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有点复杂
小包厢裡很安静。
周畅示意俩人点了菜,落坐后才开口:
“案子的事我不能多說,但能告诉你们的是,這确实是一起有组织的拐卖犯罪团伙。”
“裡面不仅涉及到多個省市的儿童拐卖,也正如你们提到的那样,他们不仅针对孩子犯罪,還涉及到成年人。”
“其中還有其他犯罪行为,比如囚禁、强迫女性、虐待儿童甚至是命案,牵着太广,涉及到的人员太多,一时半会恐怕查不清。”
“至于你妈妈的事,我会重点审讯杜国柱。”
舒兰舟心下稍安:“我能问一句,這個杜国柱在這起犯罪团伙中担任的是什么角色嗎?”
“這事有点复杂,一两句解释不清楚。”周畅把他知道的消息說了說:
“跟犯罪团伙有关的是杜国柱的父母,后来被杜国柱无意中撞破后,他父亲有所收敛,但也沒有停止犯罪。”
“直到他父亲過世,杜国柱才想彻底的跟這伙犯罪份子撇清关系,這也是他搬出杜家村的原因。”
“就我們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杜国柱一直以来并沒有直接参与犯罪。”
“但如果你妈妈的事属实的话,也不排除他撒谎的可能。”
原来是杜父??
舒兰舟想起她小时候经历的事,還有她身上那道长长的疤,身上不由的冒起一层冷汗。
“如果是杜父的话,他有沒有可能欺辱過孤儿院那些孩子,据我所知,他对小女孩有很变态的喜好?”
她說這话的时候,自己者沒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舒舒?”慕思得伸手握住她的手。
童年阴影,有时候会伴随着人的一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的了。
尤其還是那样可怕的经历。
舒兰舟仰脸冲他笑了笑:“我沒事。”
身上的那道伤虽然永远也沒办法磨灭,可她心裡的裂痕,早在把那道疤暴露在慕思得眼前时就已经被修复。
如今有慕思得在,那些可怕的经历早就算不得什么。
眼下,她只想让那些伤害過她的人,甚至是伤害過她妈妈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不瞒你们說,早在去孤儿院走访前,我們就已经抓了前孤儿院的院长。”周畅如实开口:
“不過,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提审起来有些困难。”
舒兰舟记得杜国柱如今都已经五十多了,他爹怕是得七十多,而他爹当年過世的时候才六十几。
那孤儿院的老院长怕是也得六七十了。
這個年纪要提审的确是有些恩难。
舒兰舟想了想:“周队长要是相信我的话,可以让我见见老院长,如果真有意外,我也能及时救他。”
只要让老院长不出意外,要提审也就容易得多。
“我怎么沒想到。”周畅朝舒兰舟看了一眼:“你医术好,想必有你在,那老家伙也沒那么容易出意外。”
這事說定后,三人就安心吃饭。
饭后,周畅带着舒兰舟二人又回到警察局。
周畅是专案组组长,這件案子上的事都是他說了算,带着舒兰舟进去的时候也沒受到什么阻碍。
很快,舒兰舟就见到了那位老院长。
舒兰舟猜的沒错,老院长的确有六十来岁,看样子比他实际年纪還要老些。
恐怕這跟他被抓也有关。
“被带进来后,就哼哼個不停,一会這裡疼,一会那裡难受,总之是百般不配合。”周畅也很头大。
舒兰舟不懂审讯,可她懂医术。
“我先替他做個检查。”舒兰舟走进关押室。
周畅害怕這老东西伤害舒兰舟,亲自把人给铐上,又按住他的肩膀。
“我叫舒兰舟,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名医,不過师从申城慕家,在国际上也拿過不少医疗上的奖项。”
舒兰舟对着老院长做了個自我介绍:
“曾经還去過非洲跟南美,救過不少奇奇怪怪的病人,那边很多人都管我叫神医。”
“也就是說,一般的病症我都能医。”
她說完伸手按向老院长的脉。
“我的病你医不了,谁来了也医不了。”老院长半眯着眸子瞧着舒兰舟,那眼神阴暗不怀好意。
舒兰舟锁眉沉脸:
“心病自然是谁也医不了,毕竟害人终害已,你心裡很清楚,你作的那些孽,這辈子都還不清。”
她說完拿出银针一针扎在老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的脸瞬间歪到一边,整张脸都开始抽搐個不停。
“舒医生?”周畅吓了一跳。
舒兰舟示意他别急:
“周队就放心吧,這针要不了他的病,我這是在帮他,毕竟那些小姑娘在他手裡,可比挨一针惨多了。”
舒兰舟边說,边又下了一针,同时還盯着老男人的眼睛:
“老院长,我要猜的沒错的话,当年孤儿院那些小姑娘、小男孩,都受到過你的迫害吧?”
“让我猜猜,杜老头喜歡小姑娘,尤其是十岁以下的小姑娘,所以经常跑去你的孤儿院找乐子,一来二去你俩就混熟。”
“那個年代孤儿院难办,你要经营不下去,可杜家是少有的富户,你仗着他的這点把柄沒少管他要钱,对吧?”
“后来,杜老头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你俩就想了個别的法子来换钱,也就是卖掉孤儿院裡的那些孤儿,对吧?”
“如今杜老头虽然沒了,可当年帮你们带走孩子的那帮人贩子可全都被抓。”
“你当警方为什么会找上你?自然是有人指证,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說,警方就拿你沒办法了嗎?”
“你不說,难道你就能過得了你心裡那关?”舒兰舟說完又往他心口处扎了一针:
“你要真過得了你心裡這关,为什么你总是胸口疼,最近還吃不下饭,早起還有头痛的毛病?”
“這些所有的症状都代表你心裡有病,這是经年累月良心的不安造成的心理疾病。”
“這病无药可医,依我看你也就還有两年好活,死前要是结不开這心解,你怕是会死不瞑目。”
“依着规矩,就你這种生前作恶多端,罔顾人命的人,死后怕是也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啧啧啧……我治病救人這么多年,還真是头回遇到你這种病人,造孽啊。”
她說完,就伸手拔了之前扎下去的几根针,同时還站了起来。
“我是医生原本行的是治病救人的事,可你這病在心,你要不肯說实话,结开你的心结,治好你的心病。”
“那么从今天开始直到你死的那天,也就是接下来的两年裡。”
“你将日日受到锥心蚀骨之痛的折磨,這折磨一日凶過一日,直到让你痛够两年,最后被活活痛死。”
舒兰舟目光像是看件死物似的扫過眼前的老头,然后转身退出看押室。
出了门,她对周畅說:
“周队长,他虽然年纪够大,可身体還算不错,你们放心审讯,他在受够两年疼痛折磨之前,绝不会意外死亡。”
“毕竟老天爷也不会轻易放過這种作恶多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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