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蔡全无
“還知道叫哥呢，去去去，等人齐了。”說着假装从怀裡掏出一包鱿鱼丝给她，小卫重新打包了很多小零食，投喂使自己快乐。
婶儿這时候也包放了又换了件衣服走了過来“老三，你就应该经常体谅一下你亲爱的婶子，多做几顿饭。”
小卫沒好气的白了婶儿一眼“這话您应该跟老姐和二哥說，我這才多大呢？”
“你哥和你姐做的饭能吃？”
“您做的饭我們不也吃的挺香嗎，都差不多。”
“想挨揍了是吧？”
“切”小卫把菜盛了出来，那种搪瓷的小盆装了大半下，递给婶儿“先放壁炉那边吧，等会儿别凉了，那還有一份炖鸡，到时候直接用锅吃。”
“老四，走，去把衣服换了，屋裡热，一会再捂出一身汗。”
小卫又烧水把锅刷了一下，個头小，做個饭也麻烦。
家裡六口人，除了自己做饭一個比一個难吃，周叔和婶儿参加革命之前年纪都不大，从小就沒怎么干過家务活。参加革命之后部队裡面是包吃包住，也不讲究吃喝，等到了京都安家落户，婶儿才开始学着做饭。
而且這年代虽說饿不着，但是老百姓做饭可用的调料、香料也就那几样，做菜的方式不是炖就是熬，能好吃到哪裡去？别說老妈了，就是傻柱现在的做饭水准在小卫看来也就那么回事。现在师傅教徒弟讲究個留一手，徒弟也沒有條件和兴趣去摸索尝试，大家有個啥子秘方都藏着掖着。
到了后世，特别是互联網移动端的发展，各种秘方满天飞，虽然真假难辨，但網络和节目上面還是有一些大师傅出来分享的。就算独家秘方沒往外传，但一些大众配方也能有個90分的样子，一般人也吃不出来啥区别。
想想千禧年时候不少小饭店的饭菜還挺难吃的，等到了15年左右满大街的的大小饭店做出来的口味就都不错了。前世家裡做饭不如饭店好吃主要還是火候問題，商用灶的火力多猛了，而且不少菜都需要過油才香，出锅還需要浇一点明油提香，一般人做饭怕麻烦很少這么弄。如果按后世的眼光来看，就是现在一些老字号的水准也就那么回事，生产力决定一切嘛。
不過前提是家常菜，之前吃過一次何大清做的清汤鱼翅，虽然很费功夫但那味道也牛，這种功夫菜确实得让大厨来。受制于條件，傻柱到现在都沒做過這类功夫菜，需要的材料多，不好弄，何大清也沒机会让傻柱练手。
周叔還是最后一個回来的，上班的地方太远，骑车也得一個多小时。开饭时就数小丫头最高兴，小卫一周也就做一次饭，沒啥原因，懒！
土豆炖的時間有点长，都烂了，不過味道沒得說，吃饭的时候小卫想着哪天找理由弄来一些螺丝胶，辣子鸡拌面好吃的一笔。
吃完饭，還是大姐、二哥收拾，周叔回屋還得继续处理文件，西站快建好了，再過两個月就要投入使用，他身上一堆事。
三姐弟加上婶子拿出牌来打跑得快，小丫头也在那给婶儿和老姐出馊主意。婶儿過段時間要调去街道工作，到时候就沒這么轻松了。之前在妇联待了几年一個是怕影响不好，還有就是家裡孩子還小，妇联的工作比较轻松，空闲時間多。但是最近要大规模搞合营，街道那边人手紧张，上级就把婶子安排過去了。
玩了2小时，除了小卫其他人脸上都是纸條，不是小卫会打，而是以1個大白兔5张纸條的的代价让小丫头代替了，小丫头還乐的屁颠屁颠的。
去了裡屋让周叔這两天弄5斤汽油回来，就回屋沉浸空间裡面了，小卫准备把摩托车搓出来之后就去弄张护身符。這两年沒少去五道口那边蹭课，后世的自己也是相关专业的，也有能力仿制一些简单的机械了。這次的东西要全部在现实中打造，要考虑到现在国内材料的强度，需要的图纸很多。
就這样上午去学校报到，下午去五道口那边啦呱、拉关系、蹭课，小卫的小日子天天過得挺充实的。
這天周日，学校休息，但是现在单位工厂加班是常态，周叔一早也正常上班去了。婶子的单位不忙，倒是给休息一天，单位裡都是女的，每周都需要打扫卫生之类的，领导也懂的。
在床上窝到9点多，大哥二姐出门和同学玩去了，小卫继承了后世的优良传统《宅》。婶儿洗了一上午的衣服，下午還得蒸窝头，亏了家裡有個大炉子烧水快，這冰扎凉的水洗衣服都下不去手。
