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星象派的危机
“温德索尔，之前我還从未听說過這個领地，看起来像是個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地方。”
本森几经辗转来到温德索尔，就看到了全由木头建成的港口与城镇。
像教堂這般的石制建筑，哪怕只是最小的，也需要十数年的時間才能建成，温德索尔的整体建筑风格就透露着一股子歷史文化淡薄的暴发户气息。
“很久都沒有走過這么简陋的土径了，這样的地方真的能诞生那样的魔法发现？”
领地的所有工业设施都被专门的厂房保护着，什么也看不到的本森法师自然看不出這裡的实验环境，只能感应到這個领地超乎寻常的魔力气息。
“這個倒是很有趣。”
一般来說，只有频繁使用魔法造物的地方才会充满浓郁的魔法气息，譬如帝都和贤者之城伊凡。
某些售卖魔法物品的商业街上也会有這种特别的味道。
初一下船，本森就开始着手寻找起這股力量的来源。
“就在我的周边，那些气息，原来如此，這裡的领主颇为喜好用魔法装备武装他的手下。”
本森见到负责维持港口的内务鼠人手皆持着一根奇怪的铁管，腰上還别着一柄短刀。
铁管上有一個散发着魔力的机构，一颗外露的宝石和包覆在特殊构件内的魔晶从未见過如此奇怪的组合。
本森知道，宝石的存在大概率是为了激发某种由魔晶供能的魔法，但是又是什么样的法术能使得一根其貌不扬的铁管变成武器？
在此之前，他只见過配发了附魔弩箭的帝国弩手，那些弩箭都是提前附魔的，并不用如此复杂的发射机构，真不知道当地领主搞這些东西的意义是什么。
话虽如此，好奇地本森還是颇为神气地走到了一只内务鼠面前。
“卫兵，能给我看看你的武器嗎？”
一般来說，对于他這种身穿真理学院教授袍的法师，大多数人都是愿意给面子的，毕竟谁也不想哪天就招惹到一位大人物。
可出乎本森意料的是，内务鼠们在听到這個要求后只是对视了一眼，確認到自己遇到了傻子后，便将枪口对准了這個讨厌的家伙。
“立即退后！保持距离！”
鼠鼠们可都是個顶個的乡巴佬，某些标识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而且伊克特特别吩咐過，要接待好外来人员，但也要保持警戒。
“哨兵是神圣的”每個站岗的鼠人都听過這句话，若不是怕過于得罪人，他们大概率会直接开骂，而不是像现在這样，按规定驱离。
“請离开這裡，不然我們就开枪了！”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本森，内务鼠们严厉的样子让本森萌生了退意。
高阶法师也是有架子的，可面对鼠人们手持的武器，未知其攻击原理的本森還是有翻车的风险。
毕竟魔法师的肉体强度，也就那样，還是得尽量避免近距离接敌。
“好吧好吧，真是称职的卫兵，要我說你们比帝都那群酒囊饭袋靠谱多了。”
本森识趣地向后退去，内务鼠才终于收起了枪，但在场的其他鼠人也将本森一行盯紧了起来。
摆脱卫兵之后，本森又找到冒险者打听，人们看在他衣装的面子上，耐着烦为他解答了疑惑。
“我們并不知道那东西是如何工作的，只是当那些老鼠们扣下那個机关时，瞬间就会响起震耳欲聋的炸响，紧接着，一個人就会跟随者响声倒下。”
“就在前些天，有個强盗在大庭广众之下抢劫，他就是這么死的。”
听完冒险者的叙述，本森不仅沒有搞懂“枪”的原理，疑惑心反倒更重了。
“是将凝实的原力魔法射出去震倒敌人？還是发射了小型火球术？可是不对呀，从沒听說過谁家的火球快到只能在枪口看到蓝焰”
两球同时落地的原因還沒有搞明白，本森就又陷入到了更大的谜团中。
他堂堂高阶原力法师，真理学院星象塔的在职教授，在這裡竟显得像個乡巴佬。
“這裡一定隐藏着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本森這样想着，便驱动着身子朝学生所在的住处走去。
那是本地的一间小旅馆。
“导师。”
本森刚到旅馆，還沒来得及询问具体的房间位置，就见到他的学生拉妮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事情很严峻。”
拉妮严肃說道，整個人都显得有些不镇定。
“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這個领主的实验动摇了我們星象派的根基，一直以来，我們试图描绘的世界模型都因为這两個小球而崩塌！”
本森低声厉道，也许伊克特自己无心，但他所证明的事实，无疑将一整個魔法学派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那些帝都的老东西们已经开始攻击我們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了這個实验，這個驗證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拉妮！我的好徒弟！這是一场灾难！”
“导师，我当然知道這是灾难！”
拉妮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冷酷了起来，手中的法杖已经亮起了光辉。
在法术界，不是只有真理才能說服一切，拳头大同样可以。
“事到如今，我們只有去与他论道這一條路可走了。”
拉妮這幅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样子，着实把老本森吓了一跳。
他自己都有些被真理所打败，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弟居然如此坚持“道路自信”。
“不。”
本森对拉妮劝道。
“我們应该去跟他好好請教一番魔法知识，如果他的理论足够完善，我們就立马改派！”
“什么！”
拉妮一听导师竟然說出了這样的话，惊得直将法杖对准了本森。
“您要背叛星象贤者嗎？”
“這当然不是背叛，而是身为法师，我們必须要拥有灵活的思维。”
本森不动声色地别开了拉妮的法杖，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一個理论如果是错的，那么无论我們怎么掩盖都无法开辟自己的前途。”
“可是，维若森大师毕竟成为了贤者.”
“那是因为他太相信這條理论了。”
本森无情道，只要精神力還是修炼的前提，成为一名实力高强的法师就不困难。
可更加重要的是，星象派的理论尽管能解释部分事实，但依然存在着大量致命漏洞，這是所有魔法学派都存在的問題。
“维若森法师实际上在衰弱，他已经为這個理论寻找了50多年的出路，想要完善它，可越是研究，反而变得越发不自信。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我其实也一样。
我們既害怕自己的努力被推翻，又渴望着一种更加全面的理论出现，为我們指明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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