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旱蚂蝗 作者:未知 一切打点完毕以后,冯轶默默的把手中的烟蒂扔到了酒液裡,烟蒂上的火星很容易的就点燃了酒精,火一下子就整個吞沒了整個吊脚楼,迎面喷来的热浪咄咄逼人,看上去整個吊脚楼都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扭曲变形。 楚昆阳站在冯轶身边,看那些熊熊的火焰,吊脚楼裡有着数不尽的尸体,有自己人的,有那些死而复生的僵尸,有那些被杀死的大蟒,這些生前死去活来厮杀的敌人现在都会被火一起,烧成灰烬。 “冯大哥在想什么?”楚昆阳看着冯轶出神的样子,有些好奇。 “我跟李良,是从小的朋友,我們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冯轶叹了口气,“一起参军,一起执行任务,一直走到今天的位置,你可能觉得苏珏是我的左膀右臂,但其实李良也是我坚实的后盾,他总会为我守护好我的背后。” “原来是這么久的情谊。”楚昆阳不知道该說些什么来安慰他,“难怪他肯舍身救你出来。” “這次任务如果我還能活着回去,想回老家去看看。”冯轶不再看燃烧的火,翻身上马,“走!追兰嫣!” “信号很稳定,目标沒有移动!”走在最前面的人大声汇报着雷达上传来的数据,“正南方!” “前面是一大片芭蕉,绕不开,拿刀,砍开芭蕉开路!”张才在最前方探路,看到了一片片巨大的芭蕉叶子从茂密的芭蕉树林裡垂下来,完全遮蔽了视线。 后方的人手立刻从腰间拔出了长刀,沿着雷达所指的方向砍芭蕉开路,這裡的芭蕉实在是太密集了,别說是马,就连人想要通過也是十分不容易,也只有兰嫣這样身材娇小的女人才能较为灵活的穿過這片林子。 好在为了适应雨林裡面的各种环境,队伍裡随身带了长长短短的各种刀具,前面的几個人手裡拿着两尺长的钢刀砍芭蕉树,一刀下去芭蕉树就从中断开,留下一個平滑的切口,后面的人跟上一步把那些倒在路上的芭蕉搬开,让队伍裡面的马匹带着货物通過。 這种雨林裡也根本沒有路這种东西可言,一切全凭感觉,凭着雷达的信号,朝着那個静止的信号源靠拢,出人意料的兰嫣也根本沒有再移动,仿佛就死在了那裡一般。 可是越靠近信号源,开路就越艰难,前面的时候挡路的只是芭蕉,到了后面的时候,芭蕉树上缠着各种寄生斛,還有紫色的地爬藤,這些鲜艳的植物一看就带有剧毒,上面带着尖锐的刺,开路的人不敢被它们刺伤,动作也只好放缓下来。 “大哥,信号源一直沒有移动,莫非這娘们死了?”一個在前面开路的下属气喘吁吁的朝着冯轶走了過来,“我們开路找她,工程量巨大。”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冯轶皱眉,“加把劲儿,三公裡不是很远!” “是!”那名手下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前面跑去。 “等等!”楚昆阳从后面叫住了他,“你過来一下!” “楚兄弟,你有什么事就快說,兄弟们還有正事!”那個人听了楚昆阳的话,站住了,却并不是很耐烦的样子,他对這個队伍中插入进来的年轻人沒什么好感,即使一路上楚昆阳已经帮了很多忙。 “他妈的叫你過来你就過来,老子们還能害了你不成。”唐煜骂骂咧咧的喊道,“想死你他妈就早点滚。” “你他妈的……”那個人一听,瞬间火气就上来了,抬手就要拔枪。 他是冯轶的下属,堂堂正正的军人,听从冯轶的指挥乃是军人本分沒什么好說的,但是唐煜和楚昆阳一個是毒贩一個是杀人潜逃者,虽說是为了任务需要和這两個人在一起,可是他心裡并不怎么情愿。 要是在之前,他当然還能隐忍几分,但是现在队伍遭逢打劫,兄弟死伤惨重,他心裡一腔怨气也就发泄出来了。 “住手!”冯轶适时的开口,“听老唐的。” “是。”冯轶都发话了,那人心裡即便有一万個不愿意,也只好不情愿的走了過去。 唐煜却是看都不看他,低下头挽起那人的裤脚,“刀!火!” “什么?”那人沒听明白,“什么意思?” “你看你你的脚。”唐煜冷冷的說道。 那人一低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得他挽起裤脚的一只脚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蟥,那些蚂蟥一個個吸饱了血,整個翠绿色的身子上透着几分诡异的红色,看上去十分渗人。 见到此情此景,那人自然不能不慌,情急之下赶紧身手去抠那蚂蟥,谁知道那蚂蟥就跟生了根一样叮得十分牢固,拉上去反而牵动皮肉,一阵阵钻心的疼,再也不敢造次,只好任凭唐煜施为。 這时候,楚昆阳已经把刀拿了過来,又提過来一瓶烈酒,一点药物,蹲下来,放在一边。 這时候,要做的自然就是为那人把脚上的蚂蟥拔下来了,那人之前好心当作驴肝肺,态度不甚友好,唐煜却是忧心为难他,工具都准备好了,却不动手,只对冯轶說,“冯头儿,先让兄弟们不要走了,這條路上有旱蚂蝗,再走下去,前面开路的兄弟们只怕要喂了這些吸血鬼了。” “好!”冯轶点点头,随后朝着身边的一個下属發佈了命令,那下属也不顾满地泥泞。奔跑着就去了。 說完了话,唐煜才开始着手为那人拔除脚上的蚂蟥,他先让那人坐在一根砍倒的芭蕉上,把脚伸出来,随后将一瓶烈酒浇了半瓶在那人的脚上。 本来蚂蟥在脚上,那人還不甚疼痛,烈酒一浇上来,顿时疼得钻心,蠕动着在他的血肉裡面翻滚,咬噬血肉,饶是定力過人的军人,也不由得脸色发白,疼得满头冷汗。 另一边,楚昆阳早已经把一個煤油打火机打着,把刀子递到了唐煜手裡,唐煜把刀子在火上烧红以后,拿烧红的刀尖去挑那蚂蟥。 刀尖烧得灼热,蚂蟥一身都是水,受不起這皮焦肉烂的温度,顿时身子疼得一缩,就给唐煜轻轻从脚上挑了下来,落在楚昆阳捧着的一片芭蕉叶子上。 “蚂蟥不都是生在水中么?”冯轶也走過来看着唐煜操作,“怎的還有旱蚂蝗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