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担心我是坏人?
顾锦云在顾家排行老三,是顾守业的长女,行事作风处处彰显铁娘子手腕,要不然出嫁后两個孩子也不会跟着她姓顾。
听到动静,顾锦云抬起头:“来了?”
她的目光很平静,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過蝼蚁众生,比起葛文娟带了些刻薄的轻视,這样的漠然的确具杀伤力。
料到对方叫自己来的目的,宋倾城露出得体的微笑:“過去這么久,這個包厢倒是一点都沒变。”
顾锦云将手中的茶勺轻搁在茶席上,淡淡地开口:“我也沒想到跟宋小姐会见第三面。”
宋倾城听了只是笑,沒有說话。
“如果不是歌舞团有些事要处理,两天前我就该来找你。”顾锦云沒有拐弯抹角,或者說在她看来,一個宋倾城還不够她去虚与委蛇:“薇薇說你去了我父亲的寿宴,衡阳那几天跟他未婚妻在大马沒来得及赶回来。”說着,顾锦云的视线又落在宋倾城脸上:“当初你在這裡說的话,我仍记忆犹新,宋小姐這么年轻,不应该比我這個老太婆健忘。”
宋倾城点点头:“我也记得您說的话,对我這种无父无母的孩子您又怎么会浪费時間跟我探讨什么是家教。”
顾锦云微微变了脸色,但依旧保持着该有的修养:“既然你沒忘,我也不想再重复,不要再找衡阳,他现在已经跟在大马认识的同学订婚,不出意外年底就会完婚,我這么說,宋小姐该明白我的意思。”
“您与其怕我是那個意外,倒不如管束好自己的儿子。”宋倾城浅笑:“這话我說過,既然您忘了,我只能再重复一遍。”
“……”顾锦云蹙眉,這是她心情不佳的体现。
“一年半前,您告诉您儿子我拿了二十万,這次我来定价,一百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說完,不理会顾锦云阴郁的面容,宋倾城转身拉开门。
刚走出包厢,被匆匆赶来的顾衡阳挡住去路。
二十四岁的顾衡阳差不多褪去了青涩,他定定地望着眼前清丽娉婷的女孩,喉结轻动,许久才吐出两個字:“倾城。”
想說好久不见,喉咙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掐住。
包厢裡,顾锦云看到儿子已经站起来,不复方才的从容:“你不在家陪着秀秀,跑這裡来做什么?”
此刻的顾衡阳眼裡只有宋倾城,对母亲的呵斥也置若罔闻。
宋倾城蓦地一笑,她往顾衡阳靠近了些,在顾锦云的眼皮底下,抬手拂去顾衡阳肩头的树叶,她的手白皙修长,滑到顾衡阳的衬衫领口,帮他翻好褶皱的衣领,然后目光轻抬,对上顾衡阳的注视,她唇边挂着盈盈的笑:“顾衡阳,提前祝你新婚愉快。”
“倾城——”顾衡阳急急地握住那只欲离开的柔荑。
顾锦云恨铁不成钢:“我看你是魔障了!”
宋倾城却强行抽回自己的手,越過顾衡阳就走,毫不留恋,却在看到不远处的三五人时脚步稍顿,特别是对上郁庭川深沉的注视。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却依然能像一把利剑,戳穿人最坚固的心墙,让人控制不住的胆战心惊。
這种情况,就像搞完恶作剧却被抓了個现行。
宋倾城下意识握紧手指,想在一個男人面前表现风情却不失单纯的一面,结果偏偏被他撞见工于心计的场景,有种功亏一篑的无力感,沒再管现场什么样的状况,转過身向安全通道走去。
……
电梯门口。
“跑得倒是挺快。”顾政深看戏似的呵呵笑。
郁庭川将左手从裤袋裡拿出,按了电梯下行钮键,一边转過头和相随的秘书說话:“张总那裡,你负责跟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让许东配合。”
今天上午,郁庭川跟几位老总约好在源泉山庄钓鱼,說是陶冶情操,其实不過换了种谈生意的方式,恒远下半年会启动几個重要项目,肯定需要拉一些投资者入伙,這几個项目顾氏也有份参与,顾政深過来作陪牵线义不容辞。
同样一身休闲打扮的秘书苏莹点点头:“郁总放心,只是季工那边可能……”
话虽然沒說完,为难之意流露无疑。
郁庭川道:“他要是对项目书有别的想法,让他亲自来找我。”
說话间,一干人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前,郁庭川看向跟进来的顾政深:“不過去打声招呼?”
顾政深摇头:“当妈的训儿子,肯定希望是私底下的,尤其是我這個性格强势的堂姐,最容不得被人看去笑话。”說着,他不由轻笑:“小姑娘好手段,轻轻松松挑拨离间,恐怕我這外甥,一辈子都抹不掉心口的這颗朱砂痣。”
郁庭川听了,沒有說话。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来时四辆轿车,恒远這边有一辆发动机出现問題。
正是太阳当头晒的時間点,郁庭川让苏莹两人坐他那辆轿车,自己则上了顾政深的车。
五分钟后,宾利添越徐徐驶出停车库。
源泉山庄三面邻水,位于半山腰,回市区需要下一段环山公路。
轿车刚拐過一個路口,一道行走的倩影出现在视线裡,源泉山庄這边沒有公交站,想坐车必须走四十分钟左右的路去山脚的一個小镇,宋倾城穿着蓝白校服扎着马尾辫,就這样顶着炎炎烈日走在公路边。
顾政深一时兴起,让司机把车停在她的身边,降下车窗道:“這会儿日头正猛,顺路送你下山。”
宋倾城循声转過头,她在顾家寿宴上见過顾政深,刚才在山庄也打過照面。
顾政深见她不作回应,饶有兴味的笑:“担心我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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