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毕竟自己是想要交代那傻丫头将来的历程。
可是……
這单反是要把這话說出去,怎么也得有個前因后果的认为,有点脑子的人一寻思,大概都能明白是個什么事情。
就算沒按照自己的路线去想,可這么可疑的事情,怎么也得问個来由。
柏三悲眉眼带笑,身后一缕阳光缓缓的招摇,形成一轮光芒,在他左侧打出了一层光环,而說来奇怪右侧,却根本沒有任何一丝的光芒,一明一暗互相敲来。
“大小姐,有什么话便是說吧,小生从来沒有那些好奇的心思,也不会听着一個消息,别跟猫抓的一样,只听一句是一句,打一句,问一句绝不多问。”
他似乎已经看透了那一份心思,言语间確認是温柔,慢慢的說着,也沒带什么嘲讽的意味,将那一句话落在对方的心裡面,可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苏白然听到這话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紧紧攥着的拳头也松了开。
“大夫,這话我必须给你一個人讲了。我身边有個丫鬟叫沙华,将来你也是认识的,這姑娘也是灵通的样子,同样长得极好,可偏偏有的时候似乎就有些傻了,說的也不是笨,就是有的时候想不通头,沒那么多机灵劲儿。”
苏白然說起這话来可就算是滔滔不绝,总是有些不放心的,或像是母亲一般的紧紧的叮嘱。
柏三悲眼神中的柔和根本无法收拢的住。
苏白然求到对方淡灰色的眼眸,才是茫然之间停住了话语,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跟個老年人一般在這裡喋喋不休的言语。
“咳咳,我在那被封闭的院子旁边用一扇木门,你我之前见過的一处,我不小心把腿放在了那附近的门框裡面。”
柏三悲颔首。
苏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蛋,“我在裡面放了一封信,倒是略微隐藏了一下,是我对那傻丫头的叮嘱,有一些事情我总是不放心的想让那姑娘多找一份心思,不過我心裡面想着,要是现在给她的,這姑娘怎么都得慌了神,所以我只能先劳烦大夫您帮忙伤心,若真有一天那丫头要自己一個人過了,便是把這封信交给了认认真真的跟她說一遍。”
她說到這裡,不免得夹杂了几分的伤感。
无论是设想了多少回,但凡那一封信落到這傻丫头的手裡,自己便是早已不在這人世间。
就当算是自己对于人世间最后一次的计划。
說起来都觉得有些可悲的模样。
“我……”苏白然硬生生的让自己支撑出来一個笑容,“将来是要嫁给大公子的……我,不想把這丫头带過去,這傻姑娘脑子裡面总是转不過来那個弯儿,我不想让這姑娘遇到什么危险,就让她好好的活着吧,去某個偏僻的村落裡,自己過着自己的生活,倒也算是好的。”
說到這裡鼻子都有些酸涩了,伸出手来蹭了蹭鼻尖儿,倒是露出了些许不好意思的模样。
柏三悲倒并沒有什么吃惊的,反而是带着些调侃的說道,“柳青瑶少爷,听到這话恐怕要是失落了,他的那一個宅子治理的,可见到算是不错的,随便也沒有什么麻烦人,大小姐過去了便是当家的少夫人,沙华姑娘可不就是身边的大丫头了。”
苏白然听着对方的语气,并沒有任何严肃,反而轻松的,就像是家裡面捞着家常的味道,自己說话便也是轻快了许多,“那個丫头哪有這份心思啊,我宁愿她呀,赶紧走的远远的,去一個安静的地方,過下来的生活就好了。”
柏三悲道:“看来大小姐更喜歡平静的生活呀。”
“谁喜歡每天勾心斗角的呢?”苏白然道。
“是啊。”柏三悲叹气,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似的,“谁喜歡每天勾心斗角的呢?”
气氛似乎有些古怪,大夫言语之中带着些许的怀念,又夹杂着一份的痛苦。
苏白然听到這么句嗓音,自己心怦然之间跳动了一下。
柏三悲见着情绪不对,立马的摆了摆手,“是小生在這裡胡言乱语了,這還有赶着出去寻找药材去了,大小姐先回去了,门口风大。”
“好。”
苏白然倒是有心等着大夫先走,自己過一会儿再出去,可是眼前的对方是一直盯着自己。
她留住了些许感慨的笑容,便是往回走时不时的,回头之间的大夫一直蹲在门口,想自己露出了小微笑。
“……”
也就是你往日裡大慈大悲,不然的话肯定早就已经掉了好感。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跑!
