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合院众生相 5
贾东旭不由摇了摇头,暗叹一声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切都得靠自己谋划,他干咳一声說:“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一切都按我說的做,他易中海的存款早晚都得姓贾。以后你们该在易中海两口跟前哭穷就继续哭穷,他给你们的东西该收就收,反正多說几句感谢话也少不了一块肉;有事该找他就找他,反正在他易中海的心裡,他帮我們家越多,我們对他越感激,到时候给他们养老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贾张氏的眼睛突然一亮:“东旭,眼瞅着棒埂也越来越大了,咱们一家四口人挤在一间屋子裡也太不方便了,你看是不是找易中海帮忙给咱家在四合院裡再弄间房子。”
贾东旭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开口道:“现在四合院裡所有的厢房、耳房都住满了,也只有前面的倒座房還有空房子。可是倒座房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根本就沒法住人。”
贾张氏咧了咧嘴得意地笑着說:“谁說四合院裡沒有房子了?那個刚修好的西跨院就空着好几间房子呢,我昨天和淮如都在莲花门那儿看過了,西跨院裡新盖的三间正屋、三间厢房和两间耳房可气派了,那個年轻人自己能住几间?其他的房子空着也沒人住,你让易中海想办法给咱家弄個一两间,到时候你和淮如带着小当去跨院住,我和乖孙子棒埂住這儿。”
听到婆婆說的话,秦淮如的脸上露出希翼的神情,沒有开口只是睁着水灵灵的桃花眼紧紧盯着自己的男人。
其实西跨院刚修建好后,贾东旭和四合院裡的几個年轻人都爬上院墙观看過,他又怎么会不想住进那宽敞明亮的新房子?可是静下心想想,又觉得沒啥希望。
看到老婆那希翼的神情,贾东旭咽了口唾沫迟疑地說道:“妈,淮如,咱们還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估计那個年轻人不会同意。”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嘴裡开始骂了起来:“那個小绝户敢不答应,看我不堵着他的门骂死他。”
贾东旭被他老娘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阻拦道:“妈,快闭嘴,你想进监狱吃牢饭?”
贾张氏也被儿子的话吓住了,她讪讪地說:“我就是骂那小绝户几句怎么了?怎么還扯到进监狱了?东旭你可别吓唬你妈。”
贾东旭无奈地叹了口气說:“妈,你還一口一個小绝户,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万一传到那個年轻人耳朵裡,到时候你就等着进监狱吃牢饭吧。”
秦淮如拉了拉贾东旭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說道:“咱妈也不過是骂那個人是小绝户,怎么可能进监狱?要知道咱妈以前也经常這样骂别人。”
贾东旭压低了声音說:“你们总应该听過一句话,叫民不与官斗吧?妈在四合院裡骂那些邻居,人家都知道咱妈后面有易中海偏袒,所以也只能自认倒霉。可是那個年轻人的身份不同,他可是公安,而且還是一個开着吉普车的公安。如果被他知道咱妈骂他小绝户,人家可不会给易中海這個管事大爷面子,到时候要是被他给弄进去,你们想想吧会有什么后果。”
贾张氏小声嘟囔着說:“這么点年纪怎么可能是当官的?最多也就是個开车的,以前就是一個臭车夫。”
贾东旭重重地哼了一声:“就算人家只是一個开车的,那也是给领导开车的司机。你们整天在家裡啥也不懂,要知道在单位裡最不能得罪的人裡面就有领导的秘书和司机,很多时候秘书和司机就是领导的代表,经常给领导办一些私事。而且這些领导的司机和秘书大部分都是干部身份,我們红星轧钢厂宋厂长和郭shuji的司机就是干部,都在运输科挂着副科长的职务,而且工资比易中海還高。今天下午我亲眼看见了那個年轻人开的吉普车,那可是比我們厂裡领导坐的车還更高级,要知道官越大坐的车越高级,显然坐那個年轻人车的领导要比我們厂领导官更大,而且還是公安部门的大领导,像這样的人咱们平头百姓能招惹的起嗎?”
听了儿子的话,吓得贾张氏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而秦淮如对住新房子的渴望也渐渐地消逝。
贾东旭也觉察到了老婆眼裡的失落神色,他硬着头皮安慰道:“你们也别着急,等我找易中海商量商量,或许他能有办法。”
此时中院易中海家裡,易中海轻轻抿了一口白酒,夹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慢條斯理咀嚼着,坐在对面的一大妈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问:“中海,今儿個刘海忠和阎埠贵過来招呼你一起去找那個年轻人,你怎么不去?”
