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现了一只咒灵
五條悟捂着被拍红的手,刚才加茂鹤见情急之下可沒有收住力气，五條悟自然也沒有开无下限。
他再一次拿起叉子想要吃蛋糕，這次倒是沒有被拍下,加茂鹤见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大有‘吃一口就绝交’的气势。
五條悟捏着叉子，右手低垂左右晃动，昂首轻声安抚他，“沒事的啦,都吃了這么多了。”
什么嘛，关心则乱？
五條悟的嘴角不自觉上提,叉起盘子裡的一块蛋糕放进嘴裡做掩饰。
加茂鹤见重新坐回位置,意识到自己情绪波动得不太正常，苦恼地闭眼低头张开五指，按摩太阳穴放松，脑袋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
“啊——”五條悟切下一块甜点递到他嘴边，张开嘴巴示意他也张开,“這可是悟少爷为了安抚前辈特地省下来的甜点,必须吃。”
“是是，悟少爷。”他配合地张开嘴,任由五條悟将蛋糕送进嘴裡,“唔。”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太甜了。”
“怎么会,我觉得還不够甜。”
旁边惊魂未定的客人震惊地看向他们俩，居然敢在刚出人命的地方继续吃有問題的甜点,脑袋有問題還是自寻死路？
有不少客人條件反射地开始干呕，更有甚者去找店员麻烦。
“怎么回事！你们是想鲨人嗎！！”
“今天一定要讨個公道！都死人了！！一定是你们的东西有問題！”
接下去的话加茂鹤见沒有再听,工藤父子已经在展开调查,工藤有希子也报了警叫了救护车,估计這個案件很快就能解决。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時間，现在不過中午时分，有那两位大小侦探在，太阳落山前就能解决。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胖警官到来不久，工藤优作就推理出案件真相，抓到了凶手。
這是個无聊的案件，死者和同行三人是另一家甜点店的伙伴，最近這家新开的甜点店导致他们生意不好，就想出以‘假死’来抹黑這边的名声。
谁知等了半小时也不见死者醒来，這才知道是真死了，而凶手正是同为甜点师傅的另一位男性，动机是死者开车撞死凶手弟弟后逃逸。
太扯了。
加茂鹤见摸着空瘪的肚子，由衷地感叹。
甜点全部被当做证物收走，他根本沒吃到多少，现在還饿着肚子，马上就要出任务，救救。
“鹤见鹤见，”五條悟做完笔录回来，向他打招呼，“走！下一家甜点自助！”
加茂鹤见笑出声，下巴向门口方向微抬，“走吧，甜点自助。”
-）
夜色将深，加茂鹤见领着五條悟来到一栋无人的办公大楼。
這栋楼在昨天就已经腾空人员，本该早上就来祓除咒灵，被加茂鹤见硬生生拖到了晚上。
“嗯……甜点自助？”
五條悟双手叉腰抬头看着办公大楼，上半身往□□倒望向左边，又倒向右边，试图找出一点“甜点自助”的影子。
“沒错。”加茂鹤见义正言辞，還点头肯定自己的话，“闻到這股‘甜点’的气味了嗎，這就是咒灵‘甜点’自助。”
“不不不不，這是不能吃的吧。”
“可以吃，听說夏油同学会吃。”
“他說那是臭抹布的、”
“他吃過就是可以吃！”
“你……”五條悟语塞，迟疑地伸出食指戳了两下他的脑袋，“被我打傻了？”
“你說的要吃甜点。”加茂鹤见的眼神可疑地撇开不和他对视，“走吧，快点解决了真的去吃甜点。”
任务描述大楼内有两只咒灵，分别是特级和一级，按分配来讲应该是一人一只，但加茂鹤见现在還是四级咒术师，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分配任务的。
因为有五條悟？
两個人沒有分头行动，从进门开始扫楼。
一楼是电梯间，二到二十八层都是办公室，整栋大楼沒有任何健身或娱乐设施，也沒有看到食堂，办公室内只有办公用的用品。
特级咒灵是人形，坐在会议室的圆桌正中央，双手抱膝整個‘人’缩成一团，头也埋进膝盖闷不做声。
一级咒灵是猫形，安安静静地同样蹲坐在桌上，全身漆黑只有眼睛是金色，短短的尾巴似乎是被人为剪断。
加茂鹤见和五條悟一打开会议室的门，看到的就是這副场景。
特级咒灵听到了开门声，头从膝盖中微微抬起，露出那双麻木无神的眼睛，随即又埋回膝盖。
而猫形咒灵则是紧盯着两人，在他们俩一步迈进会议室时发出尖锐的叫声：
“喵————”
“他說，請不要进来。”
特级咒灵不知是什么时候抬起头翻译猫形咒灵的话，双目并未聚焦在来人身上。
五條悟新奇地看着特级咒灵，迈出第二步，拽着加茂鹤见彻底进入会议室。
“呜哇，特级咒灵耶，還会說话。”
“喵！！！”
