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道中落
荣琛也定定地看着他,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缓缓說道:“沒错,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是你。”
手腕上的数字又灼热了起来,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這個时候作为主角的他本来应该和杨琼音站在一起。
毕竟原来的世界就是這样的,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但是季闵屿分明看见了荣琛眼底不易察觉的一丝的危险,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事实上他只掌握了世界的主线,并不知道具体会怎么发展,所以有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成为杨春育的孙女婿。”荣琛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向周围,“你看這裡這么多人几個人不想。但是对于你,轻而易举的事。”
季闵屿抬起手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与左右人炙热的眼神不同,就像這件事和他沒有半点关系一样,“沒有人知道那這個婚约就不成立。”
季闵屿的父母已经去世,杨春育也沒有說起,那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态度。
“可是我知道。”
只用侧一下眼,就能看见杨琼音正跟着杨春育和几個叔叔问好。
“季闵屿,只要你想要那就不是不可能。”荣琛按着杯口放在身后的桌面,嘴边的笑意渐深,眼神幽深,“如果哪一天你和她结婚了,我肯定会给你送一份大礼。”
声音很轻,但是最后两個字咬字却极为清楚。
時間像是停下了几秒,季闵屿拿起桌上的酒瓶,裡面還有着半瓶的酒,他抬起手来,要给荣琛已经空下去的酒杯倒上,“我倒是觉得——”
荣琛看了看他的动作,抬手将杯口靠了過去,玻璃碰在一起,叮当一声。
“那份礼你可以自己先收着。”季闵屿笑了起来,“不急。”
這时,晚会开始了,杨春育今天請来了一些当红的明星,上台表演,更多的還是一些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也是今天慈善晚会的来宾。
季闵屿和荣琛按位置落了座,坐下沒多久,他才发现他们是和杨春育在一张桌子上,杨琼音也在他身边。
看见荣琛和季闵屿,杨琼音沒有像刚才一样健谈,只是偶尔還是会投来探究的眼神。
但是荣琛好像喝得有些多,兴致缺缺地坐在季闵屿身旁安静安安静静的,像是沒看见杨琼音一样。
桌上的菜品也沒有动,服务生只能原封不动地撤走再换上新的,然后新菜上桌时,還是一样的流程。
一切按着正常进行,桌上杨春育和其他人侃侃而谈,不劝酒也不聊生意上的事,就只是聊些最近的生活,不過大概知道荣琛的性子,他都有意无意地绕开了他。
杨春育突然看向季闵屿,“对了,我听小陆說之前你们去钓鱼,你钓上了條死鱼。”
陆知映当时那么害怕,但是杨春育反而好像一点都不忌讳的样子,
季闵屿淡淡点了点头,“碰巧的事。”
“我钓了那么多年,也听過這种事,倒是還沒遇到一回。”杨春育笑了笑,“下次我們一起钓一回。”
桌上突然安静了一下,杨春育很久沒有這么明显地要提携一個年轻人的意思了。
一桌上的人都偷偷去看季闵屿,却发现這人的脸上沒有一点受宠若惊的神情,甚至看着還有些犹豫。
他脑袋不糊涂,杨春育這么說肯定有他的目的。
一旁的的荣琛却突然笑了一声,沒有抬头,就看着面前的酒,缓缓說道:“你要喊上他,那后面得跟上個我了。”
杨春育不置可否,脸上笑容不减,“一起来才热闹。”
晚会正常进行,到了最后捐款环节,主持人员邀請了杨春育上台。
荣琛问季闵屿,“你猜這是要补偿你,還是要考验你。”
他沒有刻意去压低声音,坐的近的也能隐约听到,但只有他们知道這句话真正的意思。
一個是要毁约所以心裡有愧弥补他,一個则是在考量這场婚约的可行性。
在季闵屿看来,這些都不重要。
他不需要靠杨春育来实现价值。
在這個世界裡,這些都是锦上添花而已,有和沒有本质都一样。
何况他对杨琼音沒有感觉。
“不猜。”季闵屿摇了摇头,“因为沒有意义。”
時間转瞬而去,募集到的捐款最后也都公开了出来,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晚宴进入到尾声,游轮上在另一個舱還安排了舞会,大多数人都离席過去。
這种活动,交际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荣琛還是兴致不高,沉默地靠在椅背上。
季闵屿看着他,想起刚才他确实喝了不少,“醉了?”
听见他的问话,闭着眼睛的荣琛勾了勾嘴角,微微颔首。
正好季闵屿喉咙也有些干,就找来了侍应生,請他倒些水来。
隔壁桌的人已经喝醉了,红着脸,开始說起了胡话。
夏末的时候,還是有些热,船舱裡虽然开着冷气,但是估计因为酒的缘故,他扯了扯胸前的领带,烦躁不已。
“今天又看见荣琛那個死疯子了,他妈的,晦气。”
坐在旁边的人听见這话吓了一跳,“你突然這是怎么了。”
“還能因为什么!之前和荣氏好好的,噢,现在他一上台,直接从我公司撤资,你說我能不生气?”男人沒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背对着他坐着的就是他嘴裡的主人公。
這桌的人沒有走完,都等着等会儿和季闵屿认识认识,却沒想到碰见了這么件事,都不禁原地僵了身子,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人却還什么都沒注意到,沉浸在自己的怨气中。
“别說了,等会儿让人听见。”
“這儿還有谁能听见啊。”說着他還是坐起身左右看了看,旁边的桌子都已经空了,才放下心来,“别担心,早走了,我给你說,他连他爸都敢甩脸色,這种人還不如死外面,回来干嘛。要是我,都得把這种畜生掐死。”
這人明显喝大了,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旁边的人不敢再和他待下去。
之前就听說有個人背后议论荣琛的时候被发现了,公司沒過多久就沒了。
不敢步后尘的他站起身就要走,刚迈出去一步,就呆在了原地。
坐在对面的身影怎么看怎么熟悉。
荣琛睁开了眼睛,脸上却沒有什么表情。
但是手中拿着的高脚杯,却一下一下的敲在桌角。
清脆微弱的声音,却敲得周围的人提心吊胆来。
“還有他身边那個,叫季闵屿的,也不是個好东西,這次戈家也摔在他手上了。”這边嘴上還是沒闲下来。
突然荣琛手下一用力,酒杯碎在了他手中,玻璃碎片落满了桌边,他拨开上面碎片,拿起了一片最大的,就站起了身往過走去。
這人還滔滔不惧,嘴上止不住地說着,衣领被人一扯,一個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荣琛一把捏住了他的脸,将他摔在了桌子上。
桌腿因为過大的重量和猛烈的冲击,斜着倒了下来,中年男人的身体也因此往下倒去,却被荣琛生生捏着下颚停住了。
男人的嘴被捏的张开了来,荣琛拿着那片玻璃,对着他說道:“既然管不住嘴,那我就来帮帮你。”
說着玻璃就抵到了他的嘴上。
冰凉的触觉和面前荣琛的神情让男人瞬间就醒了過来,来不及后悔,只能睁大了眼睛艰难地在荣琛收下摇着头,拼了命的想合上嘴。
荣琛手下力气却越来越重,男人根本就合不上嘴。
只听他冷笑着說道:“来,啊——”
缓慢悠长的声调在這個时候变得分外恐怖。
男人只感觉锋利的玻璃就要划破他的嘴角,甚至已经想象得到玻璃塞进自己嘴中的惨状,几乎就要两眼一翻昏厥過去。
和男人同行的人,脸色苍白。
就告诉他祸从口出了,偏偏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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