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吃黑
但如果有利可图,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毋庸置疑,那辆车上的四個男人,武器和物资肯定是不缺的,从他们的行事风格上判断,這种恶事之前估计也沒少做,那么抢来的拼图应该也挺可观。
综上所述,黑吃黑是個不错的主意。
他们抢别人,她抢他们,很公平。
她将注射完的抑制剂往后座一扔,从背包裡取出了一支新的手枪揣进口袋。
就這会儿工夫,那边后排的两個男人已经下车了,他们揪着绿衣服姑娘的长发拖着走,白衣服姑娘急着冲上去救同伴,被他们用枪托砸中脑袋,当场倒地不起。
翟子渊猛地一拍方向盘:“怎么办啊鲸鲸?”
“你不是有狙击枪嗎?瞄准他们车的轮胎开枪,让他们待会儿沒法跑路。”
“可我枪法也沒那么准。”
“打中哪算哪,别有心理压力。”她抬手示意,“你坐到副驾驶来,這边适合瞄准。”
大概是她的态度過于温和了,翟子渊不习惯之余,隐隐還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他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乖乖照做,和她换了位置。
他将狙击枪架在车窗边缘,调整呼吸,对准了停在远处的小轿车。
他试着开了一枪,本以为這一枪未必能成功,谁知竟然无意插柳柳成荫,尽管沒射中轮胎,却射中了其中一個男人的腹部。
那男人前一秒還在对着女孩子们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腹部飙血,狼狈倒地。他的同伴大惊失色,忙放开绿衣服姑娘躲进车内。
绿衣服姑娘劫后余生,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和另一位同伴扶起白衣服姑娘,踉跄着朝商场方向逃去。
夜幕深沉,四面光线较暗,那群男人一时无法确定子弹是从哪裡射来的,纷纷持枪警戒。
翟子渊担心他们开车逃跑,登时又开了一枪,這一枪找到了手感,直接击碎了驾驶座的玻璃。
由于那边的司机比较谨慎,正弓着腰躲在方向盘下,所以子弹并未伤到他,反而穿透了副驾驶男人的肩膀。
惨叫声传来。
翟子渊還沒来得及给孟鲸报個喜,很快他就意识到,刚才她为什么要换位置了。
因为她突然伸過手来,替他扣上了安全带。
……這位沒拿過驾照,只靠陪舍友练车耳濡目染的马路杀手,准备亲自上阵驾驶。
天底下貌似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孟鲸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越野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出去,翟子渊的脑袋不小心磕在了车窗上,他震惊地提高音量。
“鲸鲸,他们会开枪的!”
“沒事儿,我之前检查過了,這车装了防弹玻璃。”
s级代步工具,捡到就是赚到。
說时迟那时快,对面的子弹已经击中了车前玻璃,出于本能,翟子渊還是紧张低下头去,顺便抬手护住了孟鲸的脑袋。
果然,玻璃上仅仅出现了一道蛛網状的裂痕,并无大碍。
下一刻,越野车一個甩尾漂移,以诡异的角度撞上了小轿车的侧壁,硬是靠冲力将小轿车推移数米,抵住了后方广场落地钟的大理石座台。
很难想象,甩尾漂移這么高难度的技术,孟鲸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但其实也不是特意为之,只是她在胡开,当碰碰车那么开,歪打正着了而已。
跟她组队,随时都要做好寻求刺激的准备。
她又开始倒车,倒了车再撞上去,连续数次,直到确信轿车裡面的男人沒了动静。
期间翟子渊也被吓得够呛,他一手搂着枪,一手死死攥着上方的扶手,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還以为你想跟他们同归于尽呢!”
“咱们這车性能挺不错的,撞他们的车绰绰有余,沒什么危险。”
“……你对危险的定义,是不是和我不一样?”
“安全气囊都沒弹出来,說明根本不严重。”
“那只能說明咱俩运气好吧?”
