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搶劫軍長的帶路黨
但是這時青林幫也是有苦說不出,青林幫一個是沒地方給南越的政客和大肚兒將軍們找那些搶劫犯,一個是他們已經發現,那些給搶劫者帶路,到政客和大肚兒將軍們家裏搶劫的人,真的是青林幫的人。
青林幫和官員的關係是,平時青林幫向這些高官和將軍們進貢,拿出很多收益,定期交給這些高官和將軍們。青林幫遇到了事情,政客和大肚兒將軍給他們保護,而他們一句話,青林幫就乖乖照做。
所以這時那些南越政客和大肚兒將軍們還不知道,其實是青林幫的人和外人合夥搶劫了他們的黃金,甚至搶劫的就是青林幫的人自己。
但是這個情報那是絕對不能提供給高官和將軍們的。青林幫只好整天胡說八道,報告說沒有發現來搶劫的人的影子。
南越高官和將軍們惱怒之下,也是無計可施,不能把青林幫怎麼樣,因爲畢竟以後還會用到青林幫這隻有用的狗。
但是,從資產階級,一下子變成中產階級,甚至是無產階級,這對於這些高官和將軍們是無法忍受的。窮兒乍富,腆胸疊肚,富兒乍窮,寸步難行,這是至理名言。
現在的京城四少之一,破產之後,自己得了憂鬱症,只能讓明星老婆重新出來演戲養家,這事兒完全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而這些南越高官和將軍們這時的感受根本就不是憂鬱症,而是特別亢奮,快要瘋了。
於是所有人又一起開會商議,最後,所有人的共同結論是,還是得找美國主子幫忙解決問題。要說南越還有什麼人能掌握情報,把一切都控制在手裏,那只有cia了。
但是cia這時也幾乎處於癱瘓狀態,cia原來最大的能力在於行動,而行動方面唯一依賴的人是羅伯特和他手下的幾個干將。
現在羅伯特的重要打手快槍手湯姆已經被越共槍斃了,羅伯特自己也因爲白白送給越共1000多萬美元和大量珍貴裝備,已經成了整個美軍和cia的罪魁禍首,洗乾淨了屁股等着坐牢了,cia也就什麼都幹不了了。
不過眼看美國就要和越共談判,馬上就要撤出越南,cia總部也沒人願意來越南工作,上面也不操心再調整人員,所以羅伯特他們原班人馬還是在西貢堅守。
這時南越將軍找到cia,站長就命令羅伯特還是接待一下南越將軍,看看有什麼能夠幫忙的。
羅伯特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看到有人來了,也就本能地跟着說話。
這時地老鼠也不來了,他也沒有社會上的情報了,對西貢發生了的大事還是一無所知,聽到南越軍長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羅伯特不禁大喫一驚。
羅伯特喫驚的不是西貢還有這樣一支神奇的力量在活動,而是喫驚於這些南越高官和將軍們居然有這麼多的錢。
到了這時,眼看就要退休,甚至是失業的羅伯特,對錢這個東西可比對權勢看重多了。他也是極度後悔,過去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
現在羅伯特才知道,他馬上就要遠離cia,同時也要遠離cia提供的名車、美酒、津貼、房子和免費的一切。
不只是他自己也要寸步難行,他還要支付離婚妻子的贍養費、子女的大學學費,眼看一座大山就要壓過來,這比只是他本人受窮可慘多了。
這時他突然發現他們援助的南越小國的這些政客和將軍們居然有這麼多的錢,至少是曾經有過這麼多的錢,他就感到特別奇怪,也非常想要了解別人發財的祕密。
當然,羅伯特旁敲側擊地打聽了半天,沒有從南越軍長嘴裏知道任何祕密,以羅伯特想來,南越將軍們肯定會是貪污,但是他怎麼計算,只是貪污軍餉,也弄不到那麼多的黃金。
儘管羅伯特也知道,南越軍長肯定是沒有說出實際被搶的數字,但是要是那麼說來,南越軍長貪污的數額就更加可怕了。
羅伯特於是立刻表示,會全力破案,幫助南越軍長和他的朋友們找到搶劫犯。南越軍長不停地說着客氣話,然後出去了。
羅伯特又想了一陣,拿起電話,把自己的部下們叫進來。
很快錢寧夫人、阮氏蘭坐在他面前,等着老闆的新的命令。羅伯特看看少了一個人的辦公室,也是一陣兔死狐悲,加上現在要辦的事困難,他半天沒有說話。
錢寧夫人也是無話可說,羅伯特完了,他們這些和羅伯特關係密切的人,今後也不會有其他人特別重用了。錢寧夫人年紀很大了,如果回到總部,連女祕書的工作也不會得到,她的前景也是非常暗淡的。
整個辦公室充滿了淒涼悲慘的味道,再也沒有從前控制南越命運的那種氣氛了。
還是羅伯特打破了沉默,羅伯特說:“現在有一個重要工作,當然,對於美國的政治沒什麼重要之處,但是對於我們,大概就不同了。越南軍隊的軍長親自來拜訪我們,要求我們幫助找到搶劫他們黃金的罪犯。”
錢寧夫人一愣:“嗯?”
