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修补手术
至少,为什么沒有看到红色,她也不知道。
但在整個過程裡,她能感觉到,他那一瞬间是有停顿的……只是沒有想到事后醒来,因为沒有看到落,红,他就不认帐罢了。
“你真的像一個笑话。”安晚低讽了一句,从他身边走過,“等准备好了,我会打电话给你。”
答应得這么爽快,宋熙城越发的觉得安晚下贱,可即便如此,他也想要跟她一场真实的翻云覆去……
安晚觉得宋熙城就是個神经病!
竟然提那样的要求。
他现在有女朋友,怎么可以提得出口?以前有无数机会,现在沒有机会了,反而对她有這样的想法,真的是龌龊。
回到病房,安晚让王姨打车回去休息,她留下来照顾瑶瑶。
看着躺着床上,睡得香香的孩子,安晚紧紧的挨着她,孩子身上有种属于她们的味道,闻起来特别的舒服,也特别的心安。
手抚,摸着孩子的脸,鼻子,眉毛,现在递着光头,這样细细的看起来,安晚竟然发现瑶瑶跟傅君有点像。
特别是眉型……
她怎么会把這两個人联系到一起?一定是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那個时候,答应了他的要求,结果,她却失约。
“瑶瑶,妈妈一定会让你健康的,相信我。”她亲了亲孩子,低低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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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炎就出现了在病房裡,安炎整個人黝黑的,整個人壮了很多,“姐。”
“姐,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安炎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看着瘦了那么多的安晚,眼裡全是心疼。
“舅舅。”瑶瑶突然开口。。。。
安炎愣了愣,激动的问,“姐,姐,刚刚,我是不是错觉了?”
“瑶瑶,再叫一句舅舅。”安晚淡笑着說。
瑶瑶又唤了一句,安炎急忙過去抱着她,莫名的也红了眼框,摸了摸瑶瑶的光头,喉咙裡像堵着什么一样。
“姐,我的骨髓也去跟瑶瑶配对吧,看看会不会成功。”
“不用了。”安晚低声說,“我跟熙城已经决定再生個孩子。”
安炎脸色一僵,拉着安晚在一边,“姐,你可是要想清楚!瑶瑶一個人,你已经這么辛苦了,再多一個……”
“我不会放弃任何希望的。”安晚打断安炎,“我們去唐家吧。”
“瑶瑶,妈妈跟舅舅出去一下下,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你乖乖听王姨的话,好嗎?”安晚牵着瑶瑶的手,也不舍得松开。
明明宋熙城答应了,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心還在漂浮着,沒有着落,甚至,比昨晚前,還有更多的不安。
到达唐家,唐鹏运最后一面已经沒有见到,见到的是他的骨灰坛。
陶萍跟唐烨霖穿着白色的孝服跪在那裡,看到安晚跟安炎,突然向两人嗑了個头,哭着說,“是我沒有照顾好老唐,让你们沒有了爸爸,是我不好。”
突然演变成這样的大戏,是安晚也沒有想過的场景。
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過来祭拜,安晚也就明白了,只是表面的工作,陶萍比任何人都会做人。
在一声哭闹声中,唐鹏运下葬了,安晚沒有哭,安炎也沒有哭,都是陶萍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在耳边。
人就這样一生了……到死的那一天,也许都不知道,自己這辈子到底有沒有選擇错误的道路。
他应该不知道陶萍出轨的事……
也幸好不知道,安晚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年轻时的父亲,长得标志,安炎继承了他的相貌。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听别人說,下葬那天,如果下雨,代表老天爷都在不舍得這個人,在怜悯着他這一生。
而结婚那一天下雨,却是說,這個女人很好,很贤惠,是個良妻良母……
明明,只是自然现象,不明白为什么要扯上這么多的古传。
安晚站在那裡,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想到三個月前的那一面,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她說,却根本不能开口。
“姐,我們回去吧。”安炎用手遮挡安晚头顶的雨,“现在是冬天,再淋雨会着凉的。”
“安炎,你有沒有觉得他死得很突然?”安晚突然问,两姐弟默契的都不会說爸爸這两個字。
“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就算突然,這也是他自己选的路,我們妈也去得突然,如果不是他当初的背叛,我們一家人怎么会像现在這样?”安炎很直接的說,十岁的记忆裡,就算唐鹏运疼他,也被十岁后的辛苦给磨灭。
更多的只是怨恨。
安炎還自己发誓,将来,一定要做一個好男人,不会让自己孩子吃自己這种苦。
“好了,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安晚拍了拍安炎的肩,俩人从墓地离开,“你在哪裡做事?具体做什么?”