“啰嗦死了。”孟鲸差遣他,“你下去检查一下,有人敢动,当场击毙。”
翟子渊应了一声,他换了一把轻便的枪,下车先警惕地巡视一圈,把对方的后排车门拉开了。
后排的两個人歪倒在座位上,额头有血,看上去貌似是被撞晕了。
于是他暂时绕過他们,去到前排察看驾驶座。
岂料那俩人压根沒晕,就是在装,趁着翟子渊转過身去时,其中一人偷偷摸摸举起手边的枪,暗地裡瞄准了翟子渊的后心。
结果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人忽然很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他顿时一激灵,下意识回過头去,瞬间就迎上了冰冷的枪口。
孟鲸站在车门前微笑:“你這招数,也就骗骗傻子。”
“……”
他并来不及說点什么,她沒给他机会,直接扣动了扳机。
她明确告诉翟子渊,“有人敢动,当场击毙”。
那可不是随便說說而已。
血从男人太阳穴的另一侧飚出去,溅了旁边同伴一头一脸,那人迷迷糊糊直起身来,刚睁眼就对上了孟鲸的视线。
黯淡月光下,孟鲸那张未施粉黛也依旧唇红齿白的清纯的脸,让他不由得愣了一愣。
鬼使神差的,他還以为她是過路的玩家,连忙求救。
“小美女,刚才有伙王八蛋袭击我們,這裡很危险,拜托快拉我們出去!”
孟鲸轻巧地弯起眼睛:“是嗎,有多危险?”
“……什么?”
“你的队友刚死沒半分钟,你說有多危险?”
他后知后觉,這才摸到了自己脸上的血,也看清了旁边队友几乎被轰烂的脑袋。
他目光下移,终于瞧见了孟鲸拎在手裡的那把枪。
阎罗近在眼前。
恐惧令他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摸枪,而是试图推开车门逃命。
其实无论選擇哪一种,下场都是相同的。
砰。
孟鲸对准他后脑勺,仁慈地给了他一個痛快。
她扒拉开尸体,拿了他俩的背包,還有后备箱的一把冲锋枪和配套子弹,不紧不慢溜达到前面。
翟子渊正站在那裡,脊背挺得笔直,一丝不苟用枪威胁着驾驶和副驾驶的两個男人。
她有点纳闷:“你站岗呢?”
“我這不怕他俩垂死挣扎,给你添麻烦嗎?”
“那你开枪,我看看你有沒有长进。”
翟子渊犹豫了一下:“不给他们個說遗言的机会嗎?”
“你非得给的话,可以问两句。”
副驾驶座的男人捂着肩膀流血的伤口,有气无力,目前還有精力骂人的,就只剩驾驶座那個司机。
司机怒道:“一位,咱们无冤无仇吧?为什么做得這么绝?!”
孟鲸指了指不远处被碾压致死的男孩子的尸体:“他跟你有仇嗎?刚才那几個姑娘跟你有仇嗎?”
“……”
“既然你可以杀他们,那我也可以杀你。”
司机梗着脖子振振有词:“這個游戏是慈善游戏嗎?本来不就是要互相竞争抢夺物资嗎?我們遵守规则,系统都允许,你不允许?”
“我沒不允许啊。”她笑了,“那你也该允许我做同样的事情,我抢你为什么不行?”
“你要抢就抢,东西拿走,非得要我們的命嗎?”
“倒也不是。”她說,“纯粹是觉得你们這條命留着沒用处。”
“凭什么?!”
“不凭什么,我做事不需要正当借口,杀人和杀狗都沒区别。”
“……”
大约是意识到谈判无意义了,那司机尝试着做最后的反抗,可他的枪刚才已经被翟子渊收走了,车门也被撞变形,他和副驾驶都被卡住,难以脱身。
他用拳头砸击方向盘,绝望崩溃地破口大骂。
孟鲸沒再理睬他,她照例收走了两人的背包,随即淡定抬手朝翟子渊示意。
“不留活口,他俩你来杀。”
翟子渊为难:“现在就杀?”
“不然呢?我听了這么半天无聊的遗言,你的心理建设還沒做好?”
“不不,我……”
“我数三声,你要么开枪,要么就滚。”孟鲸沉下嗓音,“我身边不留废物。”
她沒再给他任何思考的余地,当真开始倒数。
“1……2……”
那個“3”并未脱口而出。
听得一声枪响,翟子渊只用一颗子弹,同时穿透了驾驶座与副驾驶两人的头部。
血腥味弥漫,他咬紧牙关,红着眼眶收枪,沒再朝尸体看去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孟鲸。
孟鲸翻着背包清点物品,头也不抬。
“可把你委屈坏了。”
“……不委屈。”翟子渊低声道,“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后面指望你,這种脏活,原本就应该我来做。”
他明白,她完全沒有迁就自己的义务。
但事实上,她迁就得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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