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四十六章生活就是一出狗血剧

作者:未知
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噩梦连连,梦裡一会是徐子睿冷硬决然地转身,一会是古政面如死灰地看着我…… 我只觉得浑身发热,脑子裡一直混混沌沌的。 口干舌燥,难受。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有人叫我。 “谷微,醒醒!”声音忽远忽近,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勉力睁开了眼。 三個脑袋悬在我的眼前,是钟寰她们。 “谷微,你终于醒了。”一直注视着我的泥巴长吁一口气。 顾小西抓住我的手,急急道:“你好像做噩梦了,梦裡一直說胡话。” 钟寰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手掌抚上了我的额头:“你发烧了,我們送你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我沒事,吃点药就好,你们帮我去校医院买点感冒药就好。” 钟寰凝神想了一下,点头答应。 吃了感冒药,我喝了口水,身上被钟寰她们压了两床被子捂汗降体温。 因为感冒药的原因,我的脑袋更昏沉了。虽然接下来很长時間,我依旧是半梦半醒之间,但好歹沒做噩梦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蒙中,我好像听到顾小西和泥巴叫了我两次,问我吃不吃饭。感冒后胃口全无,我费力地摇了摇头。 這一觉,我从早晨8点睡到了晚上10:30。 等到终于醒来,我掀开被子,一身粘腻的汗。 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烫了,药效起作用了。此刻,大脑也清醒很多。我穿好衣服爬下床,随即看到了书桌上泥巴和顾小西的字條:“谷微,我們去自习了。猜你晚上醒来肚子一定会饿,桌上的面包是留给你的。如果想吃煎饼果子這样的东东,给我們发短信,我們给你带。” 不由莞尔,我喝了一口水润润了喉,然后打开手机。 手机一开,好几條短信涌进来。 最近的一條是顾小西的:“要吃煎饼不?我和泥巴马上就回来了哟。” 下两條是钟寰的。 最近的一條:“谷微,我在‘夜色’看到徐子睿了。他一個人呆在角落裡喝酒,心情好像很差,你们昨晚沒事吧?” 時間,显示是晚上十点一刻。 夜色?酒吧。我心裡咯噔一声,感觉不妙。徐子睿一向讨厌酒吧,几乎从不去那种地方,唯一的一次,還是因为我。他讨厌酒吧的聒噪。但他现在违背自己的原则,竟然去“夜色”买醉,心情应该是差到了极致。 昨晚,最终的结果是我俩相安无事,但对他而言,肯定是心有芥蒂了。 钟寰的上一條:“谷微,今天学生会聚餐,我会晚点回。你的午晚饭,我交代泥巴和顾小西了。” 最后一條,也是最早的一條,是古政的。 “谷微,对不起。還在生哥的气?” 我揉了揉眉心,斟酌了一会,才回了一條:“我們還是朋友。” 古政能给我发短信,就代表他今天沒事了。昨天回来之后,我担心他们回去之后再单挑,還特意打电话给陈小生,嘱咐他帮我看着他俩。陈小生有些莫名其妙,问我原因。我只是笼统地說,他俩发生了一点不快,沒什么大事。 陈小生也再沒多问,爽快应承下来。 徐子睿同古政再沒发生冲突,却是独自跑到酒吧喝闷酒去了。 我有些担心徐子睿,于是快速地拨了钟寰的电话,想问他们现在在哪,片刻后,电话传来僵硬的机械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短信是半個多小时前发的,不知道他们现在還在不在酒吧。 打不通钟寰的电话,我逐渐变得焦虑。我皱着眉,只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按下了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狂喜了一下,可接下来几声空茫的“嘟嘟”声,随后就将我心中的喜悦击得一点都不剩。 我又烦躁地拨了几遍,依旧是无人接听的忙音。再看看手机上的時間,显示已是22:45,宿舍楼23点就关门了,可钟寰還沒回来,我当即心一横,拿了钱包钥匙,风一般地跑出了宿舍楼。 一路狂奔,跑到大学路打车,夜晚的凉风携裹着深秋特有的寒意卷起我的风衣下摆,啪啪作响。等车的空档,我又不死心地掏出手机,拨打徐子睿的手机,结果依旧是沒人接听。 无奈之下,我发了一條短信:“徐子睿,你现在在哪裡?钟寰說你在‘夜色’,我来找你?” 钻进出租车,我紧紧拽着手机,连声催促司机快点开。 师傅油门一踩,出租车在秋风中风驰电掣地往酒吧街驶去。 一路上,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過徐子睿的信息。一路上,手机死寂一片,我的心越来越沉。 此刻的徐子睿,就算是钟寰,也搞不定的。 直到车行至酒吧一條街的十字路口,我的手机有短信进来,是钟寰:“酒吧街东南角1000米,假日酒店,1208房。徐子睿醉了,我送他到酒店,房卡放在前台,钟寰。” 我心中一喜,马上让司机掉头,直接去附近的假日酒店。 一切顺利,我在酒店前台领了钟寰放在那裡的房卡,径直乘电梯上楼。 电梯一路上行,数字跳转间,我对着电梯门认真地理了理了因为刚才一路狂奔而略显凌乱的头发。又对着镜子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脸,才算放心。 