但是她隨即明白了羅伯特的意思,眼睛裏邊立刻開始有了生氣。
旁邊的阮氏蘭也是一愣,她並不知道這個搶劫南越軍長黃金的事件,這次行動沈擒龍他們沒有讓她參加,也不是一有什麼事就得所有人都攙和進去,別的不說,獎金也是開銷啊!
但是以阮氏蘭的經驗來看,這個時代,敢搶劫什麼軍長之類的大人物,還能輕鬆得手,把這些大人物氣得發瘋,又不會被發覺,大概除了她的老闆之外,也沒別人能夠做到了。
所以阮氏蘭心裏暗笑,但是還是得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
羅伯特說:“這大概是我們在越南最後的一次工作了,大概也是我們在cia的最後的工作了,所以,怎麼做好,咱們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羅伯特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到正題上,這就是當領導的藝術了,當領導的是不能直接很有男子漢氣派地大聲呼籲:“同志們,讓我們盡情地去搶吧!”
那樣的真正的辦事豪爽的男子漢是不能當官兒的,只能給領導背黑鍋。
這時就是跟羅伯特關係很深,又有地位的錢寧夫人直接說道:“是不是我們也能弄到一點兒好處啊?我在cia工作多年,還就是這次弄到一些珠寶。要是就這樣讓cia一腳踢開,我實在不甘心。”
羅伯特點點頭:“怎麼找到罪犯,就是必須慎重的問題了。”
錢寧夫人嘲諷地說:“不如說是怎麼找到那些黃金吧!”
阮氏蘭始終沒說話,只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她的臉上的表情也生動起來,她當然不是受到了錢寧夫人的鼓舞,而是想到,這次行動老闆沒讓我參加,可是我提供了新的情報,老闆肯定又要獎勵我了。
阮氏蘭不禁感嘆,就像老闆經常說的那樣,運氣來了,門板都擋不住哇!我也來財運了!
這時錢寧夫人和羅伯特商量起來,錢寧夫人說:“咱們首先需要情報,需要對西貢的情況瞭解的渠道。”
羅伯特點頭:“是的,不過,咱們還需要能夠行動的人。”
他們都不年輕了,羅伯特儘管始終管理特務機關,但是自己幾十年前就不持槍上陣了。
錢寧夫人說:“找一個比較可靠的人吧,對付黑社會,不需要太強的作戰能力,需要的是可靠。”
羅伯特點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看錢寧夫人。
錢寧夫人說:“嗯――庫克怎麼樣?他經常跟着快槍手湯姆出去行動。”
羅伯特想了一下,覺得庫克是一個很乾練的人,至少是他沒發現庫克有經常吹牛的表現,於是點點頭。
這時阮氏蘭說:“還需要一個情報渠道,河警官怎麼樣?不能用國軍的人,那些人根本不能保密。”
羅伯特馬上點頭:“ok,就是河警官了,就是我們幾個人組成一個小組,其他人不必參與。”
庫克儘管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突然受到上司賞識,成了一號行動特務,但是他也沒什麼可反對的,就是老老實實跟着特務頭子行動就是了。
羅伯特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南越軍長的親信手下帶路,一行人到了酒店,還原當時的情景。
羅伯特帶着人順着4軍軍長親信介紹的發現強盜進來的路線走了一遍,然後問道:“那些人怎麼會從後面進來呢?後門不是也有警衛嗎?”
4軍軍長的親信也是覺得,事情實在古怪,但是他們全都百思不得其解。羅伯特讓4軍軍長的親信把當時把守後門的人找來,在酒店又要了一個房間,就地審訊。
這時錢寧夫人親自動手,庫克和阮氏蘭幫忙,那個警衛的小頭目立刻就叫喊起來:“不是我失職,我是看到是自己人帶來的,說是加強保衛,我就沒攔着他們!”
“自己人?什麼自己人?”
“就是青林幫的人,也是來幫忙的!他們管看管酒店的侍者和廚師的!”
到了這時,大家才明白過來,那天晚上爲什麼那些強盜能那麼順利地進入酒會大廳,連那些在大門外的警衛都沒有攔截他們。
所有人才明白過來,那些強盜分明是青林幫的人開門迎接進來的!