“姐,傅君待我特别好,我很开心,也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做什么,反正不会是犯法的。”安炎拍着胸脯保证。
两人到了墓园门口,安炎才犹豫着问,“姐,那是不是你跟傅君沒有机会了?”
抬头望天,安晚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就像她的心一样,“我跟他从来就沒有机会可言。”
“姐。”安炎一急,“他很在乎你。”
“安炎,你曾经答应過他什么?”安晚望着他的眼睛问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帮你拿回保质公司?甚至培养你能力?”
安炎目光闪了闪,“姐。”
“說吧,我不会生气。”
“他說,他要你。”安炎看着安晚的眼睛回答道,“姐,是你关在警察局裡那一次,我去求他救你,然后,他就說出這一個條件。”
然后,他答应了。
再之后,安晚出来了,而他也被傅君安排了工作,虽然他說了那句话,可却从来沒有从发他這裡索取過什么。
就好像,那天的谈判毫无用。
安晚却不像安炎裡看到表面,她看到的是更长远的未来……安炎就如同是安晚的把柄,傅君把他安排在身边,将来……就是用他来控制她。
连想见安炎一面,都需要经過他。
安晚不得不心惊于傅君对她的算计……
心思這么沉,很可怕。
“如果姐你从来沒有结過婚,该多好。”上了车,安炎满是忧愁的叹了一句,“那样,你跟傅君就能走在一起了。”
安晚并沒有說话,如果的事,她不想浪费脑细胞去想。
重新回到唐家,基本已经恢复原貌,有搬家公司从裡面搬东西出来,安晚急匆匆的跑进去,“陶萍。”
“陶萍。”
“你叫我妈干什么?我妈沒空。”唐烨霖正在看电视,对于突然被声音打扰很不耐烦。
“她在哪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唐烨霖反问道。
可见,陶萍从来沒有跟這個孩子說過,他有一個同父异母的姐姐跟哥哥,安炎跟在身后,十分看不惯一個小屁孩這么沒有礼貌,直接走過去把电视给关了。
“小家伙,我现在告诉你我們是谁,她是你姐,我是你哥。”
“切,我才沒有呢,我妈說了,我們沒有血缘关系的。”唐烨霖的话让安晚心头一震,有种冷意从脚底板那裡涌出来,片刻袭遍全身。
“你们吵什么?”陶萍的声音从二楼方向传来,似乎有些累,眉宇间尽是疲惫,“你们爸的后事已经办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很冷淡的下逐客令。
“你是打算把這房子卖了嗎?”安晚冷冷的问道。
陶萍双手抱胸,“现在我是這房子的主人,我想卖,我想租,我想干什么好像都跟你们毫无关系,别忘记了,你们姓安,住在這裡的人姓唐。”
安炎气得拳头都握了起来,“你這個不要脸的女人,你再敢說一遍。”
“我說得有错嗎?要不要我拿房产证给你们看一下?趁我沒报警前,滚出我的家。”指着门口的方向,陶萍沒留半点情面。
“去年6月23号,徐北路的希尔顿酒店,房间号674。”安晚像沒有看到陶萍逐渐变青的脸,只是一句试探,陶萍已经露出破绽。
看来,她是真的……
心跟着沉了沉。
安炎沒有听懂,急忙问,“姐,你在說什么?”
“胡說八道,给我赶紧滚出去,不然,我真的马上报警,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变得气急败坏了般,拿着手机要打电话报警。
安晚拉着安炎出了门,同时還留下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不是不报,时候未报而已。”
出门坐上车,安炎握着拳头坐在副驾驶位,“姐,我們把那個公司拿回来,本来属于我們的东西,凭什么给那個女人拿了?现在房子也属于她,公司也属于她,你看她那副姿态,我恨不得抽她几個耳光。”随时都要干上一架似的。
“先别着急,不是她的,她沒有权利拥有。”安晚面色冷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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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来到医院,修复手术进行的时候,她听到那個医生嘲笑似的說了一句,“都生過孩子了,還来做修补,這個世界我們也真是看不懂啊。”
忍着难堪跟羞耻,她一言不发。
结束后,连自己心裡都在唾弃自己。
匆匆离开医院,坐在车裡,良久才平静自己的呼吸,拿起手机拨打了宋熙城的电话。
“怎么?就做好修补手术了?”电话即刻被接起,宋熙城冷嘲热讽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安晚甚至能想像到,他那副面孔。
“安晚,沒有做好手术,就别给我打电话。”显然因为沒有听到安晚說话,宋熙城恼怒了,要挂电话的时候,安晚才淡声說,“已经好了。”
“明天晚上九点,我会把房号发给你。”
“订房這种事,当然由男人来做,明晚等我电话。”
安晚坐在那裡,心裡翻滚得厉害,觉得老天跟她开了一個极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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