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毕生难忘的精彩画面!
“王、王大姐,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說什么?”
看着眼前這位沧洱市经验最丰富的的法医正失魂落魄的样子,雷鸣怀疑她是被受害人的尸体给吓着了。
当啷!
王兰丢下手裡的镊子,坐在地上用手撑地一路退到卧室的角落裡,她自己抱着自己全身剧烈颤抖,颤巍巍說道:“鼻、鼻息......”
雷鸣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确沒检查過受害人的鼻息!
因为他在来的路上从张冬雷的电话裡就已经得知,现场放着的是一具被分尸的尸体!
他当即看向张冬雷,迎着雷鸣的目光,张冬雷支支吾吾說:“這、這,受害人被切了四十多片,還用得着去检查鼻息?!”
雷鸣沒有說话。
张冬雷的說法虽然不符合流程,但符合常理。
当下雷鸣带上口罩,走进卧室内,强忍住胃裡的呕吐冲动伸手去探了探被害人“吴天”的鼻息。
顿时雷鸣本人全身一麻,如同被电流击穿了一般愣在原地!
被“生切”了四十六刀、整個人成了连在一起的四十七片的吴天,居然真的還有一丝微弱的鼻息!
也就是說,从临床医学的角度来判断,這個人還沒有死!
雷鸣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转头向张冬雷失魂落魄地說:“快、快,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张冬雷愣了两秒,转而怒道:“叫什么救护车?!你俩魔怔了吧?!”
“特么的老子就不信了,人都這样了還能活?!”
說着,张冬雷也上前去探了探被害人的鼻息。
当他的手放在被害人已经被切了两半的鼻子下边时,和雷鸣一样,张冬雷当场如遭雷击!
他伸手去掏手机,结果哆哆嗦嗦的手刚把手机拿出来“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他弯腰去捡,但沾了血渍的手机仿佛泥鳅一样滑溜得很,一连捡好几次都沒捡起来。
最后,還是雷鸣叫来一個警员拨通了苍洱市的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得很快,十分钟抵达。
一個急救医生领着两個抬担架的急救人员来到卧室门前,看着裡边惨烈无比的“生切”场景,医生转头对着墙边的桶就吐了起来!
然后是抬担架的急救人员!
把沒拉干净的隔夜饭都吐干净之后,医生扶着墙、捂着口鼻向雷鸣几人挥了挥手,說:“几位啊,這种情况,就沒必要再去急救了,联系火葬场吧。”
說完医生似乎是意识到了眼前這些人不是普通人,都是警员,他又改口道:“嗯,如果涉及命案,你们就看着处理吧。”
雷鸣和张冬雷欲言又止,他俩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医生說吴天的情况。
眼看着医生领着人要走了,雷鸣不得已說道:“那個,医生,要不,先探探鼻息?”
张冬雷跟着說:“是啊,万一、咱就是說万一啊,万一人要是還活着呢?”
医生回過头了,刚刚呕吐過、脸色苍白的他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随后也不說什么,自己走回卧室门前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转身入内。
几秒钟之后——
“卧槽!”
那半头白发、已過中年的急救医生原地跳了起来,口中惊呼:“這都能留着一口气?!”
“我尼玛牛批啊!”
“担架!救人!”
似乎是听到了医生那一句“救人”,原本躺在地上的“生切人”忽然间动了一下,他鼻息开始加重,双手微微动弹,甚至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呓语声!
雷鸣靠近侧耳仔细听,他听到满身是血的“生切人”在低呼:“救我,救我......”
雷鸣极为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全身受了四十六刀,被切成了四十七片,人居然沒死!
甚至還能坚持這么久!
而且還特么能說话!
這得多么顽强的求生意志啊!
但此时雷鸣一点都沒有被這生切人的求生精神所感动,他想到了地下室裡那五具尸骨,他甚至想给這人狠狠来上一下!
一边,张冬雷也双目几乎要喷火一般狠声說道:“老天爷不公平!居然沒让他死!”
“這种人就该凌迟!”
