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許×陳】你哭什麼?
趙聿懷一進屋,就嚷嚷着要看孩子。
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他的表情突然就變了,他扯了扯陳景堯的衣角,小聲嘀咕:“哥,這孩子是不是抱錯了,有點醜。”
溫知筠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佯裝呵斥道:“你這臭小子,怎麼說話的。”
趙聿懷嘿嘿笑了兩聲:“阿姨,我鬧着玩的,鬧着玩的。”
江窈沒去看小孩,徑直坐到許知念身旁,柔聲問她,“傷口疼不疼?”
“不疼。”許知念搖搖頭。
江窈鬆了口氣,道:“不是說月底纔到預產期嗎?怎麼今天就生了,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快嚇死了,還好你平安無事。”
許知念勾脣笑了笑,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出來了。”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江窈才起身去看小寶寶,她趴在小牀上,忍不住用手勾了勾小寶寶的手指,扭頭去問許知念:“取名字了嗎?”
許知念也不知道,她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陳景堯。
陳景堯對孩子並沒有多大的期盼,更別說取名字這件事了。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把鍋甩在了溫知筠身上,“媽,你不是說名字你來取嗎?”
溫知筠很上道,她走到許知念面前,溫聲道:“你爸早就取好了,要是男孩就叫陳晏舟,要是女孩就叫陳歲禾,你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們就再換。”
“不用,挺好的。”許知念笑着道,“小名就叫禾禾吧。”
陳歲禾三歲的時候,陳景堯帶着許知念回了淮市,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是不鹹不淡,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許知念一直沒有放下心裏的芥蒂,重新接納陳景堯,始終對他保持着一份疏離和戒備。
陳景堯心裏雖然憋屈,卻也拿她沒辦法,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然而,事情憋久了,總會有爆發的那一天。
每天處理完工作回到家,還要面對許知唸的冷臉。
陳景堯終於憋不住了。
星期五這天,剛下班回到家裏,他就像個瘋子一樣衝進書房,緊緊掐着許知唸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問她,“你到底要怎樣纔可以原諒我,你給個痛快話,你到底想怎麼樣,別再這麼折磨我了。”
“下去喫飯吧,飯快好了。”許知念不想和他起衝突,把手裏的書合上,放在書桌上,推開他,起身就想往外走。
陳景堯看着許知念這樣的態度,只覺得心臟都冷透了,他從背後死死摟着她的腰,近乎乞求地說着:“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許知念掰開他的手,語氣平靜:“現在這樣不好嗎?”
這句話把陳景堯心裏那把火燒得更旺了,他緊緊盯着她,音調拔高了幾度,“好個屁,我他媽快要瘋了,你給個痛快話,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許知念被他的神態嚇到了,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顫聲道:“你別這樣。”
陳景堯眼疾手快地拿過果盤上的水果刀,拉過許知唸的手,把刀塞到她掌心,吸着鼻子道:“你要不捅我一刀消消氣。”
許知唸的眼淚洶涌而出,哽咽道:“你是不是瘋了。”
陳景堯握着她的手,把刀往胸口裏推,低聲道:“你不是恨我,不想讓我在你面前晃嗎?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我死了,你就解脫了。”
溫熱的血液滲了出來,染紅了雪白的襯衫,許知念眼前一陣眩暈,她哭着搖頭,“你個瘋子,你放手。”
陳景堯不爲所動,仍然固執地緊握着她的手,額頭時不時有冷汗浸出,他恍惚地看着許知念滿是淚水的臉,喃喃道:“你哭什麼,你應該高興的。”
瀕臨崩潰的情緒讓許知念再也無法忍受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尖叫着一把將他推開,流着淚跌跌撞撞往樓下跑,“來人啊....有沒有人.....”
柳姨聽到聲音,手上的水漬還沒來得及擦乾,就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我的姑奶奶噢,你趴在地上做什麼?”
許知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着柳姨的胳膊,泣不成聲:“你快救救他,他...他要死了....”
柳姨到底年紀大了反應遲鈍:“誰要死了?”
許知念此刻腦子都是混沌的,她無力地靠在柳姨懷裏,顫聲道:“陳...陳景堯身上全是血,他...他快要死了....”
柳姨這下終於聽明白了,趕忙鬆開許知念,火急火燎地叫人去樓上。
身旁不時有人來回走動,許知念蹲坐在地上,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身體像被劈成了兩半,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重新歸於平靜。
許知念還是維持着剛纔那個姿勢,久久未動,直到樓上傳來女兒的哭聲,她才機械般地從地上爬起來,往樓上跑去。
房間裏。
禾禾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許知念進來,她揮舞着雙手,哭喊着:“媽媽,抱。”
許知念咬着脣不讓自己哭出聲,蹲下身將她抱進懷裏,顫抖着聲音說:“不哭,媽媽在這兒。”
禾禾伸出雙手摟着許知唸的脖子,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她癟了癟嘴,問:“媽媽,爸爸在哪?他還沒回來嗎?”
許知念心裏一痛,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半晌後,她用手指抹了抹怎麼也擦不完的眼淚,一字一頓道:“爸爸今天有事回不來,你待會兒跟着保姆阿姨,媽媽有事出去一趟。”
禾禾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充滿了困惑,她嘀咕道:“爸爸昨天還說今天要給我帶禮物,原來是騙我的。”
許知念幾乎要落下淚來,她摸了摸女兒細軟的頭髮,啞着嗓音道:“爸爸沒騙你,他只是臨時有事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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