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职业技能纯熟
长友家的一切灾祸，都发生在张青相的【神室】中。
河对岸的马路上，有一队夜骑的人经過，隔河朝大名鼎鼎的长友家“河樱囿”望了一眼，和以前每個夜晚一样，那裡灯火如星光，在夜幕下美轮美奂。
“不愧是传承了千年的大家族的祖屋啊。”
夜骑者羡慕的称赞一声，沒有发现任何异常，骑着车子走了。
夜骑者是霓虹【特殊事务调查部】本地的巡逻员，都是职业者。夜晚骑车巡逻，遇到神秘事件就地解决。
张青相最后一脚踏低整個地面，甚至连波动都沒有传出去一丝一毫。
這便是【神室】的威能！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丢下不管了。
這么大一個家族被灭了，会把霓虹和北美人都惊着。张局不久之前亲手挑唆的，正在山中湖内斗双方，可能会因此偃旗息鼓。
于是张青相留下了一下“线索”。
藏得比较深，需要有能力的人，用心才能发掘出来。
简单来說，就是某些“细节”。
而现在霓虹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们在细节上做的很到位。
黎明时分，长友家的“河樱囿”地陷就被发现了。
這是大事情，很快大批新闻记者和霓虹的【特殊事务调查部】都赶来了。
中午的时候，這條爆炸性的新闻，就登上了各大媒体头條。
第二天的时候，【特殊事务调查部】的一位高级探员，就抽丝剥茧的发现了张青相留下的线索。
他亲自带着证据，向东京的部门总负责人报告：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是北美人做的。
他们应该是调查到，长友家和本土的某些民间职业者组织，暗中有联系。
他们突袭长友家，很可能是想找到直接的证据，以及审问长友家的几位重要成员。
后来可能是行动失控，导致大规模职业者冲突，最终长友家覆灭。
负责人脸色铁青，好半晌才生硬說道：“你的调查方向错了，换個思路吧。”
但是【特殊事务调查部】中，有人悄悄将這個消息发给了某些“民间职业者组织”。
在這些组织看来，這就是北美人，对我們在山中湖行动的报复！
于是内斗的火头沒有熄灭，反而愈演愈烈。
……
张青相已经带着古笔离开了霓虹，但沒有回国，而是一路北上，进入了寒冷地区。
毛熊的那件【真神秘宝】在一個私人收藏家手裡。
张青相同样不准备留给【寒冰王后】。
就不說双方歷史上的那些摩擦，只从未来而言，一個不那么强大的邻居，当然是对华国最有利的。
张青相在毛熊這边的行为要粗暴很多，因为毛熊人办事就“粗糙”。
不讲规矩，总想着黑吃黑。
能花钱办成的事情，比如买消息，张青相是愿意花钱的。
但总是遇到那种，拿了钱還不想办事，然后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弄不好還想把你打個半死的垃圾。
张青相自然将他们丢进了垃圾堆。
在毛熊国办事很不顺利，张青相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拿到了這件【真神秘宝】。
但是毛熊国的秘密部门，直到张青相离开，都沒发现自己国内有什么异常。
效率低下、机制僵化、尸位素餐、千疮百孔。
张青相回到国内已经是二十天以后了，先去184基地，陪着小丫头值守了一個星期，然后低调返回原市。
准备筹划自己晋升真神。
且不說這两件【真神秘宝】是否合适，仅仅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就很漫长。
首先是自身的积累還不足够。
