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平淡且冷漠,苏白然也不晓得要怎么面对着情深意切的话。
沒什么感情,但确实是责任心满满。放在现在的处境,這個年代恐怕早就应该痛哭流涕了。
只是……這哥们儿差点害死了我呀,不对呀,已经是害死了我呀!幕后主使就不算凶手嗎?
想要逃跑的时候還一個劲儿的堵着,走开了最好的時間。
這样能刷起来好感,她是斯德哥尔摩市优秀居民!
柳青瑶也沒在說什么,只是微微的低了一下眼眸。
苏白然轻轻的松了一下肩膀,“那個……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就不麻烦你了。”
也沒让对方回话,自己转身就走。
要是再不走的话,就会觉得自己真是個……
现在這個世界现实,沒有发生的事,就已经怪在对方的头上,所以說心裡面沒有办法過得去,但是确实是合情不合理。
苏白然快速的走开了,沒有看到对方犹豫的眼神,自己顺着這一條路走着,拐了几個弯儿才算是回头,见到沒有任何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這位姑娘。”
刚刚送出去那一口气就听到了一個柔软的话语。
苏白然:“……”不是說我心窄,只是我觉得老天爷似乎是在针对我這是做什么,這边来了一個,好不容易送走了又来一個,這是定点的NPC?都跑我這裡耍任务了是吧?
柏三悲不见到回音,向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苏白然,“這位姑娘您可是有什么不适的?方才之前与姑娘同行的那一位過来取药,說是姑娘你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方便過来,敢问是何?”
他說话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一种莫名的刺猬,也不晓得是哪裡来的气质,整個人温柔而又慈祥,好像是過了個几百年的时光,磨合出来的沉淀。
苏白然心裡面鼓着一口气,却沒办法,对這人有什么气恼的。
果然都是看脸的人呢,整得這一副柔软的面孔,又是有哪一個人多說一句狠厉的话呢。
她看着柏三悲,他保持着安全距离,說话言语尽量的放些轻柔,眼神中的关心根本沒有办法掩盖。
他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裳,而且感觉暖洋洋的,并不像是海洋一般冰冷,反而是一种无法言說的暖阳。
料子是挺好的,說不上是哪家的名家手,只是有那些许的银丝金线在其中攥着,阳光稍微大下了一些,便时刻看到光辉。
苏白然下意识地拨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我倒沒有太大的不舒服,只是稍微有些懒了,加之這边有些事情倒是沒方便去。”
柏三悲依旧保持着那一個笑容,在眸子中似乎隐约透露出了些许的无奈。
他伸手解了一下绑在手腕上的布带子,整個袖子瞬间敞开了,拿出一個细小的瓷瓶,“姑娘,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便吃点這個,刚做好的,但也沒什么名字,除了這拿起来有些麻烦之外,沒有太大的副作用。”
苏白然挠了挠自己的脸,也不好意思接過来,“大夫,你看我恢复的還可以,就不用你的药了吧,再說了我那個朋友我也是把药拿過来了嘛,总要你的东西,我還真不好意思。”
她虽然說厚脸皮都惯了,可要一直白拿人家东西,实在是有点儿心裡面過意不去的。
怎么讲呢?在道德方面還是有一定的修养。
苏白然脸颊微微的发红,看着对方一直不好意思笑。
柏三悲貌似落在了一片红晕,微微的躲闪了一下眼神。
苏白然也說不好是尴尬還是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随便的挠着脸,突然间碰到了一溜头发,赶紧一拍手,从脑袋上面摘下了那個发簪。
這簪子在外表上看也做事算不得多好,只是在那一众這种勉强算是個肃静的,不過看着分量也确实是值不少钱。
“這個…”苏白然递了過去,却突然间卡了壳。
夭寿啦!
這個事情要怎么讲呢?身为丫鬟的设定怎么会拥有這么贵重的东西?
要是說自己是這裡面的大小姐,倒是可能。
但是之前的狼狈的样子一直想要往外面走,到底又怎么解释?
对方也是個聪明伶俐的人,到时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想要干什么了嗎?
苏白然自己磕磕巴巴了一下,看着对面人那一個眼睛才猛然间发现,原来对面人的眼睛裡面,竟然是有一缕淡淡的蓝色。
就连瞳色也是十分简单的灰色,两种颜色较杂,就像是昏暗的天空,又像是那隐秘角落的大海。
能够舍取别人的心声。
柏三悲满眼都是疑惑看着她。
苏白然一拍手急中生智,“我是张语!”