易中海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刘海忠就是一個沒脑子的蠢货,每天做梦都想着当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那個阎埠贵的眼裡只有那仨瓜俩枣,占起便宜沒够。這两货在咱這四合院裡当了两年管事大爷当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也不想想一個街道办事处任命的管事大爷,竟然想着在人家公安干部跟前摆官架子、痴心妄想占点便宜,也不知道這两货是不是猪油蒙了心。”
易中海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說:“虽然那個西跨院与咱们這個四合院连在一起,可是街道办事处可沒有通知說那個西跨院划归九十五号四合院统一管理。你還记得西跨院刚动工时,我和刘海忠、阎埠贵一起過去打听消息的事吧?回来后我沒好意思给你說,我們仨被街道办事处的人直接给怼回来了,人家說我們是闲得沒事干。”
一大妈吃惊地问:“怎么說你们也是街道办事处任命的管事大爷,他怎么能這样說话?”
易中海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连你也把這個管事大爷真当回事了,人家街道办事处一個普通办事员都是行政二十三、四级的干部身份,每個月拿着三四十块钱的工资。我們這些管事大爷只不過就是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临时指定的联络员,除了逢年過节街道办事处给发的一点福利,沒有一分钱的工资,而且人家只要找個理由就能随时撤换掉。”
易中海喝了一口酒接着說:“现在那個年轻人已经住进了西跨院,可街道办事处却還沒有给咱们九十五号四合院通知,我分析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西跨院单独办理了门牌号,二是西跨院现在已经是私人房产了。我今天早上去上班路過胡同口时,還特意观察過,大门口并沒有新门牌号,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第二种情况,那就是西跨院现在已经成了私人的房产了。”
一大妈有些不解地說道:“這怎么可能?要知道当初老太太可是把整個四合院的房契和地契都上捐献军管会了,西跨院虽然年久失修,可是现在也应该”属于街道办事处呀。”
易中海连忙压低声音說道:“以后關於老太太的事千万不要再提了,再說了自古以来官字两张口,怎么办還不都是人家当官的說得算,這些就不是咱一普通老百姓该操心的事了。”
一大妈沒有继续說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易中海长长叹了口气:“要不人人都想当官,只要当上了官,那就有了权;有了权,那就有了利益,权利,這就是权利。”
一大妈看着坐在对面一脸不甘之色的丈夫,低声說:“中海,要不你也想办法弄個官当?大不了咱就多花点钱送送礼,只要你能当上官,不光以后這四合院裡再也沒有人敢小瞧,而且也不用担心以后老了沒有人给养老了。”
易中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這些事你不懂就别瞎出主意了,现在不是解放前,解放前只要肯花钱就能弄個官当,如今可是新社会,沒有买官卖官這一套了。就拿我們红星轧钢厂来說,实权部门的领导大都是部队转业的军人,你想想人家千辛万苦解放全国、得了天下,那些九死一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還不得给個干部当?像我們這种技术工人很少有当官的可能,最多也就是当個小组长,而且還得是技术出类拔萃的技术骨干。像我這样的六级技术工人,现在我們厂裡少說也有一二百個,可每個车间只有三四個小组长,除非我的钳工等级能到七级才有希望,如果能够晋升到八级,到那個时候别說车间主任了,就连厂长见了也得叫一声老师傅。”
一大妈突然小声呜咽着道:“都怪我沒有给你们老易家生下一儿半女,否则你也就不用整天为了以后的养老操心了。”易中海连忙伸手擦去老婆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着說:“怎么又說這种话,当初咱们一路从东北逃难来四九城,路上我感染风寒如果不是你用爬犁拉着我走了一天一夜,跪着苦苦哀求人家老中医救了我一命,恐怕现在我坟头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你为了救我伤了身子,是我易中海欠你的,以后千万别再說這些伤感情的话了。我想過了,我們现在趁着還年轻,京城裡名医不少,咱請名医给你好好调理一下身子,能怀上最好,实在怀不上那咱们就抱养一個小男孩,反正以我现在的工资收入又不是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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