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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通讯技术的可怕之处

作者:幸运特快
此时乔伯春正在看着报务员发报。沈擒龙给他的這份电报,虽然特别急迫,但是对于這时的天津迎接解放的工作来說,這并不是唯一的需要紧急传递的情报和請示。所以,乔伯春虽然把情报送了過来,但是他的情报還是要等着在后面发报。

  按照一般的规律来說,电台是不准其他人接近的。但是乔伯春的地位比较高,而他的情报又特别专业,需要随时向电台那边的解放军领导做出解释,所以乔伯春破例被允许守在电台旁边,等待回电。

  他似乎听到外面有些异常的声音,除了這种比较贫穷的地方還有人家养狗,深夜居然有狗叫声之外,从大街上還传来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嘈杂的声音,让乔伯春這样的地下工作经验十分丰富的同志感到十分异常。

  乔伯春对正在紧张地发报的报务员說:“我出去看看,好像情况不对。”

  报务员戴着耳机,他对外面的声音沒有反应,听到乔伯春這么說,就点了一下头。乔伯春于是小心地从房子裡边出来,站在院子裡边听着外面的声音。

  這时孙逸贤不时回头看着电台测向车裡的那個特务,按照他的指点,指挥特务包围過来。他们越是靠近,特务们脚下发出的沉重的脚步声就越明显。這边沒有路灯,特务们虽然有手电筒,可是仍然看不清脏乱的街道,行动相当混乱。

  乔伯春越听越觉得不妙,他打开大门,向小街道上看了一眼。开始时候他什么都沒有看见,可是,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手电光从小胡同的拐角处射了過来,随后,几道光束都胡乱地晃动着向這边照過来。

  乔伯春心想,坏了!

  這时他才突然想起那天沈擒龙曾经跟他說過的,欧洲的秘密警察搜捕电台的故事来。在30年代中期,反间谍机构会使用一种方法搜寻敌人电台,反间谍机关派出3辆货车,车厢顶部都安装着小型天线,每辆货车都有测向设备。利用這种定位方法,反间谍机关能够准确地测出敌方电台的位置。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利用战后得到发展的技术制造出了可以装在一台吉普车上的小型电台测向装备,只要用這样的一辆吉普车,就能在电台附近测出电台的大致方位。当然,苏联也掌握了這种技术,只是苏联的电台测向车只能在5公裡之内寻找电台,而且受到噪音干擾十分厉害,效果相当不好。

  乔伯春暗暗责备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为什么刚才沒有加强观察。敌人已经到了身边還沒有发觉。其实,這就是技术观念的原因,特工技术的差距,决定了特工组织的行动方式,這不是只用一句话提醒就能改变得了的。

  乔伯春急忙在院子裡寻找东西,先极力把大门顶好,然后又跑进房子,通知报务员赶快撤退。报务员一边抬头看着他,一边加快速度发报。

  乔伯春急忙喊道:“快撤退!敌人到了胡同口了!”

  报务员冷静地說:“不行,還有很多重要情报,必须马上发出去。城外的解放军正在等着,你们的這個關於机场的情报也必须发出去。我們沒有時間了。”

  乔伯春急得跺脚,這时他根本帮不上一点儿忙。看到报务员镇静地迅速发报,乔伯春也冷静了一下。他问道:“我能干什么?”

  报务员說:“你帮我把這些情报底稿和密碼烧掉。”

  這個道理乔伯春也是明白的,這些东西十分重要,绝对不能落到敌人手裡。乔伯春立刻把那些东西放在旁边的地上,蹲下去,开始点火。

  很快,浓烟笼罩了整個房间,报务员在浓烟中一边咳嗽,一边拚命发报。這时,大门处传来了猛烈的砸门声,几個人在用力砸门。随后,一個粗鲁的声音大喊:“砸什么门,快跳进去,别让奸党跑了!”

  乔伯春看看报务员,看到报务员仍然在若无其事地飞快发报,也就不再管那么多。他把一個单薄的衣柜推到门前,用力顶到门上,又拽過一把椅子,顶到衣柜的门上。然后,他又跑到对面的房间去,又推過来一個桌子,也顶到门口。

  這时,房门已经被人用力敲打起来,一群特务在大声喊叫:“快开门,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

  這时乔伯春反而悠闲起来,他坐在衣柜前面的椅子上,拿出烟,点上,悠然自得地抽起来。报务员朝他看了看,笑了一下,仍然飞快地发报。

  這时,外面的特务不知道用什么用力撞击房门,单薄的木板门发出破裂的声音,变得摇摇欲坠。乔伯春站起来,也用力靠到衣柜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衣柜,把衣柜顶到房门上。

  外面一個声音大叫:“奸党就在裡边,开枪,把门打碎!”

  报务员抬头看了看,乔伯春若无其事地用力向后靠着,同时对报务员点头,示意他继续发报。报务员說:“已经到你们那個了,再坚持5分钟。”

  乔伯春說:“你快发,发完就撤出去,這儿有我呢!”

