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修车摊只是在唠嗑嗎
口头禅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会受穷”,這家伙跟自己家裡人啥事都算钱。
不過在解决老大阎解成进轧钢厂招工這件事上,阎埠贵倒让街坊邻居刮目相看。
虽然别人以为三大爷就是提着一個金华火腿和两瓶五粮液,让贾张氏松口转让了招工指标。
但叶林和秦淮茹可是知道,阎埠贵另外還给了贾张氏两百块钱的好处费。
叶林化名让三個街头团伙,跟踪了阎埠贵一個周末,结果只有钟跃民手下的袁军郑铜带着几個小混混,完成了使命。
礼拜天晚上,叶林在朝洋区菜市场对面的小吃店裡,拿到了钟跃民交過来的跟踪记录。
可别以为街头混混就是文盲,且不是呢,钟跃民高中毕业,沒有考上大学,袁军郑铜都是初中毕业生。
叶林看了三页纸头的跟踪记录,沒有发现太多异常,心裡有点不得劲。
钟跃民唏哩呼噜干掉一碗叶林請客的馄饨,抹着嘴,安慰道,
“齐老板,你放一百個心,我的人实打实跟了這人整一個周末,這就是個小学老师,
沒发现他跟什么女人有来往,這人抠门的紧,吃的少,穿的少,花的也少,
這不舍得花钱的主,拍不了婆子,不会有女人跟他的!”
钟跃民更感兴趣的,是叶林到底是個什么人,虽然在鸽子市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叶林打扮成一個进城农民的样子。
包括今天晚上,這在小吃店碰面,叶林依然是個农民装扮,但钟跃民绝对不相信小齐老板真是個农民。
“老钟,你觉得,這家伙长成那样,难道不像個潜伏在大陆的狗特务?”
叶林冷不丁這么问道,阎埠贵的长相,属于尖嘴猴腮类型,脸上沒肉,說话喜歡从牙缝裡吸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狗特务?!不能吧?齐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钟跃民吓了一跳,怎么盯梢盯出個狗特务来了?
难道眼前的齐老板,是公安的便衣不成?
钟跃民本能的警惕起来,自己這個混混团伙,要說也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地带,和吃公家饭的人,离的越远越好。
“我?我是一個文艺爱好者,电影编剧,小說作家,
我這不是想写一個反特电影的剧本么,所以就琢磨這個人,会不会是個狗特务的造型?”
叶林也是瞎话张嘴就来,說自己是個剧作家也不算夸张,
在竹竿胡同租房的时候,拿给关大爷和破烂侯看的介绍信,写的就是特约文学创作者的名目。
“嘿,嘿,你這话我爱听,得,我也不瞎打听,不過我话說在前头,犯法的事情,我和我的人是绝对不做的!”
钟跃民這话說的,叶林都笑了起来,在第一次去鸽子市地摊上找钟跃民委托之前。
叶林可是做過一番外围调查,而且還跟踪過钟跃民和他的团伙,搞清楚了他们家住哪裡,
平时的落脚点又在哪裡滴,若阎埠贵是個陌生人,叶林压根自己就能追踪好吧。
至少在目前看来,這個小团体還沒有胆子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重要的是,钟跃民這個混混团伙已经从在街头置气拔份打群架的顽主阶段,发展到在鸽子市销赃赚钱养家的初级阶段。
也就是說,這些人更看重生存和经济利益,不那么在乎团伙之间别苗头抢地盘要出风头這种初级阶段的破事。
“老钟你這话我爱听,咱做人做事,就一句话,大是大非要分清楚,爱国爱家,伤天害理的事情,绝对不做。”
叶林跟关大爷一起聚的时候喝小酒聊大天其乐融融,就像忘年交的朋友一样相处。
但是和钟跃民沟通的时候,叶林沒打算跟对方交朋友,有话都是当面說清楚,办事拿钱,拿钱办事,
讲交情,目前這個阶段,還早的很。
“老钟,你說,這個阎埠贵,是沒发现你的人跟着他两天呢,還是视而不见,压根沒把你们当回事?”
叶林這么一问,钟跃民有点迟疑,周末两天,袁军郑铜跟了一天,第二天钟跃民是亲自参与的。
他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有点迟疑的道,
“齐老板,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点想起来了,礼拜六下午,我跟弟兄们换班,我觉得吧,
這個人,說是在钓鱼,总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在等什么人,但又沒人来找他的样子。”
“看你们的记录,礼拜六目标钓了一天的鱼,跟他交谈接触的,似乎都是其他也在钓鱼的钓友?就沒有一個不钓鱼的人出现嗎?”
叶林皱着眉头,盯着面前摊开的三页纸的记录,问钟跃民道。
“那肯定沒有,跟他打招呼說话的,也都是来钓鱼的,而且都钓了挺长時間,不是那种装着样子走過去說话的人。”
钟跃民肯定的点了点头,叶林闻言,指着第三页上手画的草图,继续问道,
“按你们這個图上的意思,這家伙上午和下午的钓位是不一样的,這條河对岸是什么地方?”
“对岸是個楼房住宅区,不過隔着马路,距离不算太近,得有七八十米远了。”钟跃民回答。
“好吧,暂时先到這裡,下個周末,继续盯住這個人,這是下周盯人的劳务费!”
叶林說着,递了十块钱過去,钟跃民看了看叶林,接過了钞票,却笑着道,
“我說,你写剧本就写剧本呗,咋還抓上特务了呢,另外到底這個人,有什么可疑的嗎?”
“你說他来回路上,去同一個修车摊打了两次气,這难道不可疑嗎?”叶林看着钟跃民道。
“就他骑的那破车,轮胎的花纹都快磨平了好吧,早上骑车出去,发现轮胎气不足,他可不就得去打气嗎?”
钟跃民不解的问道,叶林笑了笑,轻轻敲了敲桌子上的记录,解释道,
“对,我們一般骑车发现轮胎漏气,都到了修车摊了,不得检查一下轮胎是不是扎破了对吧?”
“這倒是,可說不定轮胎并沒有扎破,只是因为轮胎老化而慢慢的漏气,所以只要打气就行了吧?”
钟跃民的解释,当然也不是沒道理,叶林却点了点记录纸道,
“老钟,目标上午去打气,只花了不到两分钟,下午再去打气,逗留了四分钟,多出来的两分钟,只是在跟老板唠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