這件事情急不来，张青相估算，哪怕是自己心无旁骛的修炼，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自身的神秘能量才能触摸到冲击真神的门槛。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先决條件是：职业技能纯熟。
张青相的【朝奉】职业，上一世已知的职业技能有十四种。
但任何一個职业者，都不可能掌握全部的职业技能。
每一個职业者的成长经历不同，觉醒的职业技能也会不同。
职业技能和秘术不同，通常来說到了主宰境，职业者会掌握至少三种职业技能。
大部分主宰能掌握五种。
张青相之前觉醒的职业技能有【鉴宝】【衡量】和【指鹿为马】。
上一世，张青相也就掌握了這三种。
但是這一世，他另外觉醒了三种：
【筹算】、【借贷】和【高人一等】。
【筹算】技能的用途不仅仅是计算店铺的盈亏，一件货物的利润，還能谋划计策，窥破阴谋，以及针对双方制定战斗方针。
這不是一個具体的技能，但是非常有用。
【借贷】则可以将明天的力量提前借来今天使用，越用越纯熟，越纯熟就可以借贷的越多，后天的、大后天的……乃至是明年的、后年的。
当然是要還的，而且還有利息。
【高人一等】可以让自身短時間内，高出目标一個位阶。
這是一個非常高级的技能，尤其是到了【主宰境】之后更是非同小可。
觉醒了這個技能的【朝奉】，同阶战斗几乎可以不败。
职业技能“纯熟”的目的，是为了让职业者对自身职业达到“理解本质”的领悟。
只有這样，才能基于這一职业，晋升【真神】。
张青相目前来看，最接近于“纯熟”的就是【鉴宝】，其他的都還差了不少，尤其是后觉醒三种技能。
而“纯熟”又沒有一個固定的标准，有的职业者使用一百次就达到了“纯熟”，有的一千次也沒有纯熟的感觉。
当职业技能达到纯熟之后，职业者自身会有明确的感知。
但是职业技能不是秘技，只要自身的力量足够，就能不停的连续释放。
职业技能在每一個位阶，每天能够使用的次数是固定的。
所以急不来。
张青相决定先易后难，从【鉴宝】开始。
……
总局在京师原本有三处“仓库”。
最早的那一座就在总局衙门大楼的地下室，面积两千平方米，用来存放各种秘物。
后来不够用了，又在附近的八桥街上租了一片厂房改成了仓库。
再后来又不够用了，才在云都坛附近买地专门建了一座楼。
但谁也沒有想到，眼看着這三处仓库都不够用了。
神秘突如其来，秘安局的发展也无比迅猛。各地分局上交的各种秘物、秘材数量庞大。
于是三位长老专门开了個小会，定下来准备在城外西郊建造新的秘安局总部。
随后又开了個大会，把這個事情宣布了一下。
如今总局能够调用的资源庞大，建造這样一個总部常规需要三年時間，但如今有了某些【职业者】的加入，宽宽裕裕的把工期估算了三個月。
首先开工建设的，就是仓库。
三天就建成了。
然后安排阵法，花了七天時間。
十天之后，总局派了专人，把三個仓库的东西，全都运到了新的总部仓库。
除了這三個仓库外，总局因为人员越来越多，原本的楼裡呆不下，也在外面另租了七八個办公地点。
這些人未来也都要集中到新的总部中去。
各方面彻底整合，让京师很多人都发现了机会。
总局大大小小的探员、有权沒权的官吏，都想方设法的趁机把自己的关系户塞进来。
原本三個仓库的全部人员当然留用。
总部新的仓库面积极大，为将来预留了充足的空间。原本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用了，還得继续招新。
小刘是云都坛三号仓库的人，原本這個仓库的探员，在仓库這個序列中都算是新资格，现在一合并，小刘也成了一個“小前辈”了。
這几天不断有新人入职，对小刘都很客气。
但是小刘自己一点沒有前辈的自觉，因为她太年轻了。刚毕业一年，在一家公司干了七個月，结果经济不景气，公司倒闭了。