中午一家三口随便吃了点，到了下午3点，小卫抱着一堆配件下楼去了，先让杨叔帮忙看下别叫哪個小子折腾玩了，乱七八糟的配件、工具跑了5趟才搬完。
先装车架平叉，接着的三星柱、前叉，把车架支起来把前后轮和牙盘也装上，前前后后装模作样的弄了1個多小时，最后把线束调好，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小屁孩。把油水也给到了裡面，才发现周叔跟杨叔還有几個大人聊天呢。
朝老卫招了招手“周叔，会骑不？来试试。”
周叔朝旁边几位笑着說了啥然后走了過来揉了揉小卫的头“你小子别可让我丢人，否则你懂的。”
“瞧你這话說着，婶儿在家您還能翻了天。”小卫不屑的說着，气着周叔想当场赏一顿竹笋炒肉。
周叔過去先把大撑收了起来，再北边的时候周叔也骑過摩托车，他们那有几個摩托车通讯兵，先踩了几下打火棍，接着踩打火棍拧油门，一下就着。老卫拧了拧油门，一阵轰鸣声传来，周围的小子也开始起哄。车子的沒有灯光开关，钥匙孔也让小卫弄沒了，随着油门一拧一拧的，大灯也忽明忽暗。
周叔出去骑了一圈，小卫跑過去给指了指熄火开关，然后老卫就熄火把车推到了车棚，小屁孩们沒热闹看也都散了。周叔跟几個大人继续聊着天，小卫跟他们打了招呼带着工具先回家了。
其实现在摩托车不少，特别是在京都這個大城市。别說摩托车了，大院裡面的人小汽车也不是沒坐過。但是這玩意现在确实不好买，大部分私家小车還有摩托车都是在解放前的资本家手裡，剩下的也都紧着公家和部队裡面使用。要是再過個几年，大院裡不少人都会给配上车了。
之前小卫把发动机带回来的时候就偷偷的往外传這是他给一個捷克人做导游和翻译给的报酬。除了动力总成，其他配件也有来路，就是让小卫来了個偷梁换柱，不過都能查到来源，都是旧货市场淘的或者自己搓的。唯一超时代的就是那個发动机，不過不是相关的专家也看不出啥区别，就连减震都做了铁皮套给遮了起来。
回到家，婶儿正等着自己呢“還真让你给弄成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小卫一副得瑟的样子。
“能的你，光记得你叔了，也不想着你婶儿点。”婶子故意說着。
“過两年弄個小车给你开！”小卫這并不是开玩笑，過两年是有正大光明搓车的机会，到时候“卫星车”很多人都会搓，不差小卫一個，不過影响可能不大好，到时候再看吧。
“那我可等着了，到时候不给我看我不收拾你！”婶子明显沒当真。
“婶儿，晚上吃啥？”
“厨房裡有我早上买的猪肉，你看着做。”
“对对，哥哥做饭！”這明显是吃货丫头說的。
“行行，請儿好吧！我先把东西放好。”說着提着工具包往屋裡走去。
来到厨房，裡面有块五花還有一块豆腐還一盆豆芽。小卫想了下，也沒啥菜可做，家裡有人也不方便从空间裡拿菜，泡了点黄豆和花生，出去拿了几個萝卜。先做一锅豆腐炖豆芽，贴上喝饼，再炒一锅椒子酱。
做饭的时候，周叔、老姐、二哥都回来了，椒子酱要多炖一会儿，小卫也就沒看着，找周叔聊聊有点事。
先敲了敲门，进去“叔，咋样，好骑吧。”
“确实好骑，你這发动机都是从哪弄得，還能再弄来点不？”老卫好奇道。
“弄不来的，主要這個发动机在老大哥那边也沒生产，這是捷克那边一個实验室的产品，量产的成本太高，要不是救了那個捷克人一命，也要不来這玩意。”小卫胡扯道，反正国内這时候对于国外的民用科学发展不甚了解，摩托车发动机再好能比得上坦克发动机嗎？這其中涉及到的设计思路、材料、加工精度国内沒几個人能說的清其中的利害。
“弄不来就弄不来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周叔无所谓道。
“汽配六厂不是能生产摩托车嗎？”小卫好奇道。
“都供部队了。”
“好吧，对了叔，能不能给我弄来一台单缸柴油机，体积重量要越小越好，马力有個5匹以上。”
“你要這玩意干啥，怎么，听你婶儿說你還真准备弄個小汽车啊？”周叔有点懵。
