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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6、毁掉东北的绝户计

作者:幸运特快
沈擒龙微微有些失望,因为這样他就不能赶快回去和李骥会合了。他非常担心李骥。李骥那個人要說打鬼子,侦察敌情,那是轻车熟路,可是,要是遇到杨六顺這样的政治对手就惨了。

  沈擒龙不担心李骥会让张玉堂暗算,他只怕李骥在杨六顺的老革命理论面前翻车。所以他急于回去救驾。

  但是,他也知道,一個特务组织,這么简单就破获了,他才到齐齐哈尔,连板凳都沒坐热,特务就完了,那也太神奇了!以沈擒龙的经历,他就沒遇到過這么顺利的事情!

  所以沈擒龙還是跟着侯大节来到前面,要跟着审问那個特务。他一边走一边问侯大节,是怎么抓住這個特务的,侯大节告诉他,這個特务又是哨兵抓住的。

  沈擒龙对那個哨兵真是刮目相看,同时更加怀疑,哨兵這么厉害,特务的炸药是怎么带进工厂的?

  一会儿,他们到了前面的审讯室,看到了那個叫陈有金的特务。這是一個三十来岁的人,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装,一脸横肉的大方脸上有着一双滴溜溜打转的耗子眼,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過,沈擒龙也是阅人多矣,总不会以相貌取人,看到這种很凶相的人,還是先在心裡画個问号。這时厂裡已经把這個人的档案送過来了,一般的工人厂裡不管,這個人可是专门有档案的。

  原来,這個人年纪不大,但在技术上绝对是一把好手,他十几岁就进厂了,心眼灵活,一学就会,是少有的技术尖子。而在基本沒有技术工人的民主联军的兵工厂,這個人简直就是技术权威,所以這家伙越发的狂妄起来,看人也常常乜斜着眼睛。

  侯大节說:“陈有金,你什么时候加入特务组织的?是谁让你炸毁工厂?”

  陈有金立刻就跳了起来:“谁是特务?你别血口喷人!”

  “你是了解我們的政策的,顽抗对你沒有好处。你已经被当场人赃俱获了,你還要抵赖?”

  陈有金翻着白眼說:“不错,我是让当兵的抓住了,可是我不是特务。我不就是要带点材料回家研究研究嗎?這也犯法?你们整天說加快生产,我不赶紧研究,怎么提高产量?”

  沈擒龙有些奇怪,這家伙脑子有毛病嗎?這也能蒙過去?

  侯大节也觉得奇怪,特务顽抗的多了,用這种革命的理由顽抗的還很少见。于是他问道:“你要搞什么研究,搞研究還要用炸药和定时器?你是研究什么的,研究炸毁工厂需要多快速度嗎?”

  陈有金梗着脖子說:“那倒不是,我那不是――要研究研究做更好的大炮嗎?现在哪個工人不在身上带点炸药,這也算是個事儿?”

  沈擒龙一愣,他看看侯大节,侯大节急忙出去,一会他从外面回来,小声对沈擒龙說:“我给工厂打了电话了,他是在带着炸药出门的时候被抓住的,不是进去的时候被抓住的。”

  沈擒龙惊讶地說:“带出去,不是带进来?就是說,特务的炸药都是从工厂弄到的?那個特务也是在工厂弄到炸药,然后去炸车间的?”

  侯大节点点头,然后過来问陈有金:“陈有金,现在工人都经常研究嗎?”

  陈有金看到不再說他是特务,又开始還阳,他翘起二郎腿說:“那倒不是,他们想要研究,也沒那個本事。”

  “噢,只有你有這個本事,你一次研究多少钱的?”

  “這個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這得看――”說到這儿,他一下子愣住了。

  沈擒龙笑眯眯地问:“這得看人家买炸药的人要的多還是少吧?一般人家要多少钱的呢?都是什么人要呢?”

  陈有金怎么是两個特工高手的对手,才几句话就露了马脚,把盗窃炸药的事情說出来了。

  既然到了這步,他也就无法抵赖,只好把长期盗窃炸药出售给土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来。沈擒龙和侯大节气得要命,這时民主联军想要打别人连大炮都做不成,人家土匪倒有足够的武器来杀他们了!

  侯大节又详细审问了陈有金盗窃炸药的過程和方法,然后让人把他押了下去。等到他走了,侯大节才气愤地說:“管理得多松懈!幸好那個特务笨蛋,沒有直接在炸药仓库引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擒龙說:“那個特务懂得技术啊!他是要给咱们来一個绝户计,要把制造大炮的机器炸毁。放炸药的仓库距离车间太远,只是形成财物上的损失沒有意义,所以他沒有在那边动手。看来咱们的战士只能看管外围,对他们工厂内部的事务插不上手,所以才让特务钻了空子。”

