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 摧残的花朵
猜不透,摸不着。
顾言靳觉得傅蕾的心思也很难猜,以前她想什么,他随便动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可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一点都想不透。
傅蕾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枕在顾言靳的大腿上,瞬间起身,坐得端正,看向车窗外,就好像自己沒有睡一样。
怎么就睡到他身上去了呢?傅蕾有些无奈。
“吃点东西吧。”顾言靳把齐助理买的一些小吃递到傅蕾面前,“到北城還有一段時間,先垫垫肚子。”
傅蕾也饿了,說了句谢谢就把东西接了過来。
只是,她沒有什么胃口,不想吃罢了。
车子开久了,司机也要休息。
后来又在休息区停了下来,傅蕾沒有睡觉,這样清醒的跟顾言靳坐在一起,感觉到无比尴尬,然后找一個借口去洗手间。
门一推开,冷风吹得傅蕾哆嗦了一下。
下意识的拢了拢自己衣服的领子,下车后,看着从另一边后座下来的顾言靳,愣了愣,收回目光,垂下头,从他身边走過。
“小蕾,谢谢。”
“啊?”
然后顾言靳把自己的外套皮在她的身上,“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他自己却沒有外套,站在夜色的寒风中,一双眼睛格外灼目,眼裡噙着的笑意让人浮想联翩,傅蕾敛下心绪,疏离又陌生的說,“谢谢。”
在顾言靳视线中转了身……
還真的,一点都不亲近。
要是换了以前的她,一定挽着他手臂,笑呤呤的对他說,“顾言靳,你真好。”
可是,现在不会了。
陌生又冷漠的两個字——-谢谢。
顾言靳重新回到车裡,眉头深锁,一言不发,齐助理在前面都感觉到這种庞大的气场,“顾总,你跟傅小姐是不是闹矛盾了?”
“那么明显?”顾言靳眉头皱得更紧,“她在生我气呢。”
“這個很简单。”齐助理马上提出自己的方法,“女孩子啊,都喜歡被庞着,被护着,傅小姐肯定生气顾总您上次回北城接凌儿小姐的时候沒有找她,所以才会這么生气的,你买些礼物,送花给她啊,傅小姐就会不生气了。”
女孩子不都這样嗎?齐助理就是這样追到自己女朋友的,這段话对于他来說,是经验之谈。
“送花?送礼物?”
“当然啊。”齐助理重重的点头,“玫瑰花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的。”
“哦,知道了。”
然后,齐助理又看到自己老板下了车,在后视镜那裡,看到他往另一边走去,那裡不是洗手间方向,也不是便利店的方向,很快转了個弯,后视镜那裡看不到了。
顾言靳走到服务区另一边的位置,這裡的绿化做得很不错,就像他面前,這些花开得很茂盛。
大红色的,粉色的,還有黄色的月季花。
一看,也像玫瑰花一样。
顾言靳站在那裡,一直盯着自己脚边的位置,這朵红色的玫瑰花无疑是這裡开得最漂亮,最好看的那一朵。
往前挪了一步,顾言靳又往四周看了一眼。
现在是半夜,虽然有车停下来,但都是洗手方那边方向的,這個位置倒沒有人走来。
也是,這么冷的天气,到這裡来干什么啊?
顾方靳缓缓蹲下,然后凑到花朵的旁边,轻轻的凑過鼻子闻了闻,一個大男人大半夜的闻花,真是绝对搞笑。
可是這個时候,谁又能看得到呢。
伸手像在抚/摸着花,然而下一秒,花朵被折断,男人瞬间直起腰身,大手包裹着花朵,小心翼翼的,像在护着什么似的。
然后一本正经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妈妈,叔叔刚才采花了,不爱护花草树木。”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耳边,顾言靳侧头,是一個扎着丸子头的小孩子躲在她的妈妈身后說這样的话。
薄唇轻轻的弯了弯,顾言靳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孩子的妈妈大松一口气,看起来,那男人好像要打人呢。
顾言靳走到车這裡时,刚刚好傅蕾也走過来,傅蕾疑惑的看了眼他走来的方向,那边就是一块绿化区,黑昏昏的一片,什么都沒有,他去那裡干什么?
“小蕾。”顾言靳叫住了要上车的傅蕾,手裡紧紧握着那朵花,傅蕾看着他,见他的样子很奇怪,好像压抑着什么似的,“干嘛啊?”
