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先上车后买票 作者:未知 “嗯……”我用舌头舔舔嘴巴,浑身上下无限舒展,只是感觉自己背靠着一個热热的火炉子。 有点热…… 虽然是初夏,但今天北京的气温并不算高,为什么会這么热?半睡半醒之间,我皱了皱眉头。 我挪了挪身子,准备离后背的火炉远一点。它贴得我好热。可是,怎么动不了?我再扭,却感觉整個人似乎被一個超大型的火炉给禁锢住了。 我又挣了一下。 “别动。”徐子睿慵懒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为什么不能动?我又不是犯罪分子,你也不是FBI,你要我不动,我就不动?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热,想远离热源,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再扭。闭着眼,我继续像個软体动物似地想逃脱巨型火炉的封锁。 “說了别动!”徐子睿再次强调,此刻他的声音怪怪的,瓮瓮的,竟带了几分嘶哑。 我不满,嘟囔:“我不舒服。” 我又蠕动了一下,這下,感觉到腰间莫名的力道一紧。我猛地睁开眼扭头,准备飞個凌厉的眼神過去,以示对徐子睿的不满。可一個眼锋過去,沒杀徐子睿個措手不及,反倒自己被雷得虎躯一震。 移动火炉……居然,居然是徐子睿! “你再动,我保证你待会会更不舒服!”大冰山咬牙切齿地哼道。因为声音带了一丝嘶哑,听起来,并不具有恫吓力,反倒有几分性感。 虽然沒有威慑力,但到底是威胁。這人不是說不专制,不独裁了么? 我條件反射性地拿眼横他,可此刻,大冰山懒懒地阖着眼,根本沒接到我的眼锋,而我跟他的身体居然严丝合缝的贴合,如同两個亲密的勺子。 我眉毛抖了抖,被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炸得差点元神出窍。 腰被徐子睿的双臂箍得太紧,实在不舒服。我忍不住再次扭身,随知一动,却被禁锢得更紧。 我瘪瘪嘴,大冰山睡觉就睡觉,干嘛侵犯我的领土。我恼了。 “喂,徐子睿,你别以为你是病号,就可以随便侵占别人的领土。就算你块头大,你要更大的地方,你胳膊也不用跟個长臂猿似地箍着我吧?把你的胳膊松开,我好热,我不舒服,我难受。” “……”面对我的抗议,大冰山眼都沒睁一下,不過,好歹胳膊松了松。我舒服了一点,可腰依旧被他环着:“长臂猿?脑子裡尽是些稀奇古怪的形容词。” 终于可以动弹了,我一扭身,准备自己解放自己。 沒有哪一刻,我像现在這样希望自己瘦成一道闪电。我哧溜蹿起,沒想到蹿到一半,便一声哀嚎:“哎呀!” “咝……” 我吃痛轻哼,徐子睿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用力過猛,我居然撞到了徐子睿的下巴? 顾不得疼痛,我身体往上蹭了蹭,一边伸手去揉徐子睿的下巴,一边担忧地连声问:“疼不疼?” “叫你不要动。”徐子睿眉宇间一抹痛色,有些不自然地看我一眼。 仰头对上徐子睿放大的俊脸,我忽然意识到我們现在的姿势,太過诡异。一张大床,两個亲密勺子状贴合的男女,我擦,要不要這么违禁? 妈呀!這回出大事了。 我想沒也想,身形再动,于是,悲催地重蹈覆辙。两次踏进同一條河流的后果就是,我蹿到一半,又跌了回去。因为徐子睿的胳膊還搂着我的腰,這回我的额头直接华丽丽地撞到了徐子睿的鼻梁。 “啊,徐子睿,对不起……” 我惊慌失措,顾不得疼痛,连忙伸手帮徐子睿揉鼻梁。幸亏大冰山這鼻子是原装正版,若是做的,得被我撞折了。 “谷微,你存心的吧?”徐子睿一副很无语的表情,环在我腰间的手依旧纹丝不动,眼裡一丝促狭,“說了别动,還动来动去。半年不见,胆子肥了,嗯?趁机吃我豆腐?” “谁吃你豆腐了?是你抱着我,占我便宜好嗎?”我被大冰山雷得外焦裡嫩。這都什么人啊,你手要是放了,我能吃你豆腐?這人去了一趟美帝,强词夺理這一套,倒学得挺好。 我无语地朝天花板翻了個大白眼。 “……你觉得是我在占你便宜?”徐子睿声音微哑,說话又瓮声瓮气了。难不成我扭来扭去,把他又弄感冒了。懒得跟他争论,我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 烫!