  就在這时,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来,一串子弹打穿了门板和单薄的衣柜,从背后射进了乔伯春的身体。乔伯春胸口突然渗出几块深色的血迹,他全身猛地一颤,但是随后又用力向后顶在衣柜上。

  外面那個声音又大骂起来,又是一支冲锋枪开始扫射,几十发子弹打中了乔伯春的身体,房门已经被打成碎片,已经有一支枪口从房门的缺口伸进来,对准了衣柜后面的乔伯春。

  报务员看着乔伯春,仍然飞快地发报,乔伯春艰难地笑了一下,慢慢向下滑下去,坐到地上。外面那個声音大声吆喝特务们把房门砸碎,把衣柜推倒。几只枪托一齐砸過来,房门已经倒下了,衣柜的后面木板也已经破碎。另外几只手伸进来,用力推倒衣柜,乔伯春被砸到衣柜下面。

  随后,一群特务从外面挤进来,他们看到报务员仍然在发报,狂喜地大叫:“抓住一個,抓住一個活的!”

  就在這时,特务们看到,报务员把一個纸條塞进嘴裡,然后又打开一個纸包,把裡边的白色药末倒进桌子上的茶杯。特务们急忙冲過去,报务员已经从容不迫地把茶杯举到嘴边,一口喝下去。

  特务们扑過去,抓住了报务员的肩膀,报务员冷笑着用明码发出了最后的电讯:“永别了,同志们!”

  特务们把报务员从桌子旁边拽开,然后搜查他的身上。就在這时,从后面冲进来的孙逸贤发现,报务员的眼神涣散,嘴角流下了黑色的血液。

  孙逸贤急忙大叫:“他吃了什么?”

  一個特务喊道:“他喝了這個茶水!”

  孙逸贤急忙喊道:“快,送医院,给他洗胃!”

  几個特务急忙把报务员架起来,从残破的衣柜上面爬出去。孙逸贤回头对外面喊道:“让那几個报务员进来,让他们看看,奸党发了什么电报!”

  過了一会儿,几個军队的报务员走了进来,他们查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电台,又看了看地上,用手拨了一下纸灰,然后抬头对孙逸贤說:“沒用了,他把密碼烧了。”孙逸贤恼怒地一脚踢到桌子上。

  孙逸贤裡裡外外转了一阵,看到了赶来的当地派出所的警察,他忽然又高兴起来。他让手下的特务跟着警察去调查這個报务员的来历,平时跟什么人来往,准备顺藤摸瓜,再抓住一些更大的地下党。

  孙逸贤回头一想,自己今天的收获還是相当大的。他不但破获了地下党的电台,還抓住了一個活的。另外,還打死了一個地下党的大干部。对于早就瘫痪了的其他国民党的特务组织来說,他這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他正在想着怎么向陈长捷报功,忽然一個特务過来对他說:“大队长,地上死的那個人很眼熟啊!”

  “嗯?!”

  孙逸贤急忙回到屋子裡,低头一看,也觉得好像见過地上的死人。這时那個特务提醒說:“這個人好像今天中午還在咱们执法大队来的。”

  孙逸贤大吃一惊:“什么?!”

  那個特务說:“這個人好像是中午交保释放的人哪!”

  孙逸贤一阵兴奋:“能吃准嗎?”

  “回去再问问别人吧!”

  孙逸贤他们马上把乔伯春的尸体拉上车,回到了执法大队。经過其他特务辨认,果然认出乔伯春就是中午交保释放的人。孙逸贤立刻派出特务,寻找交保的人和其他同时被保释的人。

  孙逸贤心想,今天老子真是吉星高照,沒想到,一下子抓出這么多的奸党来!這一高兴,他也不管那些小偷儿了。于是他命令把那些在饭店偷东西的小偷儿全部枪毙,财物充公。其他小偷儿交保释放。所谓的交保,当然就是让小偷儿准备大量的财物的意思。

  虽然沒有给三姨太找回钻戒,但是這些小偷儿被沒收的财物也足够买一個钻戒了。加上其他小偷儿的报效,也足够买几個钻戒了。他除了交给三姨太一個钻戒之外,自己還剩下不少。

  第二天中午,沈擒龙来到张立之的办公室,两個人又商量起收购房子的事情来。张立之的三姨太被沈擒龙說服,回头又說服了张立之,张立之觉得沈擒龙的有道理,决定趁着解放军进城之后還能让他们参加工作的机会,先倒一次房子,然后再听余笑凡的,去美国做生意。他跟沈擒龙又开始合作了。

  当然,沈擒龙也不過是找這個借口接近张立之而已,两個人东拉西扯的,也沒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這时,张立之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孙逸贤打来的。孙逸贤已经从陈长捷那儿回来,刚刚得到了表扬。他告诉张立之,虽然沒有找到三姨太的钻戒,但是小偷儿们可以赔偿三姨太,他下午就把钻戒给送過来。

  沈擒龙问:“那些小偷儿到底偷沒偷钻戒啊?什么叫赔偿啊?”

