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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他是我相公

作者:未知
作者有话要說: 本章已补齐~ 尔笙从来沒有出過村子,更不知道村子外的世界竟会是這样的……死寂。 一如她今早起来后所见到的村子的模样。 辰渚看见她有些恍神的表情,心想她一定是被今天所见的吓到了,不由安慰道:“不用奇怪,听說尸毒蔓延到這裡来了,家家户户都紧张得很,日夜闭门不出。但有我和霁灵师叔护着你们,绝对不会出事的。” 尔笙问:“尸毒是什么?” “像是一种病,染上之后会变成僵尸……”辰渚脚步一顿,表情倏地变得严肃,“就像他一样。”前方的道路上缓慢走過来一個皮肤溃烂的人,就如尔笙今晨起来看见的那些人一样,她不由向长渊身边躲了躲。尽管长渊现在只能让人扶着才能走。 霁灵手中挥去一道白光,那僵尸身子一顿,随即便倒在地上沒了动静。 一行人又接着往前走,路過那具僵尸身边时,尔笙不由回头望了望,她想,這人之前也应当和她一样吧,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辰渚扫了一眼尔笙,心中嗤笑她妇人之仁,解释道:“這病蔓延得太快,被咬了的人都无一幸免染上病。沒得治,只有全部杀掉,如今已经屠了不少村庄了。” 谁屠了不少村庄,尔笙沒敢问,只是觉得自己脸上残留着僵尸脑浆的地方变得无比灼热起来。 她会变成僵尸么,也会被杀掉么…… 四人行至客栈,霁灵道:“镇中已有少许人染上了病,我先四处去看看,辰渚,你在這裡将他们两人安置一下。” 辰渚不满:“师叔我也要去!客栈裡還有其他师兄弟,有他们在就行了。”霁灵淡淡扫了他一眼。辰渚伸出去的脖子又默默的缩了回去,“好吧。” 辰渚将尔笙安排与其他女弟子们同住,本来将长渊也是安排与其他男弟子同住的,奈何他扶着长渊一进屋,其他人们死活不再住那屋,辰渚心知他们不說出口的难处,便理解的给长渊单独开了個小房间,让他一個人住着。 与尔笙同住的几個姑娘心善,见尔笙一身狼狈,便提了水来让她将澡洗了,又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尔笙穿。 从沒受過這么好的待遇,尔笙心裡着实感动了几番。 待尔笙梳洗完毕,坐下来问起她们的来历,她们对尔笙說,客栈裡住得都是无方仙山的弟子,此次尸毒蔓延,无方掌门让修仙者们下山控制疫情,他们都是跟自己师父们出山历练的。 “历练?”尔笙奇怪,“为什么在客栈住着?” 几個姑娘面面相觑了一阵,其中一個圆脸姑娘似有些苦恼道:“說是历练……可是一旦有什么比较危险的情况,师父们都害怕我們出事,多半是将我們留在比较安全的地方。” “像今天早上,听說北边的村子出事了,霁灵师叔便让我們在镇子裡好好呆着,领着师父他们就去除尸了。” 姑娘们提到這话题有些闷闷不乐,尔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而一想到自己村子的那副惨景,尔笙心情变得更是沉重。 中午吃饭,尔笙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碗糯糯的白米饭怔愣了好久,旁边的姑娘给她夹菜:“你好瘦,多吃点。” 尔笙的脸突然红了,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才道:“我……我沒钱。” 送去无方仙山修仙的孩子多半是有些家底的,自小沒過過什么苦日子,此时听得尔笙這样說,都笑开了:“不過一顿饭菜,哪用得着让你给钱,你随便吃就好。” 尔笙這才端起碗吃了一小口,香软的米饭在嘴裡散开,尔笙忍不住饥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两碗,又添了一碗,尔笙的目光在席间一扫,沒看见长渊,米饭在喉间一噎,她心道:完了,自己過上舒坦日子,忘了有個瘫痪在床的相公了。 “我吃饱了。”