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冷战,醋意未消 作者:卿七 正文 陵修祁揽着秦妩,一直到出了秦府都未松开。 陵修祁直接带着秦妩到了自己的软轿旁,就要把人带进去。 秦妩站定不动,“我坐来时的轿子。”她不想与他同乘一轿,看到他,她就能想起沈菀青来,想到沈菀青,她就能想到沈敬。 最后保不准自己又会說出激怒他的话。 陵修祁抿紧了唇,不言不语,一张清俊的脸仿佛镀了层冰雪,清冷白玉似的。 冻人。 秦妩犟,陵修祁這次也固执的要死。 两人站在秦府门前的软轿前互不相让,经過的行人时不时探過头来看。 秦妩不想惹是非,只好赌气的弯下腰,钻进了轿子裡。 陵修祁随即进来,轿帘落下,轿子裡顿时暗了下来。 秦妩坐在一旁,偏過头闭目养神。 可陵修祁靠近时,她還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陵修祁的气息,因为是一人的软轿,一個人坐起来宽敞,两個人就稍嫌拥挤。 秦妩尽量把自己贴着轿子,只是两人之间的缝隙依然不多。 秦妩干脆偏過头,撩开帷幕,露出一條缝瞧着外面热闹吆喝的小商贩。 聆郎满目的小玩意儿落入眼底,脑海裡却空荡荡的。 软轿突然一颠,秦妩身形一個不稳,差点撞在轿壁上,身体反射性地向外一倒,下一刻,就被一人给揽入了怀中。 秦妩仰起头,就对上了陵修祁墨黑的眸仁,深邃黑穹,裡面清晰的倒映出秦妩的身影。 反应過来,秦妩迅速坐起身。 她平复着急促喘息的呼吸,轿子外传来于良的声音,“王爷沒事吧方才有孩童玩闹撞了過来。” 陵修祁声音淡淡:“无妨。” 轿子继续往前走,秦妩脑海裡紧绷的一根弦渐渐松懈下来。 当回過神,总觉得不对劲。 快速低下头,就看到腰间多了條手臂,陵修祁一直就沒把揽在她腰间的手收回去。 “放开。”秦妩歪過头,睨着某人淡漠疏离的面容。 陵修祁紧抿着唇,视线从秦妩的脸上移到她的腰间,又慢吞吞移了回去。 不說话,却也视若无睹。 秦妩:“” 甚至還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秦妩突然扬唇一笑,声音温柔缱绻的唤了声:“王爷。” 陵修祁不明所以地偏過头,抬了下眉。 秦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露出两個大大的梨涡,整個人都鲜活了起来,只是說出的话,就沒那么好听了:“王爷,你聋了嗎” 陵修祁抿唇的弧度崩了下,又慢悠悠把视线转了回去。 秦妩气得低下头,干脆开始自己动手,与陵修祁揽在要见的手较劲。 柔软滑腻的手指在陵修祁的五指间一根根掰着,可明显一根被掰开,等她继续往其余四根努力时,手指又恢复了原装。 秦妩:“” 因为怕陵修祁再察觉到自己会武,秦妩沒敢使巧劲儿。 只是普通的力道根本难以与陵修祁抗衡。 秦妩憋了一口气,只是她一直低着头,沒发现陵修祁的表情越来越僵,薄唇紧抿,眸仁愈发幽深,喉结滚动了两下,竟是自动松开了手。 秦妩松了口气,恨恨瞪了他一眼,气嘟嘟地把自己往轿壁更缩了過去。 陵修祁手指被掰的发红,他也不恼,指腹摩挲间,還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呼吸细闻之下,略显粗重,又被他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气息平复了,陵修祁淡淡偏過头,气消了不少。 缓慢开口:“過来。” 秦妩哪裡会理他,偏過头脑袋搁在帷幕前不說话,只当是沒听到。 陵修祁觉得自己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你不解释嗎” 他肯开口,已经是服软了。 秦妩在与陵修祁置气,也在与自己置气,明明說過要离他有多远就多远,不愿再被她撩拨到情绪。 可一靠近,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乱。 這让她觉得既可悲,又难過。 秦妩即使不去看陵修祁,也能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身上,灼目滚烫,挑动她的神经。 秦妩受不了了,蓦地转過头,水眸沁亮,“你发什么神经别再盯着我看了。” 陵修祁墨瞳灼灼:“你不哄本王” 秦妩一怔:什么 陵修祁单手撑在身侧,探過身朝秦妩這边压過来,“本王在生气,你不哄本王嗎” 秦妩看神经病似的抬眸盯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他哪裡像是需要哄的 陵修祁直勾勾盯着她瞧,半晌不說话,确信她真的不打算,甚至根本沒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愉,薄唇抿得愈发的紧,不高兴地重新坐了回去。 他這次是真的生气了。 察觉不到,是根本不在乎吧。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陵修祁的气势敛去,秦妩才慢慢坐直了身体。 快要到祁王府时,陵修祁揉了揉眉心,嗓子发哑。 他偏過头再次望着秦妩瞧,秦妩被他看得心神不宁。 陵修祁薄唇动了动,他想问孩子是不是柳无尘的。 他昨日原本已经打消了這個想法,她也否认了,她說她的情郎是個江湖人士。 可万一她說谎呢 只是为了保护柳无尘呢 他想问,却又不想问。 若是她說是呢他根本放不了手。 他很久之前,他本来以为他们有很多時間,他会慢慢改变,她会察觉到他的变化。 徐徐渐进,這一世也就她了。 可三個月的時間,有太多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還未等他出手,却已经沒了机会。 陵修祁与秦妩只见开始了冷战。 這当然是陵修祁单方面的,因为秦妩一直都在与他冷战当中。 陵修祁等轿子停在祁王府外,撩起帷幕下了轿子,吩咐于良安全护送王妃回墨竹轩,就去了书房。 秦妩回了墨竹轩,沒陵修祁在,她反而轻松自在不少。 锦书与锦画看秦妩心神不宁,沒敢提在秦府看到的事,可她们心裡却很好奇。 王妃与柳家三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王妃对他颇为熟悉。 只是這话却沒问出口,一回到墨竹轩,秦妩进了内室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锦书与锦画眼观眼鼻观鼻,“有事” 锦书愣了下,随即与锦画对视一眼,“啊,有、有事有事,王妃,那說书人的尸体已经安葬好了。奴婢查過了,他沒亲人,就一人孤寡独居,与与也沒关系,就只是为严将军打抱不平。”锦书說罢,小心翼翼瞧了秦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