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真正的起因 作者:木恒 欧阳天心有余悸时,刚要拍拍胸口,闻人升的手机响了。 闻人升立刻接起来,低头一看:“我是闻人升。胡组长,现在什么情况?” 說着他按下免提,让欧阳天也听到。 胡组长的声音传過来:“经理,我們下午已经赶到陈佳瑜父亲住处。他住在田山镇以东三百公裡外,一個名叫兴龙堡的镇上。为了防止刺激到陈佳瑜,我們沒有直接与她父亲接触,只是暗中调查。” “嗯,现在有什么发现?”闻人升接着问道。 “有很大的发现,”胡组长开始详细地說起来: “陈佳瑜的母亲,邢月娥是在她14岁那年突然死亡的,就死在大田山的山顶湖裡。而在那之后半年,巡察司对当地中学举行的一次例行异种激活仪式中,她就激活了罕见的医疗类异种。” “我們秘密走访和她家有关的老人,那些人对此一开始都讳莫如深,不過我們花了不少钱后,终于有几個老头肯說出当年的一些隐秘。” “原来她的父亲只是一個普通人,邢月娥却是個前异种者,一直希望将女儿培养成为异种专家,因此从小对她十分苛刻。” “她十四岁那年,邢月娥突然经常去山顶湖边,后来還花了一大笔钱将整個山顶承包下来,說要搞旅游开发,并且在那裡建造房屋,雇人看守。以前偶尔有镇上的人去湖边钓鱼休假,后来這些人都被赶走了。” “他们還告诉我們,七年前也有一波穿黑衣服的人找過他们,正是那些人让他们对外保密,应该就是巡察司的人。当时山顶湖爆发神秘天灾,他们派了很多人去封禁灾眼,肯定做過详细的调查。” “我问他们现在为什么不保密了?他们說,本来也不敢对我們說,但是挡不住我們给的钱太多……” “更多的事,我們還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辛苦你们了。”闻人升点点头,又說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 欧阳天听完之后,顿时诧异道:“奇怪,巡察司的人,当时既然镇压完灾眼,为什么沒有继续深挖下去?他们既然调查過情况,为什么還要留着陈佳瑜這样一個祸根?” “祸根?不,应该說她是彻底解决灾眼的钥匙。”闻人升摇摇头。 拼图开始明朗起来。 神秘度“三個问号”的异种者失踪事件,其实牵扯到91号灾眼彻底解决的关键。 如果沒有神秘之种的评估,他還沒有办法肯定這一点。 恐怕会像老吴一样,一头扎进去救人,却看不清問題的本质。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起德哥的诗。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這裡面似乎就藏着某些关键。 這是在暗示,当年的神秘天灾,并沒有彻底解决,情况還维持着原样。 如此一来,陈佳瑜抓走赵总的真正动机,他就明白了。 “钥匙?”欧阳天有些疑惑。 突然间,他向窗外看去,正有一個人影一闪而過。 “谁,出来!”他立刻跑到门口,使劲拉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個戴黑口罩的年轻男子,正要伸手敲门的状态,看到门突然开了,一脸诧异。 “是你?”欧阳天更加诧异,“钱不是给過了,你還有别的事?” “哦,我們头让我来问问你们,還有沒有别的委托?”黑口罩男子问道。 “有是有,但是你们不是說,不敢接出城的活么?”欧阳天反问道。 “现在敢接了,不過价钱上……”黑口罩男人搓了搓手。 “价钱好說,”欧阳天一听,立刻道,“內容還是一样,把我們老板赵维找到。指纹、血样,随身物品之前都给過你们,好像還沒送回来。” “是,我們還沒来得及還。只是這钱?出城很危险,你之前也說過,至少十倍起。”黑口罩男子明示道。 欧阳天想一下道:“一口价,一千万。但這次我們要在第三方網站下单,由他们事后给你们结算。” “成交。”黑口罩男人眼神闪過喜色,点头道。 欧阳天当然沒這么多钱,他只是用手机登錄到一個地下委托網站,然后下了委托。 闻人升上前来,通過特殊转账渠道支付委托金,对方秒接委托。 大家都不是天真的人,小额数目還可以现场结算,额度大的话,都要找第三方背书。 黑口罩男子走后,闻人升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幽幽地說道:“现在我明白陈佳瑜为什么不敢将细节都写清楚了……” “表弟,你明白什么了?”欧阳天很是疑惑道。 “沒什么,剩下的事你不用再管。现在你只要帮我做完最后一件事,等救出赵总,你又可以一年不愁了。”闻人升摇摇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表弟不会让我去那些危险的地方,咱们可是一块长大的,”欧阳天兴奋地撮着手,赶紧问道,“不過你說的最后一件事,又是什么?” “从现在开始,24小时盯着宋瓷。這应该是你的长处。”闻人升丢下一句,然后走出副院长办公室,不知踪影。 “瞧你說的,我其实是個纯洁的人。” 欧阳天揉揉脸,同样走出办公室,带好门。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宋瓷正在科室裡,低头敲打着键盘,忙着补充昨晚落下的病历。 沒過多久,有一位小护士走過来喊她:“宋姐,有一位老大爷找你。” “老大爷?”宋瓷脑海中浮现出昨天见過的陈四喜,连忙问道,“那人是不是姓陈?” 小护士回忆一下道:“嗯,好像是,他還說想起和陈院长有关的一些事,只能告诉你一個人。” 宋瓷下意识地向门口走去,眼前闪過昨晚那张纸條。 她犹豫一阵,這时科室门外,就传来陈四喜那道憨厚的声音。 “丫头,我想起来,当时我在你们陈院长的办公室裡拿到一件东西。” 宋瓷听到這裡,终于犹豫地走了出去,就在科室门口,见到了陈四喜。 然而对方手上空无一物。 “陈大爷,您說的那件东西了?”宋瓷有些警惕,看向四周。 当下時間還早,加上這個院区本来就不对外开放,因此走廊裡很清冷,远处只有一位清洁女工在打扫卫生。 陈四喜左右看看,然后低声道:“那個东西,我沒敢带进来,放在我闺女那裡。” “您闺女住哪儿?”宋瓷顿时想起来,对方之前就說過,想托陈院长将他孩子送进這裡上班,大概是想谋取個护士的位置。 “在医院外面一個宾馆裡,离這裡很近,你现在跟我去拿吧。”陈四喜催促道。 宋瓷有些犹豫,摇摇头道:“我正在上班,很忙的,您還是拿過来再說吧。” 說着她就要往科室裡面走去,相比看似憨厚的陈四喜,她更相信年轻英俊的闻人升。 她是医生,虽然年轻,但也沒少见過各种变幻莫测的嘴脸。 闻人升不太可能图她什么东西,但這個老头就不一定。 “沒有那個东西,你的陈老师,這次就会死……”陈四喜的声音,突然低沉阴森许多。 “什么?”她一下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老头。 “跟我来吧,除非你真不管她的死活。” 陈四喜背着双手向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