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作嗎? 作者:未知 见状,我推开门走进去后轻声关好门。 他眼底的乌青很重,大概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听见我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露出一個十分警惕的表情。 和我想的沒错,是個很严谨的人。 我犹豫一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将靠着他那個方向的窗户关上一半。 警察的工作远沒有我們平时想得那么简单,直到今天我才彻底发现這個問題。 以往的电影电视剧裡,警察只需要坐在办公室看看监控,就能轻而易举的判断出谁就是凶手。可仅仅我参与办案這几天,就是各种跑各种查证,根本沒時間吃饭休息。 杨楠,李林峰,楚敬南,哪個不是眼睛裡布满血丝也不肯放過自己。 视频裡播放的是比赛时的电视直播录像,我将电脑拿起来,声音调到最小,从头开始看起来。 男女主持人都是功底深厚的人,风趣幽默的将几個选手一一介绍上台,每個选手后面都跟着四個穿着红色旗袍身材高挑的礼仪小姐。 “作为本届比赛最受关注的人——宋蔷小姐今天和导播组联络,說了一個非常遗憾的消息。”女主播的情绪把握很好,露出一個微微尊敬的表情:“因为雕刻艺术家宋老先生不幸過世,宋蔷小姐自动退出比赛!” 這时,镜头迅速推向每個选手,又从选手脸上挪到了观众席。 我迅速将视频倒带,将速度减缓,方便更清晰的看清每個选手的表情。 虽然我并不了解雕刻,也不了解這個雕刻家宋老先生是谁。但是看主持人的台词,应该是在行业裡有造诣的人才对。 选手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门,但是大多数都是以震惊,惊讶,和窃喜为主,除了两個人。 以上的情绪我都能够理解,如果是来自知名雕刻家的亲属,大家当然希望這個人尽量不要参加胜率才会更大。 但我看见,站在第二位的刘峰偏着头,和站在第七名的迟梦涵做了一個简单的眼神交换。 迟梦涵明显放松下来,眼神裡充满了自信。而刘峰则是一只手放在胸口,似乎是在调整呼吸的样子。 這种手势,在心理学上,叫做祈祷之手。是人在不安时,用于自我催眠自我安慰的手势。 联想到刘峰的放松和那個特殊的眼神,我感觉到這件事并沒有那么简单。 “看完了沒?” 傅菁半靠在沙发上,两條长腿完全伸直,眼睛裡虽然都是骇人的血丝,但是已经犀利令人畏惧。 我站起来鞠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沒有经過你的允许就擅自进了你的办公室。” 傅菁带给人的震慑力和李林峰不一样,如果一定要用形容词来区分他们两個的话,大概就是一個因为形象使人畏惧,一個是因为气场使人畏惧。 “你坐吧!” 傅菁站起身来,因为睡得不舒服,在地上走来走去活动筋骨。 他個子很高,看起来接近一米九,這样的身高窝在個双人沙发上,能舒服到哪儿去。 “你那边有新的进展嗎?听队裡的人說,你是从两個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的。”傅菁递了根烟给我,另外一根放在鼻尖仔细的嗅来嗅去。 我本来不准备接過来了,我是個沒有烟瘾的人,最近已经频率過大了。但是看见中华烟的盒子,還是默默接過来夹在耳后。 “你们這边有什么新发现嗎?” 因为我們沒有得出有效的调查结果,虽然知道了刘峰家的秘密,但是因为天亮后我們才能請人過来,所以沒有口供的情况下,這并不算作有限的调查。 “宋辉,男,六十七岁,海外归来,在雕刻史上几乎于裡程碑式人物。” “宋桥,男,四十六岁,曾荣获国家级奖项,是当之无愧的雕刻大师。” 傅菁两段看似和案件毫无关联的话,却一下子解开我心中疑惑。 一個是宋蔷的父亲,一個是宋蔷的爷爷,居然都是在雕刻上不但天赋异禀而且名气大成的人,怪不得主持人說,宋蔷倍受关注。 的确应该是备受关注的。 雕刻世家出身,顶着父亲爷爷的光环,如果参加比赛,结果也不会太差。 我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他人的表情。 “据我调查,宋蔷为了不被一直笼罩在父亲和爷爷的光环下,曾经参加了一個名叫单夜的工作室,而且這次,在她爷爷去世之前,都沒有任何报道有關於她的身份問題。” “单夜工作室不是刘峰和迟梦涵参加比赛的工作室么?” 我一下想起来档案裡的记录內容,我的记忆力一向是最值得炫耀的地方,這次也一样,沒有一丝偏差。 “沒错,而且根据我的调查,本来单夜工作室派出来的代表只有宋蔷一個人。当然,那时候宋蔷的身份還沒有曝光。雕刻比赛的备赛是一個漫长的過程,直到临近比赛时,刘峰才给负责人塞了不少钱,让自己和迟梦涵也能够参加這次比赛。”他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似乎带着一股子寒气似得:“而且,两個人获得了第一名。” “不過据我所知,刘峰根本就不会雕刻,她从小到大唯一做過的手工,就是幼儿园时期的剪纸了。” 迟梦涵的家庭條件根本就不允许她学习這些东西,而且调查显示,她本人也不是那种一点即通的人,不论从哪個角度看,這样的两個人都不应该获取這么好的名次。 就算宋蔷退赛,這個比赛的强者還是非常多的,這样的情况,明明就是不合理的。 第一名。 迟梦涵的调查结果裡的确清晰的记录着這场比赛,但是因为沒有着重调查這部分,所以這些细节性的东西,我是不知道的。 原来,還有這么一出戏在裡面—— 這么看起来,宋蔷的身份很符合视频裡的那個人。 生活环境优渥,为人谨慎。 “听說你擅长观察别人的心理活动。”傅菁用手把玩着手裡的想要,眼睛裡闪现過一丝狡黠:“我們联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