小刘失业在家半個月的时候，神秘来了。
小刘莫名其妙的就职了【刺客】职业！
然后按部就班的被总局招募，光荣的成为一名秘安局探员！
但她一個女孩子，胆子又小，几次任务表现得都不怎么出色，好在上司体谅她，最后将她调到了仓库去。
小刘对新人沒什么架子，因为這些新人绝大多数都比她年长。
直到今天，来了個新人看上去应该是大学還沒毕业的年纪。
从发型到衣着，都显出一股清新风。
新人名叫张相，小刘来上班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工位上了。
几個老探员互相问了一下，了解到了张相的基本情况——也就這样了，沒有任何人心中兴起“教育新人”“立立规矩”的念头。
小刘对這個面嫩的学弟挺有好感的，所以暗中注意自己右手边工位上的陈莲大姐。
她是一号仓库的老资格，喜歡使唤新人。
远算不上欺压、霸凌之类，但陈莲总会给新人安排過多的工作，或者是让新人跑腿去买這买那。
新人有什么不明白的、搞错了程序的、跑错了部门的，她看到了也故意不說。
小刘担心陈莲有用這些手段为难学弟，到时候自己悄悄提醒他一下。
可是陈莲今天不知怎么了，并沒有這么做。
甚至陈莲就像是压根沒有注意到，张相還是個新人。
其实如果仓库裡的老探员互相问一下，就会惊讶的发现，這個新人根本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個人领来的。
也沒有人看到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
但是好像一群老探员意识深处，忽然就接受了有這么一個新同事的存在。
上午九点半，仓库主管出现，腋下夹着個淡蓝色的文件夹，拍拍手对大办公室裡的所有人喊道：“干活了！”
“干活了！”
“各就各位，這段時間各地分局送来的秘物又增加了四成。”
“都加快速度。”
仓库部门的职员，有一半都是用来鉴别秘物的。
在這裡最吃香的是【鉴定师】职业。
即便不是相关的职业，也都要学一门相关的秘术。
小刘的职业学不会相关秘术，就只能留在办公室裡。相应的，也就沒有“补贴”，薪水低了很多。
小刘看到张相也跟着那些“鉴定员”走了，好奇问：“那個新来的是什么职业？”
隔壁工位的大叔想了想：“不知道，你问问其他人。”
小刘沒在多事。
前面的同事嬉皮笑脸的回头：“刘啊，看上人家了？到处打听人家？”
“别瞎說呀。”小刘脸红，還有一点点心虚。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歡就要勇敢去争取，别扭扭捏捏的。新人第一天上班，估计……”前面的同事看了看表：“鉴定三四件秘物，就到了极限了。最多半個小时，他就该回来了。你准备点葡萄糖和酸奶，给他送過去。”
新人第一次高强度连续使用秘术，肯定会不习惯，甚至是直接脱力。
“我就是随便问一句。”小刘口是心非，很害怕同事不依不饶继续纠缠這個话题，好在组长吧同事喊走了，小刘松了口气，眼睛却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墙角的大冰箱。
裡面放满了酸奶和葡萄糖。
半個小时過去了，昨天入职的两個新人，满身疲惫的走回来，趴在冰箱上灌了两瓶葡萄糖。
他们這样的状态，当然是吃秘药更有效，但哪有那么多秘药每天供应？
喝点葡萄糖和酸奶就行了。
又過了十几分钟，张相還沒回来，小刘有些奇怪。
两個小时之后，几乎所有的老【鉴定员】都回来了。其中就有小刘以前在三号仓库的同事韩定坤。
這家伙的职业是【鉴定师】，一边走一边跟身边的同事们吹嘘：“我今儿個鉴定了二十六件秘物，嘿嘿，比之前我自己的最高记录多了一件。”
“你的记录就是咱们总局的记录啊，你现在可是咱们的业务骨干。”
可是那個新人张相還沒回来。