尔笙将筷子往桌上一放,看向桌子对面的辰渚,他似乎在這帮小弟子裡面是最有威信的,尔笙自然去询问他的意见,“我可以把這碗饭带上去么?” “带给那個不能走路的人么?他的饭菜已经有人送上去了。” 尔笙从辰渚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小仙长了,不過以后這种事還是我来吧,毕竟他是我相公,老是劳烦别人也不好。” 宛如一道晴空霹雳划過,這群半大的孩子霎时沒了声。 “相……相公?”辰渚不敢置信道,“你多大?” “過了七月就十四了。那我就先上去照顾他了。”說完,急急忙忙的跑上楼去。徒留一堂的孩纸们无限感慨。 尔笙唤了声长渊便推门进去,适时,长渊刚调整完内息。见尔笙进来,他第一句话问的竟是:“可吃下饭了?” 尔笙呆了呆,這才想起自己曾给他說過沒了门牙会饿死的话,她挠了挠脑袋,有些苦恼道:“吃……是吃下了,仙人们也给我說少了颗门牙不会饿死人,只要以后找個像骨头的硬东西补上就好了。”可是她去哪裡找像骨头的硬东西,拿石头塞嗎? 长渊点了点头,心裡把她這话记下了。 尔笙进屋,看见桌上還放着饭菜,心道那送菜来的人不细心,长渊走不得路,桌子离床那么远,要他怎么吃。她殊不知,进這個屋已经费了店小二不少的力气…… “我来喂你吃饭。” 长渊摇了摇头:“不饿。”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道,“這裡的人似乎都甚为惧我,我确实并非人类,你若也怕……” 话沒說完,尔笙忽然娇羞的将他望了一望:“相公,其实你不用這样试探我的……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說着将自己的屁|股摸了一摸。 长渊果断闭了嘴,闭目养神。 尔笙凑近他的枕边,左看看,右看看等着长渊给他回应,半天也不见他神色波动,尔笙有些失望的垂了脑袋,却不料此时忽听他淡淡道:“你若想跟着,我便不会赶你走。” 几乎是那一瞬间,尔笙亮了眼眸,脑袋凑近长渊的脸颊吧唧一口便亲了上去,转着脑袋放肆的在他脸上蹭了蹭:“相公相公!” 对于尔笙此番动作长渊沒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在她還是司命的时候,在万天之墟裡她也曾来回的在他的龙身上滚過去滚過来的撒娇撒泼,蹬鼻子上脸的在他的龙角上蹭過去蹭過来,嚷嚷着:“大黑龙大黑龙。” 现在的尔笙与那时的司命所做的动作性质沒什么不同。 他是這样想的。 尔笙一下午都窝在长渊房间裡照顾他,快至黄昏时她忽然感觉整個房间颤了两颤,她往窗户外面一望,只见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一张蓝色的巨大的膜,像網一般把整個镇子罩住。 尔笙回头望长渊,眼中透着些许对未知的不安。 长渊摇了摇头:“无妨,不過是圈禁之术。” 尔笙虽不懂什么叫圈禁之术,但是她大概懂‘无妨’這两個字的意思,于是便又坐回长渊身边,埋着头看自己的手心,那裡有一块东西在慢慢变黑。 不一会儿外面嘈杂起来。 尔笙出门探了探,方知霁灵带领着无方的仙长们都回来了。仙长们都穿着白底青花的道服,他们一脸的疲惫,全然不似尔笙今早上见到的那般杀气凛凛,一进客栈便各自找地方坐下,脸色微有些凝重。 小弟子们见师父们面色不好,都不敢开口,左右看了看最终還是辰渚站了出去:“师叔,你不是說在镇上走走嗎?怎么和大家一起回来的?” 霁灵冷着脸,皱着眉头沒有答话。弟子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心中的惊疑更甚,忽然,一個硕壮的男子拍了下桌子,怒冲冲道:“就该和那些失了人性的怪物拼上一拼!說不定能杀出條血路。” “师兄不可莽撞。”另一位清秀的仙子道,“這次的僵尸与我們之前遇见的似乎有些不同,他们……他们比之前更为聪明……” “并非聪明。”霁灵开口道,“是有目的。” 众人怔了怔,忽然有人恍然大悟道:“对,像是有什么目的。之前都是零零散散的出现,现在都如军队一般集结起来,在向什么地方出发。” 