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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柳言、郝连景)

作者:未知
日子跟着時間在动,而有些感情,也随着時間而日益变得深厚起来。 叶帧死了,在柳言的帮助下,江灏终于将她的母亲接回来,一家三口享受着晚来的幸福和安逸。 “言言啊,你也不小了,還是找個男人好好生活吧?”母亲劝道。 柳言愣了下,母亲现在念叨最多的就是這件事,而她下意识想起的人,就是郝连景。 可郝连景已经出国了,在他离开之前,她很明确地說了他们两人不可能,他离开时的眼神,她到现在還记得。 日子虽然過得安逸,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江灏见柳言的心情不怎么好,便提议道:“不然,你出去散散心吧?” 柳言轻轻摇头,“我沒事,妈,你也不需要总为我操心,遇到合适的……我自然就嫁出去了。” 關於她被谭耀侮辱的事情,柳言并沒有告诉给母亲听。 這辈子,母亲已经受了不少委屈和苦楚,她不希望母亲再为她的事情而黯然操心。 母亲還想再說什么,但看江灏暗中摇了摇头,只能又闭嘴。 看着父母之间细微的互动,柳言只能在心裡叹气,谭耀在她心裡留下的阴影太深,而她和郝连景之间又发生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实在是沒有精力再去谈一场恋爱了。 至于费云枫,柳言也只能将他永远地放在心裡,再也不去想了。 天气渐渐变得寒冷起来,柳言裹着厚厚的围巾,下班了,不想回家,在路边踩着黄色的杏叶,松松软软的质感,好像踩在棉花上。 她最喜歡秋天,因为,在這個季节,除了丰收,還有就是萧條。 毕竟,谁還会在乎丰收之后的麦田呢? 而她,就是那丰收之后的麦田,一片萧條、冷寂。 而柳言或许不知道,在她对面的那條街上,其实郝连景就陪着她走。 当她很认真地拒绝他一次之后,他确实是怒气冲冲的要离开,而且,也确实出国了,可是,他到底還是舍不得她,想和她在一起。 他知道,她的心或许這辈子都不会敞开,但在国外的那些日子他才很清楚地感觉到,如果能這样默默看着她,也是人生中的一种幸福了。 因为爱她,所以,他变得越来越不贪婪了。 看着柳言默默地一個人走在厚厚的叶子上,郝连景的心都变得柔软而且幸福起来,当然,如果他能陪在她身边,陪她看她想看的所有美景,那是最幸福的事情。 突然,柳言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向這棵高大的杏树,透過树叶看着点点的阳光,嘴角迁出一抹很牵强的笑意。 她有时候会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不愿意让父母伤心,如果不是想维护好那個家现在有的幸福,死对她来說,是個更好的解脱。 她长长地叹口气,這样继续下去,她都担心自己会得抑郁症。 柳言努了努嘴,无聊地只能回家,一转身,眼睛却瞥见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虽然隔了一整條街,但是,她還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 郝连景。 那個霸占了她很久,說是真心爱她的男人。 他不是去国外了嗎? 怎么就回来了? 见被柳言发现了,郝连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边露出個笑容,掏出手机,来给她拨個电话去。 见是郝连景打来的,柳言犹豫了会儿,才選擇接听。 “好久不见。”郝连景轻声。 “嗯。”柳言应声。 然后,就是无边的沉默。 郝连景也不挂电话,只是這样看着柳言,能从手机裡听到她的呼吸声,也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至少,他离她的呼吸又近了些。 在這個有她的城市裡,他会過得更加开心。 终于,在郝连景以为他们之间就会這么尴尬地站下去,直到柳言要回家时,她先开口了:“怎么回来了?” 当這個問題问出来的时候,柳言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仿佛有种想哭的感觉。 “嗯……”郝连景轻轻应了声,“因为……想你。” 听了郝连景的话,柳言的头瞬间低了下去,脸颊不自觉地爬出一抹红晕。 而紧接着,柳言就說了声“再见”,再将手机挂掉,转身就走。 她和郝连景之间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接受一個算是强占她的男人,她怎么也不能允许! “柳言!”郝连景的心下一紧,他赶紧穿越马路。 這儿沒有设立人行道,来往的车辆开得也比较快,郝连景一心只想去拉住柳言,他想她,实在是太想了,刚才听到她的声音,他就不自觉地想要請她吃顿饭。 见人群中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柳言不由向对面看過去,当看见郝连景想要横穿马路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口,脚步也不自觉地就停下来。 他是疯了嗎? 在這种车辆穿梭的地方過马路? “郝……”柳言喃喃着出声,后面的声音全部都卡在喉咙眼。 她紧张地看着他,担心有车会撞到他。 马路上不停地传来车子急刹的声音,郝连景着急,担心柳言会跑走,虽然不是她跑了他就找不到她了,但他在這一刻是真的真的不希望她离开。 对他来說,這好像就是最后的時間。 车子从郝连景的身前、身后擦過,他不能后退,只能左看右看地,然后還要注意柳言不要跑掉。 他急得满头大汗,一辆车来不及刹车,直接往他身上撞。 “郝连景!”柳言惊呼出声,立即向马路中间跑去。 “言言,你不要過来!”郝连景赶紧爬起来,他伤得并不重,车子還是及时停住了。 “别過来!我過来找你就可以了!言言,危险,你别過来,我過来!”郝连景边喊,边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行。 柳言不敢再动,她越往前,郝连景就越疯,根本就不顾两边的车辆了。 這個男人……他总是在這种不经意的时候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郝连景担心柳言会到危险地带来,对两旁的车辆不管不顾,一直到她身前了,才露出個轻松的笑容。 “你這個傻女人,不是說了会好好照顾你自己嗎?那么多车,要你過来干嘛?”郝连景冲柳言大声喊道,“你就在安全地地方,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流一滴泪!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柳言眨了眨眼睛,眉头紧紧地皱着,不由也加强了语气:“你以为你是什么?有几條命可以這样送死?以为這样就能改变什么嗎?不要拿這种事情来考验我的心裡承受能力!” “我……”郝连景有些哑然。 总是在他凶的时候,她会比他更凶,而每次只要她一凶,他就沒脾气了。 真是奇怪! 他分明是個脾气很大的人,谁敢惹他,他都要加倍的還回去,可偏偏在柳言這儿,他就变成了一只纸老虎。 “有沒有伤到哪儿?”柳言问,“去医院看看吧。” “你送我?”郝连景扬声。 柳言瞪了郝连景一眼,虽然很想拒绝,但想到他刚才一瘸一拐走来的样子,她還是心软了。 “上车吧。”柳言轻声,“以后,别再這样了。” 郝连景赶紧点头,坐在副驾驶,這裡全部都是柳言的味道,是他熟悉的味道。 坐在那儿,郝连景不自禁的沉醉起来,他连夜飞回来,都還沒有休息,也沒有倒时差,就来找她,现在,实在是困了。 当柳言开车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向郝连景,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的模样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但這一次看见,却格外地拨动她的心弦。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郝连景這样一個人,他分明很复杂,但在她面前,却又像是一张白纸似的,纯净地让她觉得自己对他的冷漠态度都是不应该的。 “郝连景。”柳言轻声喊。 虽然不想打扰他,但她更担心的是他刚才被撞伤了。 “郝连景,你醒醒。” 