不仅额头烫,他整個脸都很烫,身子也是。 “叫你别动!”徐子睿捉住我在他身上游触的手,气恼地吼我,瞳孔裡都带了不正常的猩红。 我顾不得他跟我发脾气,担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感冒加重了,我怎么感觉你全身上下都很烫啊?肯定是光吃药不行,我們赶紧起来……” “唔……”我闷哼一声,后面的“去医院输液”還沒說出口,就直接被徐子睿的亲吻给吞噬掉了。 而我因为刚才惊讶张嘴,徐子睿的舌居然趁虚而入,直接开始在我口中攻城略地。 我霍然瞪大眼,望着几乎跟我面贴面紧闭着双眼的徐子睿,他不是感冒发烧么? 我脑子裡嗡嗡直响,刚开始讶异,后来慢慢想理清思路,可随着徐子睿温柔的亲吻,我居然昏头昏脑地闭上了眼睛,开始沉溺這温馨的一瞬。 我的思绪渐渐被拉扯的凌乱不堪,我模模糊糊地由着本能抱着徐子睿。徐子睿的吻,由最初的温柔,到后来慢慢变得狂乱。 徐子睿的放在我腰间的手慢慢向上,开始解我的睡衣扣子。 我本能地按住了他的手。宽衣解带,不合法啊。 “徐子睿,我們不能……”我用力摇头,想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徐子睿。沒结婚,這样是无证驾驶。不行,不行! “微微……我好想你……”徐子睿眼神迷蒙,埋在我耳边叹息,无限温柔缱绻。 我何尝不是?我用力咬了咬唇,想到徐子睿为我放弃清华,为我做的一切,心中震动,忽然有了不顾一切的无畏。去他大爷的贞操观念!我死士般地跟我老妈說了声对不起,然后找到徐子睿的嘴巴,开始用力乱啃。 感受到我异样的主动,徐子睿先怔了一下。反应過来之后,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眸光一暗,更用力地吻住了我。 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我一口气哽在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不可思议地张着嘴,连呼吸都困难。 痛,很痛。痛得我连连摇头,眼泪飞散。 徐子睿搂住我,无比温柔地吻我的耳朵,脸颊,嘴角,鼻子,额头…… 他這样的安抚,慢慢起了作用。 混沌之间,我似乎化成了一滩水,浑身瘫软得不可思议。 迷乱,沉沦。 整個人似乎是被揉弄到了极致,不知是痛苦,還是快乐……恍惚间,感觉自己如同大海裡的一叶扁舟,被海浪撞击得飘飘摇摇,动荡之间,只能攀附着眼前唯一可依靠的大冰山,跟着他晃晃悠悠浮浮沉沉。 好几次,我几乎要耐不住冲喉而出的尖叫。不過半秒,却被徐子睿以吻封缄,尖叫又转为闷哼。 他与我十指紧扣,我与他鼻息相闻。 不分彼此,消弭一切。 接下来,我的魂魄像是被丢进了水裡,再也找不到踪迹…… 不知道過了多久,折腾了大半夜的我终于醒来。 夜色沉沉中,由于脑子還不太清醒,我一时半会還辨不清方向。等意识逐渐回笼,眼睛慢慢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我才惊觉到身体上的不适。 我扭开床头灯,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 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整個人跟被大货车碾過一遍似的。想着昨晚到关键时刻,我受不了那种不适应感,中途叫停,徐子睿那個大坏蛋,完全不理,猩红着眼,嘶哑地吼完一句“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后,加大力道,一鼓作气,差点让我翘辫子。虽然,他后来见我哭得厉害,搂住我不停柔声安抚,可這都改变不了他禽兽的事实。 小言都是骗人的。爽歪歪?销魂?果然都是欺骗无知小女生的。 我嘟着嘴生气,“咕咚咕咚!”肚子居然叫起来了。 “饿了?”徐子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居然好整以暇地看我,不知道看我变幻莫测的表情多久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后知后觉地想起我的胳膊和锁骨以上的皮肤被他尽收眼底,立刻窘了個大红脸。