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那個地方给我砸了!
听了警员的汇报,雷鸣疑惑道:“他给一個十七岁的男孩转了两百万?還备注买娃娃?”
“男孩的账户查了么?是不是被别人盗用了?”
女警员說:“查過了,不存在盗用的情况,就在今天,這個杨宁买了从省城飞往中原省中州市的机票,实名制的机票和银行账户都对的上,机场的人脸识别也核验過了,他今天确实上了飞机。”
“所以這個杨宁应该与本案沒有直接关系,因为按照時間来推算,被害人遇害的时候他正在飞机上。”
雷鸣摇头說:“不要這么武断,先去把這個杨宁仔细查一下,還有被害人的家属情况。”
“是!”
雷鸣转头看向另外一個警员,“现场有沒有提取到可疑的东西?”
警员摇头說:“除了案发的卧室以外所有的房间都仔细勘察過了,沒有可疑的指纹、脚印,从卫生间的下水道收集到了一些毛发,已经送回局裡检验了。”
听到“除了案发的卧室”這一句话雷鸣和张冬雷都沉默了。
深吸一口气,雷鸣拿出口罩给自己戴上同张冬雷說:“走吧,咱俩一起,這种活别指望這些年轻人。”
张冬雷本就沒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
二楼卧室。
雷鸣戴着口罩、手套,小心避开地上的血渍,尽量不去看那靠床而坐的生切人,将地板上沾血圆盘电锯放进证物袋裡。
张冬雷拿着相机,把卧室裡各個角落都拍下来。
两人分工配合,一個记录现场,一個提取物证,到了最后两人出来,神色明显一個比一個难受。
就在张冬雷要拍一拍雷鸣的后背以示安慰的时候,忽然,雷鸣先一步拉住他!
“怎么?”
张冬雷看向雷鸣:“雷队,你发现了什么?”
雷鸣沒有說话,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脚下的地板。
张冬雷也跟着看過去,只见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小小的红色斑点血渍!
看上去有些类似小动物的脚印!
下一秒,两人齐齐转头向卧室内看去,发现那脚印就是从被害人身下的那摊血渍裡延伸出来的!
雷鸣一脸凝重地问:“被害人家裡养了宠物?”
张冬雷脑海裡忽然闪過一道光,他回头看了看满目狼藉的卧室裡,又看了看雷鸣手裡的证物袋,感觉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东西,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来。
“老张,发什么愣?!问你话呢!”
张冬雷急忙摇头說:“沒有,被害人家裡沒有养宠物的痕迹。”
“那這是什么?”雷鸣指着地板上的斑点血渍說:“刚刚我来的时候地板上可沒有這东西。”
他說完,沿着地板上的血渍向前走,张冬雷跟在后边。
别墅一楼。
虽然一楼不是直接的案发现场,但也有不少警员在记录现场环境。
一個女警员正在用紫外线重复扫描一楼地板,看能不能找到一丝遗漏的线索,忽然,她发现在自己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形鬼面娃娃。
那娃娃四肢着地缓缓迈开向前爬动,每爬出一点距离都会在地面上留下几道斑点血渍。
“嗯?电动的?”
好奇的女警员拿起那娃娃,就在她的眼神与那鬼面娃娃米粒大小的双眼对上的那一刻,一股冰凉的冷风忽然从其身上拂過!
女警员看到手裡的鬼面娃娃,那张原本沒有表情的脸在一点一点浮现微笑!
她顿时一惊,本能地想要将其扔掉,然而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僵直在那裡一动不动!
随着鬼娃娃脸上的笑容更盛,骤然间,一股冰凉且强烈的负面情绪从女警员心底油然而生!
莫名其妙的女警员只感觉自己非常委屈,然后委屈逐渐变为悲戚,悲戚化为绝望!
强烈的绝望情绪使女警员的弥漫着无尽悲伤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同事腰间的手枪上
然而下一秒,女警员手上的鬼面娃娃微笑的表情忽然消失,转過头去不再看女警员,自己迈动短小的四肢从女警员手上跳下去。
当鬼面娃娃四肢再次着地的那一刻,女警员心裡的负面情绪也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从无尽的绝望中走出来的女警员满眼震撼地看着地板上那一点一点向前爬行的鬼娃娃,一秒,两秒,三秒
“呜哇!”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着放声痛哭的女警员背影,刚刚从二楼下来的雷鸣和张冬雷两人一脸无语。
警员在现场被吓哭這种事,也不是沒见過。
很快两人便注意到了那在地上爬行的鬼面娃娃,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個电动玩具......”
不過马上雷鸣的眉头便又拧在一起,因为他看到那在地上爬的鬼面娃娃爬到别墅一楼一個角落裡便不动了,而看到這别墅一角,雷鸣便意识到一個問題。
雷鸣发现,這套独栋别墅沒有地下室!
這不合理!
挥手叫来一個警员,雷鸣吩咐道:“去一趟物业,把户型图拿過来!”
“是!”
户型图拿来,雷鸣和张冬雷仔细看一遍。
按照户型图的显示,现在那鬼面娃娃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现在看来是被人用水泥给封住了。
顿时,雷鸣和张冬雷再看那地上的鬼面娃娃,两個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這娃娃,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嗎?
雷鸣手指鬼面娃娃所在的那一块地方,向身后的警员說:“把那個地方给我砸了!”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叮铃——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一辆出租车在路口停下。
七月的中州天气已经非常热了,然而,开车的司机却感觉后背冷风瑟瑟,一阵阵的发凉。
他从后视镜裡看了一眼后排那個一身白衣、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孩,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从中州机场到云都路,原本這一趟也就一個小时,即便遇到点突发状况最多也就一個半小时,但是今天,路上遇到了两次堵车,一次车祸,除此外自己還擦碰着一個外卖小哥,和人对骂了半天甚至差点动起手来,之后车沒气了又排队去加了气
总的下来,当到了云都路的时候一共用时两小时二十分钟。
和那男孩刚坐上车就說出的時間完全吻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一秒,司机看向杨宁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畏。
后排的杨宁看着窗外的街景,笑问:“师傅,到了是么?”
司机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到了!”
杨宁拿出两百块钱给司机师傅递了過去,随口說道:“谢谢师傅,不用找了。”
而后下车离去。
接過两张红票的司机看了一眼码表上计价366的车费,忍住眼裡迫切想要流出的泪水,强行含笑朝着杨宁的背影說了一句——
“谢谢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