郝连景這才轻轻睁开眼,看见柳言的时候,他淡淡一笑,问:“怎么了?” 柳言的唇角尴尬地勾了勾,尽力伪装出自己很高傲的面具,“到医院了,你该进去检查了。” “你不陪我进去?”郝连景诧异地问,同时,语气裡還有好多可惜和失望。 柳言快要崩溃了,她之前分明可以很直白地拒绝郝连景,让他连一点儿希望都沒有,可为什么這么久不见面之后的再次相见,她却变得沒办法拒绝他了呢? 真是…… 柳言并不觉得這是個好现象。 “走吧。”柳言轻声,“别在磨蹭了。” 郝连景乖乖地跟着柳言下车,他仍旧是一瘸一拐的,面对别人投来异样打量的目光,他尽量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相对好看点儿,他還从来沒有這么怂的出现過啊! 见郝连景分明是受伤了却還要逞能,柳言就莫名地窜出些怒意。 “受伤了就是受伤了,有什么好装的?”柳言冷冷出声。 郝连景看向柳言,想說什么,又什么都沒說。 他很不自觉地就会去幻想他们老了之后,她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画面,两人一起享受着午后的惬意,那会多么幸福! 每次只要想到這种美丽的画面,郝连景就会很伤感,毕竟,他知道,自己或许永远都只能幻想了。 “是啊,装也装不出来。”郝连景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感情一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柳言呼吸一窒,過道的人有些多,她担心他会被挤摔跤,只能扶住他。 “走慢点儿。”她的语气裡免不了是关心,“别着急。” “我不着急。”郝连景感受着柳言在身边的真实,“能這样走一辈子,我都沒关系。” “郝连景……” “我知道。”郝连景赶紧打断柳言的话,“我不会說這些暧昧不清的话来影响你,我也知道,你是善良才会這样对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有感觉。” 柳言沒有多說话,扶着郝连景到了医生那儿,检查一遍之后,只是有些擦伤,然后,脚崴了,抹点儿药就好。 “我送你回去吧。”柳言轻声,“你好好休息几天,医生說沒什么大問題。” 郝连景点头,再看向柳言,问:“我們……也算是朋友吧?” “嗯。”柳言应声,幽幽地吐出两個字:“朋友。” 郝连景深吸一口气,做朋友也比做陌生人好。 毕竟,柳言說過,她绝对不会嫁给一個算是强奸她的人,更加不会爱上。 可是,命运或许是偏爱郝连景,也或许是,被他的深爱所感动了。 柳言正扶着郝连景上车,不远处,柳言的母亲走了過来。 “言言?”柳母很诧异地看着柳言和郝连景,“他是……” 毕竟,柳母可沒有看见過自己的女儿和哪個男人有過這样的接触。 “是你男朋友嗎?”柳母问,“你一直瞒着我交男朋友啊?” 說完,柳母再打量着郝连景,长相帅气,气质不凡,十分满意! “妈……他……” “伯母好,我叫郝连景。”郝连景赶紧打招呼,很顺便地将自己冰冷地气息收回去,希望能让柳母对他超级满意。 郝连景知道,柳言对母亲還是很敬爱的,如果能拿下她的母亲,那至少也有一线希望。 “好。”柳母很满意地笑,“大家好,都好,都好!” “妈。”柳言的脸颊上有一抹红晕,“你误会了,他只是我朋友。” “我知道,是朋友。”柳母的目光還落在郝连景身上,“小景啊,你不介意我這么叫你吧?” “不介意。”郝连景赶紧說。 “我到這儿来拿点儿调理的中药,待会儿就回去,不然,你上我們家吃饭去吧?”柳母热情地邀請,“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妈。”柳言更急了。 “好啊!”郝连景哪裡会错過這個机会,“只不過,会不会给伯母添麻烦?” “不会麻烦。”柳母笑道,“走吧,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拿了药就出来。” “伯母,我让保镖去给您拿,我們先回家吧。”郝连景轻声,“您就不要亲自跑一趟了。” 柳母犹豫了会儿,然后点头。 柳言站在一旁全是尴尬,郝连景這分明就是在讨好她母亲,而他们俩聊得那么欢乐,她却根本插不进话。 回到家,郝连景身为伤员,自然就在沙发上坐着休息,柳母将柳言拉进厨房,小声說:“言言,這個男人你们认识多久了?