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苏长娥。”
“年龄。”
“四十三岁。”
“和报案人什么关系？”
“离婚了。”
……
八点三十,宁易县派出所，王军和苏长娥一问一答。一想到這三小时经历，王军還有些恍恍惚惚。他是宁易县民警,平常处理一些邻裡纠纷,办過最大的案子是一起农药自杀。宁易县小归小，但民风简单,派出所的工作也相对清闲。
三小时前,有村民报案，吴二头村发生一起奇怪的伤人事件：一個女子指挥大雁把另一人吊起来了。
接线员细问,女子沒有借助绳索大树之类的工具,是大雁扑闪着翅膀,把人吊高了三十米。
接线员：……
接线员以为是恶作剧,挂了电话。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又有多名电话打进来，大家反映的情况一样：吴二头村,一個女子指挥大雁伤人了。
派出所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派了三名警察過去调查。王军是二十年的老民警，他猜這是一起沒說明白的邻裡纠纷。比如a村民误伤b村民家的大雁，b村民把a村民打伤。
宁易派出所距吴二头村有十二公裡。就在這杂七杂八的猜测中，车子开到一半，有成群结队的大雁朝南飞去。大雁乌泱泱的十分有气势。
王军：！！！
大雁飞往的地方正是吴二头村！
十分钟后,车子到达吴二头村。此时广场上的大雁已经散去,何文鹏惊恐的坐在地上，苏长娥坐在地上的另一头,四周村民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怎么了？”王军三人走過来问。
“警察同志,救我！”何文鹏看到警察,感觉找到了主心骨。
“发生什么事了？”王军问。
“她刚才指挥大雁杀我！”何文鹏惊恐的看向苏长娥。刚才的苏长娥就像妖怪附体,根本不是科学解释！
王军听完，看了看天。刚才有大雁成群飞過，但现在天朗气清，一只雁子也沒有。
“她怎么指挥的？”
“就是好多雁子扑過来，把我卷到天上。”何文鹏指了指身上雁毛，示意自己沒在撒谎。
王军看了看，何文鹏身上不仅有雁毛，還有一些鸟粑粑，他身上也确实有一股鸟味。
“警察同志，刚才确实有点不对……”一個村民拿出手机，犹犹豫豫的上前。
王军接過手机。
刚才双方争执时，有不少村民打开手机拍视频。视频中，何文鹏先是骂何意萱，接着大雁聚集，苏长娥冷静的抬手……所有前因后果都被清晰的拍了下来。特别是大雁盘旋在天空的时候，四周阴的就像世界末日。
“這個是我！”何文鹏指着视频中的自己。他刚才被吊了三十米高，前后左右都是大雁，根本不敢往下看。
“真的？”王军看完视频一愣。
“真的！”不少村民应声。
“他们說的是真的？”王军转向苏长娥问。
在问出這句话时，他感觉自己脑袋锈住了。但手机裡的画面太超自然了，他想不通，一個人怎么可以控制這么多大雁……
“是真的。”恍惚中，苏长娥承认了。
何文鹏沒有受伤，但刚才的场景太凶险，他以人身受到上伤害为由，执意要求逮捕苏长娥。王军看向苏长娥。苏长娥今年四十三，穿了件灰色羽绒服，之前的红色小卷已经染黑。怎么看，怎么像一個平平无奇的普通老百姓。
王军想了想，請示上级。上级被他的汇报弄懵了，最后决定按照流程，两個人都带回警局做笔录。
经過一番折腾，接着便是现在场面。
王军又问了几個問題，带着苏长娥离开审讯室。
“妈！”审讯室外，何意萱肿着眼睛看向苏长娥。她也是事件当事人之一，只是沒动手，在警局做完笔录就行了，苏长娥和何文鹏要呆一晚。
“妈沒事，你先回去。”苏长娥嘱托完后，跟着执勤民警离开。
何意萱抹着眼泪，王军头疼的看着双方笔录。這是一件简单的家庭纠纷，但苏长娥把何文鹏吊到了半空，這個事情有些不好定性了。
王军翻看笔录最后一页——
“你是用魔术指挥大雁飞行的？”
“不是，我是御兽系的。”
“這是什么？”
“我們学校专业。”
“哪個学校？”
“修仙大学。”
……
在苏长娥說完‘修仙大学’四字时，他有些回不過神。要是以前，他肯定以为不是正经大学，但经過群雁南飞……他思绪乱了。
……
“這個求雨青年有点眼熟。”
“之前是不是上過新闻？”
“我想想……《青州民生》？”
……
就在王军愣神的同时，有不少網友在火场视频裡发现了盲点。去年十月，《青州民生》曾录制過一期《青州民生—真的有神仙？[2]》。這個节目一经播出，获得了173亿的全網播放量，云音实时播放量全網第一。
《真的有神仙？[2]》从播出到被举报下架仅有十二小时。網友看湖风火场有点眼熟，在翻出《真的有神仙[2]》视频后，发现有很多人物都重合了。
“這個人是不是出過镜？”
“這個也出過！”
“我记得他，之前拎着两個桶种田。”
……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裡，網友们玩起欢迎来找茬。经過一帧一帧的分析，两個视频是环境场所不一样，但都是同一批人！
“這個人好像赵教授。”
“哪個赵教授？”