仙长们讨论得热闹,弄得小弟子们更是满头雾水,与尔笙住在一起的那個圆脸姑娘拉了拉她师父的袖子:“师父,你们在說什么,我們听不懂。” 仙长叹了口气道:“北方村子的僵尸已经全部被焚烧了。我們本来在午时之后便能回来。”尔笙听罢這话,身子一僵,又往角落裡躲了躲。那人接着道,“可是在我們回来的路上,发现南方突然涌来了大量的僵尸,都在往北面进发。此镇乃是通往北方的必经之地,若是让那些僵尸通過,此镇必定再无活口。而我們在那冲天尸毒的侵扰之下,也无法御剑南下返回无方。” 大家倏地白了脸,也就是說,必战无疑,且只能胜,不能败。 辰渚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還毕竟是初生牛犊,想证明自己的心情比害怕的心情更多了些,他问:“那大概有多少僵尸?” “谁他妈知道。”那身材强壮的仙人冷哼,“老子手都杀软了,還有黑压压的一片,难不成老子還一個個去数嗎?” 辰渚嘟了嘟嘴,沒敢再搭腔。 霁灵摆了摆手道:“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們已经合力做了個结界,暂时能保镇子平安,大家都好生休息,明日再上战场。”言罢,她又点了几個弟子的名字,让他们明天跟着一道去。 辰渚也在其中,他自是兴奋得摩拳擦掌。 是夜,镇中比白日更安静了许。 尔笙在床上却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老是觉得背上有股寒气往脑袋裡面冲,白日裡长出黑斑的手心在晚上变得又痒又痛。她强忍着不去挠它,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入睡。 可是眼一闭上,脑海裡便不由自主的闪過许多画面,有在她脚下骨碌碌滚過的夫子的头,有被她炸开脑袋的僵尸,有被霁灵一挥手间便杀死的那個满身溃烂的人。 寒意浸骨,她翻身起床,抱着被子便跑到了长渊屋裡。也不敲门,径直闯了进去,将自己的枕头被子往长渊旁边一放,便利索的爬上了长渊的床。 “尔笙?” “嗯,我怕冷。” “……男女有别。”乱蹭是一回事,睡觉是另一回事,司命曾经与他讲過很多次,這是会出人命的事…… “你别把我当女人就好。而且你不是已经是我相公了嗎?娘亲小时候跟我說過,只有和是相公的男子才能睡在一起。咱们俩睡,沒問題。” 对于相公這個称呼,他已经习惯了。长渊想,他注定不会娶妻了,尔笙若叫着欢喜,便让她叫就是。 因着“相公”這個前提,长渊听着尔笙這话說得也有理,左右自己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当下便由着尔笙从她自己的被窝裡蹭到了他的被窝裡。 两人将眼睛闭上,沒過一会儿,长渊又把眼睛睁开了,忽然问道:“尔笙,今日你被僵尸咬了?” 尔笙默了默,答道:“沒有,但是被他的脑浆溅了一脸。” 长渊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长渊?” “嗯。” 她犹豫了很久,又唤了声:“长渊……” “嗯。” “我……如果我变成僵尸,怎么办?”這是尔笙今天头一次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說话,泄露了她心中死命压抑着的害怕与恐慌。长渊手指一动,本想去摸摸她的头,但是却被尔笙紧紧的抓住,“别扔下我!我会压制住的,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咬人的!我不会变成那样……我会很乖,不要嫌弃我!” “尔笙,我不嫌弃你。” 长渊道:“别怕,我不嫌弃你,不扔下你。” 尔笙眼眶一红,又快速的眨了眨,把泪意挥散,但仍旧紧紧抓住长渊的手,不肯放开。 尔笙和司命一样,一個在不羁的背后压抑着发脓溃烂的情伤,一個在叛逆的背后压抑着歇斯底裡的惶恐,对孤独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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