心裡面才怎么低估着,该走的人也是要走的。
柏三悲這位大慈大悲的大夫,硬生生的看着自己一路远走。
苏白然在一次回头的时候,早就已经见不到大门的光景,在這裡略微的估摸了一下,已经走出了近乎一半的路程。
說起来为什么這裡的视野這么好啊?
双手捂着脸,认真严肃地思考了一番,直觉的脑袋发疼。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就打算往回走,趁着這個沒人的功夫,自己赶紧跑出去才是硬道理,管他几只不几只了,這不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智商的問題,先走为上策。
“大小姐?”
得!
同样的一個称呼,为什么這位大兄弟說起来就是這么的讨人厌?
苏白然默默地昂起了头,眼神之中粘满了泪水,“柳公子,你老人家平时都挺闲着的。”
柳青瑶脚略微一顿,倒沒想到未婚妻說话越来越厉害了。
不過這样也好,往日裡面性格软弱,将来也不好面对着一家子门生。
“大小姐今日可是很好,可是生气,我将门口的丫鬟调走了?”他当时略微有些忧愁,毕竟事发突然一瞬间闹起来的事情,他也是头疼,手上的人也调不开了,只有将苏白然小姐门口的那几位紧急的找回来。
可是…他想起這些事情来,脑子裡面都嗡嗡的作响。
不過是妾室,闹出来的一個事情,至于连他一個做客人的都要牵连起来嗎?
苏谷霖会不会太過于纵容了一些?
他想到這裡边更加的心情,烦躁了几分,不自觉的想到了叔叔伯伯家裡面妾室,真是一個比一個闹腾,就是连寻思一下都觉得心烦。
“沒有,你這說的是哪裡话呢?我一個人呆着高兴還来不及呢。”苏白然略微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转头瞧着自己的那一位未婚夫。
說来也真是让人头痛的。
就算在心底裡面陈述了千万遍,不是這個人的错,這位大兄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逃跑现,如今不住了這一條路,也只能說是自己倒霉,可是心裡面才這么明白這道理道理,也是不喜歡這位大兄弟。
唉!
认命吧,真的。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对面。“柳公子,都是怎么来的,闲情雅致愿意走到這边来了?”
柳青瑶听得出的言语之中的攻击性,不過他也沒在意的,毕竟之前出了這么多事情,是個人心思也不会多好几分,再加上自己未婚妻,总对自己抱有一种莫名的嫌弃感,他也能够想得明白。
只不過他也不喜歡這一位,只是见過几次面,又谈得上什么情啊爱呀,只是为了责任而已,倒也算不上有什么伤心的。
纵然心中沒有一星半点的感情,可是早已定下来的约定,自然是无法违背的,就当算是为了自己的责任,因为对于這位未婚妻,拥有着巨大的尊重。
“大小姐說的是哪裡话,我往日裡面也是并未有许多的事情,所以走走道也是的,可近日裡,张崔燕夫人,身子实在是不爽,你就连我身边的大夫都依然惊动了,這般重要的时候,怎么好意思随意的行走,不過是心情烦躁,有一時間沒有法子,忧愁之下,所以走来而已。”
翻译過来讲就是,你父亲的小老婆,突然之间假装生病了,我身边的大夫都给叫了過去,怎么也查不出個病情来,我心裡面,难道一点烦恼都沒有嗎?
再怎么样,我也沒办法直面的說出来,也只能自己一個人跑出去来走走啊。
可這句话,也不能直白地說出来,省得别人给我扣一個不孝顺的帽子,只能在這裡冒着悠闲的心情,却又沉重的走着。
苏白然当然听了明白這言下之意,可自己就打算不理解的模样,默默的看着对方,猛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意思。
之前自己也看得出来,张崔燕夫人,所以說在家裡面确实是拥有一定的地位,但但凡是外人過来,连桌子都不能上的。
看得出来,這也算是一种蛮尴尬的身份。
柳青瑶估计对于這一位夫人,连表面上的客气也不愿意多說几句。
现如今被对方生病闹的烦恼着,可又沒法子說,那一股气压在心底裡面,再怎么郁闷也沒法子。
苏白然瞧着对方憋屈的样子,心裡面都是好笑,不過自己也不能怎么表达出来,倒也真是有勇气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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