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喜歡男生
回来的时候,谢京亦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
而沈商年隔着手机,阴恻恻抛给了他一個選擇:“我和他,你只能跟一個人玩,选一個,另一個就要绝交。”
孙鹤炀:“???你被夺舍了?”
他看向谢京亦。
谢总依旧是衬衫配西裤的经典搭配,他抱着胳膊,表情无奈又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我這個人不讨人喜歡吧。”
他声音不大不小,难掩失落,却稳稳传到了沈商年耳朵裡,“毕竟我一直都交不到什么好朋友,你是我第一個好朋友……我知道你和他玩得好,時間也比我久,你选他吧,我沒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沒有朋友的生活了。”
沈商年气到翻白眼:“你個死绿茶……”
“年年。”孙鹤炀见不得平日裡高高在上执掌一切的谢总脸上露出這么脆弱的表情,沉着声音开口,“他挺可怜的了,你别這么說他。”
沈商年气得砸了一下沙发,“我就要說,你能不能看看聊天记录,是他在找事!!!”
孙鹤炀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
谢京亦這话确实是有点茶茶的……
但是话又說回来了,谢京亦這种老古董知道什么叫绿茶嗎?
孙鹤炀问他:“你知道什么是绿茶嗎?”
“嗯?”谢京亦疑惑地看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啊,我家裡還有两盒上好的绿茶,你要嗎?”
“我不要。”
孙鹤炀去了阳台那边,背過身,小声哄沈商年,“你看见了吧?他都不知道绿茶是什么意思,非常单纯,怎么可能茶呢?”
谢京亦耳力很好,他唇角控制不住地扬起,因为尽力遮掩自己的笑声,所以整個胸腔都在无声震动着。
沈商年目瞪口呆,“你這是什么逻辑?”
孙鹤炀振振有词,跟他解释:“他年纪比较大了,根本不知道绿茶是什么意思,他既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怎么可能茶呢?”
沙发上的某人听见第一句话的时候,唇角瞬间落了下去,笑容消失。
沈商年快吐血了:“你這是什么逻辑?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嗎?”
孙鹤炀:“你高考数学比我還低五分呢,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不就比我多蒙对了一道選擇题嗎?”沈商年冷嗤了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对对。”孙鹤炀說,“十二道選擇题,你就蒙对了一個,大题填空一個不对,卷哥考了一百五,你考了五分,我起码還是两位数的成绩呢……”
“你行。”沈商年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窝在沙发裡抱着枕头生闷气。
陈之倦关上了电视,拍了拍他的脑袋,“别生气了,他逗你玩呢。”
“不。”沈商年摇头,“我以后不会再跟他玩了,我要跟他绝交。”
陈之倦沉思两秒,說:“那好吧。”
正等着被顺毛的沈商年:“……?”
陈之倦抱着胳膊,很有兴致:“根据沈少爷的绝交流程,第一步就是刪除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轻点下巴,“删吧。”
沈商年:“……”
他慢慢放下了手机,“我身上有烟味,我要去洗個澡。”
陈之倦阴阳怪气:“行,删我的时候這么干脆。”
沈商年心虚,拿着浴巾和睡衣匆匆进了卧室。
沈商年洗澡的时候喜歡先洗头,热水淋下来的时候,他慢吞吞揉着头发。
虽然他和陈之倦孙鹤炀都玩得很好。
但是這两個人是不一样的。
孙鹤炀性格开朗外向,他跟谁都可以說几句话,从来都不缺朋友。
而沈商年和陈之倦,都有点交友困难。
他们俩都是那种警惕性高,很难让别人走入自己内心的人。
更何况,小时候孙鹤炀只是跟他们俩一起玩,玩累了就被保姆带回家了。
晚上和沈商年躺在同一张床上,给他读故事书,陪他聊天的人是陈之倦。
知道他在沈家受了欺负,拉着他的手回家的人,也是陈之倦。
他已经超出了友情的范围。
大概……
大概已经变成了亲人。
孙鹤炀可以交很多朋友,做一些错事。
但是陈之倦不行。
沈商年把头发洗得香香的,又开始搓沐浴露,把身体也洗得香香的。
他换上睡衣回到客厅。
陈之倦冷冷淡淡瞥他一眼,說:“你手机响了好几声。”
“哦。”
沈商年以为是孙鹤炀来道歉的,结果不是。
看清昵称的那一刻,他轻挑了一下眉梢。
是小西。
小西:【你明天有空嗎?】
面对這個問題,大多数人都会反问一句怎么了。
沈商年:【有空。】
小西:【明天我們有同学聚会,我前男友也去,他要带新女友去,你能陪我去一趟嗎?】
沈商年:【去干嘛?】
小西:【打脸啊。】
沈商年:【……】
大概是他的表情有些无语,陈之倦瞥了一眼:“怎么了?”
沈商年下意识把手机往自己的方向偏转了一下。
他這個动作其实不明显,但是陈之倦正好在看他。
几秒的沉默后,陈之倦收回了视线。
沈商年有心想解释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說点什么。
他不愿意透露小西的存在。
他和小西平日裡很少联系,一般都是用来搪塞对方长辈的借口。
沈军和沈敬德還有江知自从知道他在和小西接触时,就沒有再给他介绍其他相亲对象。
沈商年心不在焉地回:【行。】
当天晚上七点,陈之倦接到了陈慎的电话,說是陈父陈母飞机落地了,晚上回家吃個团圆饭。
陈之倦拎着外套走了。
他回到家时,陈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陈慎今年二十九,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戴着一個银框眼镜,斯文清俊,每根头发丝都透着矜贵。
他接手家裡产业有三年了,本来就凌厉的气质在這三年的浸润下,越发润物细无声。
他头也不抬道:“妈刚才打电话,问我你到底喜歡什么类型的姑娘。”
陈之倦动作一顿,脱了外套,换上拖鞋。
陈慎說:“我說我现在不清楚,我找個時間去跟你打探打探,你现在想個理由,下次妈再问我的时候好用,毕竟我总不能跟她說,卷卷喜歡男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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