  侯大节感到阵阵后怕,然后就觉得那個从延安来的老军工真是個让人又可气,又无可奈何的人。也不知道他這算是纯技术思想還是麻痹大意。

  要說纯技术吧,也沒见他把大炮生产搞上去,要說麻痹大意吧,现在到处响枪,到处在抓土匪,随时准备撤退,這工厂居然管理成這样。

  沈擒龙說:“還是赶快统计一下,到底丢失了多少炸药,现在還是不是有人隐藏了炸药,要是真的有很多人‘研究炸药’,然后又卖给土匪,咱们剿匪部队才回来,土匪又得卷土重来。”

  侯大节连连点头,立刻带着人到兵工厂进行全面调查。這一查才知道,现在工厂裡边的工人进行“研究”的還真多,只是研究的项目各不相同。

  有人“研究”炸药,有人“研究”机器零件,有人“研究”水泥木料,真是八仙過海,各显神通。当然,现在是战乱年月,老百姓沒有饭吃,自己想办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侯大节倒沒有把工人都抓起来,可是還是得强调一下纪律,而更重要的是,得让那個老军工好好管理工厂了。

  ――――

  正在做工人的思想工作的时候,突然有人跑来說,总工程师自杀了。侯大节大吃一惊,急忙跑去医院。這时沈擒龙正装成技术员跟着工人接受教育,不方便過去,心裡暗暗着急。

  等到晚上,沈擒龙跑到公安局,看到了侯大节,這才知道,总工程师正在办公,真正的研究制造大炮的数据,突然就倒下了,根本不是自杀。

  沈擒龙說:“有人投毒?那還是有特务啊!”

  “是啊,這可比要炸车间高明多了,看来特务潜伏很深,已经在总工程师身边了!”

  這一来,沈擒龙也沒法走了,又得继续寻找特务。

  但是,第二天他到工厂一看,工厂根本沒有开工,办公室裡边只有很少几個人,车间裡边也沒有了声音,显然工人都沒来。

  沈擒龙笑嘻嘻地来到一個上年纪的技术员旁边,拉過椅子坐下,他问這個技术员:“人呢?怎么又放假?”

  技术员看了他一眼說:“小沈哪!你可是心真大呀!這都要饿死了,還有心傻乐!”

  “怎么了?不是說现在工资都用小米算了,不用钱了,有保证了嗎?”

  “唉,民主联军要关闭工厂,那么多工人都要抓起来,总工程师都觉得沒希望了,自杀了,大伙都赶快找活路去了,有啥保证啊?”

  沈擒龙大吃一惊:“是谁說的啊!关工厂?怎么可能!他们打仗不是得要大炮嗎?咱们正是金饭碗啊!咱们這些能制造大炮的,走遍天下都是人人抢的活宝贝,怎么可能沒饭吃啊!”

  老技术员又长叹了一声:“唉,要不說咱们国家落后呢,不重视技术啊!人家国民党要从美国进口大炮,不用咱们,民主联军又只抓政治,也不顾生产,咱们空有制造大炮的本事,沒人用啊!”

  沈擒龙摇头說:“不能,是谁胡說的,那天那個公安局的处长說了,不抓人,還要保证生产。我就不信,人家连土匪都放了,還抓咱们這些穷技术员?”

  “唉,我也吃不准哪?要不怎么来看看呢?說是民主联军宽大啊,說话是挺和气的,也把土匪放回家了,可是陈有金让人家抓走啦,总工程师也自杀了,這又怎么算呢?”

  沈擒龙也不方便解释,這是他得装普通群众,不是连长做报告了。他只好问道:“你听谁說的,要是也是瞎猜,這不是坑人嗎?”

  “唉,车间的几個工头都說了,這不是全厂都知道了!”

  沈擒龙只好說:“看来我也得到市场上走走,看看能找到什么工作。”

  老技术员和他一起出去,也是自己想办法去了。

  沈擒龙当然急忙回到公安局,把事情一說,侯大节气得火冒三丈。

  沈擒龙說:“特务這手够毒的啊!這是连环计啊,這边要干掉总工程师,那边就顺势把所有的工人都弄走,让工厂破产。咱们的对手都是高手啊,技术性人才。”

  侯大节气得要死,只好赶快把陈有金放了,对他盗窃炸药给土匪也不追究,现在需要用他来演戏,让工人们相信公安局不抓人。

  另外,工厂的干部,公安局的公安人员,也全都行动起来,挨個寻找工人,做工作,让他们重新上班。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有一半的技术骨干沒有踪影,工厂离停工也差不多远了。

  侯大节只好继续做工人的工作,希望找到工人让工人复工,這边侦察特务行踪的进度也无形中停止了。

  当然,他也不是废物,這边還是亲自组织对给总工程师下毒的人进行排查。事情很明显,能够给总工程师下毒的人肯定是他身边的人,他家裡人,他办公室的人,全都有嫌疑。

  侯大节他们反复侦察,先向总工程师打听中毒的情况,又在他家裡和办公室寻找毒药,可是,不管怎么检查,就是找不到有人给他下毒的痕迹。

  侯大节越来越焦急,事情比他找沈擒龙来之前更加复杂,距离向民主联军交大炮的時間越来越近,眼看全军的大事就要坏在他手裡。

  沈擒龙却觉得开始兴奋,因为好久沒遇到這样够分量的对手,他也想跟对方好好斗一斗。

  ――――

  第二天上班,沈擒龙来到总工程师的办公室,這时总工程师的门外已经有一個拿着枪的民主联军战士警卫,看到他来了,先用枪逼住他要证件。

  沈擒龙规规矩矩接受检查,然后进了总工程师的办公室。总工程师這时正皱着眉头看着一本大厚书,看到沈擒龙来了,就问道:“小沈,找我有事?”