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哧溜”一下,缩进了被子裡,只留一個圆圆的脑袋在外面。 “早看過了,昨晚不過是加深印象而已。”罪魁祸首此刻不仅笑出声来,居然還唇角轻扯,十分恶趣味地說道,“况且,我对看過的东西,一向過目不忘。” 大冰山的意思是,我都被他看光光了,现在遮還有個毛用? “……” 我瞪他一眼,竟无言以对。好像,真的很多此一举。 徐子睿见我脸上精彩纷呈,目光将我打量一遍后,才好心情地道:“不過,平时看你沒什么女人味。上次外公家天太黑,也沒看太清。昨天亲自检验了一下,发现你還蛮有料的。” 大冰山多年不见的毒舌本色,居然重现江湖。 损我!我杏眼圆睁,抗议道:“徐子睿!你是人不是?” 考虑到你是個病号,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病号?以昨晚他那個架势,哪裡像有病?正常人都沒他有活力,好嗎?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常温,我再探探我的额头,一样。那昨晚…… “徐子睿,你早就不发烧了对不对?”我思路渐渐理清,顿觉自己上了大当。 徐子睿点点下巴,看着我懊恼的样子,居然一脸的得意之色。 我虎躯一震:“也就是說,你昨天是故意的?” 大冰山挑眉,不仅不认罪,反倒倒打一耙:“非故意,是有人故意引人犯罪。” 太恶劣了,我气急:“我哪裡故意?我又沒主动引诱你。” 看着我对他吹胡子瞪眼,大冰山闲闲笑了。他一边笑,還一边捉住了我的手,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我叫你别动,你扭来扭去的,不是你害的?” 我拍开他的手,竖着眉与他理论:“你箍得我动弹不得,我当然要动了,要我是我害的,先要怪某人的咸猪手。” “谁叫某人身体冬暖夏凉。天热,身体趋利避害,是本能。” “你……”我要哭了。我一個学法的,又沒辩過一個平时惜字如金的死骇客。 “咕噜咕噜!”肚子又响個不停了。 我一脸委屈:“徐子睿,你太坏了!” 我恨恨地骂了一句,转過身子,自己生闷气。真悲催,昨天被這人身体摧残,今天又被他言语施爆,這会肚子又饿,好悲催。 徐子睿轻笑出声,伸過胳膊来捞我。我向外闪了一下,避开他的胳膊。 “過来。”徐子睿好声好气地叫我。 我哼了一声,朝外挪了挪屁股,傲娇地不理他。 “肚子不饿了?”徐子睿探過头,凑在我耳边惬意地笑。 “快饿挂了。”我眉眼蔫了,偃旗息鼓。 “要解决温饱問題,那就自己挪過来。挪過来,有肉吃。”徐子睿继续卖关子。 虾米?我转過身,疑惑地望了望徐子睿,這人恢复原位,一手撑着头,双眼含笑,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真好看,大冰山很少笑,今天早晨居然笑了N久,弄得我都有点不习惯他這個样子了。人长的好看就是好,连笑起来都能秒杀金刚。 我慢慢挪到徐子睿身边,大冰山满眼“孺子可教”的悦然,长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想起昨晚跟大冰山的亲密,我心裡一甜,顺从地伸了手臂环住他的腰。這样的感觉好像也不错。感觉幸福满满的。 我們就這样静静依偎在床头,直到我的肚子再次抗议。 “徐子睿,肉呢?”我实在饿了,抬头可怜兮兮地问徐子睿。 “在厨房。全聚德的烤鸭,在微博炉裡热一下……”沒等徐子睿說完,我跳下床,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厨房。 徐子睿怎么這么有先见之明?居然料到我半夜会饿。转念一想,不就是他害我這么累。想到昨晚的疯狂,我的脸瞬间又红成了小番茄。难怪大家說這是個体力活。 可我都累得只剩下半條命了,大冰山却還神采奕奕,一点不累的样子? 体能真好。 “慢点吃。”徐子睿看着我拿着烤鸭,在他面前大快朵颐,面色温柔地提醒我。 我看他一眼,他突然這么温柔,我有些难以招架,于是一边低头猛啃烤鸭,一边口齿不清地回他:“嗯。” 吃了好几口,我才发现徐子睿一点也沒吃:“你不饿?” 徐子睿展眉一笑,眼光在我身上一扫而過:“我被喂得很饱。” 