走出电梯,楼道万籁俱静。 找到1208房,我插上房卡,门应声而开。 屋内黑漆漆的,我摸索着进房,随后,在连接洗手间的侧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 打开灯的同时,眼前香艳的一幕,让我霍然瞪大了眼。 我有一瞬间的呆滞和反应不能。 不远处的大床上,除了睡梦中的徐子睿,竟然……還有别人。 呆滞過后,我居然還笑了一下,這……莫非這就是传說中令女人们深恶痛绝的——劈腿门? 我只笑了一下,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眼前的一幕,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仿佛不能相信。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待看到徐子睿怀中搂着的人是我最熟悉的那一個时,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一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瞬间攫住了我,我有点支持不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视觉晃荡起来,眼前实体的人或物渐渐抽象朦胧,周遭的一切忽然淡化成虚景,我站立不稳,险些一头栽倒。 還好身旁的墙壁,接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脱力地靠在墙上,心底某個地方有绵密的痛意四散开来,沿着经脉,直抵四肢百骸。 几乎不能呼吸,喉管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我一口气喘不上来,呛咳了几声,随即我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紧接着,眼泪汹涌而下。 两人几乎裸裎相拥,我觉得我肯定会炸。可是,這一刻,我并沒有。 我沒有歇斯底裡,也沒有嚎啕大哭。 我只是呆滞地盯着眼前的人,静静流泪,不知道看了多久后,才陡然反应過来一般,霍然转身,逃也似地蹿了。 我失魂落魄地冲出酒店。凌晨的夜晚,黝黑如墨的天幕一颗星星都沒有,路灯亮地刺痛人眼,我身后假日酒店的外饰灯景晕亮了我的身后,却令我的前路变得一片黑暗。我在人烟稀少的长街上一路狂奔。偶尔有形色匆匆的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如同看怪物一般。 這一刻,我只想离那恶心的地方远一点。 仿佛离那裡越远,那不堪的一幕就能从脑子裡消除一样。 可一切都是徒劳,直到我跑到脱力,跑到气喘吁吁,眼前闪现的画面,依旧是徐子睿和钟寰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钟寰发短信让我来,原来,就是为了让我看這一幕? 我不相信! 這不是真的! 脑袋似乎要炸掉,可是血淋漓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人生处处撒狗血。 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大声地去哭,去喊,去闹,去质问……可是为什么那個人是钟寰? 明明是她的错,可是我却怂地连质问她的勇气都沒有。 原来,在骨子裡,面对她,我是自惭形秽的。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内心深处欣赏甚至于崇拜的人,曾经是大家口中S大与徐子睿最登对最相配的人,是我曾经鬼使神差一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就方寸大乱的人。 她一直不接受第五维,原来是這样。 可是,她明明喜歡,为什么此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点拨我,让我发现自己喜歡的人是徐子睿,然后跟他在一起? 自相矛盾,不合逻辑。 而徐子睿,他所有的行为指向都证据确凿地告诉我,他喜歡的人是我。那么多事,那样的眼神,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 我抱住身子,眼泪迎风飞落…… 我高考失利,是徐子睿陪着我化悲痛为食量,到处蹭他从不屑占便宜的霸王餐。 我军训中暑昏倒,是他第一個冲過去抱起我,一脸焦急地往校医院狂奔。 知道我对酒精過敏,是他毫不犹豫地替我喝酒。 见我冬天怕冷,是他别扭地拿出女孩子气十足的小熊暖手袋送我,给我暖手。 我要减肥,去修交际舞课,是他违背原则喜好,陪我去上课。 滑雪场上我摔倒,他甚至因为要保护我而摔到骨折。 在奖学金评选中,为安慰被冤枉的我,是他默默陪我在寒风料峭的冬夜裡坐了一夜,只为了我浅眠裡一句不安稳的“不准动”的梦呓,身体被我枕到发麻,都不吭一声。 外公出事,是他二话不說地請假,心甘情愿地陪我一起尽心照顾外公…… 這些都是假的嗎?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是真的? 我拼命地想,可是怎么也想不通。 脑袋几乎要炸掉。 不知道在街上游荡了多久,直到冷得身体瑟瑟发抖,我才找了家網吧窝起来。 凌晨1点,宿舍已经关门了,我可以回徐子睿的家,也可以去酒店或宾馆。可是现在,這两個地,我一点都不想去。 