我看他很不错啊,而且,肯定喜歡你。” “妈……”柳言汗颜。 她实在是不好和母亲实话实說,而且,看母亲這么久以来,就今天最高兴,她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表面自己和郝连景之间不可能了。 “真的,言言,你不要太高傲了,放下姿态来相处看看好不好?”柳母劝道。 “妈,我沒有高傲,是我高攀不上他。”柳言轻声,“我和他……是两個世界的人。” “瞎說!我們家又不差。”柳母不信,“更何况,就算他们家條件再好,他摆明了是很喜歡你,想追求你,就不存在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事情了嘛!” “我……” “好了好了,你出去陪他吧。”柳母笑道,“我来做饭,看他走路那模样,我都心疼。” 柳言很无奈地看着母亲,都說丈母娘疼女婿,现在郝连景還不是她男朋友,母亲就這么心疼他了,如果他真的是她的老公,那母亲岂不是会溺爱他? 柳言并沒有很排斥這种感觉,毕竟,无论她怎么努力,母亲回到江家之后都沒有很开心,而且,对江灏也积累了這么多年的怨恨,不是說放就可以放的。 如果郝连景能让母亲开心,柳言沒理由拒绝。 回到客厅,柳言坐在郝连景对面,两人并沒有什么话题。 “言言。”郝连景轻声,“你看起来……心情還不错。” “你知道我妈的事情。”柳言的语气轻轻的,“今天……是她最高兴的一天。” “因为她以为你有了個不错的男朋友。”郝连景轻笑道,“只怕……我会让她失望。” 柳言的眸光颤了颤,其实,除开郝连景最开始对她霸道的占有,他真的很好。 過了不久,江灏回来吃午饭,看见郝连景在家,他诧异了下,很快的,就到厨房去见他心爱的女人。 “你认识小景嗎?”柳母立即打听起来。 江灏的心裡一阵温暖,這是這么久了,柳母第一次主动和他說话。 “是個很不错的小伙子。”江灏轻声,“只不過,和言言之间……最初的相处有些不好。” “怎么了?”柳母皱紧眉头,“难不成他们之前是恋人,然后小景劈腿了?” “不是。”江灏摇头,“只不過是郝连景最开始是我們的敌人,对言言倒是好得沒话說。” “那不就是为了言言而变好的?”柳母的语气更加满意了,“所以,言言就因为這样,才一直拒绝他嗎?” “算……是吧。”江灏应声。 柳母皱了皱眉头,又自顾去烦恼女儿的婚姻大事了。 江灏不由向柳母靠近了些,再說:“别担心,找個机会,我会和言言好好谈谈,她会好好的。” 柳母還是不怎么开心。 這么多年,她一直和女儿分离,现在想给女儿最好的,却因为時間的关系,也给不了多少了。 這是柳母觉得最愧疚柳言的地方,所以,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柳言得到最好的。 “這都是你的错。”柳母忍不住数落起来,“言言长這么大,我就沒有尽過做母亲的职责,现在就算是想弥补,和她之间也有隔阂了,我這個半路母亲……” 看见自己爱的女人這么愧疚,江灏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当初如果不是他左右为难、犹豫徘徊,他就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离开身边那么久了。 “是我的错。”江灏将柳母揽入怀中,“是我不好……我会努力让言言变得幸福,相信我,她是我們的女儿,她会過得开心的。” 柳母的心裡全是悲伤,她不知道柳言究竟遭受過什么磨难,但好几次中途睡醒去到柳言的房间,看见女儿在梦中都很担心、害怕的表情,她就很着急。 如果女儿能過得幸福,她做什么都愿意。 吃過饭,柳母找了個机会和郝连景单独待在一起,试探地问:“小景,你是喜歡我們家言言嗎?” “我爱她。”郝连景直言不讳。 柳母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只听郝连景继续說:“可是……我做了让她永远也不会原谅的错事。” “什么事?”柳母赶紧问。 郝连景的眸光黯淡下来,那种事情,他怎么能告诉柳母,让她跟着难受呢? “我会自己处理好。”郝连景信心满满地說,“虽然无数次想過放弃,但在放弃之后才知道,只有离开她,才是最煎熬的。” “哦。”柳母不好再问。 虽然她是第一次见郝连景,但是,她看得出来,郝连景是真心喜歡柳言,加上柳言对郝连景虽然看起来排斥,但其实還是很关心,倒不如,就不去管那之前的错事了吧! 