羅伯特冷笑一聲,對4軍軍長的親信說:“我要青林幫所有的重要人員的名單。另外,告訴你們軍長,不要驚動他們,這個消息還是要保密。”
4軍軍長的親信立刻跑去給4軍軍長打電話,4軍軍長根本沒有保密,直接就把消息通報給了其他的南越政府的高官和其他將軍們。
這樣大家的觀點可就徹底不同,這時就不是隻是埋怨青林幫辦事不力、把自己存放的錢財物丟失那麼簡單了,大家已經把青林幫當成仇敵了。
其中4軍軍長損失慘重,再看青林幫的人,眼睛都紅了。
羅伯特早就猜到南越軍隊不可能保密,又打電話給4軍軍長,特別提醒他不要驚動青林幫的人,羅伯特嚴厲警告他,如果現在走漏消息,那些黃金就回不來了!
但是等到羅伯特他們要找那個青林幫的帶路黨,卻再也找不到了。無奈之下,庫克和河警官只好找到帶路黨的老大,遠遠地盯着他。
這兒是青林幫的地盤兒,連cia也不敢放肆,庫克的河警官他們不敢到房子裏邊逮捕那個青林幫的小頭目,只好等待機會。
終於到了晚上,那個青林幫的小頭目從裏邊出來,要回到自己的住處去,早就等得滿心是火的庫克和河警官順着牆邊的陰影悄悄跟上去,河警官抱住那個青林幫的小頭目,庫克用槍柄對着他的後腦勺用力一擊,打昏了他。
兩個人把他架上汽車,急忙帶回羅伯特他們的祕密審訊地點。
羅伯特和錢寧夫人也早就等得心焦,終於看到這個傢伙被抓住了,錢寧夫人立刻上去一針,把一種讓人感覺特別敏感的藥劑給他紮上。
注射了這種藥物之後,人會對一般的感覺都特別強烈,就算是皮膚和衣服摩擦的感覺,也覺得疼痛難忍。當然,要是暴打一頓,那種感覺就是痛不欲生了。
庫克只用槍口輕輕捅了青林幫小頭目一下,青林幫小頭目就立刻蹦了起來。
這時就是河警官審問,阮氏蘭給羅伯特他們翻譯。
河警官問道:“那個給強盜帶路的人呢?他上哪兒去了?”
青林幫小頭目一愣:“給強盜帶路?誰給強盜帶路?”
“那天在酒店,負責後門警衛的人,不是他帶着那些搶劫的人進來的嗎?”
青林幫小頭目十分震驚:“是他把人放進來的?!”
羅伯特大怒,一揚手,庫克立刻給了青林幫小頭目一巴掌,青林幫小頭目慘叫一聲,急忙大叫:“別打了,我說!”
“他上哪兒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
庫克用膝蓋頂住青林幫小頭目的後背,抓住青林幫小頭目的胳膊扭向背後,青林幫小頭目的肩膀就像刀剜一樣疼,劇痛一直鑽進腦子裏,青林幫小頭目哀號起來,這輩子沒這麼疼過。
河警官追問:“你一點兒不知道?”
錢寧夫人阻止河警官,換了一個問題問道:“你最近沒發現他什麼地方不對嗎?”
青林幫小頭目認真想了一下說:“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另外一個人太奇怪了。”
“是誰?怎麼奇怪?”
“是一個叫阿仁的小子,他現在花錢跟淌水似的,我幾次都要打聽他錢從哪兒來的,就是沒打聽出來。”
錢寧夫人當然知道這個阿仁,就是仁先生了,現在羅伯特他們就不愛提這事。
但是錢寧夫人不能說出來,她立刻問道:“對,從錢上面想,他們最近從什麼人那兒拿到錢了?又給什麼人錢了?”
青林幫小頭目想了半天說:“那我倒不知道,就是那天我聽到一個聲音,特別奇怪,好象是阿仁請客時候和他說話的一個人。”
“快說,是誰?”
“那天在酒店,我聽見什麼人說話,那個人就是搶劫的人,他蒙着臉,說的是英語,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在哪兒說的,跟誰說的!快說!”
“跟樂隊的人說的,完了樂隊就開始演奏了。那個曲子美國大兵經常聽。”
羅伯特他們都十分生氣,那就是說的歌曲名!這有什麼不懂的!
錢寧夫人又換了一個方向問道:“你怎麼記住他說話的!他說話有什麼特別?”
“他說話嗓音有點兒尖,就是特別――特別――”
越語裏邊沒有的瑟這個詞兒,所以青林幫小頭目怎麼也形容不出來。
河警官和阮氏蘭的心直往下沉,他們當然知道那個說話嗓音有點兒尖的人是誰。
但是,他們還來不及想出什麼岔開話題的辦法,錢寧夫人已經突然大叫起來:“是不是這個聲音!你聽好!”
說完,錢寧夫人跑到裏邊,飛快地打開保險櫃,把文件全都扔到一邊,從裏邊找出一般錄音帶,放了起來。
錄音機裏邊傳出一個特別的瑟的聲音,說的是越語,正在指點一個妓女偷什麼情報。
青林幫小頭目大叫起來:“對對對!就是這個聲音,我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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