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生变故
涟漪看着屋中的两個男人十分费解,她也猜不透這两個人到底是干什么。她倒也是故意做起一副妩媚造作的样子,往下拉了拉自己衣服,笑着說道:“爷儿,您這是又来听小曲儿啦?今日想听些什么啊?”
穆良延头也沒抬,喝了口酒,什么话也沒說。旁边的侍从姜辰从怀裡掏出一块麒麟纹令牌。
涟漪见了令牌心中一惊,随后转身遣散了下人,关上了房门。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作揖,說道:“七纸涟漪见過主上,不知主上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西凉人最近又蠢蠢欲动,不日将会有一些外邦商人抵达京城。有线人得到消息說会有军火趁机进城,我希望你们七纸能找到军火的线索。”
“七纸定会全力以赴,主上放心。”
接着涟漪一转身又变成了刚才歌姬的样子,笑脸盈盈,千姿百媚地给穆良延倒酒。
随后,穆良延便离开了如月楼。换上女装的白术远远看着下楼的两個人离开,只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
這一夜白术和涟漪睡在如月楼。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小白术就喜歡搂着涟漪姑姑睡觉,如今阔别多年,已物是人非。
次日,耀眼的阳光照在白术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眼前先是一片模糊,借着便是涟漪姑姑的屋子。窗子开是开着的,她侧躺着刚好能看见窗外的那株桂花树。如今深秋,桂花也开了,這会儿倒是一片祥和。
涟漪一大早醒来便出去了,倒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白术便只一個人坐在她房中弹琴,谱曲。回想起儿时,母亲总会亲手抚琴,涟漪姑姑也听着曲子翩翩起舞。她和秋姨坐在旁边吃着点心,那便是人间幸事。
“啊~”只听楼下传来一声尖叫。白术刚忙跑去楼下,想要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只见如月楼的主事嬷嬷和那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护院抱在一起打颤。
她匆匆下了楼梯,只见自己的小姑姑涟漪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她抱起涟漪,摸了摸她的脉象。白术叫那护院将涟漪抱到了楼上房间裡。她胡乱地在涟漪的房间裡翻找着药箱,嘴裡叨叨着“明明昨日我還看到,今日怎么就找不见了?”“小姑姑一定会沒事,小姑姑一定要坚持住啊,我就剩你一個亲人了”
她脱了涟漪的衣服,准备给她上药。但是涟漪后背上的刀伤纵横,看得她都迷糊了。她一点点的沾着金疮药给涟漪涂上,她手却不受控制般的抖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将她伤包好。
她准备写一张药方让人去取药,可是当她趴在桌子上准备写字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她冲出去,随手抓进来個小斯便要他写下自己所說的药材。“甘草、生姜、去皮桂枝、人参、生地黄、阿胶、去心麦门冬、麻仁、大枣。快!快去抓药!”白术从未如此疯魔着急過,她大声催促着笑死,早已沒了平日那般云淡风清。
她掏出那卷银针,她要给她的小姑姑施针了。她知道涟漪如今脉搏微弱,心脉失养,阴血阳气虚弱,能否醒過来都是問題。她也曾以为自己一生无所求,今日倒也是明白了自己所爱不過两三人罢了。
白术做那架琴前,暗自思索:难道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要离我而去嗎?若是我犯了错,惩罚我便好了,何必迁怒于他人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琴声越发的犀利。“嘭”的一声,一根琴弦便断了。她看着琴弦上的血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暗自說道了一句:那便头破血流吧。
傍晚时分,白术扫视了一眼整個房间。她细想,涟漪姑姑是暗探,必然還会有别的线索留在房间裡。她胡乱地翻看着柜子上的书裡什么也沒有。可她却在柜子裡面翻到一本书,那本书裡有好几页都是空白的。她曾在书中看過有一种用柠檬汁写字会使字迹隐藏的方法。
她去厨房寻来了醋,涂在书页上果然出现了字:“白岩曾去寻检校使借官兵”。她又着急的翻看了后面几页只写了了些朝中官员的名字。对白术有用的仅仅是那十一個字,旁的她倒也沒细想。
她将书又放了回去,扶着桌子又坐在了那架琴前,怅然若失。她一只手随意的拨动着琴弦,万万想不到害秋姨的竟然是他。
只是片刻未曾留意,又不知是谁家的醉汉闯进了屋中。他看见窗边拨弄琴弦的白术,眼前這女子更加曼妙,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如月下仙女那般遗世独立。
他一下子向她冲過去,将她扑倒在窗边。他那满是酒气的嘴对着她呼呼地喘着粗气,他那双丑陋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她被他压在身下拼命的反抗,想要逃开。此刻的她便如弱小的蚂蚁被大象踩到那般无力。她踢他,打他,却都是无济于事。她尖叫着,大喊着,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小姑姑,她的心裡是一种从未有過的绝望。
正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双手如天神降临般,将那個醉汉拽了起来,他一拳打在那個醉汉的脸上。她蜷缩在角落裡,看着眼前這男人,她数不清這個男人到底打了多少拳。她浑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为什么?问什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呐喊。她泪水早已浸湿脸颊,她颤抖着喘着粗气。這时,他向她走进,她怕极了,她向后退了两步。
他沒說话,只是解下一件斗篷便盖在了她身上,随后抱着她便离开了如月楼。临走时,還示意姜辰将涟漪抬走。
她被他抱在怀裡,偷偷用手扯了扯斗篷盖住了自己的脸,便在他怀裡安心地睡去了。他抱着她走进了摄政王府。
从此,世人皆知不沾女色的摄政王抱了歌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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