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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按理来說沒有什么不好,可傅蕾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姚博易心裡就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甚至觉得特别讨厌。
除了尉明,這是她第二個讨厌的人。
好像,活到现在,也就是他跟尉明让人讨厌得不得了。
“是沒有什么不好。”傅蕾也直接說了,“可是因为這個人是你,所以就不好了。”
姚博易脸色沉了沉,有些不太好看了。
“我不知道你来接近我为的是什么,但是姚先生,我告诉你我的意见吧,我不喜歡你,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你。”傅蕾沒有半点隐瞒自己的厌恶。
她就是有资格說出這种话。
說了,姚博易就算心裡不爽,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傅蕾還是很清楚自己這点能耐的呢。
谁让她是傅家的人呢。
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歡她,捧在手心裡的人呢。
傅家作为北城第一大家族,傅蕾心裡清楚,就算這個姚博易再不爽自己,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傅蕾,你這样不太好。”姚博易不在意的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何况,我跟言靳也是朋友,他现在失踪我也在花力气找他,如果找到他了,你也想第一時間知道是不是?”
傅蕾扯了扯唇角,“不用你好心了,我爸会找到他的。”
“你爸多大了?”姚博易轻笑,“這些事,還麻烦一個老人,你心裡過意得去嗎?”
“我爸才不是老人。”傅蕾瞪着姚博易,“我觉得我爸比你還年轻。”
姚博易笑了笑,也不生气,傅蕾继续往前走,他就在一边跟着,“傅蕾,你知道言靳在美国得罪了什么人嗎?”
“小姐姐。”林栋栋的声音突然传来,看到姚博易,马上警惕的把傅蕾护在自己身后,“你在這裡干什么?”
林栋栋一直觉得姚博易不是好人,在会所那次事,他总感觉跟這個男人脱不了关系。
說是他救了傅蕾,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栋栋我們走吧,不用理他。”
傅蕾拉着林栋栋往另一边走去,看到姚博易沒有跟上来,焦急的问,“你查到了什么沒有?有沒有顾言靳的消息啊。”
林栋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都沒有消息,都沒有消息,怎么会這样?”傅蕾有些失神,“栋栋,你說顾言靳会不会真的……”
“别乱想。”林栋栋安慰着傅蕾,“我不相信,像顾言靳這种人,责任心這么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回来找你的,即使只剩最后一口气,也想要见到你最后一面。”
傅蕾听着這样的话,既感动又想哭。
“小姐姐,给你看看我画的画。”林栋栋使出看家本领逗傅蕾笑。
顾言靳真的沒有消息了。
冬去春来。
马路边上的树,从冬季的树杆再到现在的昌绿,阳光穿過浓密的树叶,斑驳的落在树下,傅蕾坐在那裡,手裡是一本心理学书籍。
上面,写着她的想法,密密麻麻的把书本旁边的白色位置都写满了。
仿佛,只有一直看书,一直将一些知识填充在大脑裡,才会,才会不会空下来想那個人。
顾言靳不见了。
现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三個多月。
她的学习成绩是突飞猛进。
各项成绩在全年纪第一名。
连他以前最不喜歡的数学都如此。
安晚是欢忧参半。
孩子成长,努力学习是好,可是,整個人也沒有了往日的欢笑,仿佛把她自己放在一個世界裡,那個世界裡,只有她独自一人。
天天在看心理学的书。
却自己的心裡都沒有解开,安晚忧心仲仲的。
现在很多年轻的孩子,一时之间沒有想开,然后就跳楼自杀什么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很担心傅蕾走向這一步。
她把她的想法跟傅君說,傅君倒是沒有想那么多,只觉得這是女儿的一個成长過程。
“妈,我去学校了。”傅蕾吃了早餐,放下筷子的时候,傅君叫住了她,“小蕾,爸有话跟你說。”
“晚上吧,我還要去学习预习今天的课。”傅蕾微微一笑,她不想听,不想听到關於顾言靳的消息。
這么多個月了,沒有看到尸体,那說明,還有活着的希望。
她怕听到,找到了他的尸体。
那连希待的希望都沒有了。
她不要這样。
“小蕾。”傅君严肃的看着她,“是好消息。”
脸上紧绷僵硬的神色瞬间一松,傅蕾一直看着爸爸,等着她宣布這個好消息,“查到顾言靳之前在一個私人医院救治過,枪伤。”
心瞬间一拧,傅蕾眼睛都红了,“严重不严重?他现在……”
“有人想要他的命。”傅君皱着眉头說,“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那名医生說,顾言靳到他那裡的时候,把子弹拿出来后就走了,走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在躲着什么人。”
“后来呢?”傅蕾几乎屏住呼吸般问。
枪伤,追杀,躲避……
如果她也跟着他一起去了,是不是就可以照顾好他?