“他已经体验過凌迟的感觉了。”雷鸣說着,给抬担架的急救人员让开路。
然而,担架是過来了,一個急救医生、两個急救工作人员此时却全部傻眼了,這全身被切成片的人,该怎么往担架上抬?
尤其是现在人還沒死的情况下,這一不小心可是要出事故的。
這可不是什么美丽的误会,這是实打实的医疗事故!
一時間,沒人敢去动那被切了片的吴天。
好像是见沒人過来抬自己,吴天有些着急了,他反而是自己动了起来,想要往那担架上爬過去!
结果他不动還好,一动,全身的肉片混合着血水哗啦啦往下掉!
到最后整個人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骨架!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這特么是什么毕生难忘的精彩画面?!
“呜哇”一声,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所有人全部齐齐跑向卧室外,抱着那几個桶开始了又一次大吐特吐!
刚刚卧室裡发生的一幕注定会成为這几個警员和医护人员一生当中难以泯灭的回忆!
稍后,几個人各自面无血色地扶着墙站好,急救医生這次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张冬雷连忙问道:“怎、怎么走了?不救人啊?”
一旁,雷鸣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冬雷,你该不会以为人都剩骨架了還能救回来吧?”
张冬雷:“......”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楼下一個警员飞快跑上来,“雷队!有情况!”
雷鸣双手扶着墙挥手道:“說、說!什么情况?”
“雷队,我們检查了這栋别墅的电路、網络线路情况,发现這别墅的每個房间都藏的有正在运作的联網摄像头!”
吐得沒什么力气的雷鸣和张冬雷一听,两個人眼神中同时露出一样的狂喜之色!
有摄像头,那就意味着能够清清楚楚知道谁是作案凶手了!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便利店裡两個女孩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說有笑。
忽然,其中一個紫发女孩眼睛一亮,指向窗外說:“欣怡!快看!有帅哥!”
“哪裡哪裡?!”
“那裡,白衣服的那個!”
另一個戴眼镜的女孩急忙顺着紫发女孩的手看過去,“喔喔!确实很帅!看上去好斯文的感觉!”
“哈哈,金丝眼镜、斯文败类,我就知道你最喜歡這一款!”
“哎呀他不走了,他停在马路对面了!”
“我們要不要去加一個联系方式?”
“嗯?”
忽然,两個女孩同时止住了议论,她们看到,那個被她俩所议论的男孩从随身的白色手提布袋裡拿出了一把透明的雨伞,在头顶打开。
两個女孩:“???”
“外边太阳這么大,他打伞做什么?”
“不清楚啊,這也沒下雨啊?”
“而且透明雨伞也不遮阳啊,他這是闹哪样?”
就在两個女孩议论的时候,忽然,原本晴空万裡的天空风云突变,阴云聚拢而来,一阵豆大的雨珠噼裡啪啦从天上打下来!
满是行人的步行街裡几乎所有人都沒有防备,一個個全都被忽然落下的雨水打成了落汤鸡!
唯有那提前打开伞的白衣男孩安安静静站在马路边,抬起头默默仰望骤起惊雨的夏日天空。
便利店裡,两個女孩惊愕不已!
“下、下雨了?”
“怎么感觉,這一阵雨好像就是在等他打开伞才落下来似的?”
“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這种感觉!”
“乖乖,這小哥不会不干净吧!”
“呸呸呸!给我這样的男人,我宁愿他不干净!”
“你要男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马路对面。
一手打着伞,一手接起一点从天而落的雨珠,杨宁脸上带着那种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温和微笑。
他轻声說道:“你居然選擇自我了断?哼哼,可以,不過......”
“吴天先生,作为一個降神师,死亡,在我這裡可是刚刚开始哦!”
說话间,他接着雨水的手掌忽然一翻,顿时,聚拢在中州云都街上空的阴云立刻开始消散!
突来的惊雨只落了一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同时,远在千裡之外的苍洱市梦东方别墅裡,吴天的尸体上升起一层普通人根本难以察觉的黑气,钻入警员收好的证物袋裡,连同另一道黑气一起附着在那小小的鬼面娃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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