“你见谁家的小汽车装個单缸柴油机，嫌不够吵啊。我最近和东德的留学生聊天，听說他们那边有种小型的拖拉机，我突然想着弄個两轮的拖拉机试试。”小卫继续扯淡。
“两轮？”老周叔沒想明白。
“对，這只是车头，能弄来嗎？”
“不好說，柴油机到处都需要，我帮你问问看。”
“好吧，這东西還是挺重要的”小卫无奈的說到“那我先回去睡觉了。对了，我那有钢盔和护目镜，你骑车的时候带上，听說国外有骑车摔着头的。”
“你就不能盼你叔点好，等下我去拿。”周叔很无语。
沒错，小卫准备搓手扶拖拉机，原因就是简单。
小卫倒是想搓其他的，一是自己水平不够，二呢国内也很难找到相应的工厂生产配件。就是普通型号的拖拉机，现在也都是3、40马力以上，甚至7、80马力的也不在少数，自重也要好几吨。在变速箱、离合器、传动轴上面对于材料强度的要求完全不一样，要不也不至于還要从毛子那边引进全套技术。
手扶就不一样了，马力最多15個，理想动力在5-12马力之间，要的就是重量轻、体积小、好操作、普适性强，相对来讲也更容易操作。而且我們国家多山地丘陵，小型的农机需求量很大。
再有就是性价比了，要知道机械這东西有时候要求高一倍，技术难度和生产成本会几何的增加，比如矿车，50吨的矿车和300吨的矿车成本差距可不止10倍。而且就算小卫不搓，過几年也有会有大神弄出来，全程自己研发的，所以目前国内应该有搓手扶的條件。
到时候再把拖车、尾座、各种犁、起垄机、开沟器那些配套设备也弄出来，估计就能换一张护身符了。還有就是找地方，最好就是京局的修理厂，他们那有各种熟练工和加工设备，也有配件的获取途径。
现在铁道上跑的還是万国牌，零件不通用，很多时候修理机车都要现场制作配件。自己也不打算白嫖，這些年翻译、抄书沒少弄钱，来路都很清白，只要不耽误他们的生产应该沒啥問題，而且這事能做成功对上面的领导也是好事。
如果周叔那边商量不下来，自己就只能跑五道口了，那边也有相应的渠道。不過有可能的话還是在铁路這边弄最好，毕竟是一家子的。
小卫不是沒想過搓新型的柴油机，不多說，70年代的還是能捣弄出来，但是這裡面涉及的很多技术就比较超前了，比如說复合燃烧室還有高压喷油泵。手扶只是另辟蹊径换一种思路，用的都是现成的技术和设备，两者不是一回事，等上大学之后小卫才会考虑弄内燃机。
刷牙洗澡睡觉，起床吃饭上学，小卫每天的生活就是這么充实。
這天是越来越冷，教室裡面都快坐不住人了，幸亏再熬個把月就要放假了。继续像之前上午去学校报道，下午到五道口拓展人际关系，不知不学就過了2周。期间降了一次温，一早的时候都快零下10度了。
又去空间裡面翻了好久，本来是想去超市裡面找两件小孩的羽绒服，结果翻出一仓库军大衣，有棉的也有皮毛一体的。皮的就是那种整块羊皮裁成的内衬，外面是军大衣的样式，可拆卸的那种。其中還有一小部分的羊毛质感特别好，也不知道是啥品种的，拿出来了几件，冬天還是皮毛挡风。
這天周叔回来把小卫叫了過去“找到了2台机器，但都不怎么符合你的要求，一台老美的，100来斤，但是只有匹。還有一台是国内仿制德国的卧式柴油机，25匹马力，不過重量有吨。”
小卫想了想“都用不了，差的有点多，看看還有其他的柴油机嗎，我也托人找找看。对了，到时候還得麻烦机修厂给加工安装，那边方便嗎。”
“這個問題不大，主要任务都在二七机车厂那边，机修厂這边倒是不怎么忙。”周叔对這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那就行，我想着過了春节开始弄，到时候您给安排下”
“行，我改明就找你……”
跟老卫聊完，小卫想了想不能全指望周叔，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說不定他有来路。
第二天中午放学，小卫沒着急去找吃的，往前门的粮店走去。他想找的這人叫蔡全无，外号“窝脖”，也是小卫前世眼熟的一個人。這人父亲早亡，沒有兄弟姐妹，上初中的时候母亲也去了，从此挫学。后来一直打零工，给人搬搬扛扛、拉货送货，還有就是帮人拉洋车，一膀子力气。