来到包夜的網吧,在網吧的卡座裡,我瞪着蓝色的电脑屏幕,被风吹干的眼角,再一次有了泪意。 我压抑地抽噎,生怕被人听到。好在热闹的網吧,即使是深夜,也充斥着游戏玩家打怪升级的吐槽声和欢呼声。我的啜泣声,很容易淹沒其中,转瞬即消于无形。 不知哭了多久,我觉得我這一生的眼泪都快流尽的时候,我才迷糊着睡去。 在卡座上趴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我头痛欲裂。 晃晃悠悠走出網吧,清爽的晨风吹得我虎躯一震,我才赫然发现自己的鼻子塞住了。 可能是昨晚哭狠了,把鼻子塞住了。 我摸了摸额头,苦笑一下,一夜回到解放前,我居然好死不死又开始发烧了。原来,感冒药的药力也沒那么强,原来神勇女金刚也有虚弱无力的时候。這個时候,我竟然苦笑一声,无厘头地思考起了药物的药性和躯体的生物属性。 其实也正常,昨天晚上這么作死,我要不发烧,感冒病毒都要有意见了。 手机昨晚被我关机了,泥巴和顾小西一定担心死我了。 我昏昏沉沉地打了個车,给泥巴发了一條短信,就去了校医院。 昨天自虐了一晚,已经够了。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医院自怨自艾,我想有人来陪陪我。 身体强壮還是有好处的,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折腾了這么久,我不仅沒脆弱地昏倒,而且還自己去医院挂了個号,做了检查,缴了费,然后现在還双眼大睁地等着盐水一点一滴,滴滴答答地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我的身体。 只是,强壮的身体,并沒有给我的心灵一点点的支撑。 冰冷的凉意,顺着右手手背,途径手臂,经由筋脉,再流向四肢百骸。不一会儿,彻骨的冰凉就蔓延到了全身。 我瑟缩了一下,缓缓闭上眼,将被子拉過头顶,从头到脚,将自己埋了個严严实实。 人家說,喜歡蒙头睡觉的人都缺乏安全感。我从小就有這样的坏习惯,老妈觉得這样睡觉会影响呼吸,不利健康,所以用尽浑身解数,帮我改掉了這個坏毛病。而今,我重染坏毛病,老妈估计看到了要抓狂。 老妈……這個时候,我忽然特别想家。 想起老爸老妈,我又沒出息地哭了。 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头。 這個时候,就允许我脆弱一下吧。 泥巴、顾小西找来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收住了泪。 “大姐,你真心要急死我和泥巴啊。昨天晚上自己来医院,也不說一声。我們差点要报警了。”顾小西嗔怪地瞪我一眼,看到我病蔫蔫的样子,似乎又觉得說重了,随即放轻了音量道,“昨晚你不舒服,感冒药沒用,你就该打电话给我們,让我們送你去医院。” 是的,我骗了她们,我沒說昨晚去了酒吧街。 那样的不堪,中间又夹杂了我們共同的好友,所以我直接跳過了那段。 我虚虚一笑,装作打趣的样子:“来回麻烦。那么晚了,宿舍楼要关了,怕你们回不去,沒地方睡。” 泥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有些心虚地转過了目光,在她审视的目光中,我怕自己无所遁形。 碰到我闪躲的目光,她眼中有一刻的困惑,见我逃避的样子,却也沒有揭穿我。 她帮我掖紧了松动的被角,转移话题道:“昨晚你不在,钟寰也沒回来。她平时不回来,都会打电话提前告诉我們的,昨天不知道怎么了,打她电话也打不通。到今天早晨我們来之前,她還沒回。” 我面上一僵,顿时觉得讽刺至极。 泥巴见我面色不对,看了我一眼,打住了這個话题。 我看着她,直觉她知道些什么。或许陈小生,把那晚我交代他的事情,告诉過泥巴吧。 泥巴和顾小西陪我到9:30,因为上午三四节有课,她们得先走,要等上完课再来看我。 “谷微,你想吃什么?上完课,我們去西苑外面帮你买。” “我现在喉咙有点疼,清粥就行。” 顾小西应声出门,泥巴跟在她后面,嘱咐我好好休息后,在出门的最后一刻,却回過头来,交代我:“差点忘了,对了,今天早晨,第五维有打电话来找你。” 我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背后,我才无力地躺回床上。 第五维…… 该怎么对他說呢? 你喜歡的人和我喜歡的人有一腿? 這样的话,我說不出口。 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我才拿出手机,给第五维拨了一個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 “谷微,你在哪?我找你有事。” 我咬着唇,默了半响,才听到自己艰难地吐出一句干瘪的话:“我在校医院。” “校医院?” 二十分钟后,第五维就来了医院。 他還沒坐定,就有些急迫地问我:“昨天钟寰打电话给我,我沒接到。随后打给她,她那边显示关机。昨天她沒回宿舍,你们在一起?” 或许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說完,第五维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抬起眼帘,对上第五维清亮的双眼,忽然有些不忍。 第五维马上看出了不对劲,他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会,随后才缓缓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