  张立之也觉得奇怪,于是也问了一句。孙逸贤正处在兴奋之中,于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现在他跟张立之和沈擒龙是关系亲密的朋友,自己受了司令长官的夸奖,当然要向朋友炫耀一番了。当然,对于破获了地下党的电台的事情說得简要一些,但是在现场发现了乔伯春的事情就多說了一些,他把乔伯春說成了小偷儿的同伙。

  在旁边听着的沈擒龙如同遭到晴天霹雳,全身都是一震。张立之虽然觉得事情让人哭笑不得,但是从官场的规矩来看,他還是向孙逸贤表示祝贺。

  张立之放下电话,对沈擒龙苦笑了一下。沈擒龙這时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說道:“這個孙逸贤,平时像個疯子,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

  张立之也苦笑了一声。于是沈擒龙說:“那我晚上過来,我倒要看看,他给你的钻戒是什么样的。”

  张立之把沈擒龙送到门口,沈擒龙上车走了。等到离开了工务局所在的街道,沈擒龙突然把车开得飞快。他急忙赶到跟城工部紧急见面的地点,又发出要紧急见面的信号。

  這次沈擒龙又违反了规定,就在附近等着,他跟城工部的人见面之后,立刻开车送他去通知上级领导。城工部的人急忙紧急转移。很快,通過社会部的内线,他们已经知道,被捕的报务员同志已经牺牲了。

  這一次,城工部遭到了重大损失,他们必须暂时隐蔽起来了。沈擒龙帮助城工部的同志通知了几個人转移,又规定了紧急联络的方式,然后回来。按照规定,不到最紧急的时候,他不能再跟城工部的人见面了。

  這一下,沈擒龙跟组织失去了联系,几乎是孤身一人了。沈擒龙有些惆怅,解放马上就要到来,他居然会遭遇這种情况,這可真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晚上,沈擒龙如约来到张立之家,孙逸贤也来了。他拿来了一只钻戒,虽然沒有三姨太原来的那個好看,但是份量差不多,三姨太還是很高兴的。加上三姨太已经收了余笑凡的钻石耳环,当然就觉得自己也是大赚了一票,心情当然不必形容了。

  孙逸贤平时都是不管受到什么冷遇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這次算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当然更是扬扬得意。他很是自吹自擂了一番,张立之和三姨太只好尽量吹捧他。

  余笑凡和沈擒龙跟着說了几句好话,又坐了一阵,于是起身告辞。沈擒龙走了一阵,忽然发现余笑凡的汽车在前面路上停着,他停下车,下车来到余笑凡的汽车旁边,问道:“怎么了,车坏了?”

  余笑凡下了车,让司机把车开回去,然后上了沈擒龙的车。沈擒龙心想,又要干什么?

  余笑凡說:“司机,开车。”

  沈擒龙白了她一眼,谁是司机啊?

  可是,他只好开车,跟着余笑凡的车走。沉默了一阵,余笑凡问道:“那個死了的人,是你的托儿吧?”

  沈擒龙诧异地问道:“你說什么?”

  余笑凡說:“孙逸贤說他打死了那個人,不是你安排到饭店的那個人嗎?”

  沈擒龙看了她一眼說:“沒有啊?你說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安排人了?”

  余笑凡說:“不是你的人,怎么会在饭店,又怎么会让特务抓住呢?你今天拿到东西了吧!”

  沈擒龙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沒有偷三姨太的钻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余笑凡飞快地看了沈擒龙一眼說:“你沒偷钻戒,难道你就沒偷别的什么了嗎?”

  沈擒龙說:“我能偷什么呀,三姨太也沒丢别的东西呀,要不然,她還不早就闹起来了?”

  余笑凡說:“你老绕着三姨太转悠,你沒偷别的什么嗎?”

  沈擒龙笑着說:“這话是你替张立之问的嗎?”

  余笑凡“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呸,沒正经。你也学這么坏。我說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的。”

  沈擒龙笑嘻嘻地說:“那张立之家還有什么别的值得偷嗎?”

  余笑凡說:“我說正经的,你别净歪缠。你拿到了东西,都传出去了,還不满意嗎?”

  沈擒龙从头顶的镜子裡仔细看了一眼余笑凡的表情,可是,余笑凡又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么。

  沈擒龙說:“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是要跟张立之做生意,你在想什么呢?”

  余笑凡說:“别人不知道,我可看见了,你是最后一個出来的,你出来之后,你安排的那些人就拿着东西走了。张立之为什么沒有报告孙逸贤?”

  沈擒龙暗暗吃惊,但是他仍然装傻充愣地說:“我拿了什么东西了?我都說過了,要是张立之家又丢了东西,他们早就闹起来了。”

  余笑凡沉默了一阵,冷笑着說:“你這是要我去报告孙逸贤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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