刀。
别看秦爷又高又壮,可是他奔跑起来速度惊人,尤其是脚下一双火红色的麂皮鞋子十分抢眼,仿佛有火光在上面闪耀似的,嘴裡還在大吼:
“淫贼拿命来!”
见到了這幅阵仗,前方的人纷纷走避,唯恐惹祸上身,同时进行强势围观。
一干人先看前面那人抱头鼠窜,再看后面那被戴了绿帽的男子愤怒无比,怒火冲天,顿时感慨万恶淫为首,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结果秦爷追出了四五十米之后,便见到宫天五朝着旁边猛的一窜,然后闪入了旁边的一家店铺当中,他也是毫不犹豫的追击了上去。
结果刚刚拐进店铺,冷不防迎面就是一大团白色的烟雾洒了過来,秦爷毫无提防!直接觉得口鼻裡面火辣辣的,眼睛更是剧痛无比,一下子竟是只能双手在脸上乱抹。此时秦爷的心中真是惊怒无比:
“不是說对方只是個病秧子书生嗎?不是說這厮只会弹琴,十分文弱嗎?”
“卧槽,這打闷棍,抛石灰的下三滥打法,那是市井当中最低劣的手段,怎么這人用得如此烂熟?”
而秦爷這家伙也是老江湖了,在這生死瞬间的時間,突然听到了旁边有深吸气的声音,立即拼尽全力对准了那处一脚踹出,
可是就在他的脚踹中对手的一瞬间,骤的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整個人眼前顿时一黑,整個人都天旋地转了起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两個小时之后,
阁老府书房,
严阁老面沉如水的坐在了书桌之前,他整個人看似平静,還在持笔临帖,
临的是刘過的词:
旧江山浑是新愁,
欲买桂同载酒,
终不似,少年游
看起来也是写得一丝不苟,一笔一划十分工整,但是旁边散落的纸团却显示出這位权倾天下的阁老心情其实很是烦躁。
很快的,外面就有管家低声道:
“老爷,大公子来了。”
严阁老淡淡的道:
“叫他进来,顺带将周围的人清一下。”
很快的,严樊就快步走了进来,身上有着一股酒味和脂粉味混合的气息,并且脸上也是有些醉后的红晕:
“爹,你叫我?”
严阁老头也不抬,继续一丝不苟的临贴,直到将剩余下来的几個字写完,還要仔细看一看,隔了好一会儿才徐徐的道:
“我說的话,你是一句都沒有放在心上对吧。”
严樊大吃一惊,顿时嗫嚅道:
“爹,我也不想收的,只是徐茗给得太多了,他可是下了血本,直接拿了十二枚养颜珠出来啊.”
严阁老听了之后终于破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
“孽障!我是不是给你讲過,這时候千万不要去动那個蓑松客!他虽然狠狠得罪了咱们,可是他的立场却是出于报师恩!這就占据了大义。”
“這混蛋最近一旦出事,必然会有不少人联合起来对付咱们,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了,日后等到這波风头過去,咱们有的是机会好好收拾他!”
严樊叫起了撞天屈来道:
“我沒有叫人动他啊,我真的沒有!!”
严阁老死死盯着儿子,然后道:
“五城兵马司的张文来报,說在一個多小时之前有人乘坐马车遇袭,死伤者众,遇袭者不是别人,正是蓑松客,在场的伤者当中,身份最高的就是秦明雄!”
“這個人我记得很清楚,是来自咱们老家的武举,只可惜在晋武进士的时候运气不好,连续遇到强敌這才败下阵来,他曾经還在你身边呆過两年!”
严樊顿时恍然大悟道:
“秦明雄?這個人之前得罪了付管家啊,所以我都好久沒有见過他了,只听說這家伙和鹏万走得很近,爹你把他叫来问问?”
严樊口中的鹏万不是别人,乃是严府当中的东床娇客,三女婿,名叫王若庆,字鹏万。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严阁老觉得严樊当面撒谎的可能性很小,立即扬声道:
“老周,老周!把鹏万叫来,马上!”
很快的,王若庆就来到了老泰山的面前,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并且也擅长吟诗作赋,否则的话也迷不倒相府的二小姐,也堪称是风流倜傥吧,此时手中還拿着一柄折扇,直接深深一礼:
“老泰山您找我有事?”
对于严阁老而言,他欣赏的当然是能够在政治和朝堂当中产生助力的帮手,对于王若庆這样绣枕头是瞧不上的,冷哼一声看了看严樊。
严樊立即道:
“你最近见過秦明雄嗎?”
结果不提這茬還好,提到了這個名字之后,王若庆就叹了一口气愤然道:
“废物啊!這就是個废物!”
严樊眯缝了一下眼睛,突然产生了一种难得的智商上的优越感:
“他怎么了?”
王若庆悻悻然的道:
“這家伙不是平时吹嘘自己很能打嗎?手下的一帮兄弟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样,所以我就让他去对付一個人,就是蓑松客那個畜生。”
“结果一個小时之前,秦明雄居然是被抬着回来的,两只眼睛多半瞎掉了,高烧得连话都不怎么說得出来,我帮他借的那双踏云靴居然也不见了,請来的大夫說,他体内有一股诡异无比的燥热毒素蚀入骨髓,缠绵不去,這毒素不算剧烈,可是驱逐起来很难。”
严樊转头看了一眼老爹,耸了耸肩。
严阁老面无表情。
王若庆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大对劲,只当是事情办砸了岳父恼怒,急忙讨好的道:
“老泰山你放心,這事儿還沒完,我已经派人去找另外的高手办這事儿,务必要给您出這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