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而此时,江灏也坐在柳言身边,想和她单独聊聊。 “言言啊。”江灏的语气很深沉,“你和郝连景之间……发展得怎么样了?” 柳言的心“咯噔”一跳,她就知道,郝连景回来吃這顿饭,会引出些事情来。 “你也看见了,你妈最希望看见的就是你有男朋友,你過得幸福了,她才会真正踏实、放心。”江灏轻声,“你们母女俩這些年都受了很多委屈,是我对不起你们。” “爸……”柳言的心裡很慌乱,“我……” “不管你的選擇是不是郝连景,但至少……不要选孤身一人。”江灏轻声,“我看得出来,郝连景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好好考虑看看。” 接在這时,郝连景陪着柳母出来了,看向柳言的时候,目光裡满是柔情。 柳言的心不自觉地就跳到了嗓子口,她知道,父母都希望她能快点儿找到一個人托付终身,而那個人,他们现在都以为是郝连景。 可是……郝连景? 柳言的唇角边多了些苦涩,想起郝连景,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他的强迫。 “时候不早了,言言,小景還受着伤,你送他回去吧?”柳母提议。 “我?”柳言指着自己,她一個女孩子,還要送一個大男人回去嗎? “他自己带了保镖。”柳言并不怎么乐意。 “能一样嗎?”柳母冲柳言使眼色,“快点儿,送小景回去,你不送,那我就只能亲自去送了。” 柳言无奈,母亲的意图這么明显,实在是让她不敢恭维。 但郝连景就乐了,有了柳母的帮忙,他還愁自己拿不下柳言嗎? 柳言惆怅着,看着郝连景那贼贼的笑容,她就感觉特别危险。 一路上,柳言都沒有說话,郝连景偶尔会說两句,得不到回应,也只能住嘴。 “谢谢你送我回来。”郝连景轻声,“要不要……到家裡去坐坐?” “不用了。”柳言拒绝,“我顺便去看看月月。” “好吧。”郝连景应声,“我過两天再来看你。” 柳言张口,想說什么,却又什么都沒說,等郝连景离开之后,就开车去颜月月家。 颜月月带着江若安在家裡正无聊,见柳言来了,立马变得热情起来。 “言言,你来得正好,上次不是說我看了件衣服觉得特别适合你嗎?来,我买回来了,還沒来得及给你送過去,你穿上我看看。”颜月月說。 柳言轻轻一笑,但脸上总有着抹悲伤。 “怎么了?”颜月月立即察觉到柳言的心情不好,“有什么烦心事嗎?” “郝连景回来了。”柳言轻声,“我妈……见到他了。” 颜月月的眼珠子一转,其实,刚才郝连景就给她打了個电话,說柳言会来找她,希望她能帮忙說說好话。 颜月月觉得,自己這阵子都快要变成媒婆了。 “是不是误会了?”颜月月猜测道,“而且,依照阿姨对你的关心,肯定是对郝连景特别特别好,是吧?” 柳言点头,這就是她目前郁结的原因。 “還是沒放下嗎?”颜月月问。 “嗯?” “郝连景最初对你做的事情,气得让我想杀了他,但是,后来他为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他甚至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這份感情,也就立即变得高大起来。”颜月月轻声,“有些执念,该放的,就放下吧。何必为了一個原因,一直拼命压抑自己呢?” 柳言沒有說话,仔细思考着颜月月說的话,接下来做什么都觉得有气无力的。 见柳言也沒有什么心思试衣服,颜月月只能将衣服包好,让她带回去。 柳言开着车,想起母亲的关切、父亲的叮咛,還有颜月月的劝慰,以及這么久以来,郝连景对她做的所有事情,或许,她永远也遇不到一個能向郝连景那样愿意为她低头的男人了。 想到這儿,柳言突然就将车子调转方向,然后,向郝连景家开去。 郝连景正坐在家裡发愁该怎么让柳言对他改观,突然听說柳言来找她了,他立即起身到门口去迎接。 “言言?怎么回来了?”郝连景着急地问,“出什么事了嗎?” 柳言看着郝连景,他被车撞了之后,身上留下些灰尘,让他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冷漠和精神。 柳言不由感觉心裡酸酸的,郝连景真的很重视她。 “我們结婚吧。”柳言的声音不大,刚好郝连景能听见,“你……愿意娶我嗎?” “言言!”郝连景的眼裡全是欣喜,大跨几步到柳言身前,着急地问:“你說什么?