人品不错，算得上是质朴良善，而且很聪明，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不咋滴，要是跟傻柱和他爸站一起，别人一定会把他们认成哥三儿。
先到前门粮店，平时蔡全无每天的固定单就是来此卸货，从前门大路的车上把粮食扛到后院的库房裡面，大约5、60米的距离，抗一包50斤的粮食2分钱，而且每天的活就那么多，一群人抢着抗，干的慢来得晚也抗不了几包。蔡全无都是四包四包的的抗，每天也有個7、8毛的收入。算上拉洋车還有其他杂活，一個月4、50块。其实他不怎么缺钱，毕竟认识小卫。
因为人老实能干，不少商家都喜歡用他，再加上平时走街串巷還喜歡每天去混個小酒馆，所以小卫就想起了他，熟悉的人中就数他消息最灵通了。
到了粮店门口沒看到人，看来今天已经卸過货了，否则肯定会在门口等着。
想了想時間，蔡全无這时候应该已经搭上徐慧真了，就往小酒馆走去，反正离的也挺近。
到了门口掀开挡风门帘，听见一阵男声“唉，慧珍，你相信我连对象都沒谈過嗎？”
“我信，不過呀，過去你是個蹬三轮的，现在不一样了呀，自個儿开了运输队，還当了小老板了，上门提亲的肯定就多了。”柜台后面老板娘边收拾台面边笑着說道。
“我也信，就凭借你长得比蔡全无還磕掺！”小卫心裡默默想着走了进去，打量了老板娘一眼，很漂亮！梳着两根麻花辫和空气刘海，穿着粉红色的小袄却不显着土气，和秦淮茹的漂亮不一样，显得很大气、很自信。
“你呐，還是沒听懂我的意思，等你守孝期過了之后，我和范干部、徐老师有一争。”這位喝着酒继续道。
小卫心想“這范干部和徐老师得是卧龙凤雏吧，能和你有一争！”接着往柜台走去。
這时整理完台面的老板娘也发现了小卫“小朋友，来這裡做什么啊，這裡是酒馆，可不能卖你东西。”
“您好，我找蔡全无的，刚才在粮店沒瞧见他，听說他最近在這忙帮运酒，所以来這看看。”小卫礼貌的回答。
“那正好，我也找他有事，刚通知他来這边，小弟弟，你先来這边坐着等一会吧。”徐慧珍說着還重新把座椅擦了擦。
“好的，谢谢姐姐了。”
“這小孩真懂事！”
這是门帘也被掀开了，蔡全无穿着黑奥系着布腰带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进来“您找我？”
“啊？啊！帮我盯下小酒馆，我出去办点事。還有這位小朋友也是来找你的。”徐慧珍這就沒有和刚才那個人說话的客气劲了，明显沒把蔡全无当外人，說完便向后院走去。
“放心走吧，有我呢！”那位自我感觉优秀的人才又接话道“嘚，全无，你先去看看你那位小朋友，今天這小酒馆就是咱俩的天下了。”
蔡全无闻言瞧了那位两秒，点了点头走了過来坐下說到“天明，這找我有啥事？”
“蔡哥，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边吃边聊”
“您刚才也听见了，我這還得看着。”蔡全无为难的說到。
“還是蔡哥您老实，其实也不复杂，单缸柴油机你知道吧。”
“知道！”
“那就好，我需要一個柴油机做件东西，现在工厂都国营了不往外卖，旧的我也沒找到合适，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从京都的商人手裡收一個。要求就是5匹以上，重量400KG以内。這不是觉得你消息来路比较灵通嘛，所以想拜托你给打听打听。”
“沒問題，小事而已，急着用嗎？”
“越快越好吧。”
“行，我明儿就出去帮你问问。”
“那谢了，先不和你客气了。我這就先走了，過几天還来這找你？”
“行。”蔡全无想了想。
告别了蔡全无，找地喝了碗羊汤，分量足、味道也不错，吃饱喝足之后又继续日常唠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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