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许大茂炫富
再后来红星轧钢厂的头头为了落实上级的指示,“……一定要使电影這個新式的宣传工具占领文化阵地,并且得到巩固和发展”,对红星电影院进行了扩建和改造,并且对外营业。
符景略和何雨水走到红星电影院门口,门口的左边立柱下面放着一块告示牌,大约一米见方,上面写着“今日放映”四個很大的楷体粉笔字,下面贴着《地雷战》的鲜亮海报,這时来看电影的人们三三两两的站在外面的空旷处抽烟,大声的讨论剧情,毕竟這部电影已经放映快半年了,有人来三刷、四刷也很正常。
“景略哥,现在来看电影的人好多啊。”何雨水四处张望了一眼,兴奋的說道。
“那是,今天是星期天嘛,其实昨天晚上的人更多,咱们走吧。”符景略不经意朝售票窗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前面井然有序的排着一支小长队。
突然,电影院楼顶上面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观众同志们請注意!观众同志们請注意!本院今晚放映国产战斗影片《地雷战》,……电影马上就要开演了,……請观众同志们赶快买票入场,……”
符景略领着何雨水走到放映室门口,刚想推门进去,门就突然从裡面打开了,窜出一個人来,差点和自己撞了個满怀。
“帽(茂)哥!您這着急上火的哪儿去啊?”符景略定睛一看,发现是许大茂,连忙笑着打了個招呼。
“兄弟啊,我正要去大门口看看你来了沒有,這电影马上就要开演了,還沒见你人影,都快急死我了都。”许大茂见是符景略,立刻换了一副干笑的面孔。
“对不住,对不住,今天是有点来晚了。”符景略双手合十,冲许大茂晃了晃。
“還好了,時間刚刚好,也沒迟到。”许大茂故意伸出左手,摇晃了两下,仔细的看了一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行啊!帽哥,魔都牌17钻半钢防水大三针手表都戴上了,咱四合院裡年轻人您是头一份啊。”符景略看着许大茂的小动作,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竖起了大拇哥,故作羡慕的說道。
“哪裡哪裡,我這也是最近降到一百块钱了才敢买的,也是运气,去年六月份的时候卖一百八十块,当时钱不凑手,沒买成,结果现在买反倒省了八十。”许大茂洋洋得意的說道。
“确实,您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帽哥,這省八十就是赚八十,這赚八十就比亏八十好,這裡外裡就是一百六啊,顶您四個月的工资了,這是大喜事啊,您得請兄弟我喝一顿大酒啊。”符景略使劲的忽悠,能弄一顿好吃的是一顿。
“咝,有道理,有道理啊,哥哥我也不是小气的人,這样,明天中午,你到我家来,我請你喝一顿,家裡正好有一只老乡送的线鸡(阉了的公鸡),反正咱们下午都沒事,喝多了也不打紧。”许大茂心裡琢磨了一下,可不是嘛。
“明天中午不行,我要回家一趟,要不后天中午吧,咱们下午同样也沒事。”符景略摇了摇头。
“嗯……也行。哟,雨水,你怎么也在這?”许大茂略一思忖,点点头,這才仿佛刚发现何雨水一般。
“哦,我和景略哥一起過来看电影。”何雨水沒好气的說道,她一向不喜歡许大茂,這会儿也沒给他好脸色。
“這么說你们俩的好事真要成了?”许大茂也不以为意,看向了符景略。
“沒有的事,都是街坊邻居嘛,带她来看個电影不是很正常嗎?”符景略连忙摆手否认。
“也是,那你忙去吧,時間快到了,胶片我也已经给你倒好了。”许大茂认为符景略和自己是一类人,已经是個小干部了,怎么也不可能娶无依无靠的何雨水,遂不再放心上。
“那就谢谢帽哥了。”符景略冲许大茂拱了拱手。
“沒事,我先走了。”许大茂摆摆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咱们也进去吧。”符景略拽了一下何雨水身上的挎包带子,她還在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发愣。
“哦。”
符景略等何雨水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大门,然后指着放在墙角的杂物桌对她說道:“喏,热水瓶就在那,你先去倒两杯开水凉一凉,我现在去准备放电影。”
“這個等会儿再說,我要先看你放电影。”
“好吧。”
“哇,這就是电影放映机啊,今天终于能够近距离的接触了。”何雨水飞快的走到一個大铁三角架前,上面斜斜的固定着一台电影放映机,放映机的机头此时正对着墙上的一個小窗口,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你小心点,别夹到手了,這是去年刚买的新机器,学名叫做长江fl—16—2型16毫米电影放映机,由南都电影机械厂制造,仿制的是乌克兰的kat机型,其实我們私下裡都叫它‘老五四机’。”符景略走到电影放映机前边說也检查它的接线通电情况。
“哦。”何雨水收回小手,生怕摸坏了。
符景略又一一检查了放映机的传动装置、供片和收片装置、扩音机、扬声机、钨灯,又重新校对了一下镜头灯光。
“你每次放映前都要做這些步骤嗎?”何雨水好奇的看着符景略的动作,小声地问道。
“是啊,发现問題及时排除,這样能大幅度减少放映事故,胶片和放映机珍贵,這样对個人和公家都好。”
“我還以为你是怕许大茂背地裡坑你?在放映机上做手脚呢。”何雨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符景略开始往供片盘上装胶片,闻言哈哈大笑,“你太小看许大茂了,他坏是坏,但不代表他沒脑子啊,他在小事上還是很精明的。
现在电影院裡就我們两個放映员,我一旦出了事,立马就会怀疑到他头上,以后我照样也能坑他。這样搞来搞去,最后我俩都讨不了好,搞不好還得丢了工作,得不偿失。
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种可能,万一那小子哪天发疯了呢?所以小心驶的万年船啊,我估摸着他心裡也是這样想的。”
“嗯,也是,我哥這么多年和他斗来斗去,好像也沒占到多大的便宜啊。”
“呵呵,雨水,說句话你可别生气,如果沒有特别大的机缘,你哥這辈子可能還混不過人许大茂。”符景略笑了笑。
“我生什么气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目前我哥确实不如他。”何雨水很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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