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周德明的反击
“大妈您瞅我做什么?您也来一根?”
“那就听你的,来一根。”
周文忠嘿嘿直笑,给两位大妈分了烟。
“呼……多少年沒抽過卷烟了。”
“呦呵~大妈您還有故事呢?”
“打我当姑娘那会儿就抽。卷烟就得抽哈德门!”
“好嘛!你咋不把你当姑娘那阵子,干的别的事儿也给宣传宣传?”
“上一边去吧。当着小辈面說什么呢。”
周文忠看着[老太太闺蜜圈]相互打趣,伸手进怀裡掏出沒做完的鞋底子,手上开始忙活起来。
“在過去做鞋底子也是有讲究的,一字针是最普通的。有钱的男人,鞋底子得用十字针。有钱的女人,鞋底子用三叉,也就是個[丫]字,還得往鞋裡撒香粉呢。民国时候那些說书人,就讲過鞋底子破案。”
“贾家走了。”
“走就走了呗,领完粮票时候就应该走了。上线下乡又沒他们家什么事儿。反正我又不和她们家說话,句句都戳人肺管子。”
“你也别這么說,东旭那小子還是不错的。我瞅着他那個农村媳妇也還行。家裡家外的那点活,干的還像那么回事儿。”
“文忠,他们几個叫你名字呢!”
“谁啊?”
“开会的那几個。”
“哦。”
“记得跟人家好好說!”
“哦。”
周文忠把手裡的家伙事放在怀裡,站起身往四方桌前面走去。
“来了来了!”
王建平把记录簿转了個方向,给周文忠示意,上面已经写下了11個人的名字。
“這次下乡也有我的份儿啊?”
刘海忠坐的很端正說道:“谁也不能落下!”
“行,阎老师我记得您大儿子今年都19岁了吧?怎么跟我這個15岁的一起下乡呢?”
“解成沒赶上好时候,不能跟你比啊。他当初9岁才上小学,17岁才初中毕业。光中学就上了足足3年。”
“好嘛!我解成哥的中学基础,绝对打的很扎实。”
王建平瞅了瞅几人說道:“15岁确实小了那么一点儿,来年再去也不晚。”
阎埠贵說道:“早去晚去都一样,再說了,今年咱们院子下乡去的人比较多,保不齐就分到一块儿了,正好和院裡人相互之间也好有個照应。”
刘海忠說道:“是啊,到时候遇见困难就多问问你光齐哥。不管怎么說也是一個院子走出去的。要学会抱火取暖。”
阎埠贵插言說道:“那叫抱团取暖。打個勾吧。”
周文忠拿起笔停在了自己名字后面,抬头看向了易中海。
“一大爷,您就不說两句?勉励勉励我這個当晚辈也行啊!”
易中海咂摸了两口烟袋锅子說道:“早去也有早去的好处,過几年等你回来了,街道办或者回城安置办,也会给你安排個工作岗位,說不定你不到20岁就是個工人阶级。打勾吧。”
周文忠提笔在自己名字后面打了勾。
王建平意味深长的說道:“小周你在单位裡和同事们关系搞得不错,生活上的群众关系基础也不能落下啊!”
“诶,我记心裡了。”
“嗯~看得出来,你父亲這人对政策上的事儿,响应也是很积极的。就连院裡的三位联络员…也就是三位管事大爷,对你的帮助也不少。行了,就這么着吧。”
“谢谢您了王干事。”
王建平收起记录簿,眼神中带着欣赏的看向周文忠。一点就透!不错!不错!
“我送送您。”
“留步吧,卡车初四出发,趁着這段時間,好好准备准备应有之物。如果有條件的话,去广场上照個相,一定要带上伟人!
等你下乡了,当地民众见到你第一句话就是问你:见沒见過伟人?
第二句话就是问你:伟人他老人家身体好不好?有了照片,你能過的好一些。”
“诶,我记心裡了。您留神脚底下,不知道谁泼的水,已经结冰了。”
“行了,我走了。”
“王干事我送你。咱们這次下乡大概率会分到哪儿啊?”
“我也送送你,不是我多事儿,初四那天走,很多地方還沒化冻呢!卡车能开的過去嗎?”
王建平停下脚步,转過脸瞅了瞅阎埠贵和刘海忠,最后对着周文忠笑着问道:“小周,你猜猜路面化冻了沒有?”
“嗐,我哪知道啊!我长這么大,连郊区都沒去過。更沒去過下乡的那些地方。甭管路面化冻沒化冻,也别管卡车到沒到目的地。真要是有人過问起来,必须得回答卡车已经出发。這牵扯到了责任問題。”
王干事抬手点了点阎埠贵和刘海忠俩人,略微摇摇头离开了。
周文忠也很感激王建平,他刚才可是把三位管事和周德明卖了個干净,但是周文忠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算是要下乡了。以后就沒法再继续给他汇报情况,为什么王建平要卖個人情给自己?
人情混成交情,交情沦落至人情。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一来一往才是交情。自己压根就沒资格和王建平平起平坐。想不通就算了,抬腿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周文忠!還沒宣布散会呢!”