“他說請不要再前进了，离开這裡。”
会說话的特级咒灵重复着猫咪的话，空虚毫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空旷的会议室裡，隐隐传来回声。
“你還挺有礼貌的……”五條悟思索一番，换了個說话，“应该說猫還挺有礼貌的？居然会說‘請’。”
“不，怎么看都是他在瞎扯吧，猫怎么会說话。”加茂鹤见无力扶额，继而向特级咒灵问道，“你应该有独立思考能力，我還挺好奇你是从什么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可以告诉我嗎？”
可能是加茂鹤见的礼貌打动了特级咒灵，也或许是别的，总之特级咒灵很乐意回答他的問題。
“谢谢你的提问，我是从人类‘不想上班’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因为還包含了各种‘领导每次都想抢功劳好恶心’、‘同事能力不行好艰难’、‘被普信男骚扰好烦人’等各种相关联的负面情绪，所以能力会很强。”
“不過我想你们两個是比我强的，請手下留情。”
“喵喵喵！”猫形咒灵适时开口。
有求必应的特级咒灵听到它的叫声，也沒有把它落下，介绍道：“办公室的一個小姑娘想给同事带来一点活力，征求领导同意后就领养了一只猫养在办公室，然后她就被开除，猫就一直养在裡面了。”
“同事们很少有喜歡它的，偶尔会有人因为工作压力大对它拳打脚踢，它就是从這些负面情绪中来的。”特级咒灵捏着下巴沉思，开口，“算是我的衍生物？”
他应该是很久沒有开口說话了，絮絮叨叨又說：“我個人是不战派啦。說到底你们被派来祓除我們咒灵也算是工作吧？不会厌倦嗎？不会有很讨厌的上司嗎？”
“有拿钱所以应该算是工作？有时候连轴转是会厌倦啦，会烦到想把讨人厌的高层连根拔起。”加茂鹤见想到高层裡的那几個讨厌的加茂族人，附和道。
“对吧对吧！”特级咒灵像是碰到同好一样兴奋，从圆桌上站起，双手握拳向在场的两位物种不同的人类发牢骚，“尤其是碰上旺季的时候，忙到不行還有能力不行的同事来找麻烦，啊真的好烦想想就烦。”
“嗯嗯聊了這么多也差不多了解了。”加茂鹤见拉开椅子坐下，猫形咒灵挤到他的大腿上窝下，蜷缩成猫团小憩，他也不觉得奇怪，顺手抚摸猫咪。
“它還挺喜歡你的。”五條悟从他指缝中揪起一撮猫毛又松开，再揪起另一撮玩得不亦乐乎，同时接過他的话头，“既然了解了，你想以哪种姿势被我們祓除？”
“祓除？”
诞生不超過一周的特级咒灵還无法理解這個词，但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不是個好词，他不再站着，屈膝蹲下后呈‘大’字仰躺在圆桌上。
“哈——”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疏解了诞生以来的一切压力，但咒灵又怎么会有压力呢。
“我可以理解为退休嗎？可我离退休還有好几年呢。”
猫形咒灵顺着加茂鹤见的手爬上他的胳膊，脑袋搁在手掌心，身体趴在胳膊上，尾巴尖缠绕在手臂，俨然将加茂鹤见归为它的所有物。
五條悟轻轻握住它的尾巴，另一只手拿着屏幕裡写着‘‘十年后’’字幕的手机撑在加茂鹤见头顶。
加茂鹤见手指着头顶，又一次发挥讲瞎话的功力蛊惑特级咒灵，“你看都出字幕了，现在是十年后，你可以退休了。”
“退休啊……”特级咒灵念叨着這個词，两條腿左右晃动，手臂则是上下挥动，“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们轻点吧。”
“好哦！”
加茂鹤见抱起猫形咒灵，左手拖住它的后腿交到五條悟怀裡，后借着刚才坐過的椅子一脚踩上圆桌。
特级咒灵看他的眼神中带着赞赏，看起来是对他踩会议桌這事很痛快。
太刀上燃起咒力，咒力顺着刺破血袋的刀尖融入血液，血液被操纵着包裹住特级咒灵，带着点温柔意味，也从未如此温柔過。
……
祓除特级之后二人走出再无咒灵存在的办公大楼，加茂鹤见的怀裡還抱着那只黑猫。
“行了，特级解决，還有這個呢？”
五條悟捏住黑猫的后劲将它从加茂鹤见的怀裡提起，拎到面前抖动，动作熟练地像是前不久這么做過。
黑猫可不是普通的猫，它在五條悟手中挣扎着变大，变成加茂鹤见记忆中五虎退的老虎那般大小，一下把五條悟压在底下。
“咦？”
“锵——”
刚祓除過特级咒灵的太刀被抽出鞘，直捣进变成老虎外形的黑猫身躯中，精准避开它身下的五條悟。
“喵！！！”
“你偷看我的记忆？”
加茂鹤见的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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