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徐槐今晚必死
一些穿着樸素的人們,進進出出,也有一些小青年,晃晃悠悠進入了九龍城寨。
剛纔聽馬安陽說,九龍城寨原來是有城牆的,日佔時期,被鬼子拆掉了城牆,後來涌入了大量的勞苦工人,因爲住房緊張,於是樓上蓋樓,越蓋越擠,成爲現在沒有城牆的城寨。
一到傍晚,會有大批的人進入城寨,尋找樂子。
在城寨裏,有賭博的字花檔口,有販賣白麪的三合會成員,還有站街的妓女,以及到了晚上的瘋馬秀。
“徐先生,要進去嗎?”馬安陽道。
徐槐點點頭,一邊走一邊問道:“現在的九龍城寨,呂樂的勢力怎麼樣?”
“裏面的社團會每個月給呂樂上交抽水,警察也不會進城寨,對社團偷水偷電和其他犯罪活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安陽跟在徐槐身後半步,進了九龍城寨,主路上倒是稍顯乾淨,狹窄陰暗的小巷四處都是,凌亂不堪的地面滿是垃圾和污水,充斥着尿騷味。
徐槐看見一條一米寬的通道里,點燃着數十根蠟燭,每一根蠟燭旁邊,都有男女,或是席地而坐,或是蹲在蠟燭旁,錫紙,白麪……享受着墜入地獄前,最後的快樂時光。
在通道口,有五六個男子把守着,進去的人先給錢,然後會給一小包東西。
徐槐道:“馬師傅,那是呂樂的生意吧。”
馬安陽點頭,小聲道:“是的,香江一大半的白麪生意,都是呂樂扶持的社團在經營。”
很好!今晚上,就拿這條街開刀!
兩人繼續往前,從東區走到西區,遇到更多的人,是窮苦百姓,幹苦力的工人。
也有光鮮亮麗的都市男女,進來尋找樂子的。
“靚仔,五十塊來不來?”路過兩條陰暗狹小的過道交匯處,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女,穿着開叉到大腿根的旗袍,燙染着波浪捲髮,衝着徐槐招手。
“徐先生,那是九龍城寨的花魁,平常價格都在三百以上,五十塊是看上你了。”馬安陽小聲笑道。
我謝謝你啊!徐槐哭笑不得,瞥了眼旗袍少女,十八九歲如花一般的年紀。
那眸子亮晶晶的少女見徐槐沒有照顧生意的想法,展顏一笑,又道:“靚仔,有脫衣舞,五十塊呀,來玩呀。”
馬安陽立馬在徐槐耳邊道:“徐先生,脫衣舞是違法的,只有在九龍城寨能看到,您要不要去感受一下?”
有抖音上的小姐姐扭的好看嗎?沒有的話就不去了。
徐槐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去找水壓狗。”
旗袍少女看着徐槐和馬安陽離去的背影,從小挎包裏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徐槐昨天進入半島酒店時拍攝的。
她立馬扭着腰肢拐進潮溼陰暗的巷子裏,熟門熟路拐來拐去,不大一會拐進了一座高樓,順着水泥樓梯來到七樓,拍打着大門。
嘎吱!
鋼鐵大門打開一扇窗戶,露出一雙渾濁雙眼,同時刺鼻的煙味從小洞撲出來,伴隨着吵鬧喧譁聲。
這是一家字花檔口,也就是賭博檔口。
“阿湘姐,有錢啦?”那雙渾濁雙眼當即變得精神起來,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阿湘妖嬈身姿。
阿湘啐了一口:“看什麼看,回家看你媽去!老孃來找豆菜芽,告訴他,我有大陸仔的消息。”
聽聞是大陸仔的消息,門裏面那人不敢掉以輕心,罵罵咧咧地把鋼鐵門打開。
“阿湘姐,運氣真他媽好啊,大陸仔在哪,告訴我,我去告訴芽哥。”
“呸!老孃憑什麼告訴你?我自己去領賞不好嗎,讓開!”別看阿湘身材妖嬈,像水做的似的,卻還蠻有力氣的,擠開了那人後,一頭撞了進去。
兩步之後皺眉捂着口鼻,穿過鬧哄哄的賭徒們,一路罵罵咧咧:死賭鬼掉海里淹死拉到……
阿湘走到最裏面一間房子,沒有敲門衝了進去,房間內的七八人瞬間停下手中數錢的動作,看向阿湘。
桌面上堆放着大量的港幣,一捆一捆堆在一起,阿湘大概掃了一眼,至少有三十多萬。
“幹你涼啊,進門不知道敲門嗎!?”一名嘴角叼着煙的大漢騰的一下竄起來,滿臉都是痘印的臉龐猙獰不已。
“芽哥,我有大陸仔的消息。”阿湘賠着笑臉,扭着腰肢在綽號豆菜芽的男子胸口,輕輕推了一下。
九龍城寨的都知道,豆菜芽是呂樂的人,專門負責九龍城寨的賭檔生意,在九龍城寨橫着走。
兩個小時前,豆芽菜見完呂樂後,放出消息,誰打探到大陸仔來九龍城寨的目的,賞金兩千。
兩千塊,足夠調動整個九龍城寨的底層苦工和社團成員。
“說!”豆芽菜挑眉,粗壯的手臂搭在阿湘的腰上,手不老實起來,阿湘笑容滿面,強忍着心中的不適和噁心,“芽哥,賞金!”
豆芽菜從桌子上隨手抓起一把鈔票,塞進阿湘的領口裏:“說!”
“芽哥,那個大陸仔去找水壓狗了。”阿湘捂着胸口的鈔票,滿臉笑意。
“你確定去找水壓狗了?”豆芽菜揉了揉腦袋,疑惑徐槐找那個死撲街幹什麼。
阿湘的目光落在外面的賭桌上,心癢難耐,點頭道:“千真萬確,我親耳聽見的。”
豆芽菜在阿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去吧,好好玩。”
阿湘當即轉頭,一頭扎進了賭桌上,豆芽菜皺眉沉吟數秒,撥通了呂樂的電話。
幾分鐘後,豆芽菜氣勢洶洶地扛着鋼棍,帶着七八個手持武器的小弟們,大搖大擺離開了字花檔口。
賭桌上的阿湘姐餘光瞥了一眼衆人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後,繼續撲到了賭桌上,把剩下的錢,全部押注。
她賭徐槐今晚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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