“那個,你喜歡不喜歡花?”顾言靳问道。
傅蕾還沒有說喜歡不喜歡呢,然后就见那人把手伸了過来,傅蕾看到男人漂亮的掌心裡是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只是,像是被摧残的花朵,花瓣都狼狈不堪的。
“……”傅蕾。
“送给你。”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顾言靳握着傅蕾的手,强行把花朵塞到她手裡,“我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怎么就能被拒绝?”
眨了眨眼,傅蕾看着他,夜色下,隐隐的看到顾言靳泛红的耳根,她的心裡好像有些高兴,是的,有些高兴。
虽然這种高兴来得莫名其妙。
第一次送花的女孩是她……
“你别以为送朵残花给我,我就会原谅你,就会不跟你计较以前发生的事,我才不是那么好讨好的呢。”傅蕾看了眼手中的花,還真的,真丑,可是她却出奇的心情很好。
“你把我当备胎的事,自己找了個女……”
“什么备胎?我只有你一個人啊。”顾言靳打断傅蕾,“我身边连個异性都沒有,哪還有备胎?什么找一個女人,我在美国那裡你不是看到了嗎?你看到有女人住那裡了?”
“哼。”傅蕾撇撇嘴,不過从她脸上的表情,顾言靳觉得她沒有那么生自己的气了,好像在缓和,“我都看到了,她送你回的家,還在你家呆了一整晚。”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還在他家呆了一整晚?這更加不可能啊。
看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傅蕾又生气了,把花又丢回他的身上,“還认都不认!”
“……”顾言靳。
不是他不认,是他一点印象都沒有好不好。
傅蕾把车门甩得呯的一声。
脾气渐长啊……顾言靳特别有這种感觉,简直是看着她从脾气好,再到现在脾气差的,弯腰,把脚边的花朵捡了起来。
刚才明明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的,怎么就现在一副被糟蹋過的样子呢?顾言靳轻轻的把花瓣给捊好,不管怎么样,這是他第一次摘花送给女孩子,還是有点意义的。
所以,花必须给到傅蕾。
所以,齐助理就看到了自己老板捏着朵被摧残過的花朵上了车……然后看着他把花朵强行塞到傅蕾手裡,還命令似的說,“收下,不准丢。”
送花送到這個份上,還真是齐助理第一次见啊。
简直了!
不過想想,发生在自己老板身上,又情有可原,毕竟,他的身边从来沒有异性啊,结果现在主动送花给一個异性,能不意外嗎?能不情有可原嗎?
“我不要。”傅蕾又把花丢了回去,“我就不要,一朵烂花,也好意思送给人,脸皮真厚。”
傅蕾低声嘟囔。
车裡那么安静,谁都沒有說话,虽然傅蕾說得声音少,可顾言靳却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看了眼坐在驾驶位的齐助理,“齐助理,你去休息区休息一下。”
“……”休息区是有椅子,但是,吹着這们的冷风,真的好嗎?
齐助理有些幽怨,却還是沒有說什么,默默的下车了。
然后,他下车后,接着就收到自己老板发来的短信——-你自己想办法回北城。
齐助理内心是崩溃的,這都是什么事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把他就這样丢到這個服务区,良心呢?良心呢?
一定沒有良心的!
“齐叔叔還沒有上车呢。”傅蕾看到顾言靳启动了车子,然后伸出头往外面找齐助理,结果车子开得特别的快。
“他自己会回去。”
“顾言靳,你把人丢到這裡,一点义气都沒有。”傅蕾算是见识了顾言靳這個人的沒品了,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啊!
“义气是什么?那东西我沒有。”顾言靳淡声說道,“你叫他齐叔叔?”
“凌儿叫他齐叔叔,我跟凌儿年纪相仿,叫他齐叔叔有什么不对?”傅蕾微扬着下巴,故意跟他抬杠。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故意把他叫老。
她就要把他叫老。
就要叫老,气死他去。
“我怎么這么傻啊,以前竟然喜歡一個长辈,我回去后一定要去看看眼科,把這個疾病给治好了。”
“……”顾言靳。
车子突然在旁边停了下来……
顾言靳下车,接着把后座的门打开,傅蕾往旁边缩了缩,“你,你要干什么?”
挑了下眉,“你想我干什么?”
“顾言靳,我告诉你别乱来!只要我沒有答应,你你,就是强迫,我告你的话,你是要坐牢的!”傅蕾双手握在胸前,看着顾言靳的目光全是警惕。
原本只是想让傅蕾坐在副驾驶位上去的,结果听了她這翻话,顾言靳反而坐进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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