小刘心裡有些担忧：该不会是第一天上班，急于表现结果過度使用秘术，被送去医院了吧？前排的同事回来了，小刘不好意思再打听张相的事，否则一定被這個大嘴巴揪住了喋喋不休。
但小刘竖起耳朵，仔细听鉴定员们聊天。
真有同事被送去医院，他们肯定会议论的。
【刺客】的听力就是好。
但是所有鉴定员的话题，都沒有提到這一点。
中午十二点，开始午饭和午休。
新总部一共规划了四個机关食堂，现在只建成了三号食堂，不過只供应仓库和保卫职员的饭食绰绰有余。
前排同事曲苗拿起饭卡，挽着小刘的胳膊：“走呀，吃饭去。”
她這人八卦又自来熟，但并不讨厌。
几個同事一起到了食堂，小刘选了自己喜歡吃的炝拌莴笋和酸辣豆芽，配上一小碗米饭和一瓶酸奶。
曲苗捏了捏自己腰上的三指厚的软肉，对着档口裡的把子肉一咬牙一跺脚……要了两块。
曲苗端着餐盘坐下，信誓旦旦：“下顿开始，一定要管住嘴，我真该减肥了。”
小刘抿嘴笑，把一小筷子米饭送进嘴裡，忽然看到新人学弟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挑了两荤两素，拿了两個馒头，准备找地方坐下。
小刘想要喊他過来一起坐，又有些开不了口。
曲苗却看见了，不管不顾的站起来摇动手臂：“诶，张相，過来過来，一起坐啊。”
张相明显一愣，估计是意外有人招呼自己，但他微微一笑，端着餐盘就過来了。
曲苗趁他沒到，对小刘挤眉弄眼：“喂，姐妹，我只能帮你到這裡喽。”
小刘白净的小脸有些泛红。
另外一個同事抿嘴偷笑。
“大家好。”张相坐下来，落落大方，打了声招呼却沒喊“前辈”。
小刘腼腆不知道该怎么說话，曲苗却伸着头去瞅张相餐盘裡的菜：“烩丸子？给我尝一個。”
张相拿了一双新筷子，给她夹了一個。
曲苗一边吃一边问：“你上午干嘛呢，其他的鉴定员早就回来了。”
“我在仓库裡工作。”
“别糊弄我，你刚就职沒多久吧，能用几次鉴定秘术？最多半個小时就该回来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仓库裡偷懒呢？”
张相认真的想了一下，就职满打满算一年出头，的确不算久。
“是沒多久。但我真的在工作，沒有偷懒。”
“切——”曲苗一摆手压根不信，小刘其实也不信，但她說：“你就别追问了，万一被他的主管听到不好。”
新人的时候偷懒当然怕被发现了，你還逼人家承认。
曲苗鄙视她，這就开始护着了？
张相也沒有再說，认真的吃饭。
但曲苗眼珠一转，又问：“张相你是哪裡人？家裡還有谁啊？你是什么职业？”
一旁的同事暗笑，你這是查户口呢。
曲苗不以为意，還暗中得意对小刘使了個眼色：都交给我了，保证全都帮你问出来。
小刘又羞红了脸。
张相觉得沒什么不能說的。
“我是原市人，家裡還有我爸妈，我是【朝奉】职业。”
原市经济不错，想来家裡條件也還可以。【朝奉】职业也不错，听局裡的前辈說，這個职业前景极好。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他们都是职业者，在我們本地秘安局工作。”
曲苗眼睛亮了，胳膊肘悄悄碰了小刘一下，這條件很不错啊。家裡沒什么负担，父母也都是职业者，收入肯定很不错。
小刘脸红到了脖子根，头都不敢抬了。
曲苗无关紧要的問題问了一大堆，就忘了最重要的那個：你有女朋友嗎？
张相一边回答問題一边吃饭，居然互相不影响。
饭吃的速度不慢，回答問題的时候语言也很清晰。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张相微微一笑，对同事们点点头，端起餐盘走了。
曲苗抓着小刘的胳膊用力摇晃：“喂喂喂，抓住机会啊！你要是不下手，我可就上了！”
