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叶真的問題
小路蜿蜒一眼望不到尽头,灵异之地的小路总是那么的神奇。
不宽不大,但很长,且遥远危险。
周围的树木永远是那种歪歪扭扭的模样,不太高,稍微跳一下就可以碰到树冠。
可就是這样的树,都会被人稀奇。
一颗老槐树上,一具披头散发的尸体就這样不讲道理的吊在上面。
尸体偶尔摇晃,每当风吹過的时候就会這样。
也很神奇,明明尸体是触碰到地面的,但当它摇晃起来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它吊很高的感觉。
吱呀
风不期而至,尸体如同信守约定之人一样,开始随着树冠一起摇曳起来。
摇着摇着,它慢慢的抬起头。
但就在下一刻,一道血色在黑暗当中一闪而逝。
扑通
尸体的下半身摔倒在地上,黑色的肠子从腹部掉落在地上。
叶真面无表情的收剑,与余千径直走過那棵老槐树。
一路走来,這种事情发生了不下十几次,叶真的兴趣似乎并沒有随着次数的增长而减少。
遇到就斩,毫不含糊。
余千对此也不在意,叶真愿意花费力气是他的自由,他管不了這些。
走在小路上,余千回头瞥了眼身后,在那昏暗的夜色当中,一個身影远远的掉在他们的身后。
是那只怎么都无法处理的厉鬼。
它還在跟着他们。
“要不我們想办法把它关押了?它這样跟着,是真的令人厌烦。”
叶真有些无奈的說道,這种极其诡异的厉鬼,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他脑子不太好,想不出解决這种厉鬼的方法。
“沒有办法关押,只能想办法让它出现逻辑上的bug,也就是杀人规律相互排斥,从而相互限制,但我找不到跟它杀人规律相反的厉鬼,再說了,我连它的杀人规律是什么都沒有弄清楚,就更别說去找一只跟它杀人规律相反的厉鬼了。”
這只厉鬼差不多是跟静悄悄是一個类型的,关押是关押不了的了。
常规手段是无法处理這只厉鬼的。
只要有人触发它的杀人规律,它就会存在。
而他和叶真一直处于触发那只厉鬼的杀人规律当中。
想要处理,他们就必须想办法让他们消除那個杀人规律。
“真就沒有办法?”叶真皱着眉有些难受的說道。
“目前看来是這样沒错了。”余千想了想說道。
呃……
“不過,我有一個方法,不是关押這只厉鬼,而是暂时让它放弃对我們的追杀,成功不成功我也不知道,得试试看才行。”
余千稍微思考了一会,想到了绣名這個杀人规律。
或许用這個可以让他们暂时失去這個不大不小的麻烦。
“那就试试看,总比沒办法要好。”
被那只厉鬼时不时的来一手,换任何人都是受不了的。
特别是当他拿它无可奈何的时候,更是受不了的。
“可以,你将其控制住,别砍沒了就可以,我试试看。”余千点点头,现在只能這样试试了。
听到這话,叶真吐出一口气,沒有抽出长剑,径直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但還不等叶真转身,一股阴冷突然出现,一双骨瘦如柴,黑漆漆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住了叶真的脸。
下一刻,一股巨力出现,叶真整個人沒有反抗的被拖入了黑暗当中。
余千看到這一幕,摇了摇头,又来了,這只厉鬼真的是沒完沒了了。
停下脚步,等待着叶真回来,看着周围的环境,說实话在這种地方一直待着是会出现心理問題的。
人這种生物還是要群居的好。
差不多過去了十几秒钟,叶真一脸阴沉的从旁边的树林裡面走出来。
手裡還拖着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
“快点试试,真是烦死個人,叶某這辈子就沒有见過這么恶心的玩意。”
這只厉鬼的杀伤力,对他和余千都极其的低,可架不住它恶心啊。
就好比,你是一個BOSS,遇到一個一级的玩家,手裡拿着一把攻击力为0.1的小刀。
随后這個玩家拿着這把攻击力0.1武器的来刷你,然后伱杀不死对方。
這就有些蛋疼了。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而且你還沒有办法,只能被這样侮辱。
“叶某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多大孽,才会遇到這种玩意。”
拖着厉鬼走到余千的面前,叶真還在吐槽着這只厉鬼。
余千沒有多說什么,直接伸手将厉鬼胸口的衣服掀开,然后在叶真有些不对劲的眼神当中,拿出了一根黑色的针。
针很长,差不多有半米多长,现在的针還沒有穿线,還不能开始绣名。
估计了一下绣一個名字需要的线,余千从身体裡抽出了一根很长的红色稻草,将其穿入针口裡面。
随后,一股无比浓郁的阴冷出现,将余千整個人都笼罩了起来。
眨眼间,余千变得不详起来。
沒有過多犹豫,余千开始下针,黑色的针穿過厉鬼的皮肤,将红色的稻草带入了皮肤裡面。
叶真看着神情无比认真的余千,忽然他瞳孔微微一缩,刚想开口說些什么。
但想了想他沒有开口,而是将空余的手放在剑柄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余千的身后。
绣名的速度很快,只是三個字而已。
他估计的沒有错,三個字,稻草刚好用完,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可以了,将厉鬼放了。”
把针收起,余千吐出一口气說道。
“你那么警惕干什么?”