周文忠沒有理会三位管事大爷,自顾自的返回家中,先把门上的线头收起来,推开门就是一股热气,脱下大衣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又把湿衣服翻了個面,继续烘干。
从空间裡取出虎骨酒和一個小碗,抓了一把已经开口的花生。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铅笔在地上蹭了蹭笔头。一张写字本反過来用手抚平。
自己马上要走了,穿越過来這么些天,也就混上了3個朋友。白疯子估计已经冻死了,這么些天也沒见着人影。剩下的也就张秀芳和马二宝俩人。
“张秀芳傻乎乎的一個京城大妞,沒少被自己骗。也沒什么可送给你的,過几個月你就要入职了,给你写一张表吧。也算是离别礼物。希望這张表能对你有所帮助,也见证了咱们俩之间的友谊。”
周文忠喝了一口酒,嘴裡嚼着两個花生。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拿着铅笔书写。
写下的关键字为:重要性、关键性、积极性、时代性、计划性、有效性、战略性、长期性、有序化、年轻化、出发点、结合点、不松劲、不动摇、不懈怠、不退缩、复杂性,……………
写了3张纸之后,周文忠叼着烟削了削铅笔接着写着某些成语句子:大力推进、积极稳妥、牢固树立、注重强化、做细做实、努力建设、全面分析、积极争取、深入开展、更加完备、不断增强………
“呼……整整写了8页。估计连带她工转干的报告都写完了。”
周文忠甩了甩手腕,把這些纸立起来,整理了一番收在空间中,走到煤炉子跟前摁了摁土豆,還挺硬。继续吃着花生喝着酒。
周家不谈,三位管事大爷的脸色可太好。
易中海坐在自己家的餐桌前,看着冒热气的酒杯和玉米粥,沉默不言。
“要我說咱们家的日子就算不错了,咱们俩人就50斤粮食呢!回头给东旭家裡送点儿粮票不碍事儿。咱们還能管的起。”
易中海撇了眼一大妈,拿着烟袋锅子敲了敲鞋底,换上新的烟丝,点着后赶紧咂摸两口。
一大妈還以为是因为给刘海忠粮票比较多的事儿闹得,赶紧换個话题。
“老易,咱们家裡的粮票不少了!差不离就行,你跟刘海忠能比嗎?不管怎么說,人家是掏力干活的人,粮票多点就多点呗。你可是比他高一级呢!”
看易中海還是不說话,一大妈又劝道:“老易你别光抽烟不說话啊!咱们跟8级工比不了,比下总绰绰有余吧?你心裡别有槛儿,要我說7级工有7级工的好处,58年三线建设那回。你们厂子裡的甲等8级工大拿都被抽调走了吧?咱们留在京城我看也挺好。别总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易中海叹了口气,把烟袋锅子清空后,顺着烟袋绳缠好,轻轻放在一旁。
“不是粮票的事儿。晚饭给老太太送過去了嗎?”
一大妈听到老伴开口說话了,瞬间就放下了心,怀裡抱着個笸箩筐,手中绕着毛线团忙活起来。
“早就送過去了,這会儿估计都吃完了。”
“那就好。”
“你刚才怎么着了,是谁招惹你了?一回家就光抽烟。”
“沒人招惹我。”
“那你不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嗎?這不成傻小子了嘛!”
“是周文忠那小子给我挖了個坑,我還跳进去了!”
“啥?”
“唉……刚才你领完粮票就回家做饭了,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儿。我也是进了家门才反应過来,刚才王干事话裡的意思是让周文忠等明年再下乡。周文忠那小子早就听出来了,手裡拿着笔看着我,问我有沒有什么要鼓励他的?我還傻不拉几的真說了两句。”
“嗐,說两句就說两句呗。弄不好是你自己想多了。”
“真要是你說的這样就好了!唉……”
易中海拿起筷子搅和了两下玉米面粥。
“嗯?哪来的鸡蛋?你又去调剂东西了?”
“沒有!這是今儿下午老周送来的。”
易中海用力把筷子放在碗上呵斥道:“你要他的东西干什么?”
一大妈不以为然的答道:“收就收了呗,拢共就给了6個鸡蛋。不光我收下了,老刘和老阎的媳妇也收了。”
“你…你脑子泡粪坑了吧!怪不得王干事最后說……哎呀!你可惹了大事儿,周文忠這小子是王干事的人!我费劲巴拉的在院裡当了這么久的联络员。全让你给毁了!”
“不能吧?大不了這個管事大爷咱们就不干了!不给钱不說,难听话我可沒少听。以后就让东旭管着咱们就行。”
“你呀!你呀!”
“数落我有什么用?再說了,這事儿头疼的是你们仨,還有老刘和老阎呢,怕什么?”
“唉……看来也只能把周文忠赶紧送走了。”
“你怕他干什么?他一傻小子。总不能再把鸡蛋還回去。让我這個当长辈的,给周文忠道個歉吧?”
“你就给我惹事儿吧!”
一大妈拍了拍身上的线头,把破箩筐往床上一丢。
“我去帮老太太把碗筷给刷了。”
易中海看着一大妈的离开,张着嘴发不出声,最后又重新点上了烟袋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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