然后她又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哀嚎一声：“算了，人家肯定看不上我。”
但同事们都觉得：“小刘，你们很般配呀。张相人清清爽爽，家裡條件、自身條件都很不错。”
小刘身高一米六七，纤细修长，皮肤十分白净，容貌清秀，戴着眼镜气质显得温婉恬静，典型的小家碧玉。
原本她只是对這個新人有些好奇，同事们整天說来說去，她就越来越多的注意到张相。
长得很耐看，也并不像想在很多年轻男孩子一样那么喜歡打扮，发型和衣着都很得体。
只是他似乎不喜歡主动和人交流。
每天上班，就是跟着鉴定员们一起去仓库，然后一直待到下午下班。
其余的時間，只有中午吃饭能见到他。
過了一個星期，曲苗替小刘着急了：“這都一個星期了，你们怎么還沒有进展？”
小刘红着脸，嗫喏道：“你别瞎說呀，让他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那可不行，姐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姐妹有了爱情，我也……能吃個瓜！
曲苗去想办法了。
但是半下午的时候，她偷偷摸摸的到了小刘的工位边：“不对劲啊，我本来想想找人给你俩调到同一晚上值班，但是我在主管的值班表上，根本沒找到张相的名字。
這小子什么来路，主管为什么不安排他值班？”
部门每天晚上有两個人值班。
又過了两天，原本是一個平常的下午，忽然墙上的警报器响了。
一瞬间，所有人训练有素的分成两拨，一拨飞快冲向仓库，各自取出自己的主力秘物；一拨留在办公室内，随时准备销毁各种文件。
大主管的声音从广播裡传来：“突发事件，双门河有强大怪异伤人！我們距离最近，抽调一队前往协助当地分局！”
大家松了口气，不是仓库遇袭就好。
“轮到几队了？”
“四队。”
很快十二名探员站出来，裡面就有小刘。
秘安局现在已经有了一整套完善的危机应对机制，就算是仓库的文职人员，也早就编好了紧急队列。
上一次出动的是三队，這次轮到四队了。
双门河是附近的一個区，分局正在紧急调派人力处置。而事发地距离仓库很近，分局就向仓库求援。
小刘他们组长带着四队十二個人，坐着三辆车子直奔事发地。
从新总部开出来，每個人都带上了即时通讯设备。
组长在公共频道裡說道：“刚刚收到分局传来的资料，這头怪异应该是在群众中隐藏了很长時間。
今天突然受到刺激现出了原形，已经吞吃了三十七名无辜民众，估计是一头四阶……”
【秘界】和地球世界尚未重叠，神秘场景中的怪异无法长時間脱离场景而存在。
但如果是地球上的生灵受到污染，而变化的怪异不在此列。
事实上最近两個月来，像這样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怪异，忽然发动袭击的事件越来越多。
【秘界】不断靠近，因为侵染产生的怪异当然会越来越多。這其中八成以上都是人类，只有两成是城市内的动植物。
组长继续說道：“我們不是一线探员，抵达现场之后主要還是负责外围警戒工作，都给我听好了：不要逞英雄……”
前方的柏油路面忽然隆起，然后轰然破碎，有一头庞然大物从路面下钻了出来。
车最前面的车子猛打方向，却還是被直接掀飞了出去，组长就在第一辆车裡。
车子在十几米的空中翻滚，组长在车内看到，地面下钻出来一头半人半虫的巨大怪物，露出地面的部分就有七八米长！
它的头上长着两個长长的触须，挥舞着四只钩子形状的巨大虫足，上半身不停摇动，正在奋力向外钻。
后面两辆车子急刹车停下来，怪异猛地一甩头，触须好像鞭子一样将一辆车打飞出去。
直到這個时候，第一辆车才轰的一声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大树轰然折断，车厢摔扁了。
好在大家都是职业者，在车子落地之前都已经窜了出去，只是落地狼狈。