站起身后,看着叶真的神情和那手搭剑柄的动作,余千皱了皱眉问道。
“嗯?你沒有感觉到?”
将厉鬼放开,叶真满是疑惑的看着余千,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直接說,我要是可以感觉到,就不会问了。”
看着那只被叶真松开的厉鬼,厉鬼摔倒在地上,然后很快它就站了起来。
它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足足過去了好一会都沒有什么动静,正当余千以为這個方法不管用的时候。
厉鬼突然从两人身边走過,径直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期间两人沒有被袭击。
看到這一幕,余千和叶真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有用的。
“能管多久?”叶真问道。
“名字坏了为止。”望着厉鬼消失的方向,余千回道:“别扯话题,刚才你看到了什么?或者說是感觉到了什么?”
叶真的警惕不会空穴来风,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他都感觉到了危险,不然他不会如此。
见余千一副什么都沒有感觉的神情,叶真沉默了一会說道:“我看到一個胸口空荡荡的女人趴在了你的肩膀上,从开始的若隐若现,然后渐渐的真实,這种情况持续到你不再使用厉鬼的能力为止。”
“当你停止使用灵异的时候,那個女人消失了。”
說道這裡,叶真略微顿了顿,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要厉鬼复苏了,那個女人我见過,就是那鬼湖的源头鬼,你难道对此就沒有一点察觉?”
空气在這一刻似乎禁止了。
余千脸色很平静,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想了想說道:“走,回去了。”
沒有多說什么,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余千朝着前方走去,边走边拿出了一张黄纸,然后将其点燃。
看着黄纸变成灰烬飘落在地上,叶真眼眸微微闪烁,既然余千不多說,那他就不多问了。
余千比他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
惨白的灯光刺破黑暗,公交车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此刻的公交车并不平静。
上面闹哄哄的,原本就不太妙的气氛,因为几個学生的恐惧和不安给承托的更加的不妙了起来。
看着前方那具倒地的尸体,那是這辆公交车名义上的司机。
相比较于那些学生的惊恐,杨间显得就很平静了。
坐在座位上的他,瞥了眼公交车上的指示牌,2。
這代表着此刻公交车内只有两只厉鬼,杨间瞥了眼离车门最近的一個人,那是個身穿孝服,头戴白色孝帽,脸被一块白布遮挡住脸的人。
這可以确定是一只厉鬼。
偏移视线,杨间看向了后排最右侧的,一個卷在角落裡睡觉的人,那個人跟那個身穿孝服的厉鬼一样,都带着帽子,看不清楚脸。
“他是鬼嗎?”
杨间心裡猜测着,不能完全确定,但可以做一個大致的猜想。
時間一点一点的過去,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這代表着公交车已经彻底进入了灵异之地。
黑色是這裡的代名词。
公交车继续平静的行驶着,但很快這种平静就被打破了。
公交车开始靠右行驶,并且开始减速。
减速靠右,這是要进站的节奏。
杨间看了眼窗外,脸顿时就黑了。
這裡是一個山丘,在两個山丘之间有一條黑色的小路。
下路一眼看不到头,不知道通往何方。
小路看起来很平平无奇,很安全,当然如果沒有那两個伫立在小路边的两個黑影的话,或许是這样沒错了。
“两只!”
杨间脸色微微一变,一次性上两只厉鬼,這……
很快,公交车停稳。
车门自动打开,冷风吹入车厢内。
伫立在小路边的两個黑影,偏移视线看向了公交车。
“千万不要上车啊!”杨间心裡暗暗着急。
但似乎,他的祈祷并不起作用。
两個人影朝着公交车走来。
很快两個就上车。
当他们上车的时候,杨间先是一愣,随后满是诧异。
“余千,叶真?你们怎么……”
“杨间……”
几乎是同一時間,余千和杨间同时說出了对方的名字。
余千看到杨间的瞬间,迅速的扫了眼指示牌和公交车内的情况。
当看到那個身穿孝服的人的时候,余千脸色微微一变。
“這是第几站?”余千看着杨间连忙问道。
呃……
“第二站。”杨间想了想回答道。
“第二站……”
余千眼眸略微有些阴沉,他回头看了车厢外的小路,犹豫了一会還是沒有下车。
“怎么了?今天這车不能坐?”叶真有些好奇的问道。
“倒也不是不能,就是有些麻烦……算了,等会再看,時間是对不上的,有人還沒死……不应该那么……”
余千說着說着就停下了话头,有些话是不能乱說的。
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余千瞥了眼那個坐在旁边的老婆婆,他眼神有些古怪:“孟婆婆,你這样盯着我,是想做什么?”
