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不是,我妈是
成明理跟乔思年一起出门吃饭。
肇事人——现在更像是受害者的這家伙见到面相有异域美人风格的乔思年,便目眩神迷。
有心搭讪,但乔思年无心回应。
而這家伙又是跟三两好友一同出门,觉得被小姑娘驳了,毫无面子,就尝试动手动脚。
但還沒来得及施行,成明理就跟他吵起来。
陆以北寻思這玩意儿一定是喝大了,趁着脑袋晕乎得劲儿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起来。
要不是酒壮怂人胆。
他怎么敢搭讪成明理這种壮汉带出来的姑娘的。暂且不說在他成队的衬托下,這個肇事人显得那么娇小可人——成明理的巴掌大都比他的脸大,活脱脱的将他一张油光满面肉乎乎的脸比成了“巴掌脸”。
那就是乔思年站起来,這将近一米八的大高個儿也比他高不少啊…
“报警。”
陆以北对乔思年說:“我去咨询律师。”
被绷带缠着的肇事人——這個惨烈的样儿,让陆以北一時間看不出他究竟多大的年纪。
但陪在他身边的朋友,年长的应该在三四十岁,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
应该是同事工友之类。
年长的那個一听這话,先是一怔,随后冷笑一声:
“小年轻,我劝你们還是赔点钱了事儿,你看你朋友把我兄弟打成這样,等警察一来,就算不量刑,也得影响你们毕业——你们還是大学生吧?到时候個人档案裡不好看,可就影响找工作了——”
陆以北抿唇轻笑:
“不劳您费心,我懂,所以去询问律师的——你们也最好找一下律师吧,到时候這個刑该怎么衡量。”
說着,他又瞧瞧那個刚說些什么,但一讲话被护颈护着的脖子侧就疼的直抽抽,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的肇事人。
凭良心說,陆以北這個保守派觉着成明理還是太保守。
但就以理性来考虑的话,這家伙伤的的确是有些重…成队应该是下重手,如果对簿公堂的话,這对于他来說,属于是不利因素。
可话又說回来。
人调戏了下乔学姐,成队就好险沒给人打死。
“我承认,我给了他一巴掌。”
成明理靠着椅背,咂舌后,都不屑于去看受重伤的肇事者:“身体那么虚,一巴掌就被扇摔倒了。可站起来以后,他被吓得尿裤子,看到我连连后退,导致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下去后,脖子咔一下撞阶梯上,变成现在這幅德行——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陆以北:…
不是,感情不是宁揍的呀??
年纪最小的那個性烈如火,立刻想要骂回去:
“這也是你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别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陆以北看看這家伙,又问身后的成明理:“多少人动的手?”
成明理随意的指了指,将這四個人统统指点了进去。
陆以北又看看那個受伤最重的肇事者。
不是兄弟,换几個朋友吧——一对四還被打成這幅德行,队友不行啊。
“然后這小子下黑手。”
成明理朝着最年轻的那個扬了扬下巴:“我挨了一折凳——要不是他们那边怕出事,拦住了他,我又被老乔拦住,他现在要是還能站起来在這裡咋咋呼呼,我就不叫成明理。”
說着,他对最年轻的那個笑笑,露出一口白牙。
成明理平常时候是挺憨厚一大哥形象,但现在這么一笑,還挺渗人。
最年轻的那個虽說性子烈,但成明理這一笑,就像是一桶冰水,唬的他一时失言,最后才硬着头皮:“你他妈打我兄弟,還不准我還手!?”
但這话他压根就沒說给成明理听,而是讲给身侧的陆以北。
后者虽說张口报警、闭口律师——但至少文文静静的,不似成明理那样凶悍。
你瞧,他的微笑多自然。
陆以北的确是了然一笑:
“懂了,他打了你兄弟,你還手就不用负责任…那你打了我兄弟,我在這裡卸你一條膀子,我应该也会沒事儿吧?”
最年轻的那個:“…”
他张张嘴,一時間還不知道该說什么。
忽然间,他察觉出来自己是被威胁了,他正要火冒三丈时,陆以北冷淡的将其打断:
“我原本以为是互殴。”
“沒想到還是聚众斗殴,一堆人打一個人跟一個人打一個人的情况可是完全不一样。”
“而且你兄弟還率先寻衅滋事,以及有醉酒的情况。”
“然后打断我朋友的武器是折凳吧,那就又算是持械斗殴——我朋友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兄弟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啊,如果想要顽抗的话,就先去找個律师吧,不认识我可以给你介绍。不想顽抗的话,准备准备剃头吧。”
說着,陆以北无视了目瞪口呆的年轻人,又对那個喊他“小年轻”的中年人說道:
“你年纪大,安慰安慰這個年轻人,告诉他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争取早日出来,报效社会。”
最年轻的那個說都不会话了。
年长的那個倒是口齿還清晰。一来,他的生活经验更为丰富,年纪大的优势显现的淋漓尽致,二来嘛,這個理由倒是无足轻重——持械伤人的又不是他。
“小兄弟…”
年长踌躇了下开口,就连称呼都改了:“毕竟双方都受伤了,我們這边還伤的比较重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各退一步,我們這裡再出点钱,你们买点东西给那位兄弟补补身子——這事儿就算揭過去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陆以北笑着說,他朝那位受伤的仁兄扬了扬下巴:“退一步我怕摔成他那副德行。”
“——找律师得花钱,你们還是学生。”年长的又苦口婆心。
“他富二代。”陆以北朝成明理指了指。
成明理欲言又止,但看陆以北言辞凿凿的模样,他便适应了這個新身份:“对!怎样!?”
“那時間呢…打官司很耗時間。”年长的又說。
“不是…”
陆以北一笑:“他都富二代了,你還怕他沒時間嗎?害怕影响了学习毕不了业,找不到好工作還是咋的?”
年长的:…
他又看看最年轻的那個,已经是爱莫能助的表情了。
至于另一個一直沒說话的,则是已经在责备他:“我說你下手也太重了——”
“你他妈!凳子不是你递给我的嗎!?你别想逃脱责任——”
“关我什么事儿?我警告你,你可别乱說话啊!!”
那头已经内乱了起来。
原本是“好友”的两人红了眼,互相推搡。
陆以北看的兴致勃勃,可惜的是這裡毕竟是医院,护士在走廊尽头一句:“不准吵闹!”
又让两人熄火。
最年轻的那個通過陆以北的话,知晓现在最有問題的人是他,他赶紧低声下气的想去讨好陆以北。
還沒开口呢,陆以北便扭头问乔思年:“报警了嗎?”
乔思年光顾着听陆以北讲话,懵懵的摇摇头。
“那還等什么,报啊。”
陆以北催促:“我刚已经给律师发過微信了,她都在過来的路上…之后你让她替你们說当时的情况就好了。”
乔思年刚欲打电话。
年长的那個问陆以北——看他這幅不得劲儿的样子,陆以北就猜测到,要不是這裡不是医院走廊,他非得抽一根。
“小兄弟,你是法学院的嗎?”
“我不是。”
陆以北摇摇头,又笑道:“我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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