赤果果地调情!欧,卖糕的。 “咳咳咳!”我被大冰山的话噎得差点呛着,“……” 我的脸再次红成了猴子屁股。這大冰山一旦奔放起来,简直是沒羞沒臊。 太太太……大尺度了…… “慢点,沒人跟你抢。”看我连着呛咳了好几声,徐子睿捞過我,帮我拍背顺气。 “還不是你害的?”我缓過来,看着闷骚的大冰山,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 以前,多道貌岸然的一個男神啊,现在怎么就变這样了呢?走向神坛的徐子睿,简直让人接受不能。 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徐子睿目光炯炯地看我:“我解决了你的温饱,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我啃了一口鸭脖子,吧唧了一下嘴角,沒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他的目光转向我裸露在外的大白腿,我才虎躯一震。我擦,還来?這人是多不知餍足。 对上徐子睿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眼珠子一转。先下手为强,指不定他待会又有什么邪恶的主意,小言裡說在床上吃了甜头的男人鬼主义最多。我可不要再上他的当。同一條河流,我不会再踏进去两次。 我一把放下鸭脖子,捧着徐子睿的俊脸,“吧唧”“吧唧”额头、眉毛、眼睛、左脸、右脸、鼻子、下巴一顿好亲,直把他一张俊脸亲得满脸肉油! “徐子睿,小女子对你解决我的温饱問題十分感激,特回馈以香吻数枚。满意否?”說晚,我一抹嘴角,抓起刚放下的鸭脖子,一脸坏笑地继续大快朵颐,“怎么样?货真价实的香吻哦。” “嗯,好香。”我闭着眼陶醉地吻着鸭脖子,哈哈,爆爽。 用這样肥腻的吻,袭击一向有洁癖的大冰山,看他還乱不乱想。 “谷微!”看着徐子睿一张滑稽的俊脸,对我吹胡子瞪眼,我哈哈大笑。 哈,這样经典的瞬间,不拍照留影,好像对不起观众诶。于是,我偷偷拿出手机,打开相机。 “徐子睿,转头!”徐子睿拿我沒辄,脸上油腻腻的很不舒服,刚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却被我叫住,他不知我打得是什么鬼主意,居然乖乖转過头来。 “咔嚓!”满面肉油,乖乖,真有喜感。 “谷微!”徐子睿意识到遭了暗算,微微一怔,随即反应過来,猎豹一般扑過来,欲夺我的手机。 眼见大冰山将我扑倒,我立即放弃抵抗。敌我力量悬殊,我不能跟他硬碰硬。我脑子一转,灵光一闪,三十六计之围魏救赵。 “哎呀,哎呀,哎呀……徐子睿,我好像噎住了,水……水……”我立马双眼翻白,吐出舌头,佯装岔不過气来。徐子睿一急,顾不得夺手机,立马起身去帮我拿水,趁這個当口,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照片秒速传到了邮箱。這么经典的瞬间,当然要恒久珍藏。哇哈哈哈。 “好点沒?”徐子睿拿回水,一边拍我的背给我顺气,一边关心地问我,我则难受地皱眉,装虚弱,“好点了。” 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 “嘴巴擦擦。”徐子睿似乎忘了刚才我偷拍的事,见我终于顺過气来,眼裡是溢出来的温柔。 他忽然這么温柔起来,我還真有点不适应。 “徐子睿,我們那個了……如果有宝宝了,你会不会对我负责?”我眨眨眼,忽然想起一個关键問題。昨天情不自禁,我們好像沒做安全措施。 徐子睿低头看我,见我一脸担忧,用指背刮了刮我鼻子,安慰我道:“這几天是你的安全期,大概率不会有宝宝。想要宝宝,我們毕业后要。” 我擦,大师,高手,专家啊,我的安全期都知道。 不過,他好像知道我大姨妈来的具体日期,又一向知道我月事准,他大致算算,推理出来也不奇怪。 我终于想转他为何如此笃定,大冰山却以为我還在担心意外,帮我擦净嘴角的油渍后,双手抓住我的肩,无比郑重地对我說道:“如果你還担心,我們一回学校就结婚。” 神马?结婚…… 看着大冰山眼裡的点点星光,我彻底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