“后来,沒有消息了,但我相信,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傅君认真的說。
傅蕾含着泪点了点头,“爸爸,我也是這样想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一定会平安的回来,找我的。”
“嗯,会的。”
如果沒有這個消息,傅君都觉得顾言靳可能已经出事了,但现在有了他被救治的這個消息,說明,他還有可能活着。
对于,追杀他的人。
傅君打算好好查查。
他的女婿,是给自己女儿幸福的男人,岂能让别人当成软柿子般捏?
那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傅蕾是在电视中看到姚博易的身影,穿着一身囚服,手上带着手铐……新闻主持人正在說着關於姚博易的罪行。
————拐卖幼儿,甚至利用幼童来贿赂高官,還有故意谋杀罪。
听得她心惊胆颤的。
這個男人,隐藏得好深啊。
三番几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幸好她后来不理他,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现在還有沒有活着在這裡。
好可怕。
“爸爸,你的眼光真的沒有错。”傅蕾向着傅君坚了一個大拇指,“你那個时候說他不是好人,你看,现在果然不是好人吧,竟然做了這么多坏事,枪毙都不为過。”
“当然。”傅君笑了笑……
“爸,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說啊?”傅蕾突然偏头一问,最近,她发现爸爸讲电话总是小心翼翼的,躲着她。
然后,那天,她偷偷的去听。
听到爸爸对着电话那边說——-不用多久了,几個月都忍了,差几天時間?她很好,学习优异,你不用担心她。
這句话,傅蕾是反复的敲推。
几個月,几天時間,她很好,学习优异……将她跟顾言靳套进去之后,成了理所当然的画面。
所以,傅蕾可以確認的是,姚博易的事,跟爸爸還有她的男朋友有关系。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
努力保持着跟過去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心裡的激动跟高兴都强行克制着,等到爸你脸色所說的不用多久后,她再来问他。
姚博易现在被抓了,傅蕾看到爸你脸色笑得這么高兴,心裡就知道了,她猜得沒有错。
当年,爸爸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为了保护妈妈的安全,爸爸甚至以换脸這样的举动来接近妈妈,把对手击毙。
“你想听什么?”傅君挑了挑眉,看着女儿脸上的高兴,唇角也弯出了弧度,“我想說的,你心裡不是已经知道了嗎?還来问我。”
真的,真的!
得到证实的傅蕾高兴得几乎跳了出来。
“爸爸。”傅蕾抱着爸爸,高兴的笑着问,“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傅君给了她一张纸,纸上写的就是顾言靳所在的地址,傅蕾紧紧握着,“爸爸,我爱你。”
“跑慢点,人不会跑,你小心点。”傅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蕾這個时候,哪裡還能跑慢点?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来奔跑。
开着车,就往那家旅馆开去。
顾言靳,顾言靳,你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想你嗎?就算你要对付坏人,也可以告诉我啊,该配合的戏,我又怎么会出错?
傅蕾越想,视线越模糊。
眼泪一直流,她一直擦。
到了那家旅馆门口,跟她想像的差好远好远,至少以为是三星级之类的,却沒有想到,是這种民宿的旅馆。
旁边有一個市场,街道也小,都是小店,倒是热闹。
傅蕾进去后直接往楼上跑去,看着上面的指示牌,生怕看错位置,终于到达那個房间门口,傅蕾站在那,吸了吸鼻子,等一下,她一定要好好的骂他。
骂他不找她。
拍响门铃,裡面的人一惊,透過猫眼往外一看,看到的是他日思夜念的女孩,可是顾言靳不敢开门,他低头看了自己這一身。
沒有說话。
外面敲门声還在继续。
“顾言靳,你开门,顾言靳,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快给我开门。”傅蕾在门外吼着,“你明明在北城,却不找我,顾言靳,你是有多狠的心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有多想你嗎?你是不是都沒有想過我,现在我就站在门外,你也不开门,让我看你,我都问前台了,他說你在,你从来沒有出過。”傅蕾說着說着,声音哽咽起来,哭着。特别伤心的模样。
裡面的人也不好受,在听到傅蕾声音变了的时候,心就像被凌迟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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