对,张语,嚣张跋扈为人讨厌,但是满头珠翠打扮的几乎跟二小姐一样了。
這個人說出去确实打扮跟這也差不多。
“這是我們二小姐赏给我的,既然如此就送给你吧。”苏白然言语之中满都是诚恳,看着对方单灰色的眼眸,自己微微的摇了一下嘴唇,同时在内心之中大声的夸赞着自己的机智。
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并且這個理由,对方也沒有办法查,怎么說也是個外来的大夫,也不能查二小姐身边的丫鬟长什么样子啊,這几乎是這辈子不可能遇到的事儿了。
柏三悲眉眼之间带着一抹笑伸出手来,轻轻地念着了一個发簪,“送给在下的?”
“对啊,送你的!”苏白然理所当然的說到,看着对方笑盈盈的样子,不自觉地躲避了一下眼神,心裡面砰砰砰砰的乱跳。
不是說這人长得好看到了极点,而是這人长得又好看又温柔,气质之中带着些慈爱却沒有办法,感觉像是爷爷奶奶的辈分。
這种人上哪找去?
她,也算是個年過二十几的少女啊。
柏三悲明显是高兴的双手捧着那一個发簪,嘴角的笑容根本沒有落下去,愈加的大了些,手指轻轻的点了下,“既然是送在下的,那在下就要了。”
他从袖子裡面抽出了一块手帕,紧紧地抱好,随后放在贴身的怀裡。
苏白然挠了挠鼻子,接過了对方递過来的药。
柏三悲趁机看了眼她的手,并不是融合行为的掩盖方式,坦坦荡荡地观察了一下上面的痕迹。
“在下寻医问药這么多年,都是很难见的,恢复如此之快,倒是极好。”
苏白然笑嘻嘻的看着对方,“可不嘛,我也觉得恢复的老快了。”
看着对方的一份面孔,似乎带着些疼惜,苏白然承认自己的心猛然间跳了一下。
“那……”就在這么关键的时刻,自己脑海之中却形成了一個积极极致聪明的办法。
她吞吞吐吐,眼神看着柏三悲,一时之间還沒有說出口,内心就已经笼罩了巨大的愧疚。
柏三悲抬头看着,“怎么?”
苏白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下了老大的决心,在内心裡說了千万個对不起,随后說道,“我……”她微微的低头看着手上的伤痕,“二小姐她脾气不大好。”
柏三悲眼眸微变,多了几分怜爱可惜。
苏白然注意到這個眼神,在心裡面笃定了几分,随后說道,“二小姐想要去城外…桃花盛开之地摘一束桃花回来,只是這么大的苏府,哪能說出去就出去,我又沒個正当的理由,而小姐不過一時間的心情,怎么能让我這么轻而易举地出门呢,被拦着沒办法走出去半步,而二小姐……唉!”
她对這边几乎沒有什么熟悉的,不過好歹在墙头蹲了那么几天,自己也知道這附近有一处桃花开得特别好,在大家之中口口相传,不少的人摘桃花去。
心裡面估计着,苏家应该也能知道這個消息吧。
二小姐心血来潮,又看几处桃花,也算是合情合理,自己也集中升值,编排這么许多。
当然還有一個更为机智聪明的。
柏三悲不好自己去摘回来给二小姐。
怎么說也是個外男,一沒有婚约,二不是亲情,大老远的摘那么几個桃花過来,送给二小姐,這是個什么心思?
苏白然知道自己心思狭窄,此刻却不得不說自己智商难得占领了高地。
她带着些许期盼的眼神看了過去。
柏三悲也是陷入到了思索之中,略有些忧郁,而是看着对方求助的眼神不自觉的可怜。
苏白然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說道,“我也和我們二小姐說了,沒有那么好出门的,可是……今天早上二小姐又說了,我也实在是怕了。”
柏三悲微微蹙眉,“苏府森严,不好进出,二小姐偏偏要观赏远处是风景,着实是胡闹了。”
苏白然赶紧的過去,轻轻地勾了一下对方的袖子說道:“大夫,您作为大夫应该能够随便出去吧?可不可以在下次出去的时候带我秋装打扮一下,我马上過去迅速的回来,你就当帮帮我,行嗎?”
对不起,对不起!消费你的同情心!
不過,如果能乔装打扮出去,這家裡的人肯定认不出来的,也就不会牵连到柏三悲。
之后過上一段時間自己再来找对方,好好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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