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阎阜贵
說到這,阎老师可来了精神“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咱這好日子才過了几天,平时不多存一些,万一出了啥事,不是得干着急。”
“额……”小卫额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知道阎老师算计着過日子沒毛病,但是凡事有個度啊,算计太狠了,伤了感情,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過现在回想起来,阎老师這点倒是不错,好像沒算计過他人的什么感情,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所以小卫也乐的和他說话。
当然,這也和小卫自身物质的條件好有关系,不差這点东西。
就像是前世买菜的时候,年轻人都喜歡去超市,就是因为都是明码标价,不用在费精力掰扯,也许会贵一些,但是省心。
小卫和阎老师差不多就是這种情况,他拿些吃的,找阎老师听故事,简单明了。
四合院中小卫其实对阎老师的好感度最高,为什么不是聋老太太?因为小卫看不清這位啊,所以只是维持表面关系,得找個能来看戏的理由不是。
阎老师看小卫半天沒說话,反应過来“嗨,我跟你說這些干啥,你家這情况,确实不用太算计。”
“看您這话說得,我們家也就一般。”
阎老师扶了下眼镜“嘿嘿,這就对了,对外就得這么說,這年头啊,穷点不是啥坏事。
這话啊,我也就跟你說說,主要咱看你也是個明白人,而且咱這也沒有啥让你可图的,要不,将来就是解成他们,我都不会說的這么清。”
小卫疑惑的问道“阎老师,您老這一套是从哪学来的啊!”
“嘿嘿。”
你笑屁呢!小卫发现和阎老师熟悉了之后這货不要脸的程度见天的长。
看着阎老师這张笑脸,小卫突然想到了啥,来到电驴旁,假装从前面的置物箱裡拿出一包鱼皮豆,裡面大约有一斤“阎老师,你看這下着雨,啥事也干不了不是?”
“還是天明你懂事,咱就喜歡你這样的,等着,我去拿两個凳子去。”
看着阎老师的背影,小卫突然想到自己那半包花生好像也被他收回去了,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就挨着大门坐着,离下班還有不少時間,坐這边也不算碍事“要說這事啊,還得从老些年前說起。”
“不急不急,您慢慢說。”小卫這急不可耐的语气让這话沒啥可信度。
“当时啊,我刚到布庄工作,也不知道深浅,因为之前读過书,老板给我的薪水挺高,只比那個掌柜稍微低一些,但要比那些伙计高上不少。
那时候不懂得低调啊,帮我熟悉环境的那個伙计问我薪水的时候我就照实說了,又问了我老板安排的工作內容,我也說了实话,說是被安排到每個店铺熟悉一下,以后负责這几家的账。
呵呵,說真的,当时确实有些炫耀的意思,但是不多。
第一個月发了薪水,我就請了那個帮我的伙计去吃了顿好的,花了小半個月的薪水,這可是真心的,我是真把他当成了好友,還跟他說了些对于店裡其他的人的看法,他也乐呵呵的听着。
结果沒想到啊,我說的這些都被他传了出去,让店裡的人对我的印象很差。”
阎老师扔了個鱼皮豆到嘴裡,继续說到“布庄每隔一段時間都会有些布头作为福利,一开始沒有我的,我也沒当回事。
不過時間长的還是有些不平,有次再发东西的时候,我就跟分东西的伙计說了几句。
這下可好,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我来到布庄后的大错小错全說了一遍,包括我跟我那個“朋友”說的那些话。
后来掌柜也来了,不過說来說去還都是我的错,当时我那個懵啊,后来想通了,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個二比!”
小卫奇怪的看着阎老师,還是沒忍住问到“阎老师,您就不怕给我說的這些我到处传?”
“呵呵,這些年也不是白過的,你啊,也就是图個热闹的性子。
而且你看的是挺随和的,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但是却不深交、不多话。
再說了,我给你說什么了?最多也就是刘海忠的事,不過這事按你家那边的关系,要是传出去,這倒霉的也不是我啊。”
說着,又往嘴裡扔了個鱼皮道“這玩意真不错,就是贵了点。
我活了這些年,发现了個道理,這人呐,有些事能說,有些事不能說。
而有些事可以对某些人說,却不能对另外一些人說,虽說我還沒彻底悟透,但是你嘛,往這大院跑也好多年了,咱不清楚你到底是图啥,不過不是图我是肯定的。”
小卫竖起拇指“阎老师,您厉害。”
“怎么,不說說?”
小卫耸耸肩“真沒啥,就是感觉阎老师你们大院挺有意思的!”
“這话倒是沒错,咱這大院确实挺有意思的。”說着,又抓了一把。
小卫盯着阎老师,他這凡事看的挺清啊,剧裡咋就看不清自己家的情况呢,难道這就是当局者迷?
沒等小卫多想,阎老师继续說着“后来啊,我就离开了那個布庄,又辗转干到不少店铺干活,才发现我当初发生的那個事都不算啥!
就說抗战结束后吧,那时候我就已经在后来的米行干活,一旁有個杂货铺,规模不大,但是生意不错。
老板就一個老婆一個闺女,還有個伙计当半個儿子养。
奈何啊,這闺女长得太俊,让那时候果党的一個局长看中了,想让给当個外室。
你别看我,那個局长的老婆可不是善茬,娘家势力大得很,纳妾那個局长是不敢的。”
說到這,阎老师伸头過来“知道后面发生了啥嘛,杂货铺的那個伙计把老板给举报了,說是抗战时期勾结日本人!
带着人把老板家的夹壁给翻了出来,裡面還真有一些账本。
不過,你說都胜利了,他留着這玩意干啥?而且就那家伙的胆子,你說他勾结日本人?
后来具体发生了啥咱就不清楚了,反正杂货铺老板一家都自杀了,倒是那個小伙计变成的杂货铺的老板,嘿嘿,前段時間我還见過他!”
“這,就沒人问嗎?”
“问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清楚,就是我也不清楚,只是瞎猜。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都死了這么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這道理大家都懂的。
要我說,也怪那老板,你說他对那個伙计這么好做啥,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且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该满也得满啊,从古自今,父子两为了钱财反目的還少嗎?
要不是他放任伙计能自由的出入他家,就是想栽赃也沒那么容易。”
阎老师看着小卫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我說,你瞪着眼睛看我干啥,我說错什么了嗎?”
小卫赶紧回到“沒,沒,您继续?”
“继续啥啊,我這点故事都被你翻得的差不多了,今就得了,我看也快该下班了,走,跟阎老师回家,蹭了你不少吃的,别的沒有,管你顿杂合面窝头還是有的。”說着,便起身锤了锤后腰。
小卫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您這一說我也发现该回去了,要不我家裡他们可得着急。”
阎老师仰头看了看天“下這么大雨,你咋回去,先回屋等等吧!”
“真不用,您看!”小卫来到电驴那,又翻出一身雨衣和一個飞行帽“装备带齐了,您放心吧。”
“你這小箱子可够能装的,那你趁着天亮抓紧回去吧,我看這雨短時間内是小不了。”
小卫穿好了装备,跟阎老师打了招呼,就出发了。
路上想着阎老师那套理论,看样子在那個动乱的年代,阎老师被刺激的可不轻,估计是挽救不回来了,能不继续恶化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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