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买东西的正确方式
溜溜哒哒返回至四合院家门口的供销社，头顶开棉门帘，欠身走了进去。
供销社面积不大只有40来平方，2名中年妇女正在聊闲篇呢，看了周文忠一眼，穿的破破烂烂，跟逃荒人员一样。压根沒心情搭理。
周文忠走到柜台前瞅了瞅，注意到這俩老娘们有些不太友好。
大声喊道：“为人民服务！”
两名妇女明显叫喊声被吓一跳，但是谁敢反驳這句话？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說话了。气势也就弱了3分，
周文忠背着手走到玻璃柜台前，弯腰瞅了瞅，然后看向售货员问道：“這杂瓣点心匣子怎么卖？”
“瞅什么啊？你有钱嗎？”
“为人民服务！”
“点心匣子是打包好的，一封就是一斤。6毛6一斤，水晶糕是8毛4分钱一斤。”
“嗯。裡头都有什么啊？”
“你买不买啊？你要是不买就………”
“为人民服务！”
另一名中年妇女赶紧回答道：“牛舌饼，枣花酥，自来红，羊角蜜和排叉。”
“给我来一封。”
“你买点心匣子啊？”
“教员同志教导我們說，我們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治愈、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全面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我這人身体不好，买封点心匣子补补身体怎么了？你有意见？還是想反对？嗯哼？”
“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再给我来两包官厅烟。”
“官厅香烟沒有了。”
“哦，沒有就算了。你這個丰收牌的香烟是一厂产的還是二厂产的？”
“二厂。”
“那算了，二厂产的丰收烟不好抽。”
“大众烟多少钱一包？”
“1毛5。”
“嗯。你给我来两包红大刀吧。反正也是1毛5每包。”
“你這人………”
“为人民服务！”
另一名售货员赶紧伸手拦住了同事，示意她不要再开口說话，拉开抽屉拿出两包红大刀，连同一斤装的点心递了過来。
“一共9毛6分钱。”
周文忠掏出1块钱递了過去，大前门价格往下的香烟，除了部队专供的那几种香烟，其他牌子的香烟都不要票。烟票能买到最好的香烟就是：香山！
伸手接過找来的4张黄颜色1分钱，周文忠提着东西，满意的走出供销社。自己的全部身家還剩3毛6分钱。
同时嘴裡還嘟嘟囔囔：這個年代的售货员服务态度不是挺好的嘛！谁說的她们语气不善、故意刁难、爱搭不理、简直是一派胡言！
别說是现在，哪怕是刮风，自己也不怕，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周文忠走出供销社的大门就觉得脖子处一凉。天色有些阴沉，下雪了啊！
“冬有冬来意，雪有雪秘密。”
“单身狗就不要在下雪天出去了，要是摔倒的话，会成为旺旺碎碎冰的。”
周文忠把所有东西收回空间裡，加快脚步往家中走去，等一会儿雪化了，自己的布鞋底就该湿透了。自己卧室中沒有煤炉子能供自己烘鞋，明天還怎么去上班？這是一個穷逼应该有的自我觉悟。
刚走进四合院就发现了問題。
“嗯？情况有些不对劲，人都藏在家裡不出来了？不应该啊，气氛有些不寻常啊。”
来到前院中也沒看见平日裡忙碌的三大妈，但是碰见了着急忙慌的郑留根和她媳妇。
“你们两口子跑這么快干什么？”
郑家两口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答道：“刚从外面回来啊？中院集合开会呢。”
“开会？還得說郑哥你有本事啊。你瞧瞧，平常不开会，你一回来就开会，這是都等着你给拿主意呢。”
“哈哈……甭逗咳嗽了，赶紧走着。”
“走着。”
连自己家门都沒进去，周文忠就被郑留根拉往中院。
這会儿是刚刚才下雪，人来的却不少，已经有四五十号人坐在院子中坐着呢，小孩子们在抄手连廊处跑来跑去。周文秀也回来了，周德明却不在這裡，聋老太太也不在。
還是跟自己上次挨打时候，全院大会的情况差不多，不同的是，這次的四方桌前的人员有些变动，
此时管事大爷开会专用的那张桌子前，坐着一位30来岁的中年男人，带着前进帽，胸口别着一根钢笔。身穿深蓝色棉大衣，這原本是一大爷的位置，此时被他占据了，管事大爷那就“顺位继承呗。”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就是阎埠贵被挤在了台下，正跟自己家人坐在一起呢。
周文忠拉了拉郑留根的衣袖，往人群最末尾的位置努了努嘴，俩人很自觉的融入了进去。