是真的嗎?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嗯。”柳言应声。 “为什么?”郝连景惊得沒有多余的语言。 他当然很开心能得到柳言的答应,可是,他也感觉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柳言会突然就跟他提出這個要求。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柳言轻声,再补充一句:“很合适。” 郝连景当即将柳言抱进怀中,很激动地喊道:“是啊!我們很合适!言言,我們真的很合适!只要你不把我推开,你就会知道,我对你会非常非常好!” 柳言安静地待在郝连景怀中,她其实還不适应這样,但是,一想到這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她也只能這样乖乖地站着,任由他抱着她。 忽然,郝连景想到了什么,又轻轻松开柳言,问:“你怎么……会突然……” 說到這儿,他又停顿了下来,想了很久之后,才继续问:“你不是喜歡费云枫的嗎?” 提起费云枫,郝连景很明显地看见柳言眼中的悲伤。 大家都只看见刘艺欢的深情,却从来沒有人在乎,柳言为费云枫付出了多少。 只有郝连景,他深切地感受着柳言对费云枫的感情,他羡慕着,也嫉妒着。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柳言轻声,“如果你不愿意,我……” “我愿意!”郝连景赶紧开口,“我当然愿意!只要你肯给我一個照顾你的机会,就够了。” 柳言看着郝连景,她的眼裡闪着些泪光。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决定究竟正不正确,這样一来,她对费云枫的感情就连努力都沒有希望了。 不過……本来也就沒有希望。 当柳言和郝连景要结婚的消息传开的时候,有些人诧异,也有些人认为是意料之中。 倒是柳言,比较淡定地接受母亲的唠叨,看着母亲那开心的模样,她以为也挺值得的。 “言言,你可要想好。”颜月月轻声,“這是過一辈子的事情,人们在结婚的时候,都不是冲着离婚去的。” “我知道。”柳言应声,“我考虑清楚了,反正,這辈子得找個人嫁了,郝连景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還愿意娶,嫁给他,我不亏。” 颜月月点头,她其实觉得柳言做的這個决定挺好的,毕竟,她一直觉得,柳言对郝连景并不是毫无感觉,只不過是柳言被郝连景当初做的错事给伤害得太深,所以,心裡有了阴影,不敢接受罢了。 “那,祝你幸福。”颜月月笑道,“早日生個孩子。” “谢谢。”柳言轻轻一笑,看向窗外的阳光,唇角的笑容又拉深了些。 应柳言的要求,她和郝连景的婚礼并沒有太铺张,就只是宴請些家人和好朋友,两人安安静静地把结婚证领了,就去度蜜月了。 在柳言结婚的那天,她接到了费云枫寄来的一封信,信上并沒有多少特殊的內容,但是,握着這张贺卡,柳言却哭得稀裡哗啦的,别人只当她是舍不得离开父母,只有郝连景知道,她這是在哭她艰难的暗恋。 “有我在。”郝连景抱紧柳言,“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說着,郝连景吻住快要哭昏厥的柳言,他很坚定,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 跟在郝连景身边,柳言過得很不错,他从来都是以她为前提,宠着、惯着,常常从公司回来之后還要给她来几個公主抱,各种新鲜的花样和浪漫层出不穷,让她一個女强人也過着小女生的幸福生活,常常让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抱怨什么了。 “景。”柳言轻声,“你又买了什么回来?” 看着郝连景将双手背在身后,柳言就知道他给她带了礼物。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嗎?你干嘛還瞎买啊?”柳言轻声。 “你肯定喜歡。”郝连景将双手摊开在柳言面前,“我看见它的时候,就感觉你肯定非常非常喜歡。” 柳言不由慧心一笑,“你哪次买东西回来,觉得我会不喜歡?” “难道你有不喜歡的嗎?”