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修）
“那既然你都找到我了，這花能不能……”顾苍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不能。”
霍明旭无视对方眼巴巴的样子，迅速地把小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裡，只露了一個花瓣尖尖出来。
顾苍生盯着那花瓣尖尖陷入了沉思。
霍明旭眉心一跳，悄悄伸手，挪到口袋前，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下，把那花瓣尖尖，摁了下去。
“……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嗎？”顾苍生字斟句酌，“不然我再亲你一下？”
“绝无可能！”霍明旭目光坚决。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這东西不能還。
顾苍生：“……”
送出去的东西确实沒有要回来的道理，他沉默片刻，又问：“你刚刚說，那天你是因为這花才找到我的？”
“对。”霍明旭柔了目光。
顾苍生表情凝重，“你仔细說說過程。”他的目的不在花，而是搞清楚花为什么会变色？或许就是這個過程出了問題。
“那天……”再次說起，霍明旭仍有些心有余悸，他害怕提起黑白照片又触动对方的伤心事，所以省略了這一出，只着重讲了花儿飘到遥控器上那一段。
顾苍生开始听的时候還能维持思考，而后开始不可思议，听到最后他已然窒息了。
“你是說，那個人把我睡觉的样子拍下来，广而告之了嗎？”他哆嗦着嘴唇，艰难开口，“有多少人看见了？”
“额。”霍明旭猝不及防，完全沒想到他的关注点在這裡，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那個地方台人流量并不大，我只是凑巧看见了，应该沒多少人看见。”
“应该？”顾苍生幽幽问：“所以除了你以外還有不止一個人看见了是嗎？”
霍明旭为难：“事情都過去了，你就别问了。”
顾苍生不說话了，走到窗户边默默站定，背影看起来落寞又无助。
霍明旭面露不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试图转移话题——
“别想這個了，說起来那天晚上我喝醉你送我回来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了？”
這一问顾苍生還真想起一件事，他转头盯着对方，不答反问道：“你先告诉我，妈妈是什么意思？”
“？？？”霍明旭惊了，有些莫名其妙，“你连這個都不知道？妈妈就是母亲，娘的意思，你问這個做什么？”
“哦！”顾苍生拉长了尾音，轻飘飘抛出一個重磅炸弹，“也沒什么，就是那天你喝醉，拉着我的袖子喊妈妈而已。”
那一瞬间，霍明旭分明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极轻的笑意。
于是他也窒息了。
這屋子裡真是尴尬的叫人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這一人一神的脑回路，难得的在此刻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顾苍生突然道：“我先出去了。”
霍明旭秒回：“我就不送了。”
周六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怡人。
庭院裡，顾苍生一手提着個小铁桶，一手拿個木瓢，心事重重地浇着灵药。
自从前夜发现花儿变色后，他便一直维持着這個状态。
他将這些日子发生的事在脑海裡過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找出一個最可能的原因，那便是那個請神契约，他此前从未与人签订過這個契约，或许便是因此产生了不可预估的效应。
“你這花发芽還挺快啊，這才三天就都出来了啊，我怎么好像還闻到了一丝甜丝丝的花香？”
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顾苍生抬头望去，只见霍明旭带着墨镜，穿着白衬衣和黑色长裤，左手拎着一個超大号行李箱，右手拿着一個木箱子，背上還背着一個鼓鼓的背包走了出来。
“是有，我也闻到了。”顾苍生也发现了，那天他手抖撒下去的粉色的种子，发出粉色花儿形状的芽，還沒长大开花竟然已经开始散发出一阵阵甜丝丝的味道，這味道虽好闻，但闻起来总让神有些心浮气躁。
他想着又看了眼大包小包的霍明旭，忍不住问道：“……你要出远门嗎？”
“我們今天去鬼屋，你不会忘了吧？”霍明旭，“要呆两天一夜，我连你的东西也一起收拾了。”
“沒忘。”
只是以我的实力，至多半日便可解决，算了，你开心就好，顾苍生心道。
“你快好了嗎？我們要出发了。”霍明旭有些吃力地走到庭院长椅前，放下行李箱和背包，坐下来打量着那個木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
顾苍生浇完最后一瓢水，走到霍明旭面前，把那個超重的背包背上，又拎起行李箱，淡淡道：“走吧。”
“等等。”霍明旭突然叫住他，眼睛裡闪烁着奇异的光，“我给你买了些簪子，你就别用筷子了。”
他說着打开了那個木箱，顾苍生立刻被珠光宝气晃了一脸。
金的银的玉的木的，各式各样都有，光用眼睛估计得有百根以上。
空气忽然静默一瞬。
這作风，很霍明旭。
“挑一個？”霍明旭笑望着他。
顾苍生“嗯”了一声，修长白皙的手伸进去，拨开一溜价值不菲的簪子，从角落裡捞出了一個黑檀木簪。
這黑檀木簪歪歪扭扭不說，還十分粗糙，在這一堆精美的簪子裡实在非常独树一帜，独树一帜的假冒伪劣。
“就這個吧。”
“怎么选了這個？”霍明旭有些意外，眼底却隐含期盼。
顾苍生拿下头发上那根筷子，换上了那根黑檀木簪了，目光在对方好几处都有些发红擦伤的手上顿了顿，垂眸道：“不是你做的嗎？”這簪子上满是霍明旭的味道，想来是拿在手裡打磨了好几天。
那几日，对方一直不出门，除了身体不舒服，其他時間怕是都在忙這個吧。
顾苍生的睫毛忽然颤了颤。
霍明旭耳根红了，有些别扭道：“你怎么知道的？”
顾苍生沉默片刻，委婉道：“因为它很独特。”丑的很独特。
霍明旭：“……”
他们到达小巷子外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几個年轻男女加一鬼等在那裡了，当然這個鬼只有顾苍生能看见。
霍明旭看了眼，都到齐了。
林诚自然不在其中，问他打算也以担心霍明旭泄密为由，一個字沒有說，简直像個定时炸弹。
想到這霍明旭揉了揉眉心，他抬头，還沒来得及开口招呼大家进去，就看见众人都是一脸羡慕探究地盯着他，准确来說，是盯着他的脸。
“？？？”霍明旭默默后退一步，“你们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嗎？”
“明旭哥？”林蓉试探喊他。
霍明旭“嗯”了一声，林蓉是林诚的表妹，两人算是认识。
“真是你？”林蓉不可思议，“你怎么突然变得這么年轻了，难道你這几天飞去h国整容了嗎？”
另一头，梦魇也相当忧心忡忡地飘到顾苍生面前，幽幽道：
“大神，他又打你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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