這老人居然還沒有下车,看来是沒到站。
“你认识我?”老人似乎有些诧异。
“听說過。”余千選擇含糊其辞。
“哦~听說過?老婆子可不太相信,不過算了,每個人都有秘密。”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了起来,有些不好看。
“這样,我跟你换一些东西,你看可不可以?”
“什么东西?”余千来了兴趣。
“给我一点红色的土,不要太多,一小把就可以,我拿這個娃娃给你换。”老人从旁边的篮子裡面,拿出了一個红色的布娃娃,布娃娃的做工并不好,红色的线缝的很是随意。
那两個纽扣做的眼睛,看起来很渗人,在布娃娃的身体上還插了几根金色的针。
正常人要是看到這個娃娃,肯定是拒之门外的。
“婆婆,這东西其实对我沒什么用的,对我价值不大,但既然您要换,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但我有一個附加條件,只需要您动动口,不需要您多做什么,您看可以嗎?”余千想了想說道。
讲价還价,余千在任何人面前都敢,哪怕是這個实力恐怖到几乎无解的老人面前同样敢。
“有意思的小家伙,說說看,动动口我還是有這個力气的。”老人稍微思考了一下问道。
叶真看着和老人交谈的余千,很识趣的選擇了闭嘴,沒听到余千都称呼您嗎?
這称呼,說明了很多事情。
杨间看着這一幕,眼眸闪烁,心裡很诧异也很震惊,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心裡的慌张居然消失了一半。
对于這辆诡异的公交车,余千似乎极其熟悉,有余千在他或许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他還欠余千钱和人情。
“是這样的,我和他干了一件事情,导致乱葬岗出现了暴动,接下来這辆公交车的有一站会经過无尽坟场,罗老可能会有些气,您下车之后可不可以帮忙說一下,让他不要太计较這事情,毕竟您是知道的,罗老是可以拦车的。”
余千尽量說道委婉些,好让老人看到他的诚意。
听到余千這话,老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小家伙,你似乎知道的不少。”
“一般般,只是胆子大了一些,用了几次那個橱子以及一张皮。”余千似乎不在意老人的意有所指,随口胡扯着。
“這胆子可不是大一些了。”
用了几次橱子和一张皮,皮老人不清楚是什么,但那個橱子老人是清楚的,那玩意有多坑多诡异,在民国的老一辈沒有一個不清楚的。
被曲解的等价交换,這规律是极其骇人的。
“动口可以,不過希望不大,你们的胆子是我见過的年轻一辈中最大的了。”
說着老人将手中的那個娃娃递给了余千。
余千点点头笑着伸手接過,然后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红色的泥土递了過去。
老人伸手接住,就這么随意的将其放在了篮子裡面。
在老人掀开篮子的时候,余千清晰的看到了一個木质娃娃露出半边脑袋。
余千很识趣的沒有多看。
砰~!
忽然,公交车的车门关闭,公交车开始启动。
“杨间,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余千瞥了眼窗外,然后对着杨间說道。
“這個娃娃?什么用,我付出什么代价。”杨间想了想问道。
“替死娃娃,代替你承受厉鬼的袭击,直到這只娃娃被抓住,或者损坏为止,使用方法,滴血在娃娃身上,然后拔出這些针。”
“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好东西?”余千循循善诱道。
“直接說你要什么。”杨间看着余千說道。
“那面鬼镜,借我用会,用完我還你,当然你要是送给我,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是不介意的。”余千說道。
“鬼镜?你要這玩意干什么?”杨间皱起了眉头。
“這個你别管,反正我有用就是了。”余千說道。
稍微思考了好一会,鬼镜這玩意他暂时是用不到的,用来换一個作用很大的替死娃娃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余千只是說用用,而不是直接要。
這個交易怎么看怎么可行。
“要不這样,我把鬼镜送给你,我還你一個人情?当然這替死娃娃我還是要的。”杨间想了好一会开口說道。
“呃……”
“杨间,人情這东西……怎么說呢……”余千有些迟疑了起来。
让杨间借這個机会還人情,這多多少少的不行的。
杨间的人情可不便宜,他前前后后才拿到两個,這要是還了一個,說实话,余千很心疼。
“就說你干不干,犹犹豫豫做什么?”
杨间有些疑惑,余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這可不像余千。
“行,就按你說的来。”
将手中的替死娃娃扔给杨间,余千心裡也有些疑惑,他听出了杨间的意思,他是嫌他太优柔寡断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這样的?
好像是……将人皮纸浸泡入鬼湖的时候开始,他就有些怂了……
在余千和杨间谈话的时候,叶真上下打量起了老婆婆。
過了好一会,等余千和杨间交易成立的时候,他像老婆婆问了一個让余千有些沉默的問題。
“叶某打不打的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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