感受一下风向，周文忠俩人坐在下风口，从怀裡掏出飞马牌香烟，裡头還剩两根，递给郑留根一支，郑留根从工装裤裡掏出火柴。
“好烟呐！”
“别人给的，凑合抽。”
“刺啦……”
俩人把烟点上，坐在连廊围栏上的下风口，揣着手吞云吐雾起来。
15岁的男青年抽烟算個屁事儿，人家還有15岁就成家了呢！15岁能抽上卷烟，只能說明周文忠有本事！有些人想抽還抽不起呢。
俩人刚坐下，前方人群就开始鼓掌，俩人连讲话的內容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跟着鼓了两下掌。
“啪啪啪…………”
“郑哥，你见多识广。主位上坐着的那個人是谁啊？”
“街道办的，王建平。”
郑留根介绍過后，赶紧补充了一句：“王干事。”
行政19级--30级都是办事员身份，按照“干事”這個隐形潜规则，王建平的行政级别应该是24级往上，19级以下。再按照他30来岁的年龄，假如他17岁参加工作，5年升一级，周文忠已经推算出来。
王建平這位街道办干事，行政级别应该是21级，也就是3级办事员，基础月工资62元，再减去14％的干部贡献，他每月得工资就是53.32元。同时再减去0.07％的党费。王建平每月到手收入就是49.59元。
干部嘛！拿到手的工资以后就应该让出一些，這也是潜规则，工人可以领取全额薪水，干部不行！這是因为有缘故的，所有干部都得上行下效。
现在是1960年2月份，工业券還沒发行呢！在1958年时候，为了大力发展工业，各地区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种【兴办地方工业节约集资券】。這就是工业券的前身。
所以每個干部的月工资，其中的14％都用于做贡献了。每月的0.07％是党费。干部工资普遍低于工人，這是社会要求的。
至于真实的情况嗎？王建平直接就把7级工易中海撵一边坐着去了。所以說，這年头谁傻啊？
周文忠刚分析完王建平，就听见四方桌位置传来的說话声。
“上一年的情况呢，大家都明白，所以我就不多說了。今天把大家叫過来，主要是說两件事儿！
第一呢，街面上有些逃荒人员，大家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应该发扬发扬风格，伸出手拉一把，同时呢，我也明白大家的日子也不好過，還是那句话！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啪啪啪啪……………”
众人交头接耳起来，沒什么意见，毕竟在座的各位，再往上翻一辈，基本上也是逃难来的，很是同情街面上的那些可怜人。
王建平伸出双手虚压两下，示意大家伙安静。
点上一根烟开口說道：“這第二点。我先不說，下雪了，我就长话短說，不能占用大家的時間。首先啊，首先。首先說一說咱们這個四合院上一年的表现，做的很不错嘛！我們街道办也必须拿出态度，要做出表示，這怎么表示呢？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
王建平伸出左手，指了指四方桌旁边地上的一個笸箩，笸箩的上面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是一整块儿豆腐，大概有個60厘米长度，40厘米宽，高度15公分。
木板下面，也就是笸箩裡面，放着一些花生。
众人看向這些物资奖励，一時間情绪有些高涨！這是实打实的副食品啊！年根底下了，一個人的花生定量才2两，豆腐压根就沒有，今年困难，而且黄豆属于某种物资，一直处于紧缺状态。
易中海拍了拍四方桌，示意大家安静。对着王建平问道：“那個……王干事，您看今年的优秀四合院的荣誉，是不是？還是我們大院的？呵呵～”
刘海忠也弓着身子，陪着笑问道：“对呀王干事，优秀四合院這個荣誉称号，是不是也归我們95号大院？”
王建平看了看俩人，又把目光看向台下的众人，略微点点头。
“现在還不一定呢，其他的四合院，上一年做的都不错！我們街道办也很难选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我們怎么办？先不說這個了哈，先不說了。”
周文忠心裡已经明白，接下来要說的才是正事儿，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先发福利，再拿出荣誉称号引诱，只是帮助帮助外面的逃荒人员？狗都不信。话裡话外還卖着关子，就是不给句准话，看来這是需要用到3位管事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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