“京云大学赵羡林教授……”
……
有人在对比视频时，发现了赵羡林。视频中，赵羡林和一個好友拎着水桶，两人虽是一闪而過。但镜头三百六十度高清无死角。
“這是京云医院前院长。”網友们继续深扒，徐汇丰也被认出来了。
其实去年《青州民生》刚播出时，就有人认出了两人。但当时全網焦点都在修仙大学，只有医学圈的人关注二者。大家以为赵羡林和徐汇丰被骗到传销了，现在经過二次深扒，两人正式出圈。
修仙大学，火场救援，大雁南飞……
要是以前，大家会以为這是一场传销骗局。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仓库召雨和大雁南飞沒法解释啊。
“会不会真的有修仙？”恍惚中，有網友弱弱问道。
真的有修仙？
要是一天前，大家会以为是智商税。但经過這一连串事件，智商税怎么也說不通了。
……
“恭喜修仙大学累计获得5000w关注度，关注度奖励：随机大抽奖x1。”桃花峰上，系统继续响起。
江远拉开一连串系统提醒，這半個月内，学校共获了十二项成就。累计奖励：随机建筑x2，随机师资x3，随机大抽奖x6。
江远打开系统界面。
宿主姓名：江远。
当前任务：无。
系统背包：随机建筑x2，随机师资x3……
系统更新：学校授课规则学生侠义值规则物品出岛规则学校产业规则……
……
桃花境和外界比列1001，這次修炼，系统也自动更新。此时除了系统背包，底下還有一连串全新规则。
江远正准备细看，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修仙大学有完善的电源插头，他修炼前，曾将手机充电。现在手机电量满格。
江远拿起手机，手机来电人：李清星。
“江校长，你给我出了一個难题呀。”电话一接通，李清星无奈說着。
十二月三十，双方合作暂停后，考察团并沒有放弃修仙大学，而是注意着大学的一举一动。
自学生放假回家开始，他们就知道学生的大致动向。只是学生不是犯人，他们无意窥探学生隐私。知道学生不会仗着实力危害社会后，考察团還是按遵守原则：尊重修仙大学经营理念，顺其自然。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现在学生们沒有危害社会，但造成的轰动也是空前绝后。
“江校长有什么打算？”李清星问道。
他本意是问要不要把事情压住，谁知江远听完后问：“用灵气救人和灵气吓人不犯法吧？”
李清星听完后一愣，随即反应過来，江远问的是他的两拨学生。
“不犯法。”火场救人肯定不犯法，苏长娥一事虽然有争议，但何文鹏沒有受伤。如果忽略大雁聚集，這是一场简单的民事纠纷。
“那就好。”江远长松口气。
“修仙大学是打算入世還是出世？”李清星挑明问道。
考察团对修仙大学的态度十分谨慎，现在处于观察和试探中。如果修仙大学入世，考察团会认真规划修仙大学入世的后续。如果出世，则会把這次热搜压下去。
江远知道考察团担心什么，笑了笑道：“学校会按照国际流程开班授课，教导学生遵纪守法，如果有学生犯错，只需按照法律评判就可以，学校也会按照校规进行处罚。”
“修仙大学沒有入世出世，只是一個普通大学。”
“我知道。”李清星笑了笑。
修仙大学的态度很明确：只需把学校当成一個专业学校就行。
例如一個厨师学校会因菜品不同讲究入世出世嗎？不会。现在双方還不能做到百分百信任，但一切都在朝好的局面进行。
半小时后，双方挂断电话。
江远看完系统规则，接着打开手机。他刚才還疑惑李清星为什么要打电话，但看到一水的‘火场’‘大雁’热搜后，瞬间明白李清星的顾虑。
這场热搜要比想象的更加火爆。
他看着手机，正准备說些什么。只见一個博主贴出修仙大学信息：修仙桃花大学，全球第一家人才培养基地，以顶尖学府打造新时代的修仙人才……
信息配文：是真是假？
博主贴完，底下有不少網友评论——
“谁知道這個学校是真的假的？”
“真的有修仙？”
“呼风唤雨，這是怎么做到的！”
……
大家就像瓜田裡的猹，一晚上掉进修仙大学的坑裡出不去了。此时有人相信有修仙，有人不信。就在恍恍惚惚中，一個網友回复：我感觉是真的。
這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回复，下方有人点赞。
点赞賬號：民生日报。
“卧槽，日报点赞了？”
“会不会是手滑啊。”
“卧槽！”
……
《民生日报》是全国权威性的日报之一，大家盯着它的点赞记录，等着取消。只是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到半小时后，点赞還在。
半小时后，《民生提报》發佈今日份的民生新闻，之前的点赞记录挂在状况。也就是說……它是真的点赞了？
啊啊啊！
網友们想通民生态度，瞬间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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