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棉袄漏风有点冷的娄老头
看着高振东骑车走远,娄晓娥转身开门进家。
沙发上,娄父半躺,双目微闭,正在用留声机听戏。
听见门响,看见女儿进门,娄父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开口。
娄晓娥却眼睛一转,坐到父亲身边:“爸,我记得咱们家有台沒用的打字机是吧?”
娄父睁开眼:“嗯,是,在库房裡,你要?你拿去。”
虽然不知道女儿拿這东西干嘛,不過横竖不是啥大事儿,娄父沒有在意。
娄晓娥想了想,鼓起勇气又开了口:“那我想把我房间裡电视机送人,好不好?”
這下娄父是实在搂不住了,這丫头败家還挺快。
坐直身体,娄父终于把這段時間一直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先說說吧,送谁,总不能我家裡东西送出去了,我连這人是谁都不知道吧?再說看這样子,我要送出去的可能還不止是电视机。”
娄晓娥害羞了:“爸,你說什么呐?”
娄父问都问了,自然不能白问,不问沒答案,问了還是沒答案,那他不白问了嗎:“伱当我是瞎子?說說吧,是個什么情况?”
娄晓娥跟着家裡厨师大姐学做菜,娄父又不是不知道,厨师大姐转天就悄悄告诉了他。
不過从娄晓娥的出门時間,能估计到她每個星期去见的人是個有正经工作的,不是游手好闲的那种,而且這個人可能工作還比较忙,因而娄晓娥除了周日,都沒有去见這個人。
這個推断让娄父略微放心,這也是他沒有過多干涉的原因。
现在娄晓娥自己打开了這個话题,娄父還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
娄晓娥想了想,這也沒什么不好說的,于是就把高振东的情况给娄父說了一遍。
一开始娄父還很欣慰,刚分配的大学生,体貌端正,轧钢厂的技术员,工作能力强
可听到后面,越听脸色就越担心。
等娄晓娥說完,娄父就问出了最担心的事情:“以他這個條件,以咱们家的成份,他沒躲着你?”
娄晓娥笑了,很笃定的說:“爸,我知道你在想啥,不過我們家的情况,他都知道,他也說了,他不介意,而且他自有安排。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安排是什么,不過我想他不会說谎。”
娄父想了想,還是不完全放心:“這样吧,下周,請他到家裡来吃顿便饭。”
娄晓娥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娄父点点她的头:“不早了,你看你都开始往外送大件儿了,我還是早点看看比较好。你们是個什么结果暂且不說,但是家裡人先看看总是好的。至于电视机,你自己决定就好,反正送的是你自己房间的又不是我的。”
相较于娄晓娥,娄父对电视机這個东西并不关心。
娄晓娥高兴的点点头:“好的,我明天送东西给他的时候就告诉他。他挺忙的,早点给他說,他好安排時間。”
看见娄晓娥這個样子,娄父忍不住摇摇头,這棉袄漏风,而且看起来還不怎么留得住。
星期一下午,工作完一天的高振东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包得严严实实的娄晓娥,带着几位搬运工,抬着一大一小两個箱子,站在他门口等着。
一看就知道是送打字机来了,不過道理高振东都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字机這么大。
门外不是說话的地儿,高振东连忙把家门打开,叫娄晓娥进门。
娄晓娥对高振东這儿房间的功能布局很清楚,招呼着搬运工师傅把东西放到日常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南屋,高振东把几位师傅的工钱结了,送他们出门。
转头关上门,高振东抱了娄晓娥一下,问道:“你怎么這么急就把打字机送過来了?這么冷,等周日我去取也行啊。”
娄晓娥在高振东身上靠了靠:“我想着你早一点拿到,能早一点开始工作啊,虽然我不懂,可是听你說起来,你那工作挺重要的,能早一点算一点啊。”
說完又给高振东来了個大的:“电视机我也送過来了。”
高振东這回算是既懂道理,又懂打字机为什么這么大了。
還沒等高振东說话,娄晓娥跳起身,用手点了一下高振东,接着做了一個“嘘”的动作:“不许說话,拿都拿来了。”
好吧,来都来了。
高振东知道這個时候再說什么拒绝的话那未免太過钢铁,他虽然工作是轧钢的,但人不是钢轧的,明显不会在這個时候头铁,直接换了個問題:“那你家裡人看啥?這可太不好意思了。”
娄晓娥有点奇怪,理所当然的說:“我爸他们看他们的啊,這是我房间的,沒关系。”
高振东顿时有了前世常說的“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的感受,嘿嘿一笑:“好,当我沒问。”
娄晓娥开心了:“你去看看合适不,我去做饭。”
看着轻车熟路往回风炉那边走的娄晓娥,高振东笑了,也沒矫情,只是告诉娄晓娥一声橱柜裡有馒头,不用弄主食了,娄晓娥清脆的应了一声,高振东就去了南屋。
拆开箱子,检查了一下,打字机状态很好,娄晓娥非常细心的擦干净了上面的浮灰,整台机器瓦光铮亮的,键盘部分的机械活动起来非常顺滑,敲击起来咔擦咔擦声音悦耳,有点儿前世机械键盘的感觉了。
电视机高振东沒有多检查,既然是娄晓娥正在用的,那就不会有什么問題,要解决的問題只是计算机显示信号到电视信号的转换而已。
两人在這边琴瑟和鸣,对门闫埠贵家在嘀嘀咕咕。
就在高振东送走搬运工师傅的时候,闫埠贵把眼睛从窗边移开,和三大妈八卦:“看来对门高振东是好事将近了,這姑娘三天两头的来,现在连嫁妆都送来了。”
三大妈沒好气的說他:“胡說什么呐,你见過把嫁妆先搬到夫家,然后结婚前再搬回去,结婚那天再搬回来的?瞎折腾么不是。”
闫埠贵想想也是,不過還是在放飞自我:“那這么大一箱子是什么?”
三大妈把沒摘完的菜往闫埠贵面前一放:“有那闲工夫,来,帮我摘菜!!”
晚饭后,高振东送娄晓娥回家之后,看看才八点不到,于是回家拿上打字机,一边琢磨着周日去娄晓娥家的事情,一边向中院易中海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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