组长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满身灰尘顺势半跪在地上，凶狠凝视怪物，张开双臂：“陷沼！”
小刘在最后一辆车裡，已经惊呆了。
车子急刹停了下来，开车的同事大吼：“快下车……”
众人急忙去开车门——轰！一声巨响，挡风玻璃前，猛地出现了一只漆黑的巨大虫肢，怪异一击将引擎盖和发动机戳穿，然后猛地一提，将车子连上了半空中。
另外一只虫足横着扫来，眼看着前端巨大的钩子就要戳进车厢，众人吓得尖叫起来。
“啊——”
好在這個时候，组长的【陷沼】起了作用。
那只虫足好像切进了粘稠的介质中，速度减慢了几分。
“快走！快走！”
几個人推开车门从半空中跳了下来。
砰！
虫足深深的刺进了车厢裡，组长一声闷哼鼻孔流血，他的秘术被破。
“噶吱吱吱……”怪异仰天发出一声吼叫，整個从地面下钻了出来。
它的下半身臃肿肥大，像是一只蜜蜂，却足有十米长！
它把一双触须迎风摇动几下，似乎捕捉到了神秘气息，飞快的朝着仓库的方向冲去。
“拦住它！”组长大吼，同时立刻向仓库报告。
几名队员咬牙冲了上去，虫子摇动触须，在空中一点，就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一圈圈蓝色的能量波动扩散。
冲上去的探员痛苦的抱着脑袋蜷缩成了一团。
组长从后面追上来，凌空跃起手中出现一只古老的三眼火铳，对着怪异连开三枪。
带着灵光的弹丸，被怪异强悍的身躯直接弹飞，却把怪异激怒了。
一道触须闪电一般点在了還在半空的组长身上。
组长像是迎面被一列火车撞上，倒飞出去砸进地面，再也沒有声息。
“组长！”队员们痛呼。
刚才有些吓傻的小刘猛地回過神来，陡然间变得坚毅起来。
怪异用庞大的身躯撞飞了扑向它的两名队员，两人手中的一柄刀一把剑，都插在了怪异的身上。
可惜对怪异沒有造成什么伤害。
“這东西绝不止四阶，可能是六阶、甚至是七阶！”
队员摔落地上，吐血大吼。
忽然，怪异脑后的空间一阵扭曲，戴着眼镜的小刘悄然出现在那裡。
這是【刺客】的职业技能。
小刘准确的找到了怪异的弱点——這也是【刺客】的职业技能。
她的手裡，出现了一只匕首，瞄准了怪异脑后一道白色纹路，用力刺了进去。
匕首太短，而且只是一阶秘物，小刘全力刺下，也只是给怪异留下了一道伤口。
但是她的敏捷很高，迅速拔出匕首，另外一只手将一颗手雷塞进了伤口裡。
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一道触须从高处落下，小刘被打的加速下落撞在怪异身上，翻滚着摔在了怪异脚下。
轰！
手雷爆炸。
這是秘安局配发特殊手雷，由【十二重楼】研究院研发，其中添加了秘材，专门针对怪异设计。
要害处被炸，怪异感觉到了痛苦。
這是它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苦，它暴怒，抬起了一只脚，脚下一圈圈的淡蓝色能量涟漪浮现——小刘不知道這是什么能力，但她感觉到，自己被這种能力锁定了。
就算是自己沒有受伤，也绝对无法挣脱逃出去。
更别說现在了。
那只脚落下，自己就会粉身碎骨。
小刘的眼镜摔碎了，把脸一歪准备接受死亡的降临。
可是她模模糊糊的从怪异身下看到，对面出现了一個人，有点像是……张相！
但她真的是看不清楚。
那人对着庞大的怪异伸出一根手指，說了一声：“這是一只天牛。”
砰！
庞然大物陡然消失不见，小刘感觉到自己脸上有点痒痒，她努力转动眼珠，瞥见了一只天牛虫，正趴在自己的脸蛋上！
“妈呀——”
从小就怕虫子的小刘，发出了一声惊天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