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们要是有多的野鸡、狍子、鹿肉什么的,也可以给自己留一些。
鹿肉倒是有卖的,不過李想国也沒吃過。
狍子就不用想了,那东西上辈子就沒人养殖的,都是野生的。
就连正经的“野鸡”,上辈子他都只吃過人工养殖的珍珠鸡和七彩山鸡。
真正的野鸡,他還真沒吃過。
什么,你问他吃沒吃過不正经的野鸡?
你猜……
李想国自己都琢磨過,再冷一点,自己也去后山试试。
看看能不能自己抓几個野鸡。
找片积雪厚,又比较开阔的山坡地。
用装大车时,捆绳子用的绞椎在雪地上扎出锥形的深坑。
再在坑裡和边上撒上苞米粒,就不用管了。
回头真有野鸡找食来了這裡,它们就会去吃坑裡的苞米粒。
不過這坑进去容易,可是出来就难了,要是沒人来捡,那最终很可能只能饿死在裡面。
只要回头再去找一遍,拔萝卜一样拎出来就行。
甚至天冷雪大,那些猎人上山打狐狸什么的,都时不时能捡到被冻死、饿死的野鸡。
再就是赶车上路,甚至用鞭子都能抽到被惊起来的野鸡。
所以,野鸡对村裡人来說,真的一点也不稀奇。
价格也不贵,村裡人要,一般有個十万东北币就能从他们手裡买一只。
十万东北币,也就相当于一万多块钱罢了。
相比這时期物价飞涨的四九城,這价钱算是便宜到姥姥家了。
上次齐四爷进山回来,带了七八只野鸡,给李想国拿来一只。
也是他用鸟枪打的一只公鸡,胸部的侧面有個洞,边上還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不過拿在手裡才知道,這东西的分量不像看上去那么重。
连毛带着内脏,最多也就三斤的样子。
去了毛和内脏,估摸着也就够一碗菜。
李想国送走齐四爷,兴冲冲地烧水,准备给鸡褪毛。
普通的鸡毛,他自然是不要的。
不過几根长长的尾羽被他拔下来,插在瓶子裡,当成了摆件。
切开鸡肚子,找出来铅弹扔掉。
摘掉肝脏上的苦胆,再把鸡胗小心剖开,剥去裡面内层的那层膜,连着鸡心以外别的的内脏全都扔掉。
东北人,是沒人会去吃鸡肠子的,甚至鸭肠也不吃。
家裡养狗的,都是直接喂狗。
沒养狗的,干脆就直接当成垃圾丢掉。
或许,這也是因为东北的资源比较丰富吧。
将清洗干净的鸡去掉鸡尖,放在砧板上。
菜刀都被崩出了几個豁口,才把這野鸡给剁成块。
起锅烧油,加入葱姜爆锅,就把鸡块翻炒一下,添上水炖了起来。
然后,李想国就懵逼了——這破玩意儿,真特么的难熟!
烧着火的李想国都快哭了,這一锅鸡肉炖了差不多四個小时才熟透。
坐在那裡加火,都饿得烤了三個玉米饼子垫垫肚子,還往锅裡加了两次开水。
這鸡肉才真的吃到嘴裡。
這顿饭真的吃到了晚上八九点钟,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吃的晚饭還是夜宵了。
他也总算明白。
那天齐四爷走的时候,听他說晚上就炖野鸡吃,为啥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嘴角還露出那种意味难明的微笑。
這老人家也真够坏的,您倒是给我說下,让我心裡有個底啊。
事后,他也想到這要是换成高压锅,估计能早些吃到。
他也不信,真的按功能键上写的,十五分钟就能把鸡给炖烂。
估摸着,這起码也得当成排骨或者猪脚那個级别来炖,甚至压了一次還得再重复一遍。
不過,到那时候怎么烧的問題是解决了。
但是各种野鸡却成了保护动物。
真的跟那首歌差不多。
“我想去桂林啊,我想去桂林
……
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沒時間。”
這要是饿极了吃這东西,要么忍着吃生的,要么恐怕沒等到弄熟了,就得被饿死。
当然,這锅鸡的味道還可以,毕竟自己可是放了两大把榛蘑在裡面。
這也让一整锅的炖鸡变得黑乎乎的。
连带着放进去的粉條子也已经变得黑中透亮。
不過吸饱了鸡汤的蘑菇和粉條子真的好吃。
就是這野鸡本身的味道嘛,真的也就只能說一般。
口感就更不值一提。
骨头梆硬,肉柴得要死,根本沒有多少油。
不過李想国倒是不太在意,再怎么差,這总归也是肉。
有机会,他還是想着能吃。
毕竟自己這還长身体呢。
不管以后要干啥,身体养好了总不吃亏。
当然,大的野物他想吃,但是估计也沒机会。
毕竟村裡面這几個猎人用的都是铁砂枪,也就能打打小东西。
除非是哪個不开眼的,非得往夹子和陷阱裡钻,要不然像野猪這些东西是沒指望的。
就算打到,也未必能轮得到自己去买。
再就是鱼了,這次出去,也都沒人买。
毕竟本地的鱼多少都有股子土腥味,沒什么人爱吃。
所以,哪怕随便找條河沟,就能轻易捞上来几十上百斤的鱼。
当然捞上来的,也大半都是泥鳅、鲫鱼、老头鱼之类的。
可是会去捞鱼的人仍然不多。
捞鱼的,大半也是拿来喂家裡的鸭子。
倒是有时候干旱或者河流改道什么的,导致泡子河道干涸,他们会去拣些蚌壳,回去砸碎了,给家禽补钙。
偶尔虽然会吃一点,也大半是捞到大鱼,吃個新鲜罢了。
初次听說這点,李想国暗地裡直拍大腿。
他穿越過来得太晚了,已经太冷了,不适合去捕鱼。
要不他高低也得去弄上個几百上千斤。
這鱼有土腥味怕什么,能比白菜萝卜還难吃?
自己弄来了,晒成鱼干。
哪怕不烧着吃,冬天沒事,火炉边上烤几根当成零嘴不行,能比玉米馍馍的营养還差?
本地人能接受的,只有江裡捞出来的大鱼。
這鱼够大,用来待客或者過年也有面子。
至于在饭桌上凑個数的,那最多也就是冬天砸冰眼捕的鱼了。
用冰镩子凿透一米多厚的冰层,再拿抄罗子捞了鱼往冰面上扔。
扔到冰面上的鱼蹦跶两下很快就冻僵了。
总能弄些泥鳅、鲫鱼、红肚蛤蟆(也就是林蛙)什么的,运气好甚至有鲤鱼、草鱼、鲶鱼什么的大货。
這個年代這么干的人也不多,甚至找好地方,一個冰眼弄上几百斤也沒多困难。
毕竟是冬天,大半的鱼都不怎么吃食物了。
這個时候的鱼,土腥味就很淡,倒也大半都能上得了农家的餐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