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持续阵痛
他茫然地低头看着沈商年。
沈商年埋在他胸前,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他的头顶,黑发有些乱。
什么硬不起来?
“哪,哪個地方?”陈之倦說话时竟然有些磕巴。
沈商年直起身,目光带着三分绝望两分哀怨五分心死,标准的小說饼状图,“你說哪個地方?”
提问:人身上有几個可硬可软的东西?
陈之倦猛地低头,盯着他裤子看。
身后电梯发出了运行的嗡鸣声。
沈商年下身穿了一件牛仔裤,陈之倦盯着看了半天,喉咙有些干:“……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沈商年脑子已经醉成了浆糊。
“什么之前?”
陈之倦叹了口气,沒有再问下去,拉着他进了屋裡。
开灯,换鞋。
沈商年头重脚轻,往沙发上一坐。
陈之倦进厨房看了一眼热水机,摁了一下开关,热水机沒有任何反应。
应该是坏了,桌子上還有一個热水壶。
陈之倦接了一壶纯净水,水壶放在底座上,等水开的那几分钟裡,他抱着胳膊,沉默地靠在桌边,陷入了回忆。
刚回国那时候,陈之倦和沈商年沒有任何联系,他的微信甚至已经被拉黑了。
出国前,陈之倦已经做好和沈商年成为陌生人的准备了。
人都有欲望,他对沈商年的欲望持续了十多年,从青涩懵懂的少年期开始,他就是在走钢丝。
摇摇欲坠,又舍不得放下。
喜歡的少年就在身边,還那么依赖他,打球时外套会扔给他,睡觉时会靠着他的胳膊,喝水时甚至经常乱拿他的杯子。
少年时還能勉强忍住,越长大他就越难以忍住。
想抱他,想亲他,更想上他。
如果沈商年不恐同,他或许還能有几分告白的勇气。
可惜沒有如果。
直到出国前几天,酒吧被学弟告白。
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他第一次跟沈商年說狠话,狠到那句话說出来时,他的心像是被人捏住一样,密密麻麻地疼,在此后三年裡,都像是阴雨天的阵痛。
他有时候梦中還会惊醒,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
因为是他主动用那句话地拆开他们之间的羁绊,亲手把他推远。
陈之倦一直以为,只要疏远了,他可能就沒有那么难受了,他可能就彻底解放了。
直到分开三年,想念更占上风。
他清醒地意识到,他离不开沈商年,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沈商年二十六生日那天,是個雨天。
陈之倦和沈商年沒有联系,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生日聚会在哪個地方。
但是好在陈家和孙家在一個小区。
陈之倦从下午就一直在小区裡晃。
开着车,打扮得十分时尚的鹦鹉孙鹤炀成功路過,并且停住了车。
“倦哥,好久不见,你還是這么帅。”
陈之倦点点头:“你也是。”
两人互相吹捧。
孙鹤炀笑眯眯地邀請;“你现在是准备去年年的生日会,要不我送你去?”
孙鹤炀一直不知道沈商年和陈之倦闹掰了。
因为在他看来,這两人闹不掰。
人生能有几個二十年?
更何况是囊括童年少年青年的二十年。
万分珍贵。
陈之倦目的达成,唇边勾起一個很淡的笑:“谢谢。”
——
先碎吧,太困了,明天白天還有(ღˇ◡ˇ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