  总工程师姓罗,原来是這個工厂的副总工程师,是负责炮管的钢材的,因为总工程师跑了,所以他被提拔为总工程师。但是,他的知识有限,這时就无法克服很多技术困难。

  一门炮的制作要经過从钢铁制造到做成炮管之后的内外径加工、内膛研磨、药室加工、膛线加工再到瞄准具制造,制退复进器的制造,整炮组装等等数十道工序。少了一個环节上的专业人员都无法制造成功一门大炮。

  罗总工深深感到自己的知识不足,正在拚命查找资料。沈擒龙凑過去,笑嘻嘻地问道:“总工,那天听那個公安局的处长說了,要是能在制造大炮的問題上有贡献,工厂還有奖励,是真的嗎?”

  “是啊,小沈哪,你对瞄准具制造的工艺有贡献,你就符合奖励的标准哪!听說你在德国制造過迫击炮,你也算是专家了,来,咱们研究研究!”

  沈擒龙在德国的时候,只是会制造迫击炮,那個和真正的大炮原理還是不同,所以沈擒龙還真的不了解德国的大炮技术。這样,他和罗总工都只懂得一点,還真得相互帮助。

  两個人越說越热乎,沒完沒了的,直說到下班,還意犹未尽。总工干脆說:“走,到我家吃饭去,咱们边吃边聊!”

  沈擒龙就是想跟总工拉近关系,当然不会推辞,但是還是假门假氏地說:“哎哟,這怎么好意思,现在條件這么不好,怎么能再给你添麻烦!”

  罗总工說:“沒关系,我家总比别人條件好些,民主联军给我的待遇還是很高的!”

  沈擒龙正好跟着罗总工到他家裡,看看他家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之处,是不是他家裡有人对他下毒。

  于是两個人就到了总工的家裡,总工的太太听說来了客人,连忙准备饭菜。沈擒龙跟总工正說得起劲,忽然门一开,进来了两個人。

  沈擒龙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一個年轻姑娘和一個男青年。那個年轻姑娘容貌清秀,举止文静,一看到沈擒龙正在和总工說话,就急忙說:“爸,你有客人哪!”

  沈擒龙连忙站起来,总工說:“這是我女儿乐雪,這是她朋友。”

  沈擒龙伸手說:“你好,我叫沈龙,是工厂新来的技术员。”

  那個男青年也跟沈擒龙握手,同时自我介绍說:“我叫张中阳,是做土产生意的。”

  两個人都是很热情的人,于是越說越热闹,說起社会上的新闻,在社会闯荡的艰难,很快接近了彼此的距离。

  但是,罗总工心思不在這上面,等到吃完饭,就接着沈擒龙到书房去,接着研究大炮的事情。沈擒龙一边和他研究,一边顺口问道:“总工,你女儿够漂亮的啊,這是要准备請我們吃喜糖了呗?”

  “吃喜糖?啊!你是說小雪和张中阳,他们两個是关系不错,张中阳是小雪的救命恩人,不過要說结婚,大概還早一点,我們准备再過一阵再說。”

  “救命恩人?這话怎么說的?”

  “唉,這個世道,一個年轻姑娘出门总是很危险。那天小雪出去找同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流氓,幸好张中阳从那儿路過,和流氓打起来,把小雪救了,张中阳還受了伤。”

  沈擒龙笑嘻嘻地說:“小雪就是要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了呗?”

  罗总工笑着說:“倒也不是,小雪是挺感激张中阳的,所以经常去看他,時間长了,张中阳也就到家裡来了。他倒是有那個意思,小雪也沒拒绝,现在正处着呢!要不是這一阵工厂总出大事,他们大概也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沈擒龙点点头:“這不還是要吃喜糖了嗎?”

  “嘿嘿,我觉得张中阳人還不错,要是小雪喜歡,我們当父母的倒是沒意见。”

  沈擒龙笑嘻嘻地說:“我觉得他们两個不配啊!一個是小雪,一個是太阳,太阳不把雪晒化了嗎?這俩人不长久啊!”

  罗总工哈哈大笑。

  第二天晚上,沈擒龙又到罗总工家来,可是却拎着一只鸡。罗乐雪急忙說:“哎哟,你這是干什么呀!”

  “总打扰多不好!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干脆来交点伙食费。”

  罗乐雪客气几句,把鸡接過来,沈擒龙說:“我来帮你收拾吧!”

  罗乐雪笑着說:“我還真不敢杀鸡。”

  她看着沈擒龙动作熟练地收拾着鸡,笑着问道:“怎么你们都爱下厨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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