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道中落
而且峥昱的处理方式积极又迅速,更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所以沒有再引起什么大的影响。
過了几天,這件事已经過去的差不多了,公司也發佈聲明表示是不实消息,正在查明源头。
魏怀林几天裡都提着心,等调查彻底结束后,才缓過一口气。
不過确实就像那個男人說的,调查的時間线也仅限于事发之前,之后的時間段季闵屿并沒有過多关注,他本来還担心那天之后他和男人联系過一次,会被查出来,但是并沒有引起怀疑。
外面的舆论渐渐平息下来,魏怀林去過峥昱几次观察了一圈,氛围已经沒有刚开始那么紧张。
终于,在得知季闵屿請了两天假的时候,他這才觉得是时候了。
他选在了下午正要下班的时候,办公楼的人還很多,但都行色匆匆,都等着去赶地铁或者公交回家,心思和注意力都不会放在他身上。
走到季闵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心底其实依旧觉得這是個坏主意。
如果峥昱裡還有他能信任的人事情就好办了,给点钱打发人去做要比现在轻松的多,可惜季闵屿上任第一天就清理了身边所有的人,换成了他自己找来的员工。
再加上现在峥昱管理得更加严格,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所以也只能他自己亲自动手,为此他還大费周章的找人在昨天弄坏了监控设备,只希望今天万无一失。
吸了一口气,魏怀林走进了這间本来属于他的办公室,缩了门后,他快速地走到办公桌前。
电脑的密碼還沒有更换,重要资料和名单的也和之前一样,魏怀林暗暗冷笑季闵屿沒脑子。
要想不被人发现,就不能留下痕迹,所以不能移动源文件,魏怀林只能拿出手机准备拍下来。
然而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道拍照的声音提前响了起来。
魏怀林愣了一下,他站直身体,左右看了看,空旷的办公室裡并沒有其他人,划分出来的休息区也沒有隔断,根本藏不住人。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低下头看去,只见电脑上的摄像头正在闪烁,像是在嘲讽他一样,又响了一声。
魏怀林顿时僵住了身体,浑身冰凉。
在這個时候,季闵屿正坐在家中,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一只手端着咖啡杯,一手划過触控板,笔记本上赫然就是魏怀林的惊愕的表情。
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一條消息,他打开来一看是魏怀林发過来的。
【是你对不对,你是故意的!】什么都算计好了,所有东西都摆在這儿等着他自投罗網。
季闵屿笑了一下,放在了一边,然后将电脑上的照片全部打包发给了自己的律师。
【季闵屿,那些照片什么都证明不了!你信不信!】
消息叮咚叮咚的响個不停,季闵屿把手上的咖啡放在一边,给魏怀林回了一條消息,【有沒有用,等上了法庭再說吧。】
魏怀林看到他這條消息,直接打了過来,半带威胁地說道:“季闵屿。我劝你再想一想,到时候這件事情曝光,新闻会怎么报道,高层内讧?股东争权?最后影响的還是峥昱的声誉。”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猜不准季闵屿的心思,魏怀林思考了片刻,深吸了口气,继续說道:“你听见沒有,你也不想你爸妈一手建立起来的企业毁在這种事上吧。”
季闵屿似乎笑了一下,像是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不以为意地回道:“我会把這次通话也打包抄送给我的律师。”
魏怀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再次愣在了原地。
他根本沒說到任何明确的话,這通电话也意味不了什么,送到法庭上也做不了任何证据。
但他還是因为季闵屿的态度和语气而心中一惊。
将电话扔在一旁,季闵屿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简单,崩坏值這几天沒有丝毫变动,就說明事情還沒有解决。
季闵屿想起這個来,摸了摸手腕,看了一眼,也只是下降了百分之一。
魏怀林后面還藏得有人,不把那個人揪出来,這件事不算结束。
“不知道有沒有那么容易。”
季闵屿自言自语了一句,坐起身来,给律师打去了电话,和他讨论了一下這件事之后该怎么进展。
结束了季闵屿的谈话,谭律师在事务所整理到很晚。
這次的事很复杂,而且目前手上的证据也不够。
但是已经起了头,就不用担心沒有进展,這個魏怀林說辞漏洞百出,行动欠考虑,只要想好之后的方向再尽力搜集人证物证就有很大的胜算。
大概到了晚上,谭律师才伸了個懒腰,起身准备回家。
走下事务所的大楼,正要开车门的时候,他听见脚步声,转身看去就见一個人走了上来。
他看见对方的时候惊讶地睁了睁双眼,“余律师,真巧,您怎么在這儿。”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之前业界有名的金牌律师,不過近年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不是巧,我就是来找你的。”余律师笑了笑說明了来意,上了些年纪的他眼角已经有些皱纹,“受人之托,协助你处理你手头這件案子。”
谭律师看了看手中的公文包,裡面装着季闵屿给自己的文件,他有些疑惑,“您来协助我?”
可能自卖自夸地来讲,他也是在业界有些成绩,所以才会被季闵屿看中,之前一直在帮他处理股权继承和转让的問題。
但是让余律师来协助自己,那還是算是大材小用了,“這怎么敢。而且,季先生好像沒和我谈起過這些。”
“這样嗎?”余律师表情镇定,想了想說道:“我会让荣先生联系你的雇主,今天就当提前来和你见一面,希望我們之后合作愉快。”
“荣先生?”谭律师听见荣這個字,恍然了一下,之前转让股权的时候他看见過荣琛這個名字,那份转让合同很不同寻常,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
想到這裡,他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我明白了,等会儿我会和荣先生說一声的。”
余律师笑着点点头,和他握了握手,“那我现在就不打扰了。”
季闵屿是在第二天早上知道這件事的,看见了律师给他发来的消息,然后是荣琛打来了电话。
他口吻随意,像是在谈论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找了個律师去帮忙。”
找個人帮忙也不算什么,但是荣琛知道的速度太快了。
算下来,几乎是季闵屿刚刚拍下魏怀林的照片发给律师,然后荣琛已经知道整個事件的過程,并且找到了合适的对象,然后让他找到自己的律师,這些就发生在几個小时内。
荣琛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季闵屿很快得出了结论,但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你知道的很快。”
笑了一声,荣琛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腔调缓慢问道:“不高兴了?”
倒不至于因为這個不高兴。
“沒有。”季闵屿淡淡回答道:“只是觉得不用做到這個份上。”
随手拿起手边的水壶,荣琛低手洒在花草上面,“那要是你再跑了,怎么办?”
季闵屿挑起眉来,不知道他這個跑是什么意思,“不会,我能到哪儿去。”
荣琛低着眼睛望着满是水珠的吊兰叶脉,笑而不语。
“這次的事要做的干净些。不让戈钟长点记性,后面肯定還会生事。”
過了一会儿,季闵屿才听见荣琛的声音,知道了荣琛這是连魏怀林是谁指使的都已经查出来了。
他摇了摇头,“就算這次让他吃了亏,后面也是一样。”
他還是了解一点戈钟的性子。
“那就让他這次跌的更惨一些。”荣琛勾起嘴角,声音听着云淡风轻,但让别人听见他說的是什么绝对会感到背后一凉,然后却话题一转,“对了,我换了房子,有時間過来帮我暖暖房。”
他最近搬的家,之前的公寓已经搁置了,外公留下的宅子他住不惯,所以新买了一栋小洋房,就在寸土寸金的市内。
說是搬家,其实也就是他這個人换了個地方,其他的东西全由人安置好了。
“知道了。先這样,我還要去公司一趟。”
“好,别忘了下個周的慈善晚宴。”
季闵屿嗯了一下,“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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