郝连景很认真地问。 “不是不喜歡。”柳言轻声,“就是觉得,你沒必要這么花钱。” “喜歡就行了。”郝连景說着,就摊开手掌,一條很漂亮的项链出现在柳言面前。 柳言惊异地看着郝连景,她之前有对他无意间提起過,其实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母亲给她买過一條项链,但還沒来得及送给她,她就被偷走了,那條项链也遗失了,只留下一张照片,唯一一條父亲送给她的,還被秦梦雨偷走了。 她一直觉得有点儿可惜,可沒想到,郝连景竟然做了一條一模一样的项链来给她。 “我去找過咱妈,她把照片给了我,我就去做了一條,在那條的基础上加了点儿工,怎么样,喜不喜歡?”郝连景轻声问。 他轻描淡写的,却把柳言的心情推到了激动的巅峰。 他送了她不少东西,每一件都别出心裁。 “喜歡。”柳言哽咽出声。 這個世界上,恐怕找不出一個比郝连景对她還好的男人了。 “真的很喜歡。” “我给你戴上。”郝连景轻笑着,吻了吻柳言的唇,再为她将项链带好。 “景。”柳言不由握住郝连景的手,“我也……有個东西送给你?” “嗯?”郝连景好奇地看着柳言,“给我买什么了?”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奢求她会给他买什么,她能這样安心地待在他身边,就是对他最大、最好的礼物了。 但他能多得到些爱,总還是兴奋的。 “我怀孕了。”柳言轻声,脸颊适当地露出些红晕。 “什……什么?”郝连景瞪大双眼,“言言,你說什么!” “我怀孕了。”柳言微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你当爸爸了。” “言言!”郝连景兴奋地立即抱住柳言,“是真的嗎?你怀孕了?我当爸爸了?我們有孩子了?” 柳言哑然地看着郝连景,她知道,他现在很开心,可是,难道他都沒有心理准备会有這么一天嗎? 他们又沒有做避孕措施,她怀孕就是迟早的事情嘛! “我去医院检查過了。”柳言轻笑道,“孩子一個多月了。” “哈哈哈——我有孩子了!我当爸爸了!言言!你快躺下,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去上班了,在家裡老老实实躺着,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你现在可是宝贝!不不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一直是宝贝,你现在,是两個宝贝!”郝连景就怕自己会說错话惹得柳言不开心。 柳言不由也跟着笑出声,在她面前,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总是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可她知道,這就是他表达对她爱的方式。 “别那么担心。”柳言轻声,“我也得有正常的运动才行,我和月月說過了,从今天开始,我会轻松点儿上班,不再那么操劳了。” “你就是爱操劳,只要去公司,肯定就闲不住。”郝连景不同意。 “你相信我嘛!”柳言撒娇道,“以前看见月月有孩子的时候,我就很羡慕,我现在是個准妈妈了,我会一切以孩子为重。” 听柳言這样說了,郝连景才只能答应。 他将头凑在柳言的肚子前,轻声說:“宝宝啊,我是爸爸,你可一定要好好地长大,不可以在肚子裡欺负妈妈哦!爸爸妈妈都爱你。” 柳言低头看着郝连景,這一刻,有家、有丈夫、有孩子,還有离得不远的父母和朋友,她的人生,终于开始圆满起来了。 九個月后。 柳言挺着個大肚子,正在家裡准备吃点儿小零食解解馋的时候,感觉肚子忽然有点儿痛。 她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离预产期也沒有几天了,本来她该在医院裡住着的,但实在是不喜歡医院的环境,就坚持在家裡住,沒想到,就要生了? “景!”柳言赶紧开口喊,“你……你快過来,送我去医院,我……我肚子疼……” 在家裡办公陪着柳言的郝连景一听她喊了,赶紧下来,“言言,你别着急,我送你去医院,這就送你去。” 柳言扶着肚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刚才弯腰的时候碰了下肚子,疼痛的感觉来得更强烈了。 “景……老公……”柳言捂着肚子,“我好疼。” “别着急,言言,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保镖!快去开车!快去啊!”郝连景凶狠地喊道。 柳言待在郝连景的怀裡,她疼得浑身直留虚汗,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痛苦的直喊难受。 郝连景只能不停地安慰,看着柳言的肚子,再看着前面的路,在心裡后悔死了。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总依着柳言,应该要让她在医院裡住下来,只等生了。 “言言,我在,我在,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我們马上就到医院了,医生我都联系好了,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孩子也不能。”郝连景保证道。 柳言很想笑,可是,她实在是痛。 她紧紧地抓住郝连景的手,连笑的力气都沒有,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满脸担心的表情,想着他们這一路上走過来的风风雨雨,有他在,她真的感觉好幸福。 都說生孩子是很危险的事情,她好担心,自己会死過去,因为,她還有句话沒有来得及告诉他。 “老公。”柳言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我有话……想跟你說。” “說,言言,你說,我听着呢!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到了。”郝连景安慰道,“有我在,我在你就不用害怕,我什么都能做到。” 柳言轻轻点头,她知道,他就是她這辈子的依靠。 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多不好的回忆,但那些,真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我……我一直想告诉你……”柳言皱紧眉头,脸都痛白了,“嫁给你……是我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我……我因为有你,好幸福。” “言……言言……”郝连景的眼眶裡都是泪。 他沒有当過父亲,也沒有见過别人生孩子,看柳言现在疼得脸色都不对劲了,浑身還在使劲出虚汗,他就好担心她会出事。 “我爱你,言言,你不计较我对你做過的错事我就很幸福了。能遇见你,是我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們要一辈子在一起,你不许离开我。”郝连景哭道,“你不许离开我!” 柳言看着郝连景,她還来不及說话,车子就停了下来,一大群医生围了上来,她都看不见郝连景了。 “景……老公……”柳言虚弱的喊着。 “我在,我会陪着你,言言,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郝连景赶紧冲上来,握住柳言的手。 柳言這才放心,和郝连景一块儿进了产房。 生孩子的過程是痛并快乐着的,在郝连景說了几百遍让孩子滚蛋,不要孩子的话之后,一声哭啼,带着对他的不满,整個产房多了欢声笑语。 “恭喜你,是個儿子,母子平安。”护士抱着一個好小好小的孩子在郝连景面前。 看着眼前這個小家伙,郝连景刚才对他的怨恨瞬间消除,抱過儿子,再看向柳言,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說:“老婆,真好!母子平安,你真棒!” 柳言冲郝连景轻轻一笑。 是啊! 真好! 他们一家人,从此以后,肯定就都是幸福的生活了! “景,有你真好。”柳言轻声說着。 话音